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月君和南謹之

第193章 月君和南謹之

「當作沒聽到,哥哥,我不明白。」司空浩道。

「意思就是,你要相信,相信月寒是愛你的,相信她所說的話,所做的事都是為了你好。」司空雲道。

「可是以後我要怎麼面對她,她說她想毀了我,她說她對着我的眼神既痛苦又享受,我該怎麼辦。」司空浩害怕道。

「就保持現在的樣子,繼續用你那炙熱又愛慕的眼神看着她,繼續捧着你的整顆真心去討好她。」司空雲道。

「可是。」司空浩猶豫。

「沒什麼好可是的,你不想將整顆心捧給她嗎?」司空雲平靜的看着她。

「我想,可是,可是我不想她痛苦。」

「她是騙你的,還記得她畫的藍御的畫像嗎?她對你的眼神,只會歡喜,不會痛苦。」司空雲道。

「哥哥真聰明,浩兒也想要變得聰明一點。」司空浩道。

「不必,你只要全心全意愛她就好了。」司空雲道,南月寒並不喜歡太聰明的,這讓她沒有安全感,害怕被算計。

「浩兒明白了。」司空浩道。

「馬上就要見到月寒的父母了,我們千萬不要再發生什麼不愉快了。」藍御提醒道。

終於,黃昏時分,馬車到達了水族的皇城,南月寒心情急切,讓人快馬加鞭,終於在剛剛入夜時感到了水族皇宮。

南月寒換上一襲明黃色綉著白色羽毛的公主服,頭戴白玉冠,微卷的長發散在背後,與她平日清雅若仙的氣質又增加了兩分尊貴,讓人不敢逼視,看的一眾人有些花了眼。

「回神了。」南月寒好笑道。

「寒,你這麼穿,真是好看。」花盡歡愣愣道,此刻腦海有些空白,竟想不出別的形容詞,只道好看。

恢弘大氣又華麗的宮殿,處處彰顯著尊貴和富貴,與靈族那種清雅低調的風格截然不同。

眾人由小侍引著,進了一處宮殿,一大約三十幾歲的美貌女人坐在主位,身着明黃色鳳袍,長眉鳳眼豐唇,眼神閃著溫和睿智的光芒,身側坐着一個和她差不多年紀的美貌男子,氣質端莊,同樣穿着貴氣。

而下首則坐着一對夫婦,也是一樣的美貌貴氣,男子氣質清雅,女子威嚴睿智。而南月寒則和他們又像又不像,把他們優點全長了,更加精緻,氣質卻不太像,南月寒很獨特,不像這個世界的女人,更不像男人。

「唐公主到,月公主到。」門口侍從高聲喊道。

上首的一對夫婦眉眼含笑,下首的則激動的站了起來。

「母皇,父君。」南月寒走過去,朝他們抱拳行禮,身姿嬌小,面容精緻表情真摯,顯得整個人乖巧柔弱,而他們則激動的說不出話來,眼睛粘在她身上,對其他人,視而不見。

「皇兒……」

「皇兒……」

話一出口,已經哽咽,眼淚長流。

「孩兒讓母皇和父君操心了。」南月寒眼淚從眼眶掉落,又被她迅速擦掉,南月寒輕聲道:「母皇,父君,先坐下來,好嗎?」

南月寒簡單安撫完雙親,朝坐在上首的兩人抱拳行禮,:「參見水族陛下,鳳君。」她身後眾男子也行禮,月遲則站在她身側沒動。

「月公主不必多禮。」水族女皇:「眾位都起身吧。」

「早聞月公主不但英明睿智,殺伐果斷,更兼堅韌不拔,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水族女皇溫和的笑道。

「女皇謬讚,月寒愧不敢當。」南月寒忍住嘴角的抽搐,那些讚詞都是三十幾年前她掌管朝政時的,但這多年來,都傳言月族月公主長了一張美若天仙的臉,整日跟個男子似的躲在公主殿,外人不可見,但據說膽小懦弱。今日也不知這水族女皇是何心思,竟然在母皇父君面前如此誇她,而且語氣如此誠懇。

「陛下說的極是,要是月公主是我們的女兒該有多好。「身旁的美貌端莊男子一臉慈愛的看着南月寒。

「謝鳳君誇獎。」南月寒不適應,很不適應,要說她平日也算是才思敏捷,有人要跟她辯駁什麼她腦子轉的很快,跟人吵架也鮮少輸的,可是她這人有個毛病,就是記不適應被人給她戴高帽,一味讚揚她,贊的她都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父君,您是看不到兒臣了嗎?」唐幻在一邊幽幽道。

「怎麼會呢,現在不是看到了。」女皇笑着調侃。

「母皇,父君,累了吧,不如先回去休息,女兒等會去你們房間,這會女兒想要單獨感謝一下水族陛下和鳳君的救命之恩。」南月寒恭敬乖巧道。

「也好,鳳君,走吧。」女皇起身道。

等他們走出殿,坐在上首的水族女皇走下來,朝她抱拳,南月寒趕緊扶住她的胳膊:「女皇不必如此。」

「朕有一事相求,如今各國岌岌可危,那幫妖魔日益壯。他們蓄謀已久,更是對我水族不斷攻擊,我水族商業已被壟斷,百姓躁動。更兼之在各地散播瘟疫,在如此下去,水族就是第一個被滅的,請公主殿下為了天下黎民蒼生,力挽狂瀾。」

