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茉莉黑擁有了空間
簡陋的飯桌邊坐着媽媽、姐姐和茉莉黑，茉莉黑美滋滋地吃着飯，全然忘記了今天摔倒的痛，她的頭上還包着一塊小紗布呢，媽媽請來的光一村赤腳醫生黃情給包紮的，茉莉黑的頭皮摔破了，流了點血。黃情說，不是很大的事情，塗點藥水，觀察下。
姐姐茉莉妍說，黑黑，嗯，這小姐姐叫的就是黑黑，茉莉黑可不願意了，一直不願搭理這個稱呼，但小姐姐照樣叫，不理踩茉莉黑的抗議。「黑黑，以後別一個人去踢田了，姐姐陪你玩。」
「你要上課，我都是上課中間溜出來的，媽媽沒看到我呢。」茉莉黑沒有一點幹了壞事的自覺，還響噹噹地說了出來。
「什麼媽媽沒看到，媽媽是工作忙，顧不上你呢，不然你4歲就能上學呀，沒到年齡呢，上著上著又不聽課，你小啊，大家都不和你一樣。下次不要這樣子，要和同學們一起上完課。」
茉莉妍像大人似地教育茉莉黑，「黑黑呀，你今天摔傻了沒，頭還痛不痛？」
「不痛，不要叫我黑黑。我不黑，我白。」
「黑黑，吃完飯，我們去捉迷藏，去伯伯家玩。」
「不去，我要睡覺。」
茉莉黑的伯伯家就在光一村合作社正北方約200米處，村道與合作社交界的地方有一個大坪，這是光一村人趕集的地方，每逢日子的五、八，村民們就會提着自家種的菜，自家產的雞蛋等來賣，還有手藝人張起了鐵鍋，炸油餅，上面有綠豆芝麻，香噴噴的，五分錢一個，茉莉黑每個集日都要向媽媽要2毛錢，買油餅吃。大坪不寬，前面上坡大約50米向右，就是茉莉黑伯伯家，叔叔家，上坡向左有一排磚房，都是光一村村民的住房。
茉莉黑伯伯、叔叔全家都在村裏掙工分，每天能掙八分五，吃飯在村裏的食堂，伯伯家有三個孩子，叔叔家有六個孩子。茉莉黑喜歡與堂兄弟姐妹們玩，但他們好像不大喜歡與茉莉黑玩。
「媽媽，吃了飯我要睡覺，我不捉迷藏，不好玩。」茉莉黑說。
「好，乖孩子，吃了咱們就睡覺。」媽媽憐惜地看着茉莉黑，這孩子，今天摔了跤，得好好養一養。
茉莉黑得意地朝姐姐晃了晃頭，我有媽媽，才不聽你的。茉莉妍沒好氣地瞪了茉莉黑一眼，好心逗你玩呢。
媽媽問，「茉莉黑，吃飽了嗎，吃飽了媽媽抱你到床上去。」
「我自己去。」
茉莉黑吃完飯，把筷子一扔，跑到裏面房間的床上，家裏兩間房子，因為哥哥們都不在家，總共兩張床，分別擺在兩間房裏，一張爸爸媽媽睡，一張就是姐妹倆睡。茉莉黑平躺在床上，眼睛忽閃忽閃的，她想起了開始醒來時的那個大空間，哪裏去了呢？
突然，茉莉黑的胸口處有點發熱和癢，茉莉黑扯開衣服抓了下，這個地方有個胎記，有點像花，粉紅色，很小，茉莉黑越抓越熱，突然她好像被吸進了一個長長的隧道，然後落在了之前看到的空間，站在水果樹前，茉莉黑茫然四望。
空間里響起沉悶的話語，「茉莉黑，我是上古醫武宋修仁，空間是我所有，我無兒無女，即將羽化升仙，你今天摔了一跤，頭碰到的石頭是我空間所化，你頭破流血，空間認你為主。望你繼承，珍惜，做善事積德。」
迴音繚繞，茉莉黑怔怔地站着，如入夢中。她聽懂了，茉莉黑是個早慧的孩子，雖然上課吵鬧，但出生於教師家庭，爸爸媽媽有意識地教她寫字，是在很小的時候就開始了，5歲的茉莉黑讀了很多連環畫，認識很多字。茉莉黑說，伯伯，我聽到了，我會聽話的，你在哪，我看不到你，你能出來和茉莉黑說嗎，我害怕。
「別怕，茉莉黑，伯伯要走了，好好生活，再見。」
茉莉黑慌張地看了四方，空間美如圖畫，藍天白雲，和生活中一樣，但好像天更高雲更白。茉莉黑看了下果樹，都很高，茉莉黑夠不到，有一棵矮的，和茉莉黑一樣高。茉莉黑走到果樹面前，看到樹上結的是蘋果，紅紅的很是鮮艷。茉莉黑咽了下口水，伸手摘了一個，她記得總共就吃過一次，還是廣東工作的小叔叔回村探望媽媽，也就是茉莉黑奶奶時，帶回來一提兜蘋果，奶奶珍藏了又珍藏，最後分了一個給茉莉黑吃。
茉莉黑咬了一口，哇，真的好好吃呢，比奶奶給的甜好多，而且汁多，味道非常嫩。嗯，就是嫩的感覺，茉莉黑已經幸福得找不到感覺了，這麼多果樹，上面結了這麼多果子，她從來沒見到過，而且都是自己的了。
吃了蘋果，茉莉黑沿着果樹邊上的大路朝前走，前面那個兩層樓的大房子，就是茉莉黑醒來時看到的，現在不是幻覺，就在前面。茉莉黑吧嗒吧嗒地跑過去，在房子前的大池子面前停住了腳步。這水，清澈到可以照見茉莉黑明亮的眼睛，明媚的笑臉。
茉莉黑甚至聞到了水的芬芳，有種香味從空中蔓延，沁入心肺，茉莉黑忍不住，用手捧了水到嘴邊喝，清涼的感覺刷地一下到心底，全身舒爽，連今天摔破的頭皮也不痛了。是不是這水有治傷口的作用呢，茉莉黑聰明地想到了這點，小心翼翼地挨着池子，又捧了水喝了幾口。
喝完水后，茉莉黑看了下這房子，外面也不知是用什麼砌的，就像鍍了亮片，很亮，粉紅色的，就像媽媽講的童話故事裏公主的城堡。門開着，茉莉黑走了進去。
進門是一個很寬敞的房子，有一個非常大的書架，裏面全是書，但茉莉黑個子太矮，拿不到書。茉莉黑就轉過身，看到房子裏有一條很長的凳子，很寬，比床窄了一點，上面鋪着厚實的被子，茉莉黑爬到凳子上，打了一個滾，好軟好軟的。
房間里還有一個很大的桌子，上面擺了十幾個小盒子，茉莉黑打開一個，裏面裝了滿滿一盒藥丸，茉莉黑聞了聞，很香，不由自主地抓起一顆扔進了嘴裏。
啊，茉莉黑覺得全身都像浸在火里，又像浸在水裏，煎熬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