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糯米糍番外:黎明前的黑暗

第517章 糯米糍番外:黎明前的黑暗

日前,我市警方查封了隱藏在清吧「十里芳華」的地下賭場。

——截取z市日報。

雖然早打過預防針了,但林婼曦在看到這篇新聞時,還是意外了下。

意外之餘,便開始忍不住擔心。

猶豫了半天,她還是選擇聽從自己的心,去了半山別墅。

到了那裏,她才發現事情似乎不是按她所以為的發生,半山別墅被封了,讓她意識到不對勁的是,接下來每天日報都會報道一篇某某市賭場被封。

賭場不斷被封,但卻沒有任何賭場責任人被捕的消息。

某天晚上,她做了很久心理建設,給陳辭打了通電話。

電話是關機狀態。

半山別墅、賭場、陳復興、陳辭等事物與人彷彿人間蒸發一樣,消失在她的生活里。

夏天來了。

被封掉的十里芳華被改頭換面成餐廳,重新開業。

銅川某一小鎮。

「辭哥,來一根。」說這話的是鎮上有名的混子,人送外號匪子。

被稱為辭哥的男人,動作利落接住飛來的華子,用牙齒咬着煙蒂,從半舊不新淺色的牛仔褲里摸出把打火機。

「咔噠。」一聲,點燃煙。

辭哥有一頭奶奶灰,抽煙時,白色煙霧會讓他那張白的不像干他們這一行的俊臉,有點不真實,有點頹。

匪子跟辭哥不算特別熟,加上今晚這一面也就兩面之交,他是安爺派來收取每個月銅川分部該上交的錢。

小弟拎着箱子過來了。

匪子接過遞給他,「辭哥,這個月的錢,你可要替我在安爺面前美言幾句。」

辭哥接過箱子掂了掂重量,拿下嘴裏的煙扔在地上,用鞋子碾滅,拍了拍他的肩膀。

「會的。」嗓音清越的不像干他們這一行的。

辭哥拎着箱子,上了黑色轎車。

「辭哥,再見!平安到了榆林給我打電話,替我跟安爺問個好。」

辭哥手探出車窗回應般朝他揮了揮。

黑色轎車趨進夜色里,開往下一鎮。

有電話來了,黑色轎車緩緩停下來,停在一條兩邊都是樹林的小道上。

兩邊沒有路燈,偶爾有鳥撲騰翅膀掠過樹的沙沙聲。

「什麼事?」

「還好嗎?」方昱在彼端問道,三個月來,兩人第一次通話。

這個小鎮晚上風挺大的,吹亂額頭碎發,露出尖角來,陳辭垂眸盯着車內唯一的灰芒。

「平安。」

他從前熟悉的、能說話的沒幾個人,現在幾乎快沒有了,就很少開口說話了。

所以說了平安后,就不知道該再開口說些什麼。

「雖然你不會聽,但我還是要說一句,」方昱靜了一秒,「陳爺希望你生活安穩平安。」而不是繼續深陷。

「嗯。」

方昱知道他還是沒聽進去,嘆了口氣,「任何時候想明白了,都可以來找我。」

「好。」

三個月前,陳復興在車上永遠沉睡,葬禮沒有大辦,參加葬禮的只有他唯一的兒子陳辭,和他唯一心腹方昱。

陳辭除了眼尾的紅下不去,全程很安靜。

入完葬,方昱想帶陳辭走。

陳辭看着墓碑上微笑着的男人的照片,問:「他為什麼不相信我可以?」

「只要給我時間,我一定可以的。」

方昱:「他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不忍心看你被困在賭場里,掙扎的頭破血流。」

「跟我走吧,小辭。」方昱說:「我會照顧你一輩子。」

「我不能跟你走。」陳辭搖頭:「我不能讓他死的不明不白。」

太過清醒執著並不是一件好事,他執著猶如水中撈月的愛情,甚至做好犧牲生命的準備,可他沒死,親情替他抵了命。

他不再執著愛情,可他即將在替他抵了命的親情里清醒且痛苦地活着,一生。

看吧,有時候糊塗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陳辭回到榆林是五天之後,去了安致勝的住所——安德陽公館。

