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憂心忡忡
什麼叫做大概應該差不多呀？林釺忍不住給他屁股上踢一腳：「別跟我們打馬虎眼！如果他們真行的話，也就不用皇家近衛軍上陣了，必須跟我們說實話，你對安南戰事有多大把握？」
幾位閣老都死死盯着孫銘，這個壓力還是有點大，比面對九十萬安南人的壓力還大七分：「這個說實話，論起戰鬥力，皇家近衛軍和神仙鬼衛的組合，堪稱天下無敵手，問題是……」
最怕的就是後綴啊！幾位閣部臉色都變了，少師兼太子太師中極殿大學士吳宗達，伸手一巴掌拍在孫銘肩膀上：「別賣關子趕緊說！是各軍不能做到精誠團結齊心協力，還是將不知兵兵不知將？亦或其他什麼原因？」
「原因都有啊！但是這些都不是關鍵！」孫銘搖搖頭，「不知道幾位見沒見過猴子，一個個上躥下跳，膽子小卻又警覺異常，安南人就像猴子一樣。要命的是他們主場作戰，佔據天時地利人和，一個應對不及面臨滅頂之災，這個和部隊是否精銳無關！」
猴子？猴子一樣的部隊？幾位大佬更加緊張，禮部尚書兼文淵閣大學士王應熊急道：「我朝的皇家近衛軍和神仙鬼衛將士，都是你親手打造的精兵，每一個戰鬥力都很強悍，難道他們還能更強？沒道理啊！」
銘公子搖搖頭：「單兵戰鬥力我們可以做到一對三甚至一對五！」
這就是了！畢竟是打敗過金人的存在，林釺連連點頭：「我就說么，畢竟兩大強軍有最強大的火銃，有最強大的火炮，還有手雷和地雷怎麼可能失敗？」
他倒是了解到了骨子裏，孫銘嘆口氣搖搖頭：「武器畢竟是由人操作的，王大人有過西南督軍的經歷，當知道那種環境下找一個人多難。找不到目標，多麼強大的武器都沒有用，而安南人就是叢林里的猴子，想要捕捉他們的影子都做不到，這仗怎麼打？」
這仗怎麼打？連當世名將都如此說，其他人更是一臉懵啊，鄭以偉忽然道：「若是孫大將軍在安南，當如何處置？是否也會……」
大家心往下沉，卻都期待一個不一樣的答案，孫銘嘆口氣搖搖頭道：「若是我陷入人民戰爭也會一敗塗地！這也是我強制遷移安南壯丁的真實原因，讓他們無充兵之人，然後把國內戰俘遷移安南充作勞動力，更是充當人種改變安南血脈，最終讓那裏成為真正的華夏後裔，成為大明的國土。」
原來少年下了這麼一盤大棋啊！他是如何想到的？周邊每一個人，都被小孫大人的想法驚到了，這是要讓安南人絕種啊！或者說是打算換掉人家的人種，這也忒狠了一點吧？
怎麼就說不到重點呢？吳宗達想打人：「你那是對未來的憧憬，現在的問題是，朱夔元、張世澤、沐天波等人，當用何種辦法征服安南？難不成會大敗虧輸么？以如此強大的軍隊尚且不能征服，是否要把軍隊從安南撤出來？如此損失太大了呀！」
哪裏有損失？徐光啟不樂意聽了：「此次征南收穫尚在統計之中，據稱再過一個月就能全部運抵燕京城，不過各部監軍已經把統計數據送到。僅僅是從順安城和王城繳獲的戰利品，已經足夠此次征戰花費，甚至還綽綽有餘。」
跑偏了，今日得見關心的不是戰利品，吳宗達滿腦門子黑線：「若孫大將軍在安南當如何自處？」
你問我我問誰去？孫銘一臉無辜：「戰爭是無法預判的！我只是戰將不是神仙，若是我在安南自當是見招拆招，現在前線指揮不是我，如果我遙控指揮咳咳！我是說如果我萬里之外，妄想指揮前線作戰，不是他們愚蠢是我愚蠢！畢竟那幾位都是名將，他們擅長作戰的模式不一樣，他們在前線需要更多軍隊，需要傳統的人海戰術。」
他也太敢說了！這話明顯暗指高高在上那位么，那位喜歡千里之外指揮作戰，只不過是通過閣部和兵部出手罷了。孫某人當面敢罵崇禎皇帝愚蠢，這位絕對是崇禎朝第一人，太膽大妄為了，簡直是自尋死路。
不過他所說的人海戰術什麼鬼？吳宗達還真是一個好奇寶寶：「孫大將軍的做法又是何種戰術？」
「精兵戰術！也可以叫做特種作戰模式！」說這個倒是不費勁，孫銘不吝嗇為一幫人科普，「從跨海登陸奇襲安南順安城，到以身為餌誘惑安南人圍城，就是避免在安南人熟悉的戰場作戰。戰爭不能讓人牽着鼻子走，而是要以我為主佔據主動權，把客場作戰變成主場作戰，這就是此次征南作戰的戰略戰術。」
之前還以為小孫大人不過是僥倖運氣好，現在終於知道，人家從謀划征伐安南，就已經做好了打算。最關鍵人家戰略戰術非常有效，安南九十萬大軍成就他的威名，只是有人愚蠢至極，居然把孫大將軍臨陣換將。
徐光啟卻是眼前一亮：「孫大將軍是說，換一種戰術一樣可以戰而勝之？就是什麼人海戰術么？」
要知道朱夔元也是當世名將啊，孫銘點點頭正色道：「不妨仿照當初張大將軍戰術，徵發數十萬大軍，輔以小將的絕戶計，徹底解決安南問題。儘管耗時日久，也會導致巨額的資源浪費，卻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最壞的結果，就是鞏固順安城以北地區，不再向南發展就是了。」
大好的局面還是丟掉了！鄭以偉嘆口氣擺擺手：「罷了！時間已經很晚了，孫大將軍家人還擔着心呢，就不要耽擱他了，回去吧！」
不回去又能如何？總不能指望崇禎皇帝再度變更自己的主意，一紙詔書把小孫大人再度送回安南吧？估計那是痴心妄想了，一個自以為是剛愎自用的皇帝，怎麼可能出爾反爾呢？
估計他不會顧及前線將士的生死存亡，也不會在意前線耗資巨大，只會維護自己的面子。不管男人女人，一旦虛榮心爆表，絕對是一場災難，而皇帝虛榮心爆表，則是滅國之兆啊！
回到家已經是亥時初了，女人們居然都等著呢，徐文秀第一個迎上來。儘管已經是孩子媽媽，文秀卻依舊是少女身材，只是臉上的稚嫩換成了婦人的豐腴和嫩滑：「相公辛苦！」
顧眉生等人齊齊施禮：「相公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