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幻化美麗的面容

第182章 幻化美麗的面容

第182章幻化美麗的面容

一念緣起,一念緣滅,這個世間一切,皆有因果原由,種的什麼因,自然就會得到什麼果,道法自然,輪迴安陸。

白淽又夢到了那段時光,在芸錦的時候,在九天王朝的時候,她和顧玖笙那段遺憾的過去,他的愛而不得,她的忍痛放手,在夢境裏是那麼的清晰,其實白淽無數次的想過,如果當時不是遇到芸錦大難,她利用顧玖笙的話,他們之間的結局,會不會有所不同。

夢裏一切都是那麼清晰,她看到了那段在她記憶裏帶着苦澀味道的甜蜜過去,那個時候,他們都不算是坦誠的人,可是他卻也始終,沒有鬆開過她的手。

亭子裏的顧玖笙正在給懷孕的白淽喂安胎藥,兩人臉上面色和熙,一副和樂融融的景象,和普通的新婚夫妻一樣,琴瑟和鳴佳偶天成。

如果能夠一直這樣下去,那該多好。

「這是你們的過去,也是在你心裏隱藏的最深的東西,有些東西就算是經歷多年,也還是沒辦法忘記。」遠處過來一道聲音,熟悉的讓她心底發酸。

白淽豁然回頭,就看到了仙風道骨站在對面的老頭。

「師傅!」

那邊手上拿着拂塵,滿臉輕鬆怡然的老頭,赫然就是她師傅無疑了。

「淽兒啊,你的夢境裏浮現的東西,是你最珍視的東西,也是最恐懼失去的東西無疑了,只是你需要知道,有的時候,未必在一起,就是有緣分。」老頭盯着她,意味深長的開口。

世間道法自然,有得到有失去,一切皆有因果輪迴而言。

「師傅,您什麼意思?」白淽盯着他。

老頭子往前走了兩步,抬手間拂塵揮散驅盡了面前的景象,她看到了更多不一樣的東西,有陰暗低沉,陰詭乖戾的絕境。

白淽眼睜睜看到了顧玖笙在她面前灰飛煙滅的樣子,也看到了她遍尋世界而不得的樣子。

難道,這就是他們的未來嗎。

「你們的未來,還很坎坷,若有不得解釋的事情,到海城城郊的道觀尋我。」老頭子嘆了口氣,「可是你要也要記住,縱使命數使然,你的信念,就能夠改動一切。」

眼睜睜的看着師傅在她的面前消失殆盡,白淽有些錯愕的看着周遭景象,師傅說的話,在她的耳邊縈繞不斷。

「烏咪.」

耳邊的聲音開始變得嘈雜起來,像是從現實世界傳來用力的將她吵醒的動靜,白淽睜開眼睛,從一片迷糊間變得清澈澄明。

回過神來就看到了籠罩在她身上周遭的一抹紅氣,大有將她纏繞起來的勁頭,白淽再抬頭就看到了從那片撲過來的小白。

金光大現之中,小白死死的將一個小東西按在了被褥上,緊跟着一口吞下。

「我是被困在夢裏了。」白淽揉揉腦袋,看着小白的動靜。

恍惚間像是想起了什麼,動作十分迅速的按住了小白的腦袋,「你給我等等!不能吃啊!!」

小白被她冷不丁的忽然按住了腦袋,下意識的往下吞咽,看到它要吞咽的動作,白淽捏著小白的尾巴將它倒掛過來,簡單粗暴的動作直接開始了搖晃。

「吐出來吐出來!」白淽沖着小白的腦袋開口。

這可是她等了好幾天的,好不容易才等到的,一下子就被吞下去了,不是白瞎了嗎。

「烏」