「安爺,陳辭回來了。」心腹朝輝道。

安致勝喜歡釣魚,早幾年請人在公館後面挖了個魚塘,放了魚苗,如今已經有了一池的魚,閑來無事就來釣釣魚。

盛夏太陽曬,他坐在遮陽傘下的木凳子上,回頭看了眼,站在不遠處泥地的年輕人。

「讓他過來。」

陳辭走近,規矩喊人:「安爺。」

「錢收的順利?」

陳辭站在傘外,陽光直曬:「錢如數收到。」

「幹得不錯。」安致勝誇讚,「明天起,你就跟着朝輝辦事。」

陳辭:「謝謝安爺。」

「去休息吧。」

受不住誘惑的魚兒上鈎了,安致勝轉着收線器,將魚釣上來。

陳辭走後,朝輝:「安爺決定重用他了?」

「對家的兒子是養不熟的,就算一時養熟,也早晚有一天會反咬的。」安致勝把魚放進旁邊的水桶里,「我把他放你身邊,是要你看着他,套出剩下的資料在哪裏。」

他跟陳復興那個莽夫鬥了有十來年,彼此都掌握了彼此不少秘密,雖然不至死,但也算是一種牽制。

其實要是彼此都惜命,也可以相安無事再斗下去。

可莽夫就是莽夫。

蜉蝣竟妄想撼大樹,這不是自尋死路?

那他只好送他一程了,不過還是棋差一招,沒拿回「秘密」。

意外地,他的兒子竟來到他面前,想要用那些「秘密」換取富貴日子。

他倒想看他意欲何為,便留下了他。

兒子比老子聰明一點,知道留一半保命。

朝輝是安致勝的心腹之一,陳辭跟着他認識了不少人,但能察覺到對方一直防著自己。

陳辭知道不能急,每天在他的試探下虛與蛇委。

日子就這樣從盛夏悄然劃到初秋。

九月中旬,漢中分部賭場有人鬧事,見了血,引來警方注意。

陳辭跟着朝輝去了漢中處理,期間進了趟局子做了個筆錄,隨後兩人去了酒吧。

大概是朝輝這人長得太討打了吧,兩人被找了麻煩,陳辭替他挨了一刀。

其實人是他雇的。

目的就是挨這一刀。

他的身份註定了令人無法信任,可總要瓦解。

雖然挨這一刀並沒有換來朝輝對他降低防備,但來日方長。

床頭的手機嗡嗡作響。

陳辭霍然睜眼,接起電話從床上坐起來。

「輝哥。」

「你去訂一個酒店大床房。」

「訂酒店?什麼時候?」

「晚上八點入住。」

「好。」陳辭試探一問:「是有客人要來嗎?」怕朝輝起疑,「我是想問問客人有什麼禁忌?」

「沒什麼禁忌,你直接訂就好。」朝輝說完就掛了。

陳辭握着手機沉思了一會兒,雙腳着地下床,木板床立馬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租的房子不大,大概十來平,幾步就到陽台,洗衣池池底長了些青苔。

