第461章 朋黨？

右僉都御史祁彪佳臉色鐵青：「孫大人你過了！這裏是朝堂，是在陛下面前議事所在，不是你放肆的地方！還不回歸朝班！」

呵呵！孫銘微微一哂：「我只是讓各位體驗到什麼是霸凌，我沒動手就能讓各位感受到危險，你們有聖上罩着自然不會害怕，我想請問下面的黎民百姓有誰罩着？別跟我說什麼大明律罩着，那種設身處地的危機感你們感受過嗎？」

各位御史大人不說話了，即便在崇禎皇帝面前，他們還是被小孫將軍逼迫的連連後退。如果是無依無靠的老百姓，遭遇這樣一位強者欺凌，除了跪地求饒，似乎只有引頸就戮的份兒了，連報官的機會都沒有啊！

大理寺少卿蔡國用忽然開口：「還記得跟銘倧第一次見面，當時魏國公的家船遭受賊兵突襲，如果沒有他橫空出世後果難料。如若武林鐵律真的可以限制武者，不管是哪一個門派或者哪一個國家的武者，都認可乃至不得不被約束，這是一個好辦法。」

有一個老師跳出來了！翰林院侍讀學士蔣德璟向上面躬身施禮：「陛下！臣以為某些行業自律很重要，自唐以來就有此類行會自我約束力，時移世易到了今天，如果武者還沒有一點強制約束的話，這個行業不存在也罷！索性打亂門派，不許武者收徒授徒，免得成為國家禍亂之源！」

用力過猛了吧？誰也沒想到，一向耿直的蔣老先生，為了學生提出的行業規範，居然要大動干戈大下殺手！還以為姓孫的人品不行，連自己的座師都不支持他，結果跳出來的兩位老師，一個比一個給力！

所有人都看向另外兩位，甲戌會試主考官加太子太保文淵閣大學士兼禮部尚書鄭以偉，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東閣大學士林釺。這二位也算是小孫大人的座師，只不過據說三人甚至沒有私下往來，或者說孫某人甚至沒有去拜望兩位座師。

想必三人在朝堂之上，也不應該有任何互動吧？文武百官再一次看錯了！鄭以偉向上面深深一揖：「啟稟聖上，臣以為武林鐵律已經沒有研討的必要！」

哼哼！就說姓孫的人品不行吧，連他的座師都要否定他，幾位看着孫某人不順眼的，都帶着幸災樂禍的表情。如果不是孫大將軍威名在外，如果不是孫某人曾經數次打翻高官在大殿上，這幾位甚至要出言譏諷了！

一邊林釺也開口了：「正是！武林鐵律早在甲戌武科殿試那一日，就已經由聖上金口玉言斷言，為什麼還有人糾結這個？是記憶力偏差，還是對聖上口諭無視？不管是哪一種，都是藐視聖上，都是大不敬之罪！」

噗！林閣部太狠了吧？一群高官臉都白了！還以為姓孫的座師不會出言相幫，結果這幾位跳出來一個比一個狠啊！林釺尤甚，居然要直接把各位高官送上斷頭台，您這是多欣賞孫某人啊！

姓孫的明明是被聖上忌憚了好吧？偏偏兩位閣老都出來為姓孫的站班，這一幕着實驚呆了朝堂大佬們，如此行事不符合大佬們的風格啊！這幾位閣老一向很沉穩，極少會跳出來幫閑，還是如此旗幟鮮明的態度，已經拉幫結派了好嗎！

拉幫結派一向是崇禎皇帝最厭惡的，今兒幾位大人幫孫銘，恐怕幫倒忙吧？赤果果的朋比為奸么，朋黨一直是崇禎皇帝的大忌，不管是東林黨還是浙黨或者其他什麼黨，都是被聖上噁心的。

只是今兒奇了怪了，崇禎皇帝居然沒有怪罪下來，內閣首輔加太子太保、文淵閣大學士徐光啟出班揚聲道：「臣附議！武林鐵律對江湖中人約束極大，前提是朝廷強力推廣，只有強制推行勒令禁止，那些草莽之輩才能服從。」

得！幾位大佬全都為小孫大人站班，這個話題算是定性了，其實最關鍵還是林釺的話。誰特么敢承擔大不敬之罪的責任啊，你瞧高高在上那位，似乎也看着孫大將軍順眼呢！

也有人感覺到了，崇禎皇帝似乎在彌補，似乎彌補調孫大將軍回來的錯誤。應該是這樣了，否則以這位的特性，絕對不會容忍朋黨啊！其實傻瓜都知道，此次臨陣換將，無非是年輕皇帝心態崩了。

看到比他年輕十歲的少年，居然創下前所未有的逆天戰績，肯定羨慕嫉妒恨啊！就像他祖上那位正德皇帝一樣，老朱家後人都有沙場建功立業的野望，只是能力着實有限，甚至還曾經上演土木堡之恥。

很顯然十八歲意外上位的皇帝，心中也有青史留名的野望，甚至以為自己可以跟千古名君相提並論。冷不丁下面冒出來一個當世名將，甚至是跟千古名將相提並論的孫大將軍，這位才一衝動使出昏招，直接玩兒一個臨陣換將的蠢事。

現在想要補償么？卻摳搜的捨不得賞賜，僅僅是在其他方面補償，比方說為小孫大人倡議的武林鐵律站班！朝堂之上都是老狐狸，每一個都是千年狐狸精，終於明白今兒自己跑偏了！

看着小孫大人慷慨陳詞，崇禎皇帝有點倦了：「准奏！太晚了，歇了吧！」

「退朝！」

「恭送萬歲！」

聖上終於開恩放人回家了，說實話孫銘早就受不了了，前世今生當老師他都不喜歡壓堂。更不喜歡加班，這位自詡明君的皇帝，卻喜歡加班打卡，喜歡彰顯自己的勤勞努力。

干點實事選幾個好人上位才是真的，一個皇帝居然想着事無巨細都插一手，本身就被孫銘看不起。你是大明王朝的董事長的，居然想要插手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你這董事長是多廢物啊！

不過這話想想也就罷了，小孫大人絕對不敢說出口，說出來就是滅門之災啊！小孫大人心裏憋著氣，也不跟任何人招呼轉身就走：「孫大將軍留步！」

嗯？招呼他的居然是徐光啟徐閣部，孫銘趕緊轉身施禮：「下官失禮了！還請閣老贖罪！」

的確是失禮了，其他人都要跟幾位閣部招呼一聲，出大殿門是要有上下尊卑的。不過孫某人想多了，徐光啟根本沒心思跟他計較：「孫大將軍以為安南戰事如何？」

徐閣老啥意思？孫銘一呆，隨即看到幾位閣部圍住他：「大概應該差不多吧……老師您別動手，閃了腰不是鬧玩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