忽然被這麼倒吊著,小白腦充血幾下之後就將嘴裏的東西給吐出來了,一團紅紅的東西落在被褥上,白淽將小白放到了一旁捏住了那團紅氣。

「幸好幸好,差一點就被你給吞下去了。」白淽掌心攤開,鏤空金絲球出現在她手心裏,迅速將紅氣關在了籠子裏。

「烏咪!」小白跳上了她的膝蓋,狠狠的對峙。

「這你不能吃,你要是吃了估計也沒辦法消化,它會在你的肚子裏開始用力的鬧騰,反倒是會折磨苦了你。」白淽小心的同小白解釋。

小白瞪着她看了半響之後,狠狠的扭頭背對着她坐着,這樣子,是生氣了。

白淽摸摸鼻子,小心的伸手戳了戳小白的背,不過不得不說的是,這段時間小白真的被養胖了很多,因為跟着嚴逸的緣故,這嚴逸也是照顧的十分用心了。

眼瞅著這體積就比從前大了一圈左右,這一動背上的肥肉都在折騰,是不是得給它減肥了,還是健康一點好吧。

「我給你揉揉尾巴吧。」白淽討好的出聲,輕輕給它揉着和尾巴相連的尾骨處。

「這個你真的不能吃,而且這也只是一個分離出來的虺而已,也不是本體,吃了也沒什麼營養。」白淽碰碰它的腦袋。

而且誰知道這小白動作這麼快,這麼迅速的就給含在嘴裏了,她也是着急了不是,一順手就給抓起來了。

哄著小白的時候她看了眼時間,現在凌晨五點,再看看,這身邊的位置空空的,整張床上只有她一個人。

顧玖笙哪兒去了,分明入睡前兩人是一起睡的,而且這個時間點,這人出去做什麼了。

「小白,你看到玖笙了嗎?」白淽揉着小白毛茸茸的屁.股問道。

被提問的小白回頭看了她一眼,格外有動作的搖搖頭,表示它沒見到。

「奇怪了,這個時候他去哪兒了?」白淽說着鬆了手,金絲籠子放在一旁起身。

剛剛打算換了衣服出去找人,一團黑氣出現在房間內,霧氣散去,顧玖笙站在其中看着她,他肩上還帶着雪花。

「你這是去哪兒了?」白淽好奇的盯着他。

男人面色未變,走過來將身上厚厚的衣服脫下來搭在椅子上,上床驅動了體內的熱氣之後上床抱着她。

「剛才聽到外面有些不對的動靜,我出去看了看,吵醒你了?」顧玖笙盯着她。

白淽搖頭,卻還是有些狐疑的看着他,「不對啊,我怎麼感覺這幾天你都在半夜的時候出去呢?」

「你是不是在外面藏了個漂亮的小妖精?」白淽抓着他胸前的衣服。

這裏的人不都是那麼演的嗎,丈夫如果早出晚歸的話,很容易出軌,而且兩人睡在同一張床上,這半夜總是出去,不是外面有人了,就是要出去找人。

這種婚姻危機,大部分都是導致離婚的主要原因。

顧玖笙無奈的將她手指抓在掌心裏,「我藏的小妖精不是就在我懷裏。」

白淽盯着他,「你確定沒有藏人?」

「老婆,這個世界上那裏還找得到比你更加勾人的小妖精。」說着他不懷好意的靠近,「小妖精,你都快榨乾我的精血了,我再沒比你更加美的妖精能夠吸引我的視線。」

這話聽着倒是挺舒服的,白淽原本也只是同他開個玩笑而已,知道他的性子品行,她也是絕對不可能會懷疑顧玖笙對她的感情的。

「怎麼醒了?」顧玖笙薄唇輕吻她的額頭,「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不是,我做了個夢,醒來的時候抓住了這個。」白淽探手將一旁的鏤空金絲球。