「既是陛下所託,月寒就算粉身碎骨,也不會拒絕的。」南月寒輕聲道,依舊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可誰都知道,她應下的,一定會做到。

她明明知曉她救了母皇和父君,她所提的要求她一定會答應她,可她偏偏矮下身段相求,語氣誠懇,可見是個好女皇,做人做事很有一套。

「水族女皇。」門外進來兩人,步伐急促,赫然就是剛剛去休息的南月寒父母。

「女皇救了我們,女皇任何要求朕都不會拒絕,可是我的女兒,她還小,她還不懂事。請您提別的要求,好嗎?」月君道。

水族女皇一臉為難,南月寒輕笑道:「母皇,您別着急啊。」

「皇兒,你……」南謹之着急的抓住她的胳膊:「你這孩子。」

「女皇,我的女兒她不懂事,請您不要見怪。」他急忙道。

「水族陛下,今日天色已晚,月寒想先休息了。」南月寒朝水族女皇微笑道。

「唐兒,帶月公主殿下去休息。」水族女皇溫和的笑了笑。

「是。」

幾人近了一所院子,赫然就是水族暫時提供給他們休息的地方,唐幻則識趣的走了。

「你這孩子,你怎麼……」月君着急的抓着她的肩膀:「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母皇來處理。」

「母皇,孩兒本來就沒打算管,孩兒哪裏有那麼大本事,孩兒知道母皇英明睿智,有什麼事情都有母皇為孩兒頂着,孩兒才敢應下來。」南月寒靠在她肩上。

「你膽子真大,隨便什麼事情都敢應下來。」月君捏了捏她的臉頰:「凈給我惹事。」

「孩兒才沒有惹事,也不知道從哪裏傳來孩兒的謠言,說孩兒聰明果敢,母皇,這次回去,您幫孩兒剔除謠言。」南月寒搖晃着她的胳膊。

「別人誇你還不好啊。」月君無奈道。

「也是,那就讓他們傳吧,只是再有什麼人來求女兒辦什麼事,就要母皇勞心了。」

「嗯,所以還是將你雪藏起來,這樣就好了。」月君笑道。

「我的孩子。」南謹之擋開月君,迫不及待的將南月寒擁在懷裏,哽咽道:「父君好想你。」

「是孩兒讓父君操心了。」南月寒靠在他肩膀上,任他抱着。

「你還在你父君肚子裏面的時候,母皇和你父君就牽腸掛肚。」月君笑着撫摸着她的臉頰。

「好了,父君,您別哭了,以後我們都會在一起的,小心哭壞了身子。」南月寒安撫道。

「是啊,謹之,快不要哭了。」月君也安撫道。

「母皇,父君,孩兒介紹一下。」她一次道:「藍御,花盡歡,司空雲,司空浩,水波,安非羽,安逸。他們是孩兒的夫君,還有這位。」她看向莫漣漪:「這是孩兒的朋友,孩兒這麼多年來多蒙他們照料幫助。」

女皇詫異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月遲和南弦,隨即收回視線,卻被南月寒眼尖的瞧在眼裏。

