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56章

「那只是年少無知時的口頭協定,不算數的,我從沒放在心上,你也忘了吧。」

「可我喜歡的是你……」

孟顏浩伸手想去握楚翹肩膀,卻被她驚到般一把揮開。

「你不要再胡言亂話了,這話,你應該對你的未婚妻說。」

喜歡又能如何,世俗偏見加諸在她身上的不公,轉移給他的巨大壓力,他扛得起嗎。

她呆過少管所,在很多人眼裏,跟進監獄坐牢沒區別了,又背着精神病患者的沉重桎梏,連自己的家人都嫌棄,更別說他人了。

娶了她,恐怕婆家也會被親朋好友說閑話。

孟顏浩的媽媽就曾找過她。

「你不要跟我家小白玩了,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男未婚女未嫁,還是疏遠一點,免得外人說閑話。」

她每次冒險都輸得慘烈,一敗塗地,她已經不想再嘗試了。

「你回去吧,我一個人很好,我們,還是不要再聯繫了。」

頭好疼,多說一個字都費勁,他放過她吧。

楚翹的冷言冷語讓孟顏浩備受打擊。

那個總圍着他轉,吵著鬧着要嫁給他的小女生哪去了?

為何她看他的眼神是那麼不耐煩。

孟顏浩有些急了,推開門,長腿一抬,很快跨進屋,激動抱住她。

懷中的身體異常柔軟,一頭烏髮散發的清淡香氣令孟顏浩心馳神搖。

「你不用擔心,我跟沈清清訂婚只是緩兵之計,我愛的只有你,你等我,等我想到辦法讓媽媽接納你……」

腦袋像有悶棍在裏面攪,孟顏浩說了什麼,她完全沒心情聽了。

想把他推出屋,可力氣敵不過他,他抱她好緊,她骨頭快散架了。

這時,一聲尖刻有如變奏大提琴的女聲驟然響起。

「孟小白,你個混蛋,你背着我偷腥,我,我,我打死你……」

沈清清猛地衝上去,瘋狂去拽孟顏浩抱住楚翹的手臂,拉扯孟顏浩的同時也不忘狠狠把楚翹推開,眼裏閃過一絲深晦的恨意。

「楚翹,你還要不要臉了,勾引別人的未婚夫。」

楚翹只覺耳邊有隻聒噪的麻雀在叫。

一個拉住她不放她走,一個又拚命拽她推她,她這是招誰惹誰了。

人在瘋狂憤怒的時候力氣出乎尋常的大。

就連人高馬大的孟顏浩也招架不住了,在沈清清發了狠的捶打掐捏下,不得不鬆開楚翹。

「你給我住手,不要掐了。」

沈清清做了長長的美甲,掐起人特別痛。

孟顏浩想扣住她把她拉離自己,卻被她趁勢纏上越抓越急,她兩隻手臂死死抱住他,像八爪魚一樣想把他拖出屋。

兩人就這樣以扭曲的姿勢跌跌撞撞倒出屋。

楚翹一看到他們出去,趕緊用力甩上門板,把吵鬧的兩人隔絕在門外,順便把門反鎖了,再也不敢放他們進來。

碰的一聲巨響。

扭成一團的兩人瞬間停了手,不約而同看向緊閉的大門。

沈清清笑了,陰陽怪氣諷刺:「熱臉貼冷屁股,孟小白,你就這點出息,真是可憐。」

孟顏浩本就失落,又被沈清清一通奚落,惱羞成怒。

「沈清清,你不要忘了,訂婚前我們協商好了的,互不干涉彼此私生活,找到真愛就解除婚約,你沒資格指責我。」

「你拿我當擋箭牌,還不准我有意見,你不覺得你太自私了。」

「當初你同意協定,就該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是你自己要答應,我沒逼你,受不了,你可以離開。」