這是顧玖笙特地做的,用他的力量化成,能夠束縛住那些生靈,是個頂頂好用的東西,倒是也不錯。

「它的分離體找過來了,只怕是沒辦法回到寧安身上,着急了吧。」白淽出聲道。

顧玖笙接過來看了眼,這東西尋過來自然是找白淽的,倒是挺有本事的,知道趁着他不在的時候過來。

「你在想什麼?」白淽張口道。

「也快到時間了,寧安該醒了。」顧玖笙說着動了動手指。

白淽手邊的金絲球內那團紅氣開始隱隱躁動,緊跟着便開始無比的狂躁,不過有籠子的禁錮,一直掙脫不出來。

「它開始躁動了。」白淽盯着手上的籠子。

如果不將這東西收服的話,恐怕後續會很麻煩,和寧筬這出交易,對他們來說,也算是歪打正著。

「再睡一會兒。」顧玖笙擁着她靠在枕頭上。

一旁的紅氣涌動攻擊的越來越頻繁,顧玖笙動動手指,圍上去的氣息將籠子束縛起來,死死的壓制住了裏面躁動的東西。

兩個小時之後,凌晨七點鐘,正是大多數人蘇醒的時候,往來的醫護人員開始了一天的工作,除卻忙碌的人自然也有清閑的人。

寧筬的人過來敲門的時候白淽剛剛起床,顧玖笙蹲在地上給她系鞋帶就聽到了門口的聲音。

「九太太,我們二少爺新醒過來了,家主讓我趕緊過來請您一趟。」

白淽看了眼顧玖笙,再看看門口回了句,「知道了。」

男人打上最後一個結的時候起身,帶着她坐在了桌邊。

「我們過去看看吧。」白淽抓着他張口。

寧安醒過來了,只怕虺的動靜會更加大,其實那天寧筬過來的時候她發現了跟在他身邊的虺,這幾天虺一直都在這裏沒有離開過,算起來要說的話,按照它留在寧安身上的力量,是足夠壓制寧安的。

可是白淽動了點小手腳,輕易的解開了那份力量,現在寧安清醒,也讓他們有了更加直白了解這件事情的機會。

「吃了東西再過去,你慌什麼。」顧玖笙揉揉她的腦袋。

白淽看看門口的人,再看看顧玖笙慢條斯理的動作,她聽話的坐下開始吃早餐,寧安醒過來了,也抓住了這本體分離的一個。

接下來只要做了凈化,就一定能夠為他們所用。

嚴逸抱着小白等在門口,前兩天因為白淽忙碌的緣故,將小白交給了嚴逸照顧,因為知道這貨不是普通的貓咪,嚴逸照顧的也格外好。

所以現在小白和嚴逸可是有着深厚感情的好友。

「烏咪.」它可憐兮兮的看了眼嚴逸,緊跟着屁股拱了拱他。

聽出來它委屈的聲音,嚴逸動手給它揉着屁.股,「知道了知道了,屁.股疼對不對,我給你揉揉。」

試問,一個一米七八的大男人抱着一隻通體雪白的貓咪站在門口,輕聲哄著給它揉屁.股的場面這是什麼場面,違和感十足啊。

嘉衍走過來的時候都不由的嘴角抽搐,這小白什麼時候和嚴逸這麼好了。

「嚴先生?」他喚了聲。

正在給小白揉屁.股的嚴逸停了停動作,有些尷尬的抬頭看着他。

「你繼續不用管我,我就是想來問你一個問題。」嘉衍有些不好意思的張口。

嚴逸抱着小白站的端正,「你說吧。」

這段時間他和臣義嘉衍處的也不錯,這兩人雖然和他不一樣,但是也沒什麼架子,除了有的時候說話他有點聽不懂以外,相處的也還是挺愉快的。

最主要的是,都是真心的為了顧玖笙好,所以說話做事的時候也都挺有幹勁的。

「我想問問你,這裏的手機電話,怎麼辦理的?」嘉衍看着嚴逸,問的十分認真。

這兩天蘇念念看到他的時候總是沒什麼好臉色,他原本也不是那麼在意一個女孩的想法,但是想到了這是白淽的好朋友,而且很多時候蘇念念都在幫着白淽,他和白淽的朋友鬧得這麼僵硬,未免也有些不太好,

想到了上次白淽說的,只要他能夠辦只手機,其餘的什麼都好辦了,他總不可能去找顧玖笙來辦,問臣義的話臣義這兩天也忙着,沒空搭理他。

貌似能過來找的人,就是嚴逸了。

「這個簡單,你先去手機店內買一隻手機,然後辦理手機卡.」嚴逸說着的時候看到嘉衍滿臉懵的樣子,知道了這人是沒聽懂的。

「我去幫你弄吧,弄好了我給你。」嚴逸開口道。

「這樣啊,那謝謝你了,會不會很麻煩你呢?」

「不會不會。」

白淽和顧玖笙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嚴逸抱着小白和樂融融在和嘉衍說的樣子,她上前摸摸小白的腦袋。

「看上去這兩天你照顧他照顧的很好呢,小白這麼喜歡黏着你。」

嚴逸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他也挺喜歡這些毛茸茸的小東西的,不過平時跟着顧玖笙,總是下意識的板着臉,就壓抑住了自己的天性。

