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第142章

然而今夜的歡呼只可能是暫時的,還沒等眾教授問出更多有關哈利這幾月個流浪的信息時,一種嘶嘶聲突然而然的在每個人的腦顱里炸開。

那是來源於腦內蔓延出來的恐懼,堵住耳朵也無法隔絕這個聲音——神秘人的聲音,所有人都懼怕的那個聲音。

而這個聲音所要帶來的信息是一則通知,一則包含滿滿威脅性的通知:午夜交出波特,不然全校都給他陪葬。

尖叫聲、咒罵聲以及各位教授們維持秩序的聲音同時也把思緒延伸在外的芙洛特拉了回來。她不能繼續躲在這兒,是時候該出去了。

趁著學生們的慌亂,芙洛特越過一層層人群,擠進中心,剛好被包圍在中間的麥格教授安排著防護措施:「我們得趕緊開啟霍格沃茨的保護咒語了!菲利烏斯你趕緊帶領着教授和鳳凰社成員去校外建一個保護咒,我得去趟校長辦公室,去拿……」

「麥格教授您不用去了,東西我已經為您拿來了。」

「芙洛特!」眾位教授看見人群里擠出來的芙洛特很是驚訝。可見他們應該都聽說了那晚上的遭遇。

面對這些教授的反應,芙洛特心中仍是忐忑不安,畢竟那晚上從她口中說出來的話,一切似乎都被徹底推翻了,雖說鄧布利多的畫像保證了會跟麥格說清楚,但具體結果是怎樣的芙洛特並不清楚。

然而麥格教授的下一個動作,便徹底打消了芙洛特的疑慮。

只見麥格教授向前一步擁上了芙洛特,撫摸著芙洛特的頭感慨的說道:「感謝梅林,你還好好的!」

被抱住的芙洛特身體明顯有些僵硬,但也不過只是片刻,很快便親昵的笑道:「我沒事,就是換了個地方偷了個懶。」

「我還以為……」

芙洛特知道麥格教授要說什麼,但有些事她現在還不能明說:「他……還是講這麼多年的義氣的,救了我的命,也治了我的傷。」

這個「他」不用講明,大家都清楚指的是誰。果然麥格教授聽見「他」這個詞的時候,臉色變的不好了。

現在芙洛特見狀不對趕忙轉移話題:「我很慶幸您沒拿起魔杖指着我。」

「鄧布利多沒告訴我什麼理由,只叫我相信你。老實說,哪怕他這麼講,我仍舊懷疑你,但是後來我遇見了隆巴頓先生了,他告訴了我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納威和其他孩子們他們還好嗎?」

「他們挺不錯的,這會兒我已經安排他們帶低年級去安全的地方躲起來了。」麥格教授說道。

遊走的人群依舊擠來擠去,甚至把韋斯萊先生也擠到了他們這群教授中間:「勒斯特教授我很高興能看到你好好的,但是米勒娃,我想這會兒好像不是敘舊的好時候。」

麥格教授抿了下嘴,臉上的精神勁可是敘舊未見的:「是啊,確實該干正事了。」

芙洛特將那塊鑲嵌著四學院的魔法版圖交到麥格教授的手裏。

「你從哪拿來的?」

「校長辦公室順來的。」芙洛特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著謊,「你知道的,鄧布利多的畫像可幫了不少忙。」

伴隨着麥格教授熟門熟路的將四學院圖標的魔法版圖鑲嵌在大廳正中心的一處不顯眼的凹槽里時,整個大廳雖然混合著嘈雜的人流聲,但仍能清晰的聽見這所在和平中沉睡百年的古校,再次清醒時發出那一聲聲震撼人心的「咔噠」聲,看來「眠龍勿擾」這條校訓不是白說的。

「敵人要打來,它也該醒了!」麥格教授嘴裏念叨著,然後抽出魔杖,一切防禦法陣已經跟隨着版圖的嵌入而準備就緒,下面就是該開啟了。

所有的教授、鳳凰社成員紛紛趕往校外走,準備共同釋放一個能為哈利尋物爭取時間的巨大保護屏障,然而這些忙碌的身影中,卻並不包括芙洛特,因為她正拉着斯萊特林學生詢問一個事情:

