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前世今生
擇免幾人預備小吏身份后劉輝便結束了這次吏考，可以說是優勝劣汰，也可以說是暫且平緩預備役小吏不滿，否則矛盾一起，那就是又一個讓人頭疼的鬥爭......
在實行吏考這項新政后，劉輝站在房間里深思，仔細的回想着，然後有了幾分笑容。
畢竟從現在開始自己才真正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隨時可以罷免小吏，也可以重新任命。
雖還做不到「朝為田舍郞，暮登天子堂。」這種程度，不過要是人口多，過個百八十年應該就可以了。
劉輝想了想自己身體綜合素質，又聯想到現在逐漸勢微的豬頭人，覺得自己應該能活到那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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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考過後的四吏就像是剛打完架的潑皮，帶着幾個族人順着一隊士兵回去，心中有些得意。
畢竟此次吏考的題目很簡單，就是隨意作篇文章，寫寫想法。
這不是很簡單的事么？
隨便寫寫就完事了，這些月隨着新政的實施鹽礦村也有了很多的改變，不愁素材，至於題意，這個四吏知曉，若是亂寫或是不寫，不合首領心思鐵定是擇免。
所以四吏寫了很多自己實施新政的感想，足足有五六十字，說不定首領看到這些還對自己有幾分滿意。
「可以後......該怎麼寫呢。」
四吏想到這愣了。
一月一次！
這次寫的差不多，下次何辦？
「唉，罷了罷了，還是要多看多走。」四吏真的有些發愁了，開始擔心起吏考，可看到身邊被擇免的一位人模樣之後，更有些心亂。
「唉。」
四吏長嘆一身，讓四周人都有些懵逼。
碩石的神色有些怪，又有些惱怒，先是視線被吸引過來，然後又憤憤的看了四吏一眼。
合著又是想挑事是吧？
碩石回想起最近一個月內四吏每次過來盯哨糾錯時總是嘆幾聲，然後開始挑事，明明自己現在沒做些什麼。
「呵。」碩石冷哼了一聲，隨即向後走去，走在隊伍後邊。
嘆你的氣去吧，我不惹你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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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礦村—定糧村—秦村—近河村一帶的樹木最近在奴隸和野民的砍伐下，終於被砍伐一空，形成一環繞這幾村的空地。
「終於砍完了么？」
劉輝將一堆木簡交給書小吏處理后便走了出來，站在磚牆上眺望。
這些樹一但被砍伐，即使來年重新抽芽或是生長，想長的這麼高大，也難了許多，這片地方徹底成了空地。
古人常說人定能勝天，也許說的就是現在這般情況吧。
數月來，秦部落都在砍伐周圍的森林，原本想要數個星期內就砍伐完，結果卻是直耗到了現在，以至於各個倉庫儲存着大量木材。
到入冬還沒有放火燒林，獲取大量木炭用來取暖，只是憑着身體素質和魔改版第九套廣播體操硬抗。
眺望一會，劉輝回頭，對身邊巡邏族人說道：「派野民點燃四周樹木，遷往就近村落附近居住，告於書小吏，傳令四村。」
「是。」巡邏族人雙手微拱，應和一聲，匆匆離去。
這年月近草原一塊的野民起碼錶面上依附了秦部，加上有子女為質也走不得，倒是本分許多，沒有再發生襲擊運鹽隊、族人的事情。
但卻依舊有些距離，尤其是接近遠處草原，秦部掌控力弱，若是派人巡視一趟，定能抓住幾個從草原深處來與秦部野民交換礦鹽的野人。
但為了穩定這些野人的活動範圍便於抓捕，劉輝對此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沒有發覺。
這些野民被巡邏族人抓到就算倒霉，正好充當奴隸。
沒被抓到自可以與野民隨意換取，但近日部落里也在逐漸控制換取的礦鹽量，為的就是不讓這些野民獲取太多利益，為了生存還是需服役來獲得生活物資。
燒毀森林后，這場大火還有可能燒到草原，到時秦部四村周圍便是最安全的地區，藉此遷四周野民到村落附近居住也不錯。
那樣的場面，應當是大火連天遮穹吧，這麼壯觀，要多幾次才好。
劉輝看向遠處這些還在砍伐的奴隸，在周圍族人巡視下，用手中石器費力砍伐更遠處一些樹木。
這些奴隸若是逃脫，也逃不到哪去，要不就是被豬頭人吃掉，要不就是被族人抓回，狠餓幾頓，除此之外，無第三種選擇。
再加上族人不停巡視，所以這些本就每日半飽的奴隸老老實實砍樹，等著到時間劉輝能信守承諾，晉陞這些服役滿的奴隸。
他們，也許是幸福的，也許是不幸福的，但大概，比起秦部落族人還是不幸福的。
但至少還有幾分希望，支持着他們活下去，一起走向虛偽的盛世。
劉輝找個乾淨的地方坐下，目光帶着懷念，變得很亮，對身邊停留的巡邏族人笑道：「看見天上這些雲朵了沒有？
像是在變幻，潔白無瑕，在每個人心中都是不同的形狀。
在我心中卻是美不勝收，很美，卻又很虛偽，但最終還是變成了自己最不想見的那面。
我想了許多美好的事情，就比如沒有豬頭人的世界，也沒有着太多未知的危險，也想着自己平凡的活着，直到老死或是病死。
那裏人人安居樂業，各司其職，有着許多同類，也能吃飽，更是可以活到百歲。
但終究，只是這雲一般，翻手既散，覆手為假。」
停留的族人思考一會，笑着點頭，認真看着劉輝道：「這樣的世界真好。」
劉輝搖搖頭，聞言說道：「可這白雲，終究還是變成了我不想見的形狀。」
如果劉輝不知道後世有多麼的壯麗，國與國的碰撞，科技的穩步發展，廣闊的太陽系，僅僅是現在這些，就足以讓自己滿足，也不會改變。
那時候有多精彩，現在就會有多失意。
即使有了系統，自己撐死也只是一個酋長而已，不是三皇五帝，不是東周天子，也不是春秋百侯，更不是後繼數百帝。
沒有這薪火傳道，起於洪荒的本事，也沒有這一統天下，分封諸侯的氣魄，沒有這亂世稱霸的雄姿，沒有這安邦的手段。
不論五千年史實有多麼精彩，卻又都是大浪淘沙，風雲人物留名。
與自己，又何關？
不論後世多麼美好，今世與之隔絕，是否留名也與自己無關，這並不重要，至少自己正在朝着不願意改變的方向而改變。
劉輝拍去身下衣服的灰塵，看着還沉浸在自己描述里的世界的族人，默然走回了木房。
不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誰能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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