「見過女皇,鳳君。」眾人趕緊行禮。

「都起來吧。」女皇微笑道:「真是沒想到,多年不見,我清心寡欲的孩兒竟然變得如此風流多情,只是,苦了你們了。」

「母皇,您就會打趣孩兒。」南月寒睜大眼睛癟嘴撒嬌道,眾人看着她撒嬌的樣子,又驚掉了一地眼珠子。

月君習以為常:「好了好了,別撒嬌了,都有夫君的人了。」

「都是好孩子,只是皇兒,要公平公正的對待他們,萬不可偏心啊。」南謹之道。

「孩兒哪裏偏心了。」南月寒不服氣道。

「剛才一時着急忘了,現在已經深秋了,皇兒這麼穿的如此淡薄。」月君拉着她冰涼的手輕輕暖著,又解下自己的披風披在她身上。

「孩兒年紀小,火氣大,並不覺得冷。」南月寒笑道,依舊靠在她懷裏。

「來的路上很着急,沒吃東西吧。」南謹之道。

「父君這麼一說,孩兒還真覺得餓了。」南月寒道。

很快膳食傳上來了,南月寒寶貝似的坐在月君和南弦中間,由着他們給自己夾菜。

「母皇,父君,你們也吃。」南月寒無奈道。

「孩兒吃好了。」南月寒停下筷子道。

「乖,再吃點,看你瘦的,母皇心疼。」月君摸了摸南月寒的頭髮,給她夾了一些菜。

南月寒無奈吃下去,南弦又拿來一些糕點:「嘗嘗看。」

南月寒捏了一塊咬了一口:「很好吃,謝謝父君。」

「這是本君做的,你們也嘗嘗看。」南謹之微笑着道。眾人道了謝,一人拿起一塊,看他們其樂融融的模樣,既羨慕又新奇。

「皇兒,累了吧。」月君道。

「嗯。」南月寒點點頭:「孩兒陪母皇父君出去走走,消消食。」

幾人閑逛了一圈,月君和南謹之才依依不捨的看着南月寒和眾人回去了。

南月寒沐浴過後,拿着一本書細細翻看。

「寒,很晚了,先休息好嗎?」藍御道。

「睡不着,你們先休息吧。」南月寒搖搖頭,有點困,但是睡不着,而且一直以來,她都習慣晚睡。

「也不知道你是如何養成這壞毛病,晚上不睡,白天不起。」花盡歡道。

「那是因為我對生活沒有期待,不喜歡明天的到來,所以當日總是保持清醒,不想在睡覺中度過了,第二日精神不濟,當然得多睡一會。」南月寒道。

「真是歪理。」水波道。

南月寒平靜的看了他一眼,偏偏她說真話被當成笑話。

「休息吧。」南月寒淡淡道。

水波看着她平淡的眉眼,覺得自己好像說錯話了,可是偏偏南月寒沒有給他機會改正。

「寒,多聊聊吧,不着急休息。」水波擋在她面前。

「想說什麼。」南月寒淡聲道,轉身坐下。

「什麼都可以,我只是想要多了解一下你的思想。」水波急道。其他人也被吸引過來了。

「哦,那我們聊聊。」她覺得,她能理解所有人,理解他們所思所想,可是卻很少有人能和自己交心的。

「寒真的不管答應水族女皇的事情了嗎?」

「當然」南月寒點頭:「現在有母皇操心這些事情,我還操什麼心。」

「那你為什麼睡不着。」水波道。

「你這孩子就是個死心眼。」南月寒無奈掐了掐他的臉,白嫩如玉,手感很好,她忍不住掐掐捏捏猛吃豆腐:「快去睡吧,你們再不讓我靜一靜,我不是發瘋,就是對你們發瘋。」

「我倒是很想看看,寒發起瘋來什麼模樣?」安非羽道。

「行了,我出去走走,誰都不要跟着。」南月寒抱起琴,走了出去。

「出去就出去,抱着琴幹嘛?」安非羽不服氣道,帶着琴都不帶着他。

南月寒卻沒有回答他,徑直走了出去。司空雲藍御尾隨其後,其他人見狀相視一眼,亦跟了出去。

「她這是要去哪裏?」司空雲小聲對藍御嘀咕。看南月寒繞過御花園越走越遠,已經走了大概一柱香了。走到一處院子,南月寒走進去。眾人恍然大悟,相視一眼:「御膳房,她又餓了?可是剛才她吃了那麼多。」

南月寒將琴放在門口的桌子上,御膳房的鎖子被她擰了擰,咔嚓一聲就開了。她進去沒有點燈,摸索一陣,眾人在外面聽到一陣細細嗦嗦的聲音和切菜的聲音,南月寒出來時,端了滿滿一盤切成丁的胡蘿蔔,看樣子大概有四五個蘿蔔的量。

「是要喂兔子嗎?」司空浩小聲道。

南月寒卻一手抱琴一手捧著那盤蘿蔔,走到御花園與湖水想接的一處亭子,將琴放在桌上,坐下就捏著胡蘿蔔開始吃,咔嚓咔嚓的聲音不斷傳來。

眾人更震驚了,花盡歡獃獃道:「我怎麼覺得,寒越來越不正常了,朝着越來越詭異的方向發展着。」

「你胡說什麼呢?不就吃個胡蘿蔔嗎?就不正常了。」藍御瞪他一眼:「寒就不能有一點愛好了。」

「哥哥,我也想吃。」安逸扯了扯安非羽的袖子。

「哎呀。」安非羽敲了敲他的腦袋:「你這重點不對。」

幾人還在嘀嘀咕咕,南月寒已經將胡蘿蔔吃的只剩一點。

「月公主,別來無恙啊。」一悠悠揚揚的人影從天空飄下來,可見其靈力高深。

「你是?」南月寒站直了身子。

「月公主沒有見過我,我可是久仰月公主。」對面的女人大概二十幾歲的樣子,面容俊俏,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在靈族算起來應該也就兩百多歲。

「今日前來,所謂何事?」南月寒淡聲道。

「在下乃是在野閑人,今日前來,不過想和殿下交個朋友。」她笑着上前道:「殿下為何憂心。」

「誰說本殿下憂心了。」南月寒淡笑道。

「快到冬季了,天寒地凍,這大晚上的,殿下不是應該在暖閣待着,如何會跑出來。」女子笑道,一副瞭然的神色。

「旁人不知殿下憂擾,在下倒是略知一二,殿下多思多慮,並非本性使然,殿下也不想的,無奈生活所迫,讓殿下從一個驕傲任性又無知敏感的少女變成了一個心機深沉的人,所以殿下最討厭的就是無知任性的人。」

「你閉嘴。」南月寒厲聲道,心中隱隱擔憂,她到底知道了什麼。

「曾聞殿下善於隱忍,如今看來,不過如此,看來在下是說到殿下心坎上去了。」她無所謂一笑:「殿下從小就無人陪伴,孤獨惶恐,尤其是下雨的時候,只有一點一滴淅淅瀝瀝的雨聲敲進殿下的心裏,殿下拚命想弄出一點聲音,好騙騙自己,外面不是那麼冷。」

南月寒再也忍不住,瞬間飄移在她面前嘶聲道:「住嘴。」一拳揮在她臉上,女子躲避不及,嘴角瞬間被打出了血。

眾人從未聽過南月寒如此尖銳刺耳的聲音,氣急敗壞的神情,只覺不可思議,幾乎反應不過來,還有那女子說的話,更是讓他們反應不過來。

兩人你來我往,打得不可開交,「殿下,寒夜的滋味不好受吧,以前您多麼心心念念期盼着想找一個人陪着,期盼到您都絕望了。可是現在這麼輕而易舉的得到了,殿下的心,是不是仍然不得安寧,殿下,你可知道,這就是你的命運。」

