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現已不能再等了

凌御風站定，沈楊楊念如兩人也在馬傑莫玄衣的幫助下順利站上了屍山。

看着凌御風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模樣，沈楊忍不住就道:「楊賤，你說他想幹什麼?」

「這還不明顯嗎?」楊念如他雖也是覺此時凌御風可恨，但其言語，卻是絲毫都未顯出來。「我現更想知道的是，他有那能力嗎?」

「他有那能力嗎?」

先時沈楊並不怎麼能確定，但當凌御風的長劍出手后，沈楊便就無比確定地說道:「現在看來，我等性命，可都全要交他手裏了。」

沈楊之所以會這麼說，只因當得長劍出手的瞬間，兩股旋風就自凌御風身邊升起。

這好像是「一劍千鈞」的招式，沈楊認得。但又好像不是「一劍千鈞」的招式，應當旋風捲起后，他明顯感覺到了不同此前杭州城裏的東西。

這是多了什麼呢?沈楊不確定，所以便是只能去問莫玄衣。

「莫兄，你覺這招眼熟嗎?」

莫玄衣點頭。此時因為凌御風，他也能如別人一樣的去歇息片刻了。

「熟悉，卻又好像不熟悉。」

「莫兄可是覺他多了其他的東西?」

「但是多了些什麼，我們都無法知道。」

他們不知凌御風的招式之中多了些什麼，但是毋庸置疑的，數月前的凌御風相比，現他明顯就要更強上不少。

所以楊念如又轉向周採薇地道:「看到了嗎，這就是我一直都很相信的那人，怎樣，他這模樣很是不錯吧。」

看着楊念如他臉上驕傲的神情，周採薇實不知該說些什麼。不管別人再厲害，那也只是別人的厲害，與他楊念如又有什麼關係呢?

但是楊念如不這麼認為，在他心中，凌御風他從就不曾是別人。那是他朋友，是他能夠生死相交的朋友。所以凌御風強大，那也就是他強大。甚很多時候，他甚還能生出比凌御風他更加強烈的自豪來。

周採薇雖不能理解這樣的自豪，但當那兩把劍同時揮出后，她也只愣在原地。

「世間真有這麼強的人?」

忽見葉行等人後，她便曾在心中這般問。現當凌御風出招，相同問題又在心中重泛了上來。

世間真有這麼強的人!

這是凌御風給周採薇的答案。因在雙劍揮出后，天地忽就起了龍捲風。此風非是由下往上的直卷，而是以凌御風為起點的不斷衝進那百數的人群中。

且那好像不僅只是風，因當雙風卷過時，不管人或馬，無一例外都發出了凄厲痛苦的嘶嚎。好似風中卷有刀刃般，不只如此，那人看不見的刀刃還都一齊划向了人體和馬身。

所以百人齊倒后，沈楊莫玄衣他們也終於是明白了凌御風他多的是什麼。

那不是更加強橫的勁力，而是更加冷厲決絕的殺意。此時凌御風，已不再是當初那個白衣加身的大梁公子。正如他身上的黑衣般，現在，就好像是地獄的修羅，一個不僅嗜血無情的修羅。

楊念如他忽覺自己快要不認識這凌御風了，所以當得周採薇問起，楊念如他一時竟也無從再回答。

「這是你那能以性命相負的朋友?」

楊念如沉默，因為凌御風那絕情的冷厲，他也不知該說些什麼。而當他再無法言起后，反是莫玄衣開口。

「周姑娘可是覺他太過殘忍了?」

「殘忍倒是不至於，但若有人對我說這就是那個人稱江湖之大梁的白衣公子，那我無論如何都是不會去信的。」

「所以他已換上黑衣。」

「只用一件衣服，便能是將自己曾經所有一切都給否決了?」

「有時甚都不用一件衣服，只需一個小小的動作改變，便是可以告訴天下所有人，他已再不是那曾經的大梁公子。」

「那他不是大梁公子，又是什麼呢?」

莫玄衣手指仍在人群之中不斷衝殺的凌御風。

「現他是什麼，那也就會是什麼。」

「所以你們都不會怕嗎?」視線在楊念如沈楊莫玄衣馬傑等四人的身上一一掃過。「就不怕他變成你們都很陌生的模樣?」

「不管他變怎樣的模樣，」當得楊念如覺體內勁力有所恢復后，人也就從屍堆上站起。「當他出現這裏后，便仍是我曾經那個能以性命相付的朋友。所以，」他看沈楊。「沈狗，曾經我們說的話，現還算數嗎?」

「你想做什麼?」方才恢復些許力氣的沈楊也從屍堆上站起。

「我們都有力氣了，那你覺得，能讓他一人在那裏嗎?」

「當然不能!」沈楊肯定道，「但你想過沒，若我們下去，變成他的累贅又怎樣?」

「我們會變累贅嗎?」楊念如笑着。「我們會讓自己變成累贅嗎?」

「當然不會了!」暗磁之爪交錯時，也是發出了讓人牙根酸疼的聲音。

「那又還在等些什麼呢。」手舉金銀鐧，楊念如他率先躍下了屍堆。「老鳥你等著，我們這就來救你。」

「哈哈哈哈哈!」沈楊忍不住笑起，若是論無恥，他實及不上楊念如。但這種時候，他又怎能去讓自己吃虧呢。所以他也緊跟楊念如的大叫了起來。「老鳥別怕，我們這就來救你。」

聽着他們的聲音，本不該停的凌御風一時也都停了下來。但他沒有回頭看，也未開口調侃斥責些什麼。因現對他來說，不管那兩人是否有加入，都不會改變他想的那結果。

所以他只需上前，靠着手裏的長劍，不管不顧的上前。

可也就這時，已被南宮桀護在身後的蘇道朝喊道:「凌御風，現已不是纏鬥的時候，萬餘兵馬，錦程他擋不了這麼久。」

蘇道朝說完，凌御風也抽空朗聲回答道:「老頭放心，我心中有數。」

說完，凌御風手中雙劍再次飛舞了起來。好似一把巨大剪刀闖入草叢裏邊般，雙劍過處，便是只剩肢體與鮮血。此時人已不是人，而只是那待宰的羊羔，甚比羊羔還要更加弱小些。

所以當得另外幾人也都再不呆愣后，馬泰也是不得不對皇太極的勸解道:「貝勒爺，現已不能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