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四、可願與本王一度春宵
「女人病？」厲復行不解。
儘管他博貫古今，學富五車，這個，還真的觸及到他的知識盲區了。印象里，他媳婦身體一直不錯，也沒怎麼矯情過，他倒是忽略了這一點。
厲復行感到一陣慚愧。他以後還真是要惡補一下這方面的相關知識了。
西夷王不知他心中所想，只繼續道：「因我西夷皇族體質特殊，女人病來的比你們陳國的婦女要早幾年，一旦開始發病，體內所擁有的神力，便開始銳減，到神力完全消失的時候，女人病也就好了。算算年齡，本王也到了該得病的時候了。」
這一番話，厲復行倒是聽懂了：「西夷王的意思是，此病會蠶食你體內的神力，所謂病癒，其實不過是神力消耗殆盡，這病就無葯自愈了？」
「正是。」西夷王點頭，「原本，這也是天地既定的命數，本王不該逆天而行才對。只是……西夷的大祭司隕落，如今西夷國中，還殘存幾分神力的，便只有本王一人。為了西夷，本王也只能出此下策了。若是上天要怪罪，只願便怪罪在本王一人身上即可，切莫殃及西夷其他的人。」
厲復行心思一動，不太確定地問她：「冒昧地問上一句，如今王夫他……可健在？」
他是這麼推測的。大概西夷王口中的女人病，就是女人們所謂的更年期吧，只是西夷王面對他一個男子，不好意思說的太直白而已。
眼前這位西夷王，年紀不過四十齣頭歲，按說，還不至於就到了更年期，無法生育。當然，也許就像西夷王自己說的，西夷的皇族體質特殊，更年期比普通女人來得早也說不定。
大約這也是西夷的大祭司一死，所有西夷人都感到絕望的原因。西夷王已經到了更年期，無法再生育一個女兒出來，西夷的大祭司便再沒有了人選。
厲復行想起來，他在現代的時候，曾經看過報道，說有六旬老婦在現代醫學的幫助下，成功受孕，順利誕下健康的嬰兒。
四十歲，雖然在古代顯得歲數大了，在現代，卻還屬於正兒八經的育齡婦女。
不，即便在古代，四十歲受孕也不是什麼奇聞。朱允鳴家的大娘子就四十多歲了，還沒有放棄給老朱家生兒育女的希望，一有機會就在「共同努力」。
朱允鳴還為這事賦過一首打油詩，他是怎麼稱這事來着？老蚌懷珠？對，就是這個——老蚌懷珠指日待，就是那傢伙寫的酸詩。
如果西夷王也能」老蚌懷珠「，再為西夷生下一個女兒，西夷人不就又新的大祭司了嗎？他們只要本本分分的等到那個女孩長得十八歲，何愁看不到未來的希望？
就因為想到了這些，厲復行才會冒昧地問西夷王，王夫可還健在。
果然，西夷王臉上泛起了兩抹不自然的紅暈，聲音也明顯低了許多：「祁王殿下雖是陳國人，卻與本王心意十分相通。本王……的確也存了這份心思。只是我西夷的皇室，歷來是女兒家做主，並沒有什麼王夫。大祭司年滿二十歲之後，就該考慮為西夷延續神力血脈的事情。也就是說，年歲到了，看上哪位……哪位男子，便可與之交好，直到誕下繼任者為止。」
原來西夷的皇族，竟如此豪放。
厲復行心中驚詫無比，表面上一片風輕雲淡。
他本是存了權且當做趣事一聽的心思，並不覺得有什麼要緊的。
哪知西夷王話鋒一轉，卻道：「本王自知唐突了，可是，為了西夷的百姓，為了西夷和陳國的永世交好，本王斗膽，冒昧相求。」
厲復行一愣：「嗯？」
「不知祁王殿下……可願意與本王一度春宵，共同為西夷誕下下一任大祭司？」說到這裏，西夷王已是兩頰通紅，雖是徐娘半老，也是嬌羞無限。
厲復行一口涼茶險些噴了出來。
他當即黑了臉，語氣冰冷地回絕了西夷王的請求：「本王早已娶妻，且夫妻恩愛，絕不容他人插足。西夷王的厚愛，本王難能消受。還請西夷王把尋找王夫的目光，放在西夷本國人身上吧。大陳和西夷，能交好便交好，若是不能交好，本王在時不懼，本王不在時，也管不著了。」
他這番話拒絕的斬釘截鐵，連個迴旋的餘地都不肯留。
西夷王的侍女覺得他拂了她家王上的顏面，不由地出生勸道：「祁王殿下莫要一下子把話說死。我王也是一片愛慕之情。且此事對祁王殿下來說，也沒有什麼壞處……」
「怎麼沒有壞處？」厲復行打斷她的話，聲音里隱含了怒意，「若我家夫人得知此事，豈能不傷心？豈能不生氣？我家夫人惱了怒了，本王瞧見了，就會心疼，會焦躁，這怎麼不是壞處？本王可不要夫人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那侍女還要再說話，西夷王卻阻止了。
西夷王臉上的紅暈已經退去，看着厲復行時，倒更添了幾分欣賞之色：「祁王殿下心胸坦蕩，快人快語，本王好生敬佩。這件事，本就是本王想岔了，但願就此打住，還請祁王殿下莫要怪罪。更要請祁王殿下向尊夫人保密，莫要因為本王，惹惱了尊夫人。王夫的人選，本王自會在西夷國內挑選。只希望上天垂憐，能讓西夷再降生一位大祭司。」
厲復行沉着臉，對她的話，不置可否。
西夷王知道他余怒未消，心裏也覺得歉意，便繼續道：「這樣吧，本王再次起誓，只要我西夷皇族能綿延下去，西夷便陳國永世交好，絕不侵犯陳國一寸土地。」
厲復行還是不說話。
西夷王想了想，又道：「本王聽說，明人集結了大批人馬來了小連河，意在攻打陳國。本王願鼎力相助，幫助陳國抗擊明軍。西夷兵力雖少，卻善用毒，可以一當十，相信有了我西夷的幫助，陳軍定能早日驅除明軍。」
厲復行這才鬆了口。
只是，他說的是：「除此之外，本王還有一事，需要西夷王幫忙。雖然此事要找到別的途徑解決，也不是不可，只是本王此刻身在西夷軍營，又聽聞西夷王身懷神力，可通過去未來，這件事拜託給西夷王，正是最方便不過。還請西夷王莫要推辭，一定出手幫幫本王才好。」
西夷王如蒙大赦一般，滿口答應了：「祁王殿下儘管說，只要本王能辦到，一定傾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