「你們就好好玩吧,有人過來找我的話就說我們去寧筬那邊了。」白淽沖着嚴逸開口道。

嘉衍跟着兩人往寧筬住的地方過去了,嚴逸低頭看了看小白,小聲溫柔的說,「你看,就剩我們倆兒了,一會兒帶你過去看看有沒有好吃的」

小白心滿意足的靠在他懷裏呼嚕嚕的吹氣,眯着眼睛享受他抓腦袋的服務,看上去格外愜意。

三人去到寧筬住的地方的時候,寧筬正好帶着人坐在客廳里問話,他身邊放着的籠子裏,那隻黑白相間的鳥兒安靜的蹲著,沒有發出一點叫聲。

「寧先生。」白淽張口喚了聲。

寧筬看到進門的三人,起身將杯子放下,「白小姐,我弟弟醒了,想請你過來看看。」

又是自動將顧玖笙忽略掉的模樣,不過她身邊的男人倒是絲毫不介意,安靜的撫着她的髮絲跟隨她往樓上去。

「我弟弟,有些不對勁。」寧筬開口道。

白淽隨着他一步一步的上樓梯,好奇的看着寧筬,「不對勁。」

「嗯,起初是痴痴傻傻的樣子,後來嘴裏說些奇奇怪怪的話,倒像是有些精神失常的樣子。」寧筬解釋道。

白淽看了眼顧玖笙,因為被虺壓制了太長時間而放出來的精神有的的確會忽然有些不對勁,這點倒是不奇怪。

按照寧筬說的,寧安應該已經被虺附身四五年的時間了,這麼算起來的話,這麼忽然被放出來,可能會有意識模糊的情況出現,不用太過擔心了。

二樓寧筬睡得主卧旁邊,就是寧安被暫時放置的房間,進去的時候,床上半蓋着被子躺着一個少年,他意識有些迷糊,看向門口的時候,眸中都是毫無波動的。

「寧安?」白淽叫了聲。

少年看着她的視線帶着考究,白淽確定了這耳朵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耳朵沒問題,眼睛沒問題,接下來就是查查看看這身體的情況了。

一旁的保鏢上前將寧安的手拉過來,白淽剛剛湊過去,一張白色的絲綢帕子就搭在了寧安的手腕上,她看了眼身旁面無表情的顧玖笙,將手指搭上去。

「你是大夫?」寧安看着白淽,像是第一次認識的人那樣詢問。

白淽點頭,寧安盯着她看了看,在白淽還沒有談查清楚情況的時候,就將手猛地收了回去。

白淽指尖落空,看着床上的少年。

「我不想看病,你出去。」這語調生硬的很。

顧玖笙將人攬過來在懷裏擁著,安靜的看着寧筬走到寧安的面前。

「這是我請過來給你看病的大夫,你才剛剛醒過來,不讓她好好的看看怎麼行。」寧筬盯着寧安,活活像是要從他身上看出什麼東西來一樣。

「我不想看。」寧安張口道,可是對着寧筬的時候,態度是十分的軟化柔和,「哥哥,我不想看,我很好,你讓她先出去。」

聽得出來這寧安對寧筬也算得上是言聽計從的,只不過這剛剛從夢境當中蘇醒過來,他卻一點也不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寧筬往前坐在床邊,看着自己弟弟,「寧安,你聽話,你的身體需要醫生給你看看。」

