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新任總裁

首都機場。

蘇了了與趙南如同兩座雕塑，僵直地立在穿梭的人流中看眼前的分離戲碼。

段亦澤擁抱着母親附耳道：「媽，我不恨大哥。」

「爺爺」，他蹲下身兩手放段正洪膝蓋上：「到澳洲后我回給經常給您通電話，您會像對我一樣對大哥的，對吧？」

段正洪壓着情緒拍拍孫子肩膀，「一路順風」

段亦澤笑笑，越過段亦欣時手癢捏捏妹妹臉頰說道：「哥走了」

助理和他的身影消失在安檢口。

蘇了了握著行李箱扶手望着那消失的背影：「趙哥，這不是做夢對吧？」

趙南苦澀一笑：「不是！」

但比做夢還像夢，前幾天老爺子親自督促他收拾東西陪段亦澤去澳洲開脫海外市場。

他熬夜理張做事清單，給房東付了半年房租，又往繳費卡里充足錢確保家裏水電氣不會斷，各類需求電話寫好帖牆上……

各種手忙腳亂，趙南覺著比自己上大學，生平第一次出遠門還緊張。

母親日常照顧自己沒問題，但生病總要有個搭把手的，奈何偌大北城他就沒個能幫襯下的親戚。

蘇了了在家「蹲大牢」，半月期滿趙南堵家門口告訴她收拾東西去澳洲且要呆半年才能回來。

她在懵逼中收拾行李，房子啥的交待給錢琦，拖着碩大行李箱來到機場。

段正洪一揮手你倆不用去了，留在公司輔助新任總裁穩定公司。

上頭一張嘴，下頭累斷腿。

相較於蘇了了的鬱悶，趙南是欣喜大過失望的，本寶寶是孝子啊，能盡孝工作兩不誤，肯定選擇留在北城了。

門鈴聲響！

錢琦穿着臃腫的居家服，手裏握著煮速食麵的湯鍋柄開門。

「了了？」

蘇了了提箱子進門，沒在意他腐敗到直接端鍋當碗吃的樣子。

「航班取消了？」

「我被安排留下來」，蘇了了把行李箱裏的衣服一件件掛回衣櫥。

再鋪疊被褥，把梳妝台上遮蓋灰塵的布拿掉，屋子復原。

錢琦則端著小湯鍋手柄，靠在門框上哧溜溜吃速食麵，然後默默收拾好廚房，自己第一次腐敗就被抓包，倒霉鬼！

………………

段亦澤是一身輕去了澳洲，段家的爛攤子落到段亦初頭上。

他只有一個要求——名正言順！

這要求對正洪來說肝疼，段文無所謂，周琳是唯一高興的那個，她在外漂泊三十多年的兒子終於能歸家了。

段亦欣貼耳趴房門上聽着屋內談話，奈何隔音效果太好她一句沒聽見。

都兩個小時了，爺爺與爸媽還在談。

她以前覺得大哥孤獨一人在法國很可憐，不曾想有天得知他要來后心底更不是滋味。

不開心？不是！

討厭？也不是！

思前想後覺得是憂心顧慮，同樣的段氏子孫卻被丟棄在海外。

積壓的恨會報復吧，被區別對待的她與二哥則是發泄口！

二哥已去海外，身在段家的她憂心匆匆，給大哥造成傷害的又不是自己，她不該承受他的怒火。

所以段亦欣要未雨綢繆，她需要知道爺爺與父母的想法和安排。

蘇了了接到趙南發來的微信，明早8：30分新聞發佈會，老爺子會宣佈新任總裁。

她回復個點頭知曉的表情。

公司一切依舊，大概是接到內部通知今日會任命新總裁，大夥都來的比以往早，怕踩點到被殺雞儆猴。

「哎！了了」，李若風一般地衝上前攔住蘇了了胳膊，鼻尖貼近衣服用力嗅了嗅，「蘇小妹，你好香，新買的香水？」

蘇了了不理會她的胡攪蠻纏。

「大紅人，透露下唄，咱新任總裁是何方大神？」

「呵呵！不知道」，蘇了了如實回答。

「別介啊」，碰一鼻子灰的李若繼續磨纏：「咱們姐妹兒多鐵的關係，這半月你出差忙我都聽趙哥的沒打擾你帶東西吧，你就漏個口風安撫下我不行啊。」

蘇了了抬腕看錶后笑到：「還有半小時你就能得償所願，乖！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探聽失敗，見趙南迎面而來，李若噘嘴「哼」一聲走開。