「你看見德拉科·馬爾福去哪了嗎?」

「對不起,勒斯特教授,我沒有看見。」這幾乎是她拉住的所有學生的回答。

芙洛特的手心此時微微沁出些汗來,心裏有些止不住的惶恐,看今天的勢頭這仗不想打也得打,她得看住德拉科不能讓這孩子做出些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然而學生的人流漸漸的從大廳消散,剩下的全部都是準備面對戰鬥的高年級,他們怕是也無心幫芙洛特找人了。

「芙洛特,外面的保護屏障人手不夠!」龐弗雷夫人進到大廳里來喊人幫忙了。

芙洛特其實想繼續裝成啞炮的,可想想那天自己跟貝拉那瘋女人打架,怕是現今所有人都知道她不是啞炮的事情了吧……

算了,還是正事要緊,德拉科還是一會兒去避難所找找吧,那孩子從小膽子就不大,希望這回也動動腦子,知道隨着大流躲進避難所吧!

芙洛特咬咬牙,放棄繼續尋找自己的教子,跟着龐弗雷夫人出了城堡。

……

「現在各位置的人員應該都分配清楚了,除了那座通往校外的橋,我們得找人炸了它。」金斯萊指著大體的位置安排著。

「我去。」弗立維教授舉起胳膊揮了揮好讓別人看見他。

「主力輸出最好不要去,我們得留在這裏,他們遲早會從大門攻進來的。」

「我想我去或許是最合適的。」路過的納威聽見教授們的談話后毫不猶豫的說道。

「不行。」幾乎所有教授都持反對意見。

「你還是個學生,不能踏入這種危險當中……還是我去吧。」

「芙洛特,你的位置是天文台那裏,那裏同樣重要。」

「勒斯特教授,我已經七年級了,在過幾個月我就可以畢業了,我已經不是孩子了。」納威反駁道,「教授和鳳凰社成員本就不多,我們也應該出一份力。」

「隆巴頓先生你可要想好了。」麥格教授極其嚴肅的說道。

「我知道戰爭不是遊戲。」

看着納威此時堅定的表情,芙洛特的神情竟然有些恍惚,彷彿眼前的孩子不再是小時候那個被她抱起來格外喜歡各種鮮花的孩子,而是像一個戰士一樣,跟他父母一樣的戰士,那兩個因她而毀了一生的戰士……

芙洛特的眼神一點點的暗淡了下去,耳朵里已經聽不進去接下來他們的安排,能做的也就是抿著唇獃獃的望着一處……

……

夜晚的風看來是暖和不起來,不過這也未必,沒準過了今夜,一切的一切,包括撫過黑湖的風,可能都將過得美好起來。斯內普現今杵在他最喜歡的地方,望着遠處的霍格沃茨,吹着冷風,如是想到。

他現在不知道該去哪,不知道該幹什麼,甚至根本不清楚自己應該幫助哪一方,但他明白一點,或者能感知到一點,今晚對於他來說應該就意味着結束了。

或許他現在應該在喪命於伏地魔手裏之前先去找波特,然後在讓對方不聽他任何辯解的殺了他,最後看見該看見的一切后追悔莫及。可他還真不想死在那個毛小子手裏。

又是一陣微風吹過,斯內普知道也許現在,就是梅林施恩,在給他一段黎明前最後的寧靜。

當然這份寧靜還是被夜晚裏不愛睡覺的神奇動物打破,仔細聆聽,似乎還能聽見他們偷偷啃嚼樹葉的聲音。

斯內普伴着這聲音無目的的轉身徘徊,唯獨能吸引他的則是禁林邊緣草坪上的一株植物,映着月色,斯內普覺的那株植物好像是某種珍貴魔藥材料,但待他走近后,卻發現那什麼也不是,只不過是片種著三葉草的雜草叢罷了。

但正當斯內普準備扭身的時候,一陣涼風撫過,三葉草紛紛抖動起來,好巧不巧的漏出了一顆與眾不同的帶有四瓣葉子的——四葉草,福靈藥劑最主要的成分,也是這份藥劑好與壞的關鍵藥材。

