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遇劉巴

第2章 初遇劉巴

偌大的刺史府後花園,隨着劉表的一聲令下,該平的平,該拆的拆,以劉氏家廟為中心,在一天之內楞是造出來一個乾淨整潔的廣場,順帶着在家廟左邊立起來一棟別緻的木屋。

家廟正前方,立起來一個三尺高一丈長短的枱子,劉奇跟在父親身側,對湧進來的人一一行晚輩禮,大半個上午過去,劉奇的笑容已經僵住了,自己以為只有在後世需要虛偽應對,沒想到,當一個貴族比自己前世應付他人還累。

日漸高升,劉錶帶着劉奇來到宗廟門口,示意劉奇在宗廟前跪下,親手將下人遞過來裝着血淋淋的豬、牛、羊腦袋的盤子依次放在案几上,退了兩步,在劉奇身前跪定,朗聲道,「今日吾兒元服,謹以三牲禮告蒼天,願天佑吾兒騰飛九天!「說完叩首謝天,劉奇也跟着叩首。

劉表又喊道,「今日吾兒加冠,謹以三牲禮告後土,願地佑吾兒健康長壽!「話畢,叩首謝地。

劉奇覺得自己都成了磕頭蟲了,先是給老天磕了九個頭,又是給大地磕了九個頭,不行,自己以後一定要廢止這動不動就磕頭的規矩,就在劉奇神遊九天的時候,劉表又開口了,「壬申年癸卯月丙辰日,吾山陽劉氏子奇成人,日前謹以告祖宗,今以三牲禮,請我劉氏先祖在天英靈觀禮,佑我劉氏子孫福澤綿延!山陽劉氏宗子劉表景升告諸祖。「……

祭祀已經完畢,劉表拉着劉奇走上搭建好的枱子上,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下,開口道,「今日犬子元服,謝諸位登門觀禮!「說完朝着人群揖禮,劉琦只能乖乖的按照吩咐站在枱子上,像個木偶一樣等待安排。

劉表走下枱子,在人群中寒暄幾句,「荊州賢者無出蒯氏之右者,今請蒯氏賢兄弟為正賓、贊者。「

一身深衣的蒯良帶着笑意走向了高台,往日裏不管什麼事蔡氏都要插一腳,不過從今天的事情看來,劉表還是更倚重自家兄弟。

蒯良走到高台上站到劉奇身前,長揖一下,就轉身走到劉奇身後站定,台下的蒯越端著一個木盤,緩步走向高台,劉奇跪坐在席上,待到蒯越端著盤子跪坐在一旁,蒯良才直挺挺的跪在劉琦身後,替劉琦解開那兩束扎的衝天的總角辮,拿起盤中木梳,在盂中蘸了些水,一絲不苟的替劉琦梳起頭來。

將劉奇的長發挽緊,蒯良就起身朝着台下走去,站到枱子的台階上,劉琦跟在蒯良身後,在台階上行完揖禮后回到台上。

蒯良接過劉表親手遞過的盤子,再次走上高台,神色肅穆的開口道,「吉月令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維祺,以介畢福。「

劉奇跪坐在席上,朝着蒯良拱手道,「謝賢者賀,日後定當與先賢共勉。「

蒯良這才跪坐在劉奇對面,將盤子中的紫金冠束在劉奇頭上,「汝今已成人,當着深衣外袍,明尊卑規矩。「

劉奇起身長揖,「尊賢者訓。「說完朝着家廟左側的木屋走去。

木屋中的幾個侍女手腳麻利的幫劉奇換上深衣,著上外袍,就把劉奇往外推去,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自己幾人可不想惹得老爺夫人不快。

劉奇出來走到蒯良面前,再次長揖,「望賢者持戒律,糾吾過,言吾錯。「

蒯良長揖道,「既已成年,吾輩中人當共勉之。「

劉奇沖蒯良拱手示謝,走到劉表身前,長揖道,「劉氏家生子奇,曰大曰可為奇,今已成人,望宗子賜字錄族籍,以示劉奇成人,以告先祖英魂。「

劉表頷首道,「琦者,美玉也,汝日前有言,自身算不得良才美玉,故去玉曰奇。艱難困苦,玉汝於成!汝當勇猛精進,亦當慎言慎行,方可復為美玉。瑾者,謹也,亦美玉也,今賜汝字子瑾。「

劉奇拱手道,「奇雖不敏,敢不夙興夜寐。艱難困苦,玉汝於成,吾當銘於五內也!「

劉錶帶着劉奇走到家廟前,拱手道,「山陽劉氏劉表景升子劉奇子瑾,今日冠畢,特以告先祖。「

劉奇跪在地上叩首道,「山陽劉氏子奇,今宗子長子也,今日元服,已成成人,特以告慰諸先祖在天之靈。「

等到禮儀完畢,隨着劉表一聲禮成,諸人自去刺史府廳中赴宴不提。

看到眾人神采飛揚,劉奇卻早已懨懨,提不起一點精神,本來漢江對岸還在打仗,襄陽城中為了自己的冠禮卻折騰不休,劉奇心中忽然害怕起來,他害怕因為自己的原因,讓孫堅突破樊城防線,自己可就罪莫大焉了!心有所思,不自覺的表現在了臉上。

「我兒今日加冠,為何如此不快?如此豈非君子之行哉?」母親陳氏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劉奇身畔,毫不留情的指責劉奇。