「再說一句,本殿下殺了你。」南月寒威脅道。

「殿下不怕暴露真實的自己,儘管殺了我就是。」女子繼續挑釁道:「殿下,你說人生好笑不好笑,你說命運好笑不好笑,殿下和以前的自己過不去,始終不願意忘記,殿下將那些好的,壞的,統統寶貝似的藏在記憶深處,並且時不時拿出來翻一翻,痛一痛,提醒自己自己是誰。殿下忘了嗎?忘了之前自己過的什麼樣的日子嗎?不過後來倒是聽說殿下想通了,一心一意躲在公主殿,每日與琴棋書畫相伴,比起那日夜憂心的日子,這才是殿下最喜歡的生活吧,可惜,可惜,殿下有時候也會難過,也會恨,恨自己為什麼忘不掉,可殿下也不願忘記,不是嗎?」

「你知道的太多了,那本殿下就萬不能容你了。」南月寒此刻已經起了殺心,她一直掩藏的秘密,現在被人知道了,而且她不知道對方是如何得知的,只是她知道了,那就去死吧。

南月寒揉身而上,動作利落,女子一邊招架著一邊不知死活的挑釁:「殿下,夜晚很煎熬吧,你說這麼生活下來,到底是幸還是不幸呢,殿下心裏藏着一頭兇猛的獸,殘忍冷酷,滅絕人性,可殿下偏偏將它牢牢鎖住,做一個別人期望的你,所謂的好人,殿下很難受嗎?」

「殿下午夜夢回時,在害怕什麼呢?害怕又變成曾經的自己接受你那可憐又可笑的命運,終其一生不能過自己想要的生活,還是被世俗和親人逼迫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

還不等南月寒回答,她又道:「殿下這書寫的倒是很有意思。」她從懷裏掏出一本書,南月寒只看一眼就神色大變:「還給我。」

「還給殿下也無妨,在下已經看過了,只是殿下的書和殿下的字,倒是別出心裁啊,我花費了好幾年才弄懂這其中的意思,寫的真不是一般都好。」她將書扔過去,南月寒接過揣在懷裏,又聽她道:「看來殿下一直惦念著舊事。」

「你是如何得到這本書的?」南月寒道。

「殿下太過聰明,可惜啊,聰明反被聰明誤。殿下也太過自信了,可惜,殿下的書藏的不夠嚴實,還是被我發現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南月寒冷聲道,一掌拍在她胸口。

看南月寒露出殺意,對方並不驚慌,在南月寒臉上打了一拳,飛身就走。南月寒撈起琴抱在懷裏,伸手撥弄,高空之人慘叫一聲,仍然拚命逃了。

「寒……」

「寒」

……

眾人急忙趕來,藍御道:「都傷到哪裏了?我看看。」南月寒大怒,推開他一掌劈在桌上,乘着胡蘿蔔的盤子摔在地上粉碎一片,胡蘿蔔掉的滿地都是。

「你們什麼時候來的?」南月寒眯起眼睛,自己之前太過放鬆,竟然沒注意周圍,他們也不知道在這裏多久了。

「我們一直在那邊。」司空浩怯怯道。

「聽到什麼了?」

「都,都聽到了。」他更害怕了。

「今日那人都是胡言亂語的,不要記在心上,知道嗎?」南月寒表情深沉冷漠。

「是,是。」司空浩趕緊道。南月寒又看向其他人,眾人趕緊道:「是。」

「不早了,回去吧。」南月寒道。

「寒,你的傷。」藍御道。

「沒事,小傷而已,麻煩的是在臉上,明天就告訴母皇和父君我是從床上掉下來碰到了,知道嗎?」南月寒道。

「寒的謊言,可是隨口就來啊。」花盡歡調侃道。

「我也是無可奈何啊。」南月寒道。

「寒,我很想,了解你的過去。」花盡歡道。

「你不是早就調查過了嗎?」南月寒眯起眼睛。

「可是今日她所說的那些是我完全沒有接觸過的,我就像打開了一扇大門,好像,那才是你。」花盡歡道:「我想看看,那本書。」

「你想都不要想,再提這件事情,我就和你翻臉。」南月寒大步流星的朝前走。

「寒,今日見了你的父母,你說,他們會不會不喜歡我,會不會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藍御上前挽著南月寒的胳膊擔憂道。

「哦,那要是他們真的不喜歡你,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怎麼辦?」南月寒似笑非笑的將問題甩回去。

「我,我會努力討取他們的歡心。」藍御道。

「那要是無論如何母皇父君都不喜歡你呢,你整日戴着面具,他們都不知道你長什麼模樣,他們當然不放心你了。」南月寒故意打趣道。

藍御卻信以為真:「那,那我將面具摘下來,可是,可是,可是我的臉。」我的臉上有缺陷。

眼看他要說出來,南月寒趕緊捂住他的嘴:「你的臉什麼你的臉,你的臉就是再好看也好看不過我。」飛漲中文www.fzzw.net

「那要是你討不到他們歡心,你說該怎麼辦?」南月寒道。

「反正無論如何,我都會跟着你,大不了,我偷偷跟在你身邊,不讓他們知道。」藍御道。

南月寒這才滿意的笑了,上前狠狠的親了藍御露在外面的額頭一口:「放心吧,我喜歡的,母皇父君不會反對的,與所有人來說,我做的事情還不夠荒唐出格嗎?可是母皇父君還不是一味順從我。」再說了,他們要是反對,自己就對他們太失望了。