雖然四葉草本身自帶着一份美麗寓意,但往常斯內普都是不信的,因為在他的眼中這不過是一株比較珍貴的魔藥材料罷了。

然而今天卻異於往常,他緩緩的蹲下身子,伸出手輕輕的撫向那葉片,有種春天特有的稚嫩。他應該把它摘下來,沒準那份美好的寓意很有可能會降臨在他身上。

可是降臨在他身上又如何,沒什麼意義的……

不遠處的霍格沃茨此時被一個巨大的透明魔法罩籠罩着,透著月光的折射斯內普甚至還能看見遠處那烏漆漆一片已經集結好了的食死徒,顯然,戰爭一觸即發。

如果四葉草真的能像傳言中那樣帶來幸福與好運,那就保佑這所百年老校和當中為正義而奮戰的師生們,以及……以及那個孩子能贏得最終的勝利吧。

斯內普始終都沒有揪起這片四葉草來,而是讓它留在霍格沃茨的這片土地上,保佑著一切。

他的命運已經決定了,他的任務也很明顯,是時候該結束了,只是不知道結束之前他能否再見芙洛特一眼……

……

「你這喝的是什麼?」盧平走到芙洛特的身邊,觀察著芙洛特手中的藥劑,他一早就注意到了。

芙洛特把小瓶子拿遠了一點,為盧平展示著:「高效的魔力增長劑。」

「這不是禁*葯嗎?」

「對啊。」芙洛特滿不在乎的答道,隨後又繼續咬着瓶子仰頭倒進了嘴裏。

她現在完全是心不在焉,因為找了好多地方都沒找到德拉科,而現在又必須值守自己的崗位不得離開半步。她很擔心德拉科,也很擔心……斯內普……他們說好了要一起走的,但她仍無法接受,剛剛那可能是他們最後的一次見面。

然而跟芙洛特的情緒相比,盧平顯然更在意芙洛特手中的藥劑:「你瘋了!這種葯反噬效果很強的,你喝了幾瓶?我剛剛就看見你喝了!」

芙洛特低頭打開包看了眼自己帶出來的那幾瓶小藥劑,現在全部都變成一個個空瓶,隨後淡定的合上小包拒絕正面回答盧平的問題:「你是選擇丟人的被食死徒撕碎,還是拚死一搏最後被葯反噬死,反正我寧可選擇後者。」

「我並不覺得這場戰爭只有死這一條出路。」盧平表情很嚴肅,他雖然做好了可能犧牲的準備,但並不代表他會主動求死,而眼前的芙洛特很明顯就是在做第二個選擇,「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什麼?」

「我感覺你一心求死,因為你根本就沒打着活下去。」

「你是想要在戰爭開始前再給我做一遍心理輔導嗎?」芙洛特可沒忘記那次在海邊盧平那知心大哥的神奇形象。

「你沒回答我的問題,芙洛特。」

「那我現在回答你,你的猜測既對又不對。我喝這些葯確實是希望自己能在戰爭里出一份力,至於反噬的傷害,我只不過不在乎罷了。我不像你,戰爭后對你來講那是你人生的新起點,而我,這場戰爭或許是我這輩子做的最輝煌最對的事情,所以結束於此也不錯。」

「因為斯內普是嗎?他的叛變?」盧平已經不會再去叫西弗勒斯了,「老實說,其實他叛變后我有懷疑過你,包括這次你的受傷,只不過後來米勒娃告訴我說鄧布利多的畫像……」

「我不想談這件事情。」芙洛特既不願意聽任何人說斯內普的壞話,可卻又不能為他證明,所以她不想談,所以轉移話題道,「既然提到了你的新人生,我還沒恭喜你呢,新婚快樂,以及恭喜你做爸爸了!」

剛剛還滿臉認真的追問著的盧平,此時在提到自己的妻子和兒子的時候,臉上也控制不住的揚起了幸福的笑容。

「我就知道你早晚會跟唐克斯在一起,看來我的眼光依舊那麼毒辣,哈。我知道生的是個男孩,但不知道這孩子叫什麼呢。」

「泰迪。」說起這個名字,盧平的嘴角根本無法隱藏住笑意。

「很可愛的名字,一聽就活潑好動。」

「他是很活潑,見到生人根本就不害怕,還喜歡笑呵呵的。」

「哈,你倒是學會秀孩子了。不過也難怪,劫道者的基因加上唐克斯那大手大腳的個性,我覺得各位教授現在就應該擔心十年後霍格沃茨要來一個新的小淘氣了。」

「男孩子淘氣點也正常,而且我相信我兒子在變形課上肯定是要創造新紀錄的。」

「嘖,秀起來還沒完了。」芙洛特從隨身的小包里拿出一個金色的小吊墜,遞給盧平道,「新婚我也沒機會送你禮物,這是給孩子的,用一塊小金子融出來的,上面加了不少的防護魔咒,一些小惡咒,甚至是磕到碰到都會有保護的。」