對着沈清清,孟顏浩可不會像對楚翹那樣有耐心,他甩開她拉住他的手,板著撲克臉揚長而去。

沈清清踩着恨天高,追不上男人的腳步,只能眼睜睜目送他的背影,臉上滿是不甘。

孟小白,這輩子,只要我不鬆手,你休想逃岀我的手掌心。

沈清清又折回去,想給楚翹一點警告,可拍了半天門,裏頭愣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心虛了,故意避而不見是吧。

沈清清掏出手機撥號碼。

「喂,怡然,是我……喂,等等,你先別掛,我找你說正事呢,有樣很重要的東西,你務必幫我交給翹翹。」

沒有她昔日小夥伴的祝福,她的訂婚宴又怎麼稱得上完美。

趙怡然趕到楚翹家,掏出備用鑰匙開門,掃了一眼門窗緊閉,暗沉沉的房間,無聲嘆了一口氣。

翹翹再不從傷痛中走出來,她也要崩潰了。

拉窗帘,開窗,通風。

卧室房門半掩著,趙怡然輕輕一推就開了。

打開燈,她走到床前,無奈看着床上鼓起的一個大包,深吸一口氣,伸出手猛地拉開被子,提氣大喊。

「天黑了,起床了。」

不要試圖糾錯,她沒喊錯,就是天黑了。

楚翹已經沒有時間概念,晝夜顛倒了。

驟然照到臉上的光亮讓楚翹很不適應,她懶懶睜開了眼,白到近乎透明的臉滿是倦怠,連聲音也是懶洋洋的,提不起一點精神。

好不容易連續睡上四個小時沒有做噩夢,這傢伙就不能不吵她。

然而,趙怡然一點愧疚的神色也沒有,強行把楚翹從床上拉起來,還很有道理地說:「你之所以失眠,就是因為你白天睡太久了,我最近新學了一套催眠按摩法,晚上給你試試,保准你一覺睡到大天亮,再也不頭疼了。」

趙怡然洋洋得意宣揚她新的勞動成果,楚翹卻是興緻缺缺,扯過被子又要往腦袋上蒙。

「哎哎哎,不許睡了,」趙怡然拉住被子一角拖到一邊,扶起楚翹軟趴趴的身子,趕緊說正事,「孟小白和沈清清這周五訂婚,請你觀禮呢……沈清清說,你不來,她一輩子都不會安心,我勒個去,說的什麼屁話,她當然不安心,搶了朋友的男人,她能安心……也算她本事,去年拖到今年,還以為黃了,沒想到孟小白這朵高嶺之花還是被她拿下了,」

說話間,趙怡然看了看楚翹,掂量著語氣,「聽說她大姨媽兩個月沒來,好像是懷孕了,沈家施壓,說孟小白這個月不把婚事正式訂下來,他們就把孩子打掉。」

楚翹默默聽着,這是總算有了點反應,她掀了掀眼皮,臉上看不出情緒。

「你不要再提我和小白了,我們只是從小認識,感情比較好而已,說搶男人,誇張了。」

「怎麼不是?你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孟小白更是在作文上寫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娶你做老婆,還被教導主任叫去辦公室教育了一個多小時,整個學校傳得沸沸揚揚,私底下早就把你們看做一對了……」