「寒,你笑起來真好看。」藍御暈乎乎道。

「回去了,累了。」南月寒道。

幾人都回去了自己的院子,水族準備的房間不比南月寒自己的公主殿,都是中規中矩的,床睡兩個人剛好適合。

理所當然,藍御留了下來。給南月寒上過葯后,南月寒睡在外側,藍御水在里側,兩人相依相偎,異常親密,在這初冬,也異常暖。

第二日一大早,眾人都過來了,南月寒睡得晚迷迷糊糊,再加上沒了靈力,更覺疲累,也就沒有在睡眠之中分出精力去感識外界,故而不知。只是藍御想着南月寒的母皇父君很有可能過來,就沒有和南月寒一起賴床,而是早早就起來了。果不其然,他才剛剛整理好儀容,兩人就來了。

「陛下,鳳君,藍御去叫殿下起來。」藍御有點緊張道,畢竟是南月寒的父母,讓他不自覺就開始緊張了,心裏卻有點不忍將賴床的南月寒叫起來,畢竟她昨夜睡的那麼晚。

「不,不要吵皇兒,朕只是過來看看她。」月君抬手示意眾人別吵,和南謹之走過去坐在床邊,靜靜看着自己的女兒。

「御狐狸,腳好冷。」南月寒嘀咕道,明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聲音都沒什麼力氣:「你幫我暖暖。」

「哎,來了。」藍御一聽南月寒叫自己,就顧不上月君和南謹之還在場,趕緊跑到床尾坐下來,解開外衣將南月寒的腳踹在懷裏,又用被子包起來,南月寒舒服的呻吟一聲。

南謹之和月君相視一眼,南月寒一叫藍御就這樣做,明顯是做慣了的。而此時藍御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低下頭。

不過半柱香,南月寒迷迷糊糊又道:「腳不冷了,手冷。」

藍御為難的看了看月君和南謹之,剛要說話,月君抬手止住了他的話,兩人將位置讓開。藍御剛坐下,南月寒一把扯開被子,只穿着單薄的鵝黃色抹胸護著胸前,露出纖細柔韌的腹部,下身穿着同色的短褲,雖是睡衣,卻綉著精緻的粉白色櫻花,很是漂亮。

眾人看着她那大片裸露的雪膚冰肌,只覺氣血上涌,眼睛都發直了。藍御第一反應卻是:「小心着涼了。」就要哄着她蓋上被子。

南月寒坐起身將藍御抱了個滿懷,依舊閉着眼睛,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別動,抱我。」

「殿下,會着涼的,蓋上被子好嗎?」藍御無奈哄道。

南月寒搖了搖頭,忽然在他脖頸蹭了蹭:「沒想到這冷硬疏離的殿下二字,從你嘴巴里吐出來也能如此溫情繾綣,甚是好聽。」

藍御急的都出汗了,還帶着不好意思,要是平時他早就按耐不住將南月寒緊緊抱在懷裏親吻她的頭髮額頭了,可是現在月君和南謹之都在,就怕她做出什麼事情來。

藍御將被子披在她身上,緊緊裹住:「乖,躺下再睡一會。」

南月寒呼出一口氣:「睡不着,太煩了,還有一堆屁事等着我去處理,就算睡著了也直往我腦子裏面鑽。昨天那個死女人也要來添堵,老子真想把她撕成碎片。」

糯軟的音調,淡淡的說出如此犀利暴力的話。

月君和南謹之難掩震驚,這些年,他們都錯過了什麼,她軟軟糯糯聽話乖巧的女兒竟然口吐臟言,這怎麼可能?

藍御額頭都冒出冷汗了,南月寒繼續道:「算了,不和你抱怨了,你身上好香啊。」

南月寒的雙親在場,這帶着調戲挑逗的話語,另藍御極為不適,偏偏南月寒以為就他們兩個人。

南月寒閉着眼睛摸索了半天,在眾人好奇的視線下摸出一個淡藍色的上小瓶子塞在藍御手裏:「送給你的,這叫綠意,是秋季的一抹綠意,你試試,可喜歡。」瓶子上雕刻着一朵粉白的櫻花,異常精緻。

藍御道:「我很喜歡。」心中暗暗發苦。送給他這麼好的東西,偏偏這麼多人都在場,又要被嫉妒不說,還不能將心中的甜蜜告訴南月寒。他已經感覺到好多視線在凌虐他手中的小瓶子了好嗎?

「喜歡就灑在身上,這個頭調是櫻花味夾雜着海棠味,很清新甜美,還帶着一抹暖意。過半柱香就會轉化,中調是淡淡的青草香,其中夾雜着淡淡的雪松木香,其餘多種木調香皆為陪襯,然後大概在四個時辰后,它的后調是一絲絲的水仙花香夾雜着櫻花樹木香,不過味道極為淡,我送你這瓶香水的用意,你可明白。」