芙洛特以為盧平會接受這份賀禮的,但沒想到盧平並沒有接過去。

「你這是客氣?還是嫌棄?給你家兒子的賀禮都不要。」

「這賀禮我要,只是我希望這份禮物你能親手送給泰迪。」

芙洛特明白盧平話中的意思,他這是希望自己能在戰爭后好好活着。可有些事情……

「看來你還是沒打算放棄在戰爭前為我做心理輔導。」芙洛特笑着說道,「行吧,我儘力。但是這戰爭可說不準,現在不拿到手裏面,一會兒可能就得跟着我埋土裏了。」

「不會的……我相信咱們能在慶功宴的時候見面,到時候我會帶着唐克斯與泰迪一起過去,新婚禮物和我兒子的賀禮你都要帶來。」

「嘖,你的幸福可真讓人嫉妒。」芙洛特可不認為自己能僥倖活到最後,「說真的,如果我沒能活到最後,那每年忌日也順道給我帶點花,我可不想墳前連束花都沒有。」

「會的,一定會有很多人來看你,不得不說,你是一位很好的教授。」

「哈,在最後關頭能聽見一位資深的葛萊芬多誇獎我,竟然還挺暖心。你還別說,若是放在以前,我上學那會兒,我根本就不敢想自己未來會跟葛萊芬多交朋友,甚至訴說些什麼。」

「我也沒想過會跟你這麼一位難纏的斯萊特林交朋友。」

倆人說到這兒都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然而這個場面沒持續多久,外面的巨大防護罩就響起一陣陣「轟隆」的撞擊聲。

開戰了……

數以萬計的魔咒幾乎同時朝着防護罩發射,哪怕經歷過戰場的芙洛特,看見這場面也都驚的不敢發出一聲,甚至握著魔杖的手都開始出汗了。

她承認,她開始害怕了……

「我得回到唐克斯身邊。」這是盧平看見這場景后的第一個想法也是第一句話。

芙洛特這會兒可管不上盧平的事了,她現在最後悔的就是當初的違禁藥物買的還不夠多。

然而就在人人惶恐之時,不遠處漏出來的天台上,那個紅髮韋斯萊——弗雷德·韋斯萊笑着指著天空喊道:「喬治,看,這可比煙花好玩!」

喬治·韋斯萊也興奮的回道:「這場景都不禁讓我回想起烏姆里奇了,果然當初玩煙花還是玩小了。」

周圍的人或多或少都聽見了兩兄弟的對話,氣氛一下子便緩和了起來。

雖說魔杖依舊在手中緊握著,但剛剛不安的芙洛特,此時心裏只有一句話:此生能看到這麼個場景,也算圓滿了……

……

「你們快走!」芙洛特揮着魔杖彈掉了一個沖着赫敏和羅恩去的魔咒,然後衝過去擋在了他們的面前,「你們完成你們的任務,這幾個蠢貨我來對付。」

然而面對着兩個食死徒,羅恩和赫敏還是不敢只把芙洛特一個人留在這兒對付兩個。

看着兩個人的猶豫,芙洛特揮魔杖攻擊的同時,焦急的怒吼道:「還不快走!耗著幹什麼!完成你們的任務最重要!」

最終羅恩狠狠地打下一次攻擊,騰出一絲間隙后,死拉着仍舊不願意走的赫敏向地下走去。

「保護好你們自己!」芙洛特大吼著,她不知道兩個人能不能聽見,但依舊努力的抽著渾身所有力氣吼著,但下一句話芙洛特的聲音越來越小,「如果……如果看見德拉科,請放過他,拜託了……」

