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留在後山

「那你怎麼知道，也許我也讀過那本書？」陳星雲緩過神來，問道。

「那你讀過沒有？」水凝香笑着問道。

「沒有！」陳星雲老是回答到。

「而且你沒有機會！這本書本身就是絕密，雖然小時候我都是讀著玩兒的。平常人是無法接觸到的。還有，你剛才的語氣，我的耳朵聽得出來，那是發自真心的話語。」水凝香道。

「老頭子，你也讀過這本書？」陳星雲看着老頭子飽受蹂躪的頭髮，有點不忍心，想讓老頭停手。

「我肯定聽過，還是一個重要的人告訴我的，我忘了是誰？」老頭果真放棄了頭髮，開始挖鼻孔，很用力。

「那...我能看看那本書嗎？」陳星雲又開始好奇了。

「沒了！」水凝香果斷答道。

「沒了？」陳星雲疑惑道。

「沒了就沒了！」水凝香搖搖頭道。

陳星雲明白了，也許還有一層回憶，是不願去想，更不願去說的。

「算了，不想了！」老頭也停住了挖鼻孔的手指，居然還有一絲血跡，「來，小娃子，別說那麼多，你先來說說為啥我們這地方是個球！」

「這個...這個...？」陳星雲突然發現這個刻在腦子裏，已經成為條件反射的東西，居然很難回答。「這個比較複雜，要解釋起來比較麻煩，我們這個地方叫做地球，假設啊，就叫地球。萬物呢，都有一個本質的東西，就是會互相吸引，當然只有在質量比較大的時候才比較明顯。就比如我們現在，你看，我丟一塊石頭，它上去以後會下來就是因為我們腳下的地球有引力。」陳星雲簡單示範了一下。

繼續道：「這個引力呢，它向四面八方都一樣，所以球型最穩定。當然了，必須要質量足夠大！」

陳星雲知道，這種解釋自己都難通過，別說對別人了，嘆了一口氣道：「這個我解釋不好。」

老頭皺了皺眉頭，道：「那你證明一下我們站的地方是個球吧！」

「咕~~」陳星雲?了半天，道：「不太好證明，如果是在海上，你在岸邊看遠處的駛來的船隻，會先看到船的桅杆，然後再看到船身。只有球體才會有這樣的效果。」

老頭歪著頭想了一會道：「大海，我是沒見過。不過，好像不一定哦。」老頭隨即拿起地上的一個，帶一些弧度的石頭，道：「你看，這個石頭表面帶着弧度，如果放大很大，也類似大海也行。這個也可以達到你說的效果，但是這個石頭不是球吧。」

陳星雲看着石頭，啞口無言，怔怔楞了好半天，道：「那假如，我從這裏，一直不停的向一個方向走，很久以後，我又回到了這樣，能不能證明？」陳星雲祭出殺手鐧，當年老麥就是這樣干過。

水凝香都笑了，撿起旁邊一個很粗的樹枝，道：「如果這上面有一個螞蟻，從這裏開始爬，繞樹榦一圈，又回到原點。難道說這個樹枝是個球嗎？」

陳星雲拿着水凝香遞過來的樹枝，嘴張了幾下，就是發不出聲音，水凝香的意思很清楚，如果地球是個圓柱體，我們繞切面一圈，只能證明也許這個切面是個圓的。而不能證明是個球體。

陳星雲兩腿發軟，渾身無力，乾脆躺在地上，仰面朝天。陳星雲發現哭都沒有眼淚，自己上了那麼多年的學，連地球是球體都無法證明出來。

許多知識，只不過是自以為知道，記憶而已。也許這個就是可悲的地方。

「我輸了，我無法證明。」陳星雲仰天長嘆，緩緩道，「你們覺得它是方的，它就是方的吧。」

水凝香掩嘴笑道：「我可沒說是方的哦，我一直以為我們是在大烏龜的背上。不過，你又說了一些和《天星鑒》一樣的話：萬物都在互相吸引。」

「呵呵，我真想看看那本書。」陳星雲感到有些累了。

站在一旁的老頭不停在挖鼻孔，五個手指輪番上，道：「恩，小娃子，我看你還是懂一些的。不如在這陪陪我老頭子。」

陳星雲忽的一下跳了起來，剛才就這一會都差點被折騰死，如果在這裏呆長了還不屍骨無存啊，道：「老頭子，你行行好，我下次再看您老人家好不。」

老頭彈出一塊大鼻屎，抽吸了兩口空氣，罵道：「沒出息的東西，剛才看你好像懂些小東西，才讓你呆在這，不然早就把你丟進水潭喂王八！」

真是個粗暴的老頭。

為了捍衛自己的生命安全，陳星雲堅決不同意，拚命向水凝香使眼色，可他忘了，水凝香的眼睛不是耳朵那麼靈光。等到發現自己的錯誤的時候，連老頭都看出來了他在打眼色。

「你在擠眉弄眼做什麼！」老頭喝道。

這句話說出來，水凝香微微錯愕，隨即明白，偷偷笑個不停。

陳星雲苦笑，道：「老頭子，我投降了。你說怎麼就怎麼吧。」

老頭子嘿嘿一笑，道：「你也別不願意，我老頭子也不會虧了你。剛才抓你的時候發現你的身體經脈有問題，你也是山羊鬍子的病人吧，吃他葯沒用。天天自誇是神醫，其實庸得不能再庸了。不如讓我老頭子調劑調劑。」

水凝香知道老頭瘋的不得了，也不在意，掩嘴笑道：「叔叔聽到你這樣說肯定要氣死了。你自己的病得都不輕，還想去醫別人。老瘋子，你自己的武功不也是時有時無，記都記不清楚，怎麼教別人？」

老頭神采飛揚，道：「氣死那個山羊鬍子最好，哈哈。誰說我腦子記不清楚的？恩，只是偶爾記不清楚。這個小娃子身子不好，隨便教教都夠他學的了。」

陳星雲本來聽到心裏一動，聽了老頭最後一句話差點一口血嘔出來，怒道：「老頭子你不安好心，你想害死我啊！」

老頭淡淡道：「放心，我老頭子不是神醫，但也不是庸醫。保證不會讓你死。不過，小娃子想要學本事。倒要把你自己的本事先拿出來！真本事換真本事，公平的很！」

陳星雲咬咬牙，狠狠道：「好，我們就賭一下，到底誰有真本事！」陳星雲決定認真回憶一下以前學的東西了。

水凝香吃了一驚，疑惑道：「難道你決定和老瘋子在一起？」

「是的！」

「那好吧，叔叔那裏我去告知一下。」水凝香見陳星雲的態度很堅決，就沒有再堅持。

「多謝，水姑娘。」陳星雲感激到。

「先別謝我，你留在這裏風險大於安全，我每隔半月都會來一次，帶點衣物。你自己多保重吧。」水凝香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