「明白。」藍御怎麼會不明白,櫻花,水仙花,海棠花代表什麼,他再清楚不過了。在月君眼神示意下,打開蓋子對着頭頂噴了三下,瞬間室內蔓延著一股清新甜美的香味。

南月寒在把頭埋在他胸口蹭了蹭:「幫我按按,頭疼。」

「那你躺下。」藍御道,他現在手裏還扶著被子,一鬆手她被子全掉了。

「不要。」南月寒直接拒絕:「你快點。」

「小祖宗,這都進入冬季了,真的會傷風的。」藍御哄道。

「算了,我不睡了,你抱我去洗澡。」南月寒兩手圈住他的脖子,又想起什麼似的道:「忘了,這不是我的寢殿。沒有浴室,不洗了。」

「那你想吃什麼。」藍御無奈的揉了揉她的頭髮。

「木耳拌核桃仁,蓮藕排骨湯,粉絲娃娃菜。」南月寒靠在藍御胸口道。

「好,先放手,我這就出去讓人給你做。」藍御看着賴在自己胸口的南月寒哄道。

「你今天是怎麼了,一直要我放手。」南月寒有點不爽,一把推開藍御,扯過被子蓋在頭頂:「走吧,走吧,走的越遠越好。」

藍御有點難過,他也不想的,可是這麼多人在,最重要的是,月寒的父母在。藍御不捨得看了南月寒一眼,走了出去。

南月寒聽着他走出去的腳步聲,只覺得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她這些天日久壓抑,他從來都會溫柔的安慰她,撫平她心中的難過,他從來不會拒絕她,總是想盡一切辦法來粘在她身邊。

月君和南謹之看南月寒果真生氣了,正準備安慰她。

南月寒將拳頭捏的咯咯作響,聽的人寒意森森,與這飄滿香味的房間極為不符。

「血,血,流血了。」司空雲趕緊撲過去。

南月寒被驚了一跳,扯開被子,愣愣的看着房間的眾人,而她的手,鮮血淋漓。

雞飛狗跳,手忙腳亂……

……

南月寒著一襲米色窄衣,受傷的雙手已經被包起來了,正讓南謹之一勺一勺的喂湯。

「乖女兒,你怎麼這麼衝動,沒搞清楚狀況就發脾氣。」南謹之心疼道。

「女兒一向衝動,只是您不知道罷了。」南月寒道。

「我不知道你,你個小兔崽子。「南謹之沒好氣道:「沒一天讓人省心的。」

「我不省心。」南月寒指著自己:「從小到大我從沒闖什麼亂子。」她什麼事情都是自己解決的好嗎?

「皇兒啊,你沒當過父母,怎麼會理解呢。」就是她那麼一副乖乖女的樣子,才更加讓人操心:「從小你就乖巧,懂事,可是你有一個缺點,就是你不愛接觸人,尤其是男孩子,我一直害怕我女兒不是要出家,就是其實喜歡女人,現在好了,我終於放心了。」

「您,您怎麼會這麼想,我,我哪一點讓您覺得我喜歡女人。」南月寒簡直不可置信,她從來沒這麼想過,這個世界女人的性格,她怎麼可能會喜歡。

「這個問題不用討論了。」南謹之道,又轉頭看向藍御他們:「我跟你們聊聊,你們知道嗎?我女兒從生下來就不哭不鬧,跟個小大人似的。長到六七歲就一個人住,也不要下人照顧。」

幾人靜靜的聽着,也沒有插話。

「你們知道她為什麼不要下人嗎?」南謹之又接着問。

眾人搖搖頭,這個還真不知道。

「你們有沒有見過我皇兒在床上打滾,大哭大笑大叫的樣子嗎?」

「父君。」南月寒震驚的聲音都變了調子:「您說什麼呢?菜要涼了,趕緊先吃飯好嗎?吃完飯孩兒陪您去散步。」

「嫌丟人,都是自己人,沒事的。」南謹之摸了摸南月寒的頭髮。

「你們吃好了嗎?吃好了我們去散步吧,父君,您慢慢吃。」南月寒見南謹之完全沒有想要不聊這個話題的意思,就改變策略。

「吃,吃好了。」

「吃好了。」

……

在南月寒眼神威脅下,誰敢說沒吃好,在這裏繼續聽,雖然真的很想聽。難以想像,在床上打滾大哭大笑大叫的南月寒是什麼樣子。

「不着急,吃好了,喝杯茶。」南謹之笑眯眯道:「你們知道嗎?整個皇宮只有月公主會在床邊鋪毯子,有一次,皇兒自己一人在寢殿折騰,結果喝多了,就在床上打滾,結果滾著滾著掉床下面去了,當時我正好進去,看見她咬牙切齒的差點把地板拆了,你們知道嗎,真的太有意思了。」

「父君,您怎麼什麼都往外說,孩兒不要面子的嗎?」南月寒非常無奈。

「你要是累,你去休息吧,這麼多年來,除了你母皇,父君終於有一堆人可以分享皇兒的事情了,多難得。」南謹之笑眯眯道。

「孩兒是挺累的,可是孩兒睡覺需要他們守着,缺一個人就睡不好,會做噩夢的。」南月寒道。

「年紀輕輕的,毛病不少,父君又不會說什麼,只是聊聊罷了,你至於這麼緊張。」

「孩兒,孩兒沒有緊張。」南月寒道。

「別理她,我們繼續聊。」南謹之才不會這麼就被轉移視線。

「你們知道這兔崽子多讓人擔心嗎?」南謹之對他們抱怨道:「可能她自己還不覺得,我跟你們說,她從出生就不哭不鬧,吃喝拉撒完全不讓人操心,皇宮就開始傳這孩子是神仙下凡,可是傳著傳著,當她聽到了,就開始像正常的孩子一樣會哭會鬧,不過一哄就好,皇兒,你還記得嗎?」

「您是想讓我說記得,還是不記得。」南月寒無奈道,她說記得會不會嚇著人。

「算了,父君就當你不記得。」南謹之繼續道:「她好像對什麼事情都不感興趣,但每天會逼着自己學一些東西,學習琴棋書畫,整日和那些閑雲野鶴的隱士大家一樣不問世事,不喜熱鬧,從不參加宴會,男兒家都沒有這樣雪藏的。」