魔咒相撞的聲音,受傷之人疼痛哀嚎的聲音,還有石柱牆壁轟塌的聲音。芙洛特緊握著魔杖,專心的攻擊着眼前的兩位食死徒。

她雖然喝下了幾瓶禁藥,但是以一敵二依舊是寸步難行,可這也並不代表一切就沒有可能。

攻擊著,防禦著,甚至設下一個又一個魔咒之間的陷阱,等待着敵人踩入。

然而,這次的好運似乎並沒有站在芙洛特這裏。

一束紅色的魔咒直直的想芙洛特的臉打來……

……

「你不參戰嗎?就在這裏看?」

「你不也沒在裏面嗎?」斯內普冷笑的看着站在他身邊一臉頹態的馬爾福,他從阿茲卡班出來后就再也沒能回歸成曾經那副光彩的樣子。

盧修斯似乎已經沒精力再計較這句諷刺,他張了張嘴,儘力的說道:「他要我來找你。」

終於來了不是嗎?這一刻終於到了。

希望那個毛頭小子能看見他的提示,然後了解一切。不過看不到也無所謂,有芙洛特在她知道這一切,也明白該怎麼做,只是……恐怕真的沒機會在見一眼了。

「在哪?」斯內普的語氣格外麻木,腦子裏已經開始幻想着一會兒見到那個魔頭,該怎樣裝的震驚、恐懼、悲傷、絕望。

「尖叫棚屋。」

斯內普抬眼望向尖叫棚屋的方向,那個他最討厭的地方,差點被狼人咬死,被死對頭救出,後來又見證那「老夫老妻」感人至深的友情,最後連命都得喪到那兒,這可比死亡更讓他絕望。

可是,他沒得選。

「我知道了。」

盧修斯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可是卻什麼話也沒能說出口。他扭身準備向戰場的中心行進,他要找他的兒子,他要去找德拉科。

「西弗勒斯。」盧修斯走出一米遠,終究是沒忍住這一直憋在心口的話,「我很抱歉……當年引你加進來。」

沒有人回答,也沒有人再說話,只剩下盧修斯繼續前往城堡的腳步聲……

……

芙洛特現在聞不到別的什麼東西了,除了血腥味就剩血腥味了,連嘴裏的都是這個味道。

她衣服上深深淺淺,甚至沾着什麼粘膩的未知物,眼前的場景早就不是什麼書香滿園的校園,而是……地獄恐怕跟這個差不多的,尤其是她腳底下躺着的兩個已經血肉模糊的人,就是那兩個剛剛攻擊她的人。

芙洛特看着這噁心的場景,並沒有感到反胃,因為她現在也無法去感知了,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她全身的血脈,每一條血管,不管粗細都彷彿湧進了什麼,簡直快要漲裂了。

她抬起手,濺滿鮮血的手上卻遍佈着一個個黑斑,開始反噬了,藥物引著魔力開始徹底反噬了,甚至正在吞噬她整個人的靈魂。

可她並沒有感受到任何痛苦,相反這讓她感到很興奮,特別的興奮,甚至想要繼續殺戮,不要停下來的殺戮……果然禁*葯就是禁*葯。

芙洛特緩緩的蹲下身撿起那一把已經打完一整梭子*彈的槍,可就在低頭的那一瞬間,臉部的血開始一滴一滴往地上跌落,止不住的,完全也止不住的。

那種火辣辣的,卻談不上疼,只有一種麻木的動不了的感覺蔓延在她的右臉上。芙洛特不敢想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她也不願意去想從臉上滴落下來的血跡是從哪滲出來的,只知道這一場惡戰,她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正當她想撿起槍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敏銳的神經便感知到了有人站在了她的身後。

芙洛特沒有怕,而是仍然淡然的站起身,扭過身體沖向那人,果然眼前的盧修斯正舉著魔杖對着她呢。

而這位人士,卻在正視芙洛特的那一刻時,驚的明顯瑟縮了。

「那是你的血嗎?」

芙洛特不願意回答他的這個問題,只是木然的看着馬爾福舉著那隻不知道從哪來的魔杖:「接下來,咱倆是不是也要開始一場對決。」

盧修斯眼裏的疲態,外加放下魔杖的動作都是疲態:「德拉科呢?」

「我一直再找他,一直沒找到。」現在任何事情芙洛特都不願意去深想,除了一件事,「西弗勒斯呢。」

「尖叫棚屋,黑魔王召喚了他。」

剛剛那顆還處於殺戮的興奮,瞬間沉入了谷底……

……

芙洛特的視線現在越發的模糊,彷彿一切都被包裹在一層血霧當中,但她並沒有停歇,而是跟瘋了一樣向著她最討厭的屋子敢去。

她的每一次喘息都帶着粘膩,邁步台階的腿都已經無力再去抬起,可這又怎麼樣,她趕到了,並且看見了那扇跟糊著紙一樣的窗戶背後濺灑著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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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之狼狽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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