陳辭簡單洗漱了下,出門時拿了塊麵包。

夜幕降臨。

安德陽公館周邊草坪燈亮着,屋內燈火通明,偶爾有人走動。

一輛黑色賓利從遠處開來,停在門口,朝輝從主駕駛出來,進了門。

過了大概十來分鐘的樣子,安致勝從屋裏出來,白色西裝搭配黑色西褲,西裝胸前別了枚孔雀翎羽胸針,根據這一年來的觀察,這是要見客。

朝輝和他的另一個心腹蜀光跟隨其後。

三人上了黑色賓利。

等車開的看不見了,陳辭邊注意著公館動靜,邊從枝葉繁盛的樹上下來,繞到了公館後面的魚塘。

安致勝是個十分謹慎小心的人,平時鮮少在賭場露面,多數時間都在公館活動。

陳辭除了每月到各分部收錢回來複命可以光明正大踏足這裏,其他時候都是不能來這裏的。

復命也多是在公館后的魚塘,屋內只踏足過一次,還是他特意挑着下雨天來複命。

屋內一樓各個角落都佈滿了監控,不用想也可以知道,上面各樓應該也是如此,經過他後來潛入觀察也確實是這樣,所謂潛入也僅僅只是邊緣,沒有進入屋內。

他不敢冒險。

陳辭有種直覺,這一次的客人一定就是他等候已久的,從朝輝不讓他跟着也可以窺探出一二。

抬頭看了眼高樓,從後面背包里拿出準備已久的繩鈎爪,精準拋物,鈎爪緊緊勾住三樓的護欄。

接着又從裏面拿出微型竊聽器,用牙齒輕輕咬着。

向下拽著繩尾向下用力扯了扯,沒有掉,這才開始攀爬,速度很快。

他等候這個機會已久,不容有失,所以這一年來沒事都會去練習自己的攀岩能力。

安致勝的書房對着魚塘,這算是為數不多的可乘之機。

人安穩在書房窗枱落腳,他還是不夠瘦小,窗枱無法容納下他整個人,低頭將繩子繞着腰環了兩圈,打了個活結,身子蹲下,左手抓住窗枱邊角,以此來穩定住身子。

右手向後,從背包里拿出一字螺絲刀,插入禁閉窗戶的邊緣,向一側彎去發力,弄出一條縫,抓着窗枱邊角的手慢慢鬆開,取下牙齒間緊咬着的竊聽器,放入縫隙里。

「後天你們兩個去港口對接。」

「帶四五個跟你們一起去,不要帶太多引人注目,凡事多留點心眼。」

朝輝and蜀光:「是,安爺。」

港口?