「那,那不會無聊嗎?」安非羽小心翼翼的出聲道。

「當然會啊,不但會無聊,而且會孤獨,每每到夜間,她可能就會靜靜的品嘗寂寞的滋味,時間久了,成了習慣,就學會了享受那種痛。」南謹之道。

「我不懂。」安非羽搖搖頭,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學會享受孤獨的滋味的。

「你當然不懂,月公主的境界不是一般人能懂的。但是,你也要學着慢慢懂哦,慢慢體會她的心情,皇兒曾經說過男人心,海底針,可是皇兒的心比海底針還難懂,所以不要亂說話,一句話說不好就觸碰到皇兒衰弱的神經了。」

「孩兒什麼時候說過男人心,海底針了。」南月寒道,雖然她是這麼想的,但是她記得清楚,從未宣之於口啊。

「你忘了就算了,父君記下就是。」南謹之悠悠的看了她一眼。

「不是。」南月寒道:「孩兒的心這麼比海底針還難懂了,孩兒一向大度,從未要求過什麼。」南月寒道。

「對別人沒要求,萬事靠自己,皇兒,你不累嗎?」

「孩兒的事情一向有父君和母皇,孩兒這些年從未操心過什麼事情,怎麼會累呢。」南月寒勉強笑道。

「你是我生的,你以為瞞得過我。」南謹之悠悠的看着南月寒,放佛要將她看穿似的。南月寒在桌下的手已經揪緊了腿上的衣料。

「父君會保護你的。」他摸了摸南月寒的頭。

月君一直沒有插話,坐在一邊喝湯,一邊看着愛女和愛夫。

南月寒甜甜的笑了笑,將腦道靠在南謹之肩膀上蹭了蹭:「孩兒才不相信父君,父君最壞了,就知道揭孩兒的底,孩兒這些年乾的那些蠢事都讓您抖出來了。」

「不蠢啊,父君覺得很可愛啊。」南謹之道。

「不理父君了,孩兒喝湯了,藍御過來喂本殿下,不要再讓父君操勞了。」

「殿下,湯已經沒了。」藍御小聲道。

「什,什麼……」南月寒這次是真的震驚,多年來她喜歡吃的東西,還從來沒有還沒吃就沒了的,早就養成了習慣。

「這湯真不錯,原以為大早上會很膩,可是完全不會,反而很鮮美,配上這新鮮的蓮子和核桃,果然別有一番風味。皇兒雖不解風情了一點,但論享受,還是很有一套章法的。」月君放下碗筷道。

「母皇,孩兒還沒吃呢,您就這麼解決了,是要讓你的女兒餓肚子嗎?」南月寒撒嬌道。

「這不是還有嗎?」她指了指桌上一堆菜。

「可是,可是這是藍御親手做的,孩兒都沒有吃上一口。」她只喝了幾口湯好嗎?

「還說自己不偏心。」月君嘖嘖了幾聲,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南月寒眼中滑過一絲陰鬱,一閃即逝,誰能和藍御比呢,藍御做什麼都是甘心情願,不帶任何目的,藍御會做很多,她能想到的,她想不到的,不用她提,她也從不提,只要能過得去,她什麼都可以親力親為的。又不是不會照顧自己。

藍御在她在黑暗中摸索著孤獨前行時,在她被所有人鄙夷,憎恨,厭惡,捅刀子掉下懸崖的時候站在她身邊,像對待這個世界上他唯一珍視的寶貝那樣將她捧在掌心裏,雖然身在陰謀詭計中的她不需要,可是,誰不喜歡被珍視的感覺呢。藍御懂她,愛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和榮華富貴,權利錢財,毫不相干。

不光是父君,她自己也懷疑自己有自虐心理,有時候在月夜下疼痛的感覺,真的很過癮。可是因為有藍御,很暖。

「過分,竟然和自己女兒搶吃的。」一瞬,南月寒又換上那張委屈的小臉,由著藍御站在旁邊夾菜喂到她嘴裏。在寵溺的幫她擦掉不小心沾上的菜汁。

「你也吃吧,我吃好了。」南月寒不忍他一直照顧自己,吃得差不多了就不吃了。

藍御輕輕的嗯了一聲,快速用完餐,眾人陪着南月寒和月君南謹之一起散步。

「什麼時候回去。」南謹之問道。

「明天吧,一會我們去和水族女皇辭行,好嗎?」月君溫聲道。

「母皇,父君,你們先回去吧,師傅和姐姐會陪着你們的,孩兒剛來水族,還想在這裏玩玩。」南月寒撒嬌道。她答應水族女皇的事情還沒做,如何回去,將母皇父君趕回去她才能大展身手啊。