白淽仔細的觀察寧安,他身上也並不是完全將虺的氣息剝離了,其實只不過是因為現在虺沒辦法回到他的身體里,而寧安又被他們給叫醒了的緣故,倒是有幾分濁息還混在他的身上。

寧筬還想要說什麼的時候,白淽打斷了他的話,「我想還是讓你弟弟一個人待一會兒,我一會兒再過來也好。」

白淽都這麼說了,寧筬也只能作罷。

離開房間到了外面的小客廳裏頭,幾人卧坐在沙發里,白淽將帶過來的金絲球放在了寧筬的面前。

「這是附在寧安身上的虺的一半本體,另外一半估計現在還在漂浮中。」

不過也是能夠確定,另外一半,肯定是在這棟樓里守着寧安和寧筬。

「要如何才能夠驅散?」寧筬盯着那個金絲球里的紅氣。

他後來也去尋了些有關虺的資料,得到的就是,以靈氣而生的東西,只有和人有了關聯才會跟着不放,那麼他到底是做了什麼,讓這東西跟着他不放了。

「你弟弟的樣子我看着有些奇怪,我建議你還是能夠和他談談。」白淽開口道。

寧安的樣子未免有些太過奇怪了些,像是有些排斥,或者說是,奚落。

「他一句話都沒說,從醒過來到現在。」寧筬說了句。

起身他也感覺到了寧安有些奇怪,和從前那個和熙的少年郎不一樣,可是奈何,這人什麼話都不願意說出來,自顧自的將自己關起來,一句話也沒說。

「既然這樣的話,只能我們自己找答案了。」白淽說着抬手。

指尖輕點,一小簇火苗圍着桌上的金絲球開始燃燒起來,火的面積只是顧及到那一片區域的位置,一點也沒有波及旁邊的東西。

寧筬聚精會神的盯着桌上的東西,幾乎是在燃燒了五分鐘之後,整棟樓都開始有些波動,像是野獸的咆哮怒吼聲一般。

白淽靠在顧玖笙的懷裏,慢條斯理的玩弄着手上的帕子。

「挺能撐住的,扛不住就出來吧,你已經逃不走了。」白淽說着輕輕加大了些火力。

如果不是怕顧玖笙直接將它給燒死了,她有何須自己動手。

很快從半空中掉出來一個穿着紅色衣服的女人,黑色的長發到達腳踝的位置,半張臉被頭髮擋住,看得到皮膚白皙,赤足,腳上戴着一條銀色的腳鏈,上面的鈴鐺隨着她的動作發出清脆的響聲。

「啊!!」女人捂著臉腦袋痛苦的嘶吼。

嘉衍上前很快將人控制住,白淽揮手,消散了燃燒的火焰。

既然已經出來了,也不用做這些無用功了。

火苗熄滅之後,原本痛苦嘶吼的女人也停下了動作,匍匐在地上,黑色的長發垂落地面,一身艷紅的衣服格外刺眼明顯。

「讓你自己出來還真的是不簡單啊。」白淽看着她。

女人抬眸死死的盯着桌面上的鏤空金絲球,抬眸間那張被擋在黑髮后的臉暴露出來,白淽清楚的看到了她被紅色胎記擋住的半邊臉。

還有她完好的半邊臉上受的一些傷口,想來是上次在夢境裏的時候她幻化成了白淽的模樣,而被顧玖笙傷了臉。

「還真的是你。」

女人死死的盯着白淽,因為痛苦的緣故,她額前的碎發都被汗水染濕,看上去有些狼狽。

「你要做什麼?」女人沙啞著聲音,死死的盯着白淽。

想到上次在商場的情景,白淽看着她,「這話是我要問你的,先不說寧安的事情,你倒是同我解釋解釋,為什麼要襲擊我?」

聽到這句話,原本安靜待在白淽身邊的顧玖笙眼神變得銳利,盯着地面上的人。

「我既然落在你的手上,要殺要剮隨你的便,不用說的這麼多。」女人嗓音低沉無比,聽得出來是和尋常人不一樣的。

普通人的聲音不會是那樣的沙啞低沉,若非異族,不會出現這樣的聲線。

「執念所化,如果無法消除你們心裏的執念的話,就算毀了你,你也會變成厲鬼終日遊盪,你想要那種沒有歸處的感覺嗎?」白淽盯着她。

寧筬的視線一直落在女人腳踝上的鈴鐺上,這鈴鐺,和他在夢裏見過的,一模一樣,難道他在夢裏見到的女人,就是她嗎。

「既然落在你的手裏,我自然毫無怨言,是我技不如人,才會被你抓住,你動手吧,就算化成厲鬼在三界遊盪,我也毫不在乎。」女人閉着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白淽看到她的樣子,再看看那邊原本合上的門開出來的一條縫,她嘴角輕勾。

