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換另一隻手。」
他乖乖照做,盯着田恬的臉仔細觀察。
「放輕鬆,不要緊張。」
田恬這麼一說,他立馬轉頭看向一邊。
說實話,情況真不太好!
起初田恬以為是癲癇,親自把脈以後才知道事情可能更嚴重,再晚一段時間他有可能會失明。
田恬放下手,梁榮膺和胡凜都盯着她,只是胡凜更緊張。
「田……恬恬,怎麼樣?我是什麼病?」
他說話的時候,手下意識的攥緊,田恬知道他心裏很不安。
「你頭部有沒有受過傷?」
田恬盡量讓自己說話輕鬆一點,不想胡凜太緊張,以至於胡亂猜想。
「沒有——」
胡凜想想搖頭,說的肯定。
田恬疑惑,不可能沒受過傷,說不通啊!
「你仔細想想,很多年前或者是小時候,你頭部有沒有受過重創?」
田恬這麼一提醒,胡凜皺着眉頭認真回想。
半響,他眼神一閃,田恬就知道他想到什麼。
「小時候有過,不過那都很多年了,跟我病情有關係嗎?」
胡凜疑惑,梁榮膺也不解,不過她相信田恬。
「有,大有關係。你當時是不是傷的有點重?」
田恬很肯定的告訴他。
「是,意思是說我腦袋那時候摔壞了,所以留下了後遺症?」
胡凜說着,一臉不可置信。
「可以這麼說,但也不完全。」
田恬說完看看二人,又查看了胡凜的眼睛情況。
「當時你腦袋裏有淤血,並沒有隨時間推移消散,而是跟你一樣慢慢長大。它現在壓迫到了你的視覺神經,過一段時間情況會更壞,很有可能會失明。」
田恬說完,梁榮膺擔憂的看胡凜。
胡凜本人跟等待宣判一樣,聽到結果他反倒鬆了一口氣。
但還是心裏不好受,他完全不敢想像失明的日子該怎麼過?
「恬恬,能治嗎?」
胡凜很冷靜的問田恬,眼神里都是期待和祈求。
「能,但要時間!我不確定多久好治好,但我肯定的告訴你,不會讓你失明。」
這話對胡凜來說,彷彿天籟之音。
夠了!這對他來說是最好的消息!
哪怕醫治的過程長一點,時間久一點,都沒關係!
「好,謝謝你恬恬!我把自己交給你,完全配合治療。」
胡凜心情不錯,看起來比剛才在花園裏還要開心。
「不錯,很積極,值得表揚。我在這裏祝你早日康復。當然,作為醫生我會很盡職盡責為你醫治,請放心。」
「謝謝恬恬,我相信你。」
胡凜說的肯定,田恬救了梁榮膺和梁老爺子就可見她醫術一斑,他全然信任田恬,也相信她的醫術。
「嗯——你的病情每天必須要施針,而我又不在繁城,我考慮了一下,明天你和我一起去回京都。這樣照顧你病情也方便,而且是目前最好的方案,你覺得呢?。」
田恬考慮一下問胡凜。
「我看可以,你安心治病,工作上事讓別人先替著。」
梁榮膺很贊成田恬的提議,也是目前最好的解決方案。再說田恬家環境好,氣氛也不錯,胡凜去那也能換一個心情,安心養病。
「行,麻煩恬恬了!」
胡凜沒任何意見,除了信任田恬以外,他更想活着。
「那就這麼定了,明天我們一起走,今天先給你施針,不過……」
田恬看着胡凜濃密的黑髮,有點不忍心。
「什麼事你說,我完全配合。」
胡凜認真看着田恬,沒有一點敷衍。
「要在頭部施針,頭髮得剃了。」
梁榮膺有點詫異,看看田恬,見她很嚴肅,就點點頭。
「那就剃了!」
簡單一句話決定了胡凜頭髮的去處,真是不是自己的一點兒都不心疼。
「剃吧,這樣方便。」
胡凜說的坦然,沒有一點不舍和難過。
想想也是,生死攸關,生命面前頭髮和形象都可以捨棄。不過以胡凜的形象,就是剃過光頭,他也是個美男子。
「這是你們二人看着辦,我真不會。」
胡凜看看梁榮膺,意思再明白不過,這事他自己也不會!
「一會吧,吃完飯我剃。」
梁榮膺果斷接手,這活除了他別人幹不了。
「把這顆葯吃了!」
田恬掏出藥瓶倒了一粒葯遞給胡凜,他就著茶水就服下去。什麼沒問,什麼也沒說,完全聽話配合。
「吃完飯,頭髮收拾完我們再施針,睡前效果更好,晚上就住在這裏。」
田恬一錘定音,胡凜人很好,再一個家裏房子也多,住在這裏是最好的選擇。
「就這樣,我房裏有兩間卧室,正好!」
梁榮膺拍板,胡凜笑笑點頭,多年的兄弟什麼都不用說,心裏都清楚。
「這事要不要告訴阿雋?」
梁榮膺看着胡凜問,田恬知道這裏面肯定有故事。
「不用,省的他擔心。」
胡凜無喜無怒,平靜地坐在那裏喝茶。
「那他問起來……」
「實話實說,無所謂!」
是有故事的人,好似這些富家公子身上的故事格外多!但田恬一點想知道的興趣都沒有。
「知道了——」
梁榮膺一口乾了手裏的茶,優雅起身,微笑看着田恬。
「你們坐着,我去煮麵條。」
想起梁榮膺煮的海鮮面,田恬口水泛濫。
「好,不過我的面要辣椒。」
鮮美的海鮮面加上一點辣椒油,那味道簡直不要太好吃!想想田恬就可流口水。
「嗯——一會就好。」
田恬的饞樣取悅了梁榮膺,他笑着出去做飯。
留下一臉見鬼的胡凜,和嘴饞肚子餓的田恬。
「他……阿膺他怎麼這樣?」
胡凜回過神問田恬,有點兒不可置信。
這話田恬也聽的模里模糊,梁榮膺有什麼不對嗎?
「他怎麼了?」
胡凜想想,該用什麼詞形容梁榮膺!
「就是,就是他這麼多才多藝,還會下廚做飯,我好像一直都沒發現!」
「他好像一直都這樣,不過做飯好像是不久前才學會的。反正他人挺好,是挺多才多藝!」
田恬和梁榮膺初見,他就這樣能力出眾,做事認真,待人和善,田恬覺得他挺長。
可她不知道,梁榮膺只對她好!也只把所有的好給她。
在外人眼裏他還是那個雷厲風行,神秘莫測,甚至是冷酷無情的梁家當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