陳辭腰腹向內收力打挺,從床上坐起來。

竊聽器傳來關門聲,安靜下來。

陳辭查了下地圖,隨後摁著電話鍵盤,拔了個電話。

「王警官……」

2月14,這一天是西方的情人節,這一天晴空萬里。

安致勝一大早就帶着他的新寵——沈如月去郊區泡溫泉。

晌午時分,朝輝帶了幾個兄弟出了賭場,臨走前命陳辭看管好賭場。

他還是防着他。

陳辭點頭應下,這會兒百無聊賴坐在大班椅上,看着樓下賭桌人聲鼎沸,幾家歡喜幾家愁。

新悅港是一片私人海港,明面是林氏集團控股,但其實背後的老闆是安致勝,不過這一點沒多少人知道,除了他的四個心腹。

此時,落日西斜,躲進雲朵里,讓雲朵都紅了臉,海港水面鋪了大片橘黃。

朝輝躺在一艘古舊的船里,腦袋枕在胳膊上,沐著暖暖餘暉。

「叩叩!」蜀光站在船外,用食指敲了敲船板,然後把手中的可樂扔到他懷裏。

朝輝睜開眼,撿去滾到胳肢窩下的可樂罐。

「怎麼不是酒?」

「愛喝不喝。」蜀光常年在外,皮膚曬的黝黑,「誤了正事,你看安爺扒不扒你皮。」

朝輝聳了聳肩,坐起來,拉開可樂罐環,「人怎麼還沒來?」

蜀光:「急什麼,不是還沒五點。」

五點零五分。

海港遠處有艘快艇開來,捲起萬千白浪。

快艇下來一個黑人,拎着個棕色皮箱。

朝輝接過,正要驗貨時,突然一群警察冒出來。

「不許動!手舉起來。」

朝輝手放到腰后想要拔槍,被身後的蜀光摁住,帶着舉起手。

「蜀光,你幹什麼。」朝輝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質問。

箱子被打開,是一箱的葡萄酒。

不止警察皺眉,朝輝眼底也是快速劃過一抹驚訝。

怎麼不是……

遠處天橋上,方昱放下望遠鏡,邊攔車邊撥打電話給陳辭。

「小辭,不是毒品,這應該是安致勝在試探你,你現在立馬去機場,跟我一起離開。」

蟄伏這麼久,到頭來卻是功虧一簣。

陳辭從賭場出來,怎麼想都是不甘心。

「師傅,去**小區。」

客人來了,交易是一定有的,只是交易不是在新悅港。

朝輝和蜀光只是幌子,用來以防有叛徒,那麼真正去交易的人就是安致勝本人。

泡溫泉只怕也是借口。

朝輝和蜀光現在在新悅港,安致勝也不在公館,只要犯罪就一定會有痕迹,他一定要把握住這最後的機會。

安德陽公館。

「陳辭?你來幹什麼?」道明將人攔住問道。

陳辭盡量表現的從容不迫:「安爺讓我來取文件。」

「撒謊。」道明掐住他脖子:「安爺怎麼可能派你來取文件。」

「我沒騙你,」陳辭調出通話記錄,最上方的記錄確實顯示安致勝半小時前給他打過電話,「你要不信你打電話問他。」

顯然這通話記錄讓道明遲疑了,盯着陳辭看了三秒,鬆開他,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電光火石間,一針麻醉劑扎進他脖子裏。

手機掉在地上。

「陳辭!」道明轉頭,抓住他的手往外推,眼神兇狠。

陳辭咬牙,將針推進去,將麻醉劑打完。

「砰!」道明一腳將人踹倒在地。

頸部生效時間要十分鐘。

「我殺了你。」道明拔出腰后的槍,上膛。

陳辭迅速起身,推起他握槍的手。

「砰。」子彈打進天花板里。

陳辭藉機卸掉他的槍,往外扔,幾乎同時,他的脖子被掐住。

道明掐着他脖子,帶着他腦袋往牆上撞。

「你個雜種。」

「砰!」

「啊!」道明捂着手腕,朝後踉蹌一步,跌坐在地上,麻醉開始生效了。

陳辭頂着不大清醒的腦袋回頭,看見來人笑了:

「方昱哥。」

「陳辭,你小子好的很。」

「彼此彼此。」陳辭垂眸看着掌心裏的銀色U盤,儘管額頭青了,但嘴角上揚,「安致勝,準備準備坐牢吧。」

「呵呵。」安致勝渾然不在意一笑,像是在笑怎麼會有這麼傻的傻瓜,「你以為朝輝為什麼讓你訂酒店?我又為什麼讓他去新悅港?」

就是在試探他陳辭,若他不是,交易成,若他是,交易還是成。

橫豎都不虧。

「我知道你還沒到警局,現在調轉車頭,去沙海,不然那個叫林婼曦的女孩就要替你跳海餵魚了。」

「記住,我只給你半小時。」

「嘟嘟嘟……」

「咚咚咚!」陳辭握着手機,狂打副駕駛的黑背。

「怎麼了?」方昱皺眉問道。

「他綁了婼曦。」

沙海的上方是懸崖,草地稀少,多是黃沙,平日沒什麼人來,但這會兒上面卻是聚滿了人。

安致勝站在懸崖邊,山上風大,吹的他別在西裝上的孔雀翎羽亂飛。

林婼曦跪在他旁邊,手腳被綁,由兩名手下看着,因為掙扎,別在耳後的八字劉海散落到額前。

斜坡下方停著輛黑色賓利,沈如月坐在裏面,通過未關的車窗冷眼旁觀著懸崖上。

賓利後面,一輛橙色的計程車急速開來,因為賓利擋了路,只好在後面停下。

車一停,陳辭便打開後車門從裏面出來,沈如月探窗看來,兩人四目相對。

沈如月朝他莞爾一笑。

你說過的,既然做出了選擇,怎樣都要走下去。

陳辭。

我聽你了你的勸告,有在好好的走下去。

你後悔了嗎?