「趙哥，謝謝你」

趙南先是一愣，隨即反應所謝為何，不由得臉色訕訕，「抱歉！警察局的事我無能為力，只能在公司給你簽了出差行程。」

半月不上班總得要個合理的解釋才行，只要段亦澤不拆穿趙南說什麼就是什麼。

而段亦澤因心有虧欠，在蘇了了這事上默許了趙南的出差說辭。

「我那事是自己倒霉！」

所謂砍竹子砍到竹節上卷了刀口，她喝個涼茶有問題，好死不死又碰到匯豪娛樂會所查毒。

雖說她是接到趙南電話去會所幫忙，被帶去警察局查出嗎啡的，但趙南幫她圓了面子又保住了錢袋子，兩廂抵擋扯平。

幫人民警察破獲一樁涉……毒案算額外的驚喜。

放開這話題，蘇了了狡黠一笑低聲問出心中疑惑：「趙哥，這新任總裁……誰啊？」

趙南習慣性推推鼻樑上眼鏡，說出五個字：「我也不知道！」

蘇了了囁嚅著嘴唇作罷。

8：30分

老方推著坐在輪椅上的段正洪與段文夫婦出席新聞發佈會。

「多謝諸位媒體記者朋友賞臉，近期段氏風波不斷，上任總裁引咎辭職，為維護公司穩定經董事會決定任命段亦初為新任總裁。」段正洪說的中氣十足。

話音落地迎接他的不是掌聲，整個會場發出道冷冷的吃驚聲：嘢……

段亦初？

誰？幹嘛的？

段家那房的俊傑？

大夥都從彼此臉上眼裏讀出一種信息：這人沒聽說過！

蘇了了與趙南互相從對方臉上讀出兩字——噩夢！

懂事會股東更是暈暈乎乎，發出這是夢遊還是做夢的靈魂拷問，他們一致選定的總裁？他們連名字都沒聽過好嗎。

場面開始嘀咕騷動。

段正洪咳嗽兩聲握著話筒繼續講：「他是我段家長孫，與段亦澤一母同胞。」

哦……

整個會場的人再次吸口冷氣，發出驚訝聲！

蘇了了左瞧右覷觀摩著眾人百變的面孔，她體驗過這種坐過山車心尖子顫抖的感覺。

在巴黎，她和趙南唬得夠嗆！

段家少夫人當年生下雙胞胎，但是卻隱瞞32年，眾人詞窮只剩下張嘴發出「哇」地驚呼！

豪門的瓜啊！又大又甜！

「32年前，我兒子兒媳婦參加宴會回家途中發生車禍，事故鑒定為剎車失靈，大孫子亦初頭部重傷轉去國外醫治……」

「爸」

「董事長」

「老爺子」

黑壓壓一群人圍了上來，段正洪單手扶著胸口，因太過激動引的心口梗痛。

目光開始集中在一點，他穿着筆挺的西裝，步伐不徐不急穿過混亂的人群，來到輪椅前蹲下：「爺爺」

段正洪握着他的手，囑咐道：「段氏，我就教給你了」

「好」

老方等人推著輪椅離去，在場的記者迅速反應過來，調轉鏡頭對準段亦初。

「段總，請問32年前那場車禍，你有什麼想法？有人為可能性嗎？」

「段總，您對家族隱瞞身份的事有何看法？」

「匯豪國際磕毒的事，你能說下你的想法么？」

……

段亦初一言不發，在保安的人牆通道下離開現場。

墨鏡遮蓋的眼斂住了鋒芒，蘇了了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仍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公司的人還來不及消化總裁的家事，就被通知半小時后開會。

會議室座無虛席，各部門主管級別的起都到了，黑壓壓坐了上百人。

整整兩小時，段亦初坐着一動不動連姿勢都未成變過，聽着各部門負責人的講述。

下班后胡菁菁提議去吃火鍋，化壓抑為食慾。

李若還觸著鼻子在蘇了了身上嗅，「蘇小妹，你今兒到底噴的啥香水？」

「咦！這味道我覺得好熟悉！」王涵也湊過來用力嗅嗅：「一股青草味，像雨後剛割過的草坪。」

李若附和贊同：「簡直就是帶着露水的青草本人！」

「把你倆狗鼻子拿開，」蘇了了吞咽下口水，把兩人推回各自位子。

燈下黑啊！燈下黑！

胡菁菁丟給蘇了了個自己體會的眼神，悠悠然開口：「跟咱新總裁一個味道，不俗氣！」

嚯……

空氣突然安靜！

王涵和李若一臉我就說嘛咋那麼熟悉，終於記起來了的表情！

多少人因香水味愛情變質，婚姻翻船？

被三雙八卦的眼睛盯着，蘇了了頭皮發麻，三八三八！這數字絕！

從在新聞發佈會現場聞到段亦初身上的香水味她就有種不好預感，果然沒逃過。

新任總裁家的瓜已經夠大了，她偏偏第一天就與他撞香水，你品，你細細品……

「香水牌子ulrichlangapsu（阿卜蘇），撞香？意外！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