「你是在寧家惹事兒,就算要處理也是寧家的人處置你,我想寧筬應該很願意聽聽你的解釋。」白淽看着寧筬道。

這邊的人視線從她腳踝上的鈴鐺上收回,有些起伏不定的張口,「你是不是對我做了什麼?」

地上的人閉着眼睛沒說話,嘴角不住的在顫抖,想要張口卻說不出來什麼。

她這樣的容貌,怎麼配出現在他的面前髒了他的眼睛,從篡改他的夢境開始,她就想過如果有這麼一天的話,她該如何解釋。

夢境裏她頂着別人的臉陪着他,可是她這張臉,卻和夢境裏那些美麗的臉龐截然相反,如此的醜惡,這麼想着,她低着頭不敢抬起來。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為什麼要在寧家興風作浪?」寧筬厲聲呵斥。

白淽看得出來地上人瑟瑟發抖的樣子,她這樣子,是不想讓寧筬看到她的面容,從她編製的夢境裏能夠看得出來,這人是真的對寧筬有些動情了,否則的話也不會那麼用心的編製夢境。

恐怕每次夢之後,寧筬都忘記了對方的臉,而是記住了腳上的鈴鐺,這是與原因的。

以一個女孩子的角度,白淽看得出來她是不敢看寧筬,有些自慚形穢的味道在裏頭,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哪個女孩子不想自己是美麗的,而不是這樣。

她抬手制止了寧筬的話,「我想你還是不要這麼激動,好好的聽聽她的解釋才好。」

她說着捅了捅顧玖笙的腰際,男人知道她的意思,指尖輕輕一動,地面上的人瞬間變化成為了另外一個樣子,原本垂落在地面上的長發束起,頗有幾分乾淨的味道在裏頭。

「事已至此,我想你還是將你的目的說出來,我也不會殺你,結束之後我會將你放歸山林,讓你回到你原本應該去的地方去。」

白淽想到了念雯英,念雯英作為山間長大的邪靈,食人肉殘害生靈,還貪戀人世間的繁華而佔據白家,遲遲不願意回歸山林。

而她面前這位,卻沒有害了寧家任何人的命,縱使茹毛飲血,也是喝了畜生的血。

白淽相信她的心裏始終還是帶着善念,否則的話寧家也不會順風順水的,沒有因為她的到來而發生任何變話,至於為什麼對她下手,這點還需要好好的詢問詢問。

地上的人不知道看着白淽遞過來的鏡子,鏡子裏的她那副醜陋的面容幻化成為了尋常女孩子的樣子,傷疤和紅色的胎記都不見了,模樣也格外的清純可人。

她只有在夢境才有辦法變化自己的面容,在現實中,她幻化人體的時候,面容原本就是這麼醜陋,其實她也有力量能夠幻化的,可是卻因為是附在活人的身上讓她損失了不少的力量,以自己的本事,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幻化成為美麗的面孔,來面對這個自己最喜歡的人。

「你現在,能夠告訴我了嗎?」白淽蹲在她面前,對着她伸出手。

看着那隻白皙的手掌,女人抬頭,有些錯愕,「我想要殺你,為什麼你還要幫我?」

「我這不是幫你,是在幫我自己。」

她既然是喜歡寧筬的,沒有一個女人會願意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狼狽至極的樣子,她的容貌,讓她在寧筬面前變得無比自卑,這點白淽也清楚了。

寧筬也有些發愣的看着白淽這波操作,這是,和這東西成朋友了。

「我想你需要告訴我,到底為什麼你要對我下手?或者說是,為什麼,你要附在寧安這個活人的身上?」

整個客廳里的人都好奇的看着白淽和虺,寧筬也是視線死死的盯住,尤其是她腳踝上的那串鈴鐺,像是帶着一串魔音一般,讓他腦袋開始疼痛。

「我」

她有些不知所措,語調顫抖。

「是我讓她來的,你們都不用怪她!」

原本合上的房間門被霍然打開,寧安從裏面衝出來,面色蒼白,單手撐著門框支撐住自己的身體。

寧筬回頭盯着弟弟,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眼眸眯起,「你說什麼?」

「是我,是我讓她來的,也是我讓她附在我的身體上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寧安走了兩步過去盯着所有人。

地上的人開始顫抖,白淽默然往後退了兩步,走到了顧玖笙身邊坐下,現在的局面倒是讓人有些始料未及。

寧安為什麼要讓虺附在他的身體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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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顧爺掌上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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