如果不是出了那件事,楚翹這輩子沾上了抹不去的污點,沈清清又怎麼可能有機會趁虛而入,那麼風光得意地站在孟小白身邊。

有時候老天爺就是這麼不公。

楚翹這麼好的人,為何不該有的磨難全部加諸在她一個人身上。

趙怡然義憤填膺,絮絮叨叨……

楚翹聽着那些青澀的往事,心頭更是酸楚不已,不想再提及,於是冒然打斷。

「是你把我的地址告訴他的?」

「呃……哈哈,我也是被他煩到不行了,他天天在花店堵我……」

楚翹看着她,一直看着。

那黑漆漆的眼珠子,一點情緒也沒有,看久了,也是怪慎人。

趙怡然扛不住了,低頭,從包里拿出一張紅色的請柬。

「喏,她給你的,撕掉燒掉吃掉,隨你……這女人純粹是炫耀,要是我,我就打扮得艷光四射當着她的面把孟小白搶走,看她還笑不笑得出來。」

光是想像沈清清那蛇精女氣急敗壞的樣子,趙怡然就已經忍不住笑出來了。

「我跟你說,對付她這種女人就必須比她更橫……」

趙怡然笑着扭頭――

然後,笑不出來了。

這傢伙什麼時候又鑽進被子裏了。

看到床上鼓起的被子,趙怡然眼角一陣抽搐,一個大力把被子全部掀了起來。

「你到底要頹廢到什麼時候,孩子已經沒了,你就是哭死睡死餓死困死,她也回不來了,你有沒有想過,孩子可能是知道自己來得不是時候,所以很懂事地自己離開了,她在天堂看到你這樣萎靡不振,該有多傷心啊……」

趙怡然又是憤怒又是心疼,吼著吼著,她自己也受不住了,眼淚刷地流了下來。

「拜託你也為我想想,這段時間,我為你擔驚受怕,怕你想不開做傻事,忙完花店的生意就來看你守着你,我也很累的,花店不是我一個人的,是我們共同的心血,說好一起裝逼一起飛,你能不能講點信用啊。」

好友的控訴,讓楚翹眼裏終於出現了一絲絲情緒變化,她伸手抱住趙怡然,啞著嗓音,淚水無聲落下。

「對不起,再給我一晚上,等我把記憶塵封了,會好起來的。」

寶寶,她不可能忘記……

孕育寶寶的過程是一段美好的回憶,將永遠印刻在她心底……

至於那個給她製造傷痛的男人,他最好不要出現在她的世界了,否則,她可能會忍不住拿刀捅死他。

……

兩個年少時的玩伴,兼一輩子的好閨蜜,就這樣相擁著,淚流滿面,彼此守護了一整夜。

翌日,天蒙蒙亮,一抹朝霞正待升起,呆坐在封閉陽台上的兩人終於動了。

楚翹臉上滿是斑駁的淚痕,卻一點也不在意,而是拿着紙巾給趙怡然拭淚。

「不許哭了,好醜。」

「還不是你害的,我幾百年沒哭了,說我丑,你也好不到哪去……」

「嗯,我的錯,怨我。」

「對,就怨你。」

「……」

受傷的明明是她,為什麼她還要反過來安慰這個童心未泯的傢伙。

趙怡然情緒緩和了,問楚翹想不想出去走走。

「去哪裏?」

「逍遙谷。」

市內最大度假村,這周末舉辦嘉年華,需要大量花卉做裝飾,趙怡然有親戚在裏頭做主管,憑着關係弄到了供應花卉的一個名額。

雖然只是負責給嘉年華一個很小角落供貨,但因為東家財大氣粗,收益相當可觀,算是花店開業一年來最大的單子了。

而且逍遙谷有着得天獨厚的地理風貌,山清水秀,奇景林立,是旅遊散心的極佳去處。

又能遊玩,還能賺錢,一舉兩得。

「主要還是看你自己,不勉強,實在不想去,在家休息也是一樣……不過,我得在那裏住上兩天,顧不上你了,要不,你還是跟我去吧,留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想來想去,趙怡然實在是放不下心,不等楚翹同意就拉着她出門了。

逍遙谷,當地山林的基礎上改造而成,既保留了山中珍貴的物種,和奇駿的地理環境,也開挖出了一大返璞歸真的旅遊熱潮。

這片佔地面積達上百畝的超大型度假村,投資近十個億,其主人,至今是個謎。

但有這樣雄厚的資本,無疑是豪門中的佼佼者了。

為此,業界一直眾說紛紜,對這個度假村的主人好奇不已。

更有資深驢友毫不吝嗇的讚美:「逍遙谷中一個月,多活十年更逍遙。」

楚翹和趙怡然此刻站在度假村大門口等進谷的專車,深吸了一口,空氣很新鮮,帶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甜,肺部好像得到凈化一般,胸口窒悶的感覺也好似消退了不少。