陳辭匆匆瞥了一眼,立馬錯開,以一千米比賽的速度,順着斜坡跑上懸崖。

「安致勝,我來了。」陳辭喘著氣朝站在懸崖邊的人大聲說道,抬高緊握成拳的右手,張開,銀色的U盤掛在中指上,在風中跳舞,「放了她。」

安致勝回過身來,噙著笑看他,「我怎麼知道你手上的真的?」

「那你想怎麼辦?」陳辭挺直腰板,調整著呼吸,「給你驗驗嗎?可我也不相信你啊,給了你,我們還有命活着離開這裏嗎?」

安致勝嗤笑一聲,身邊的手下立馬舉槍對着他的命門:「你有的選嗎?」

陳辭似乎將生死置身事外,也不慌張:「你先放了她,我不會走,就留在這裏,我只要確保她平安,我就把U盤給你,人也任憑你處置。」

安致勝打量了他幾眼,笑意更深了,遞給了看管着林婼曦身邊的人一個眼色。

手下會意,彎腰解開她身上的繩子。

林婼曦抖了抖身子,將繩索抖落,人從地上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向他。

風吹劉海遮了她的眼,她抬手將頭髮別到耳後,眼淚不爭氣地浮在眼眶。

一步,兩步……

「陳辭。」她聲音有些顫抖。

陳辭揚唇露出笑容來,企圖給她帶去一絲絲安撫:「抱一下可以嗎?」

林婼曦沒動,陳辭便擅作主張抱了她。

「往前走,別回頭。」

「曦曦。」

「可以了吧?」安致勝看着走到半坡的林婼曦,朝陳辭伸出手,「把U盤給我。」

陳辭搖頭:「我得看着她坐上計程車。」

安致勝偏頭,看了眼手下。

出乎意料的,不等接收到眼神的手下走去,朝輝已經冷著臉走過去,直接動手搶過U盤,然後拎起人扔進走過來的人的懷裏。

旋即,把U盤扔給蜀光。

蜀光伸手接住,往電腦上一插,點開U盤,眉頭瞬間擰起:

「安爺,這是空盤。」

「媽的。」朝輝爆了句粗口,抓起陳辭的衣領就打。

「讓阿彪把人給我抓回來。」安致勝下令,然後沖朝輝道:「往死里打,咽氣了就扔下海餵魚,那女的抓回來也扔下去。」

「哈……哈哈哈——」陳辭突然狂笑,任由朝輝揍他,也不擋不反手,「安致勝,你沒機會了!」

「今天就是你被逮捕的日子。」真正存着資料的U盤已經由方昱拿着去了警局,「你該……咳咳……你殺了那麼多人,報應來了。」

警車鳴笛聲由遠至近傳來,有五六輛。

林婼曦看着坡下的警車,想也不想轉身往回跑。

安致勝氣瘋了,從朝輝手裏把人拽起來,一腳踹出懸崖。

「陳辭!」撕心裂肺的一聲喊。

林婼曦眼淚像斷線的風箏,不斷滾落下來。

極速跑來的方昱,猛然停下來,眼底的着急驟然傾退。

身後警察越過他湧上前。

坡下,沈如月想叫阿彪開車走,忽然車窗被敲響。

是一名男警,亮出自己的工作證給她看,然後語氣公式化道:

「沈如月,我們現懷疑你與毒害陳復興一案有關,請你配合調查。」

林婼曦是在警察的陪護下回的家,林母焦慮在門口來回走,驀然聽到腳步聲,猛地抬頭看過來。

母女二人四目相對。

林婼曦哭紅的眼睛又忍不住滾下淚珠,林母心都揪起來了,連忙上前,擔憂開口:

「怎麼了?別哭,媽媽在。」

林婼曦抱住她嚎啕大哭,像是幼年時,最喜歡的芭比娃娃被鄰居小孩弄壞一樣。

「媽。」

「媽在,媽在,孩子,怎麼了?」林母溫柔地拍着她的後背。

「他死了。」林婼曦哽咽地說,緊緊攥着她的衣角,「媽,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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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次告白:校草的病態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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