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啟程
鮑勃把火箭發射器內彈盡的雙聯裝火箭裝具取下，扔出車外，重重地砸在地上，再換上一個新的，合上保護蓋。很難說在剛剛的戰鬥中他擊毀了多少敵軍載具，他準備了六發火箭，現在只剩下兩發，估摸著應該至少擊毀了兩架幽靈戰車。
「嘿，諾曼，你小時候相信過最愚蠢的事是什麼。」
駕駛座上的諾曼脫口而出「我長大後會很快樂。」
托尼盤坐在後面的機槍座上，從胸前的口袋裏掏出一把手槍子彈握在手心，一發一發填進M6G手槍的彈匣。
「或許下次我可以去多搞幾個彈匣來直接帶在身上，這個口徑的子彈真的難裝，特別是我沒有彈匣快速裝填器的情況下。」
他把手槍反覆擦拭，確保沒有之前留下的異味。即便退出彈匣，掛上保險，這樣將槍口靠近自己的鼻尖還是帶來了一絲恐懼。身上的血污他倒不關心，自己的隨身武器可得精心保養，即使他知道這些都是最低價得標才到達他們手上的。
亨利打開副駕駛前的儲物箱，拿出帶來的肯德鴨套餐開吃。
「蕪湖，起飛！」
安東尼轉過機關槍，查看擋護板上的傷痕，它的表面被電漿彈擊中，凹凸不平。最薄弱凹陷的地方現在只有差不多幾毫米厚，佈滿黑色燒焦痕迹。他轉過頭「亨利你這裏有汽水不。」
亨利嚼著嘴裏的食物說「嗯……」他拿起手中的汽水「這個我喝過了你喝不。」
「好的吧。」安東尼跳下機槍座，朝其他人走去。
亨利兩下就把食物一掃而光，他拿出手機給肯德鴨發消息「為什麼全家桶就夠我一個人吃，又貴又少，NMSL。」
肯德鴨立刻回復「？你一個人就是你全家。」
神谷朝這裏走來是，亨利馬上鎖屏把手機扔進儲物箱。等神谷在他身旁站住，他不說話等她先開口。
神谷的頭盔和護甲都沾滿塵土，她車上的擋風玻璃也被擊碎了。「李這裏有毛有……」
「啊？」
她拉下圍巾「我想問你們這裏有沒有手槍彈藥。」
「哦，什麼手槍。」
神谷從腰間拔出M6H手槍，看似是嶄新出廠，有一說一亨利從未見過如此新的武器，他手中的武器都不知道轉過幾手。
亨利呆了幾秒，打開儲物箱，手機滑出來摔在副駕駛上，他趕緊把手機放回去，掏出一把彈藥，放在她的手中。
神谷眯起眼，抬起頭「不是我要的，我再去問別人。」
亨利取回彈藥「怎麼就不是你要的。」
「你的短一點，我不確保能不能順利擊發，有點風險。嗯……你這裏還有沒有別的……吃的。」
亨利眼球轉了一圈「嗯……沒有。或許下次我可以幫你帶點……」
「好哇。」神谷轉頭離開。
「嘿～」維克托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駕駛座。
「陰陽人快爬！」
「你得少吃點垃圾食品，下次我可以幫你分擔一點。」
亨利打量着他「狗吃狗糧，貓吃貓糧，那我作為一個垃圾，吃垃圾食品怎麼了？」
…………
……
無線電響起「所有人，我們五分鐘后啟程。遊騎兵們遭到了襲擊，損失慘重，正向我們請求支援。」
「這是怎麼回事！」
「星盟在附近的山谷里部署有防空火力，一路上他們沒有遭受什麼阻力，一直在乘勝追擊，直到發現被引進了圈套，現在他們失去了空中火力支援，現在他們在往沃斯堡撤退，等他們進入城市將遭到三面圍攻。」神谷把從托尼那兒借來的彈藥裝入彈匣。
諾曼發動車子「該死，哥們。」
安東尼戴好頭盔，跳上機槍座「維克托，我們出發。」
無線電響起「秋葉1-1，這裏是刺客2。我的營已經損失了三分之一的人，我們不可能攻下整個城市，完畢。」
「刺客2，我們的任務是趕到支援他們，接下來的事情由他們師長來決定。完畢。」
…………
……
亨利說「這對我們可能是好事，我們現在得向北走，這說明不一定會遇見自由軍的重火力。」
維克托說「他們把這些屁事留給我們就說明我們早晚得去處理，這些事情只能由我們來處理。」
長長的車隊沿着I-30州際公路右側朝沃斯堡進發，八月的天氣十分炎熱，特別是正午時分。刺眼的陽光在你視線所能及之處到處都是，附近廣闊的草原上沒有一點兒風。安東尼操縱着機關槍警戒道路兩旁，汗珠不斷從額頭滴落，耳邊除了一望無際的車隊發出的轟鳴聲以外非常安靜。
亨利幾次快要在副駕駛座上睡着，後面的安東尼總是叫醒他，要他「注意警戒」。他想對着安東尼抱怨，但看似後者一路上十分盡忠職守，在他昏昏欲睡時，若是路邊突然出現敵人，安東尼說不定就是救他一命的那個人。
鮑勃開口「嘿，諾曼。」
「嗯哼。」
「上次我回家，樓下10個人站着拿着棍子一樣的東西靠牆站着，我嚇得夠嗆。」
「嗯哼？」
「後面我發現他們在啃甘蔗。」
「哈哈哈哈哈。」後面一車美軍笑出聲，鮑勃往後望去，一輛輕型防地雷裝甲車跟隨在他們身後，載有四名美軍士兵，北美聯邦的旗幟在車頂懸掛着。
鮑勃放大聲音「嘿諾曼！安全感是什麼！」
諾曼配合地大喊「是什麼！」