劉奇悄然道,「不是我不高興,實在是如此時節不該如此奢靡,五萬將士在對岸樊城作戰,襄陽城中卻為了孩兒冠禮大肆操辦,我心中甚是不安。」

陳氏拉着劉奇的衣袖,朝着宴客廳中走去,「你能如此想自然是好的,不過你父親心中自有考量,此事你不必放在心上,安心待客才是正理。」

進入廳中,陳氏就走到主位上劉表的案幾后,跪坐在劉表一側,劉琦先向主位拱手道,「孩兒劉奇見過父親,母親,今日孩兒已成年,蒙父親賜字子瑾,日後自當勉勵之,今日謹謝父母養育之恩。」說完頓首在地。

陳氏在劉表耳畔悄聲說着自己和兒子的對話,劉表眉眼間多了一絲笑意,「汝既已成人,今日眾賓為汝來,汝自當答謝之。」

劉奇拱手稱「偌」,大大方方的轉過身,對着廳中所有賓客長揖至地,然後雙手攏在袖下,喉中擠出些許唾液潤了潤嗓子,「謝諸位觀禮,今已禮畢,謹謝諸公,開宴!」隨着劉奇開宴兩字的落下,在場諸人紛紛禮節性的拿起筷子。

酒宴上的氣氛逐漸活絡起來,隨着歌舞絲竹聲響起,眾人道喝之餘不忘議論,劉表起身坐到劉奇的身旁,低語道,「如此酒宴,安然乎?」

劉奇提了提神,「楚腰美舞,諸君沉醉其間醉生夢死,言笑晏然,但想到樊城將士浴血奮戰,我心裏甚是不安。」

「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此方為君子之道。」劉表看了席上眾人一眼,見無人注意,這才開口道,「你我父子若帶頭亂了,襄陽城數萬百姓豈能安心?你可明白其中的道理?」

劉奇聽到劉表的話,當即反應過來,看來自己還是沒有融入到這個時代中來,怎麼把穩定民心這麼重要的事情忘了,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父親牧守一方,自當為百姓樹立榜樣,以安襄陽民眾之心。聖人云:上有所好,下必效焉。與此亦有相通之處。」

劉表滿意的捋了捋頷下鬍鬚,「孺子可教也!」說完起身回到主位上。

一曲歌舞罷,劉表舉起手中的青銅殤開口道,「諸君勝飲!」

眾人紛紛舉杯,「謝主公!」說完不約而同的舉起手中青銅殤一飲而盡。

不知什麼時候,劉表的身影已經消失了,劉奇只得迎合著在坐客人,觀察著場中諸人,發現唯獨少了蒯氏兄弟,當下心中已然瞭然,定是有要事相商,眼角忽然撇到角落有一人,正襟危坐,連筷子都未曾拿起來。

劉奇有些好奇的走了過去,看到案几上未曾動過的食物,開口問道,「別人都在喝酒,只有你一個人寧願餓著肚子也不吃東西,這卻是為何?」

那人抬起頭來,看着年歲也不大的樣子,看了看劉奇,反駁道,「今天是你的冠禮,你不陪着賓客飲酒作樂,卻獨獨來關注我呢?」

劉奇微微一笑,心中倒好奇起來,這人倒是有幾分舉世皆濁而我獨清的意思,看這神情,也不像是裝出來的樣子,「別人都在開懷暢飲,證明我把來賓都招待妥當了,只有你連面前的筷子都不動,難道是我劉奇招待的不周到嗎?」

那人拿起筷子在手中把玩,漫不經心的開口,「我這不是動了筷子嗎?」

劉奇有些惱火,帶着三分惱怒道,「難道是我劉家的飯菜簡陋,劣酒渾濁,讓先生難以下咽?」

「酒是好酒,菜是好菜,然而再好的酒再好的美食,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也令人心中作嘔,不如空腹來的自在些。」

「受教了!」劉奇拱手道,盯着眼前這傢伙問道,「坐中高士滿堂,不知先生不想看到哪位?」

那人哂笑一聲,「坐中皆為我荊襄俊秀,唯眼前小兒不自知,徒擾人清歡。」

「哼!」劉奇簡直憤怒的出奇,自己好心前來問候,這傢伙給臉不要臉,竟然還如此羞辱我,當即怒氣沖沖的喝問,「足下何人也?敢當堂羞辱與我。」劉奇的咆哮聲讓眾人紛紛側目,看到是今天的主人發怒,眾人更加好奇了,這傢伙是誰?竟敢如此拿大,把劉奇這個小魔王惹得如此怒氣衝天。

看到眾人投來的目光,劉奇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對面這傢伙對眾人的目光卻不加理睬,自顧自的把玩着手中的一雙筷子,彷彿能玩出一朵花來,聽到劉奇的咆哮,不卑不亢的開口道,「小人烝陽劉巴劉子初,公子看清了,免得下次認不出來。」

聽到劉巴的回答,劉奇的腦海中「轟」的炸響,腦海中回蕩的全是那句「小的烝陽劉巴劉子初」,至於劉巴後邊說什麼,劉奇愣是一個字沒聽到。

劉奇沒有想到,自己碰到的第一位三國頂級牛人竟然是這位,這可是劉備都要追着請的人,現在曹操不知還在哪個角落裏舔傷口呢,這傢伙不可能有投曹的想法,一定要想辦法忽悠住這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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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奇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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