坐着電瓶車來到即將下榻的酒店,趙怡然擔心託運過來的那些盆栽,先到附近倉庫去看看貨物,讓楚翹進大廳等著。

楚翹不放心她一個人。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很近的,十分鐘就到了,我還要找親戚打個招呼,怕你不自在,你先進去坐一下吧。」

「那好吧,有什麼事就聯繫我。」

「恩。」

一直看着趙怡然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視線範圍內,楚翹這才將注意力放到周遭的景物上。

這裏的酒店也是依山傍水,用的環保材料搭建而成,美觀大方,外形上也很有特色。

酒店不高,貝殼形狀的屋頂,一層羅列一層往後延伸,坐落在這青山秀水之間,倒也相得益彰。

楚翹拿起手機準備拍張照。

鏡頭裏,一輛黑色雷克薩斯緩緩駛過來停在了門口,楚翹覺得有點眼熟,放下手機,盯着車前面的車牌。

這個車牌號,好像在家裏見過。

直到司機到開後車廂的門,看清從車裏下來的女人,楚翹驚訝不已。

楚俏跨出車,一個抬頭,正對楚翹的臉,心臟狠抽了一下,錯愕又慌張,表情一下子呆了。

章明麗從車子另一邊下來,身後跟着抱孩子的保姆,見到楚翹,微愣。

該死,她怎麼在這裏。

章明麗眼裏閃過一絲緊張,第一反應就是用自己的身子擋住寶寶。

隨即,章明麗對着楚翹笑了笑,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自然。

「翹翹,你怎麼也來這了?」

面對繼母虛假的笑容,楚翹不冷不熱回:「工作。」

「是嗎?那可真巧。」

章明麗邊說邊走到還在發獃的楚俏身邊,搭上女兒手臂暗中掐了一把警告她回神。

楚俏吃痛,面容扭曲了一下,這才稍稍緩過了神,對楚翹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翹翹,你身體好點了嗎?」

楚翹嗯了一聲,回楚俏一個淡淡的笑,聲音也是淡到如風一般很快飄散,目光越過章明麗,落到她身後保姆懷裏的藍色襁褓上。

天氣變熱了,包那麼嚴實?

連個腦袋也不露出來,會不會中暑啊。

有過一次當媽的經歷,雖然短暫,但帶給楚翹的變化是巨大的,她現在看到別家的小孩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

