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老頭子的修行

陳星雲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陳星雲今天才發現，水凝香一身淡紫色的衣服站在那裏，沒有華麗，卻擁有着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優雅。雖然經常會被她的笑聲遮掩，但有些氣質即使你再怎麼掩蓋，它還是會在不自覺處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如果那雙眼睛可以明亮一點多好，彷彿上天在嫉妒這個女孩。給了她美麗典雅，卻不讓她那扇窗戶透過明亮的陽光。「現在開始嗎？」陳星雲等水凝香走後，轉身問道。「拿出你的本事來！」老頭戲謔的表情又到臉上。「我害怕和笨蛋打交道，所以在開始后，你最好證明一下！」陳星雲反唇相譏。「我也討厭和笨蛋打交道，試試看！」「好！」接下來的十幾天陳星雲也不管老頭能不能聽懂，反正從小學加減乘除，阿拉伯數字運用，一直到初中代數幾何，方程組，函數。尤其是說到圓的時候，老頭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物理方面，就撿了一些簡單的力學詳細講了一下，聲音，光學，電磁就說了一下概念。水凝香終於來了，陳星雲鬆了一口氣，十幾天時間把九年義務教育的大部分知識都忽悠給了老頭，讓他去頭疼吧。陳星雲大口吃着水凝香帶來的烤雞，太香了。這麼多天風餐露宿，陳星雲嘴裏都淡出鳥來了。老頭還在那裏寫寫畫畫，思考陳星雲說的東西。水凝香看到這個情景，驚奇得要命，道：「你是怎麼做到的？老瘋子居然能安靜下來！」陳星雲嘴裏塞滿了雞肉，嗚嗚道：「小菜一碟，我還算好的，你沒被我們學校的那群變態老師折磨過。要是我老師來，估計老頭就在那裏口吐白沫了！」水凝香也不管裏面聽不懂的語句，嘻嘻笑道：「除了吃雞的時候，我還沒見到他有這麼安靜的時候。@本章節孤獨手打www.ShouDa8.Com@」「他是不是也欺負過你。」陳星雲隨口問道。水凝香哼了一下，道：「那個老瘋子敢欺負我？」陳星雲哈哈一笑，從她不忿的臉上表情就看出來了，丫肯定被欺負過。陳星雲又回頭看看老頭，接着道：「你為什麼叫他老瘋子？」水凝香沒好氣道：「不叫老瘋子叫什麼？」陳星雲看着那張微瘦的玉頰，輕輕道：「他是一個很有趣的老頭，而且非常聰明，以至於我有點不相信，我花了幾年學的東西，十幾天下來他幾乎都懂。當然，熟練運用還遠。所以你應該明白我剛才那句話的意思。」水凝香點點頭道：「我知道你會懷疑，但是我也沒有答案。」「你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誰？」陳星雲也有些很吃驚。即使老頭沒有刻意顯露武功，但是即使以陳星雲外門眼光來看，也絕對是頂尖。水凝香搖搖頭道：「也許叔叔知道他是誰，但從來沒有說過。」頓了一頓，接着道，「何必一定要知道呢？」陳星雲低頭看着手裏的雞骨頭，苦笑道：「做人不能太好奇，不然會被吊在樹上的。」水凝香噗嗤一笑，道：「活該，誰要你跟着我。」「我又不是尾行。」陳星雲喃喃道，洗了洗手，升了個懶腰，打個哈欠，活動一下筋骨。（尾行，百度一下。）老頭彷彿被這些數學迷住了，自己在那裏寫寫畫畫。奇怪的老頭，剛開始陳星雲甚至猜測山谷村的血案是不是他做的。後來漸漸相處發現，老頭子脾氣說話是怪了點，但絕對不是一個兇惡的人。《天星鑒》又是怎樣的一本書呢？這個老頭為什麼也會知道？水凝香又到底有什麼秘密呢？陳星雲努力擺脫腦子的想法，不由的在心裏嘆了一口氣，暗罵自己是不是有警察職業病，幹嘛老是想知道別人的秘密，何況很多東西都是別人的**。水凝香則靜靜地坐在水潭邊的石頭，把玩着手裏的圓石，很恬靜，與世無爭。陳星雲突然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我真的來到了這裏嗎？還是一場沒有醒來的夢？莊周夢蝴蝶，蝴蝶夢莊周。還有永遠也無法解釋的命運，讓一群毫不相干的人走在一起，有的又分離開來。陳星雲又想起亞米，現在過得好嗎？兄弟，你過得如何呢？你的生意大計又如何了？整個世界彷彿都沉寂下來，只有那巨大瀑布嘩嘩的聲響。換了一身乾淨衣服，陳星雲覺得舒服極了。水凝香也施施然回去，老頭依然在思考問題。又是一個美麗的夜晚。「起來！」老頭一隻手已經抓住陳星雲的領子，「輪到我了。」陳星雲差點沒喘過來醒來的第一口氣，怒道：「老頭子，上吊也要喘口氣啊！你不想讓我活了。」「先去跑步。」老頭完全不理會陳星雲的抱怨，指著狹長的林蔭道說，「從這裏下去，到對面的山上，對面山上有塊小石頭，你把它拿過來，很簡單。」「對面山那麼大，那塊石頭在哪？」陳星雲問道。「自己找去，這個還問我！」老頭子瞪大眼睛說道。「石頭上有什麼特徵？」陳星雲繼續問道。「你看見了就知道了！」老頭滿不在乎根本不理他了，食指挖著鼻孔。「......」陳星雲。半天後，陳星雲回來了，身上的衣服破了不少口子，血跡斑斑，背上背着一塊石頭，石頭上寫了三個字：「背回去」！「怎麼那麼慢！？」老頭子很不滿意。陳星雲眼睛已經充血了，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老―頭―子！你是要謀殺嗎？」「謀殺？！」老頭子眨眨眼，輕輕笑道。「這是小石頭嗎？小石頭嗎？！」陳星雲跳起來，指著那個幾乎有半個身子那麼大的石頭，「半路上，我看見了蛇，野狗，狼，熊，居然還有一個豹子在樹上！」也虧了陳星雲經常看動物世界，認識那麼多動物。「你不是好好的嘛！」老頭子拍拍陳星雲肩膀，安慰道。「要背着這塊石頭，你告訴我的是拿，是拿！你再告訴我這麼大怎麼拿！」陳星雲怒火中燒，「這麼重，我怎麼跑！」「哦，」老頭子絲毫不以為意，「對了，上次你告訴我，有一個功方程，可以理解為做功等於力乘以距離。但是你這個距離是力方向上的距離，意思就是如果你抱着塊石頭跑，是不做任何功的。功和能量又相等是吧，那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你抱着這塊石頭跑，是不會消耗任何能量的。我只是實驗一下啊，咦，你怎麼了？嘴裏怎麼有白沫出來了？」「我還沒教你cosθ呢，那個只是叫做有用功...」陳星雲倒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老頭摸摸陳星雲的頭顱，確定只是暈過去，喃喃道：「怎麼現在暈了，也不解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