「就是你在上學快遲到的時候，在路上碰到了你的同班同學！」
「哈哈哈哈哈哈！」
…………
……
「嘿，他們怎麼停下來了。」諾曼輕踩剎車，一名美軍士兵從他身旁小跑經過。
「秋葉1-1，這裏是刺客2，一輛卡車停在我們的前方，是第一師的，上面載滿了物資。完畢。」
「有可能是陷阱。完畢。」
「呃……它爆胎了，看來是遊騎兵們把它留在這裏了。完畢。」
艾莉跳下副駕駛，蹲伏在一旁，舉起M392射手步槍對準卡車的貨艙。亨利和鮑勃快跑靠近卡車，後者彎著身子靠近駕駛室，伸手打開車門，舉起M45霰彈槍對準駕駛艙——空無一人。
「駕駛室安全。」
鮑勃示意亨利可以繼續，亨利掀起貨艙的簾帳，跳上貨艙，確認沒有敵情後放下武器。「安全。」
他抓起一旁的撬棍，在手中握了握，一眼看準了一個包裝精美的木盒。
艾莉和鮑勃爬上卡車「這都是些什麼。」
亨利抓起一瓶紅酒「這些肯定是給那些高級軍官們隨行準備的，或許我們可以……」
「這些是他們的財產。」艾莉打斷道。
「嘿，別這樣。他們已經把卡車遺棄在這裏了，所以這些對他們是可有可無的不是嗎。」
神谷爬上來「你們在幹嘛，你們找到了什麼。」
眾人看着她，沒有說話。神谷打量了一下這些物資「都是吃的，沒有彈藥嗎。」
「是。」
神谷揮手「全部拿走，我們和他們分了。」
她奪過亨利手中的酒瓶「執行任務時不要喝酒。」
艾莉問道「為……為什麼這樣做。」
神谷轉過頭，舉起半指手套手中握著的酒瓶「我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明天，他們也是一樣。這些的確是他們的財產，但他們已經決定把它留在這裏，我要物盡其用，我想保證我的人儘可能受到最好的待遇。」
艾莉點頭「好吧。」
神谷給安東尼帶來大瓶的運動飲料「你怎麼知道我渴。」
「不我不知道，物資倒很是充沛，夠分配到每個人。」
安東尼擰緊蓋子「嘿，神谷。如果是陳，他一定會死板地遵守各種規章制度，一成不變。」
神谷雙手交叉「我知道。」
安東尼繼續說「我承認陳是個很有經驗的戰士，但我覺得……」
「在你足夠了解他之前別妄下定論，若不是他，諾曼和鮑勃現在可能就不會在這，正是因為他經驗豐富，才能讓他們走到今天。我存在很多他不擁有的缺點，這就是為什麼我是他的副隊長。」
安東尼點頭，看着她遠去。亨利轉過身「尷尬不，其實有一說一我也有這種感覺。你覺得神谷應該代替陳是不是？在陳回來之前我還是盡情享受這段時光吧。」
維克托跨上駕駛座「喂喂喂，要造反嗎，又開始談論反動言論了。」
「陰陽人快爬！」
…………
……
「我們得到第一師的信息，他們已經成功撤退到沃斯堡並駐紮，並擊退了星盟一次相當規模的進攻。」
神谷張望着四周，朝亨利走來。亨利還是沒有作聲，等她先說話。
神谷靠在副駕駛旁「我收到了卡米拉的訊息，她用某種辦法支開了薩拉的部隊，這就是為什麼偵察報告的敵情在我們幾個小時後到達卻沒發現。她在向我們表達誠意，她甚至願意拿着國家安全作為賭注，一定是有特別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們。」
維克托說「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得去見她。」
安東尼問「為什麼這些情報不能用無線電告訴我們，非得見面。」
「可能潛在的監聽是一種風險，她可能怕我們把情報告訴其他人，她得一直把情況掌握在手中。」
亨利問「萬一這是個圈套呢，想把我們引過去消滅。或者，像你說的，她想掌握所有情況，為了確保信息不泄露給其他人，你們去了就回不來呢。」
「那她一定會允許我跟你們保持特定的聯絡，不然我們在那裏，情報怎麼傳達。我們去少點兒人，如果真的是圈套的話。」
維克托追問「你們在那邊總得把情報傳達給我們，萬一我們得到情報再傳達給他人怎麼辦。」
「她肯定會想到這個，她到時候肯定會給出我們不能這樣做的理由。至於她掌握的情報，怎麼運用能讓我們互利且不讓她和她的人受到損失，就要看她了。不管怎麼說，她想反水，我們自然欣慰，但我想肯定沒這麼簡單。」
維克托說「那麼，老大，你們幾個人去。」
神谷思索了一番「就帶幾個人，越少人越好。我和鮑勃、托尼和亨利。我離開后你接管小隊，這件事得和隊伍以外的保密。」
維克托點頭「我明白。」
「要是我出發后48小時沒有再和你們聯繫，就說明失敗了。」
安東尼跳下機槍座「你得帶着我，這種任務需要我。」
「不行，這個任務人越少越好。」
安東尼語速急切「拜託，我火力強大，一路上多個人多個伴。」
「拜託了！」安東尼朝神谷深深鞠躬。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