這個孩子又是她名義上的外甥,跟她的寶寶同一天出生,不自覺地就投注了更多的關心。

跟爸爸鬧翻以後,她再也沒有回過家,也沒見過這個外甥。

出於好奇,楚翹難得對着繼母多問了一句。

「你們呢?度假?」

孩子才一個多月,抵抗力弱,這麼小就帶出來玩,不太好吧。

章明麗心中得意,忍不住翹起了嘴角,炫耀的心情完全遮擋不住。

「我們帶着寶寶來看爸爸,他的爸爸是這裏最大的老闆。」

楚翹默然。

是說一向唯利是圖的繼母怎麼會允許女兒未婚生子,原來孩子他爸來頭這麼厲害。

楚俏站在媽媽旁邊,實在聽不下去了,拉着章明麗袖子示意她別說了,對楚翹笑了笑。

「天熱,我們先進去了,你忙,有空了再去找你。」

說完,不顧章明麗的白眼,楚俏難得強勢地拉着她進酒店,又催促保姆跟緊了,似乎真的很怕寶寶熱到。

楚翹看着她們行走匆匆的背影,心裏納悶。

怕孩子熱到,還裹得那麼嚴實,真是奇怪。

這時,趙怡然興沖沖跑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搞定,借到倉庫的鑰匙,進去吧。」

「哦,好!」

進入房間沒多久,墨墨就醒了,章明麗聽到那洪亮的哭聲就頭疼,揮手讓保姆帶他進卧室餵奶。

楚俏有些惆悵的感慨。

「這孩子生的可真好。」

哭聲大,力氣也大,抓人頭髮不撒手,還笑得那麼開心,虎頭虎腦的。

不像她的馨馨,哭起來小貓一樣,身上的黃疸還沒完全消退,臉色也看起來有點黃。

兩個寶寶一對比,楚俏更加心疼自己女兒了。

可上次她偷偷回鄉下看女兒,媽媽便對她嚴防死守,她想出去一趟都難了。

楚俏傷心得想掉淚,章明麗沒好氣吼她。

「給我收起你這張喪氣臉,說了多少遍,你沒有女兒,只有墨墨一個兒子,再記不住,我就把馨馨送到更遠的地方,讓你下輩子也別想找到。」

「媽媽,你怎麼可以這樣,馨馨才是你的親孫女,嗚嗚-――」

章明麗狠狠捂住女兒的嘴。

「你給我小點聲,再敢提一句,我現在就打電話,讓我表哥把孩子送走。」

楚俏急了,淚花在眼眶裏打轉,說不出話,她使勁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生怕媽媽氣大了真的把孩子弄沒了。

章明麗訓完了女兒又趕緊聯繫周雍,兩人暫時不方便見面,都是電話聯絡。

「什麼?楚翹也在度假村?」

周雍驚叫了一聲,像是聽到鬼故事,一臉的驚恐。

「周管家?」

顧琛的聲音陡然從背後響起,周雍嚇得身子狠顫了一下,手指快速在屏幕上劃了一下,掛斷了電話。

顧琛見他臉色有點怪,不禁好奇:「你在跟誰講電話?」

對上搶了他主管位子的後輩,周雍很難擺出好臉色,加上又有煩心事添堵,更是變得不耐煩了。

「我跟誰講電話,是我的私事,還要向你報備不成?」

年紀大了,脾氣更怪了,仗着自己呆在封家的時間長,倚老賣老,顧琛也不跟他一般見識,就事說事。

「少爺想見小小少爺,叫你馬上去安排。」

「還用你說,我已經在聯繫了,剛才就打電話來着,結果給你打斷了。」

小小少爺這事是他一手安排的,他可不想顧琛平白冒出來分一杯羹。

顧琛不以為意,傳完了話就回去復命。

老男人心胸狹隘,認為誰都想占他便宜,呵呵,也不想想誰願意跟他玩,一臉的褶子看着就反胃。

會面安排在午飯後,皇甫傲尊位於酒店頂層的總統套房,整層樓全天候被他包了,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一路上,楚俏雙腿一直在微微顫抖,有點發軟,等到見了真人,更是全身細胞都在震動了。

然而,湧上心頭更多的不是害怕,憂慮,而是驚艷,痴迷……

他應該是她見過的長得最好看的男人了。

即使是樣式簡單的白色休閑服也能被他穿出一種無與倫比的精緻貴族范,而他的五官也是偏向於西方人的立體深邃,完美到無可挑剔。

只一眼,她就被他完全奪去了心神。

更有一種強烈的自卑感在心裏發酵。

即使媽媽給她選了條最能展現她美態的裙子,即使她此刻的妝容可以傾倒百分之九十的男人,可此時站在他面前,她依然手足無措,覺得自己不夠美,至少沒有美到足以匹配他的程度。

這時候,楚俏無疑是緊張,忐忑的,又帶着情竇初開的小女兒嬌羞……她微微低頭,掩住眼底的痴迷,只有抱緊了懷裏的寶寶,才能緩解一下她此時複雜的情緒。

然而,嬰兒最是敏感,稍微有點不舒服就會哼哼嚷嚷,何況,楚俏抱得又那麼緊。

小墨墨完全不給這個「媽媽」面子,不舒服了,揮着小手蹬著小胖腿拚命扭動胖乎乎的身子,見肉體上的抗議引不起「媽媽」重視,他小嘴一撇,小臉皺成小肉包,很不高興的嚎了起來。

嬰兒嚎哭的大嗓音實在說不上好聽,甚至有點刺耳,而封景霆偏又喜靜,很不喜歡身邊人高分貝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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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妻小甜心:老公,玩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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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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