「好啊,那母皇就陪着皇兒在這裏多玩玩,皇兒玩夠了,我們在回去。」月君笑道。

「不要嘛,孩兒和夫君們遊玩,您在一邊多不方便。」南月寒搖著月君的手臂。

「不必多說,母皇是一定要守着你的,我就你這麼一個女兒,不看着不放心。」月君道。

「母皇,您就不能給孩兒一點私人空間嗎?」南月寒憋嘴。

「別撒嬌,這招對母皇沒用,母皇知道你什麼想法,但是母皇說了,一切有母皇,你什麼都不應操心,如果你想做什麼的話,回去母皇慢慢教你,好嗎?」

「不要,孩兒什麼都不想做,看母皇那麼操心,孩兒才不要和您一樣。」南月寒道。

「這孩子,都不知道給你娘分擔一點。」月君揉了揉南月寒的頭髮。

「孩兒真的只是想要在這裏玩玩。」

「母皇也想在這裏玩玩。」

「可是,靈族的事情很多,很需要您。」

「靈族這麼多年沒有母皇,照樣沒亂。」

那是因為你可愛聰明的女兒嘔心瀝血在給您撐著啊,我的親娘。

「那好吧,孩兒先回去休息了。」南月寒心道,白天辦不成事,就晚上吧。

南月寒說睡就睡,點上她讓人調製的清心香,淡淡的香味飄蕩在房間內,只是材質很特殊,南月寒好像總是喜歡弄些特殊的東西,是別人沒有的,就連香,都格外不同,從沒聞過。

她本不喜歡點香,可是心中事情太多,強迫自己將腦子放空,慢慢進入夢鄉。

南月寒醒來時,嘆息一聲,果然是操心的命啊,雖然不想想,可夢裏都是自己想的解決辦法。醒來時在腦子裏面過了一遍,就今晚吧,她手下人多,也能幹,只要吩咐下去,基本上不用她太操心。

「嘆什麼氣,喝口水。」司空雲將南月寒扶起來,將水喂到她嘴邊。

「我,我自己來。」南月寒剛醒來,聲音有點啞,暗想他們不會又將藍御趕出去,學他那一套吧。但是她沒問,免得又引起一場戰爭。

「你不是打算管水族的事情嗎?我們需要做什麼。」司空雲道。

「不必操心,管好內部的事情就可以,暫時保持靜默。」南月寒淡淡道。

「好。」司空雲揉了揉南月寒的頭髮:「我會替你打理好一切的。」

「我相信你。」南月寒淡淡笑着。

陪月君南謹之用完晚餐散步之後,南月寒又回去休息了。

司空雲陪南月寒休息,夜半醒來,身邊空無一人。

果然,南月寒在隔間奮筆疾書,處理各種事情,偶爾喝一口濃茶來提神。

「怪不得白天一直睡,這是打定主意晚上處理事務了。」

「你怎麼來了?」南月寒抬頭笑道。

「好不容易爭取和你一起休息,結果半夜醒來不見人了。」司空雲道:「我幫你吧。」

「你就陪着我好了,我知道你的能力,但這些事情你還不清楚,我暫時可以自己處理,等你摸透了,在幫我吧。」南月寒道。

「嗯。」司空雲也知道自己現在不了解那些事情,索性坐在一邊,不給南月寒添亂,南月寒顯然是做慣了的,文件一本本批註上,然後放在一邊,她處理事情的速度極快,腦子也飛快運轉。

一夜天亮,南月寒恍然抬頭:「傻子,我白日休息了,才晚上幹活的,你又不同,我一向撒潑撒嬌慣了,你總不能和我一樣賴在床上吧。」平日也罷了,可是現在母皇父君在,怎麼也要給他們留下好印象啊。

「沒關係的,難得這麼安安靜靜的看着你。」司空雲上前將南月寒抱在懷裏,緊緊的抱着:「處理了一夜文件,該休息了。」

「你陪我一起吧。」南月寒回抱住他:「我一個人睡不着。」

「好,先吃點東西吧,你這麼下去胃會壞掉的。」司空雲心疼道。

「嗯,簡單弄些湯就好。」南月寒道:「你想吃什麼?」

「我和你一起。」司空雲輕聲道。

兩人快速解決完胃,躺在床上雙雙睡去,就算是睡著了,司空雲也將南月寒的手緊緊的拉着。南月寒卻快速換了衣服,悄悄出宮去了。

司空雲是被司空浩搖醒的。

「哥,月寒呢?」

司空雲眨眨眼,果然,手已經空了:「放心,很快回來。」肯定又處理什麼事情去了。

果然,早餐時分,南月寒一身整齊的回來了,胸口別着一朵含着露水嬌艷欲滴的粉白色玫瑰花,手裏拿着一本琴譜邊走邊看,腦子裏面慢慢記着旋律。

「送給您,我的父君大人。」南月寒將胸口的花雙手遞上笑眯眯道。安非羽目光就隨着那朵玫瑰花。

「好香啊。」南謹之接過:「只是皇兒,是昨晚沒睡好嗎?怎麼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

「有嗎?可能是想着早點給您摘花起來太早了吧。」南月寒笑道。

「那真是辛苦皇兒了,一會用完早餐,在休息一下。」

「嗯。」南月寒點點頭。

「這個時節怎麼會有這種花。」南謹之道。

「孩兒不是一向喜歡花花草草嗎?想辦法培育了幾株,這次一併帶過來了。」南月寒道,她一向喜歡這些,手下就專門培育著,她剛剛處理完事情就摘了一朵,拿回來借花獻佛了。

「這麼美麗的花,這麼摘下來,皇兒不覺得可惜嗎?」南謹之道,分明意有所指。

「只要父君喜歡就好。」南月寒故作不知的一笑,眼睛彎彎。

「你看,皇兒多可愛。」南謹之忍不住對月君道。

南月寒傻眼,她真不習慣被人說可愛,可比說她冷酷虛偽可怕多了。

「是挺可愛。」月君忍不住掐了掐她的臉頰。

「呵呵,我們先吃早餐吧。」南月寒感覺自己就快招架不住了,尤其是那些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讓她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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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煉情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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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月君和南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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