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宅邸風水,面具詭異

第203章 宅邸風水,面具詭異

裕王人高馬大,挺拔英姿,令人側目。兩人連忙左右開弓,招攬裕王等人。

石微淡笑一聲,便跟丁耒和厲飛道:「這鄭經天的手下看似厲害,實則卻是一個攀龍附鳳的人罷了,恐怕這個鄭經天也不是什麼好貨色。」

「見人莫看外貌,見事莫看錶象,鄭經天人都不見,你就這樣評價,恐有失偏頗。」丁耒搖搖頭,對石微的話不是很信。

即便下人這副姿態,上層之人卻也有可能另有本事,不可一桿而論。

「敢問鄭大人在不在宅邸內?」裕王道。

「在宅子裏,鄭大人早就算到了你們會來。」只見一個中年人走出大門,臉上有幾顆麻子,鬍鬚兩撇,看起來兩袖清風,走起路來也十分自信。

丁耒幾人都驀然詫異,鄭經天莫非精算之功厲害無比,居然料事先機,知道幾人會到來。

「敢問你是?」裕王聲音傳出,他臉上並無驚訝之意,似是知之甚多。

中年人笑了笑:「我只是一個管家,我們鄭大人還在裏面,許久未曾與裕王你相會,特別想念裕王你,當然,還有張大人你。」說着看向張居正。

他一轉頭,再指向陸繹:「這就是陸大人的公子吧,果真氣度非凡。」

「不敢不敢。」陸繹手腕往後一背,笑着道。

接着中年人喚上三名僕從,隨着三人就帶着丁耒走入院中。

這一處小院小家碧玉,不像是大戶人家的宅邸,而像是深閨密閣一般,周邊花草四栽,種紅透綠,萬千姿態,分外可人。紅熟的果子,居然就在一處小溪流旁的綠樹上,顆顆飽滿而生,只是並無人摘取,因而只是一番裝飾。

一橋一假山,一樓一長廊,四面累累紅漆想來不久才粉刷,煥然如新。

丁耒行走之間,就覺得此處佈局非常緊湊,但即便是緊湊,採光能力卻十分優秀,四面窗子不多,卻隱隱透過紗窗,可見裏面情景,當然,一些別樣窗欞卻無法看穿。

俞大猷走在其中,如沐浴清風,實際上這裏確實穿堂風陣陣,讓人心曠神怡。

他走過荷花池,就點醒了眾人:「水聚旺鄉,財結水聚,屋前有塘,不怕五王。錦上添花,正如荷香。綠紅隨瓦,高閣入霄。」

「此言怎麼說?」陸繹忽然看向俞大猷。

俞大猷還未曾答,卻聽丁耒道:「這就是說院子裏有水塘,就能夠聚財,若是有荷花,荷花更是高潔無比,這裏就顯得更加大氣,但偏偏這裏緊湊無比,一草一木,都點到即止,就沒有束之高閣的情況,而是真真正正的高山流水,德藏內外。」

陸繹恍然若覺。

俞大猷卻不禁眯着眼細看了丁耒幾下,輕笑一聲:「你這小子還有幾分本事,從哪裏看的幾本風水雜書,在我這裏賣弄?」

「並非賣弄。」丁耒笑道,「讓俞將軍見笑了,我也只是由心而發,我很敬佩俞將軍的風水功力,傳說你深得高人真傳,從小學習《易經》,如今這麼多年,早就堪破虛妄,任何風水陣法你都能頭頭是道,今日一見,確實不凡。」

俞大猷麵皮略薄,被丁耒吹得這麼一出,早就誇到了天邊去了。

他老臉微紅,還是定聲道:「風水之道,確實博大精深,但人學之道,才是真正的高深莫測。我學了這麼多年,風水學得有七七八八,但人學就差強人意,人學這方面,你比我厲害。」

俞大猷主動承認自己不足,甚至對丁耒誇讚有加,這讓裕王和陸繹都不禁多望幾眼,二人的談話雖如空中樓閣,卻細細品味,有那麼幾分意氣。

木寧神色一動,久未說話的他,忽道:「那俞將軍對那些紅色建築,清一色的紅綠點綴,有什麼看法?」

俞大猷撫須道:「你這話提得不錯,這裏全是紅配綠,這就是天人合一之處。紅代表天上的日光,朝生夕落,生生不息。而綠色植被,更是清新宜人,韻致適雅。日光照落,與綠色相配,生如夏花,長如青松,高潔無比,也代表了一個循環。有這樣的佈局,那便不是為了修行,就是為了隱居。」

「很顯然,鄭大人不會為了隱居,而是修行了。」丁耒笑着搶過話柄道。

俞大猷點點頭:「丁小子可曾見過這樣的格局?看似簡單,要做到紅綠兼備,適中而不大紅大紫,就非常考驗一個人的佈局能力了。」

「我不曾見過這樣的,但是我曾見過另一所大戶格局,那裏假山林立,佈局成了一片聚財助運的處所,那裏甚至被設下一處,機關,與地下相連,現在想來,甚至可能與地脈有些關係。」丁耒道。

他說的正是松家的格局。

俞大猷深思一下,道:「看來你還是讀過一些書的,若真能聚地脈之氣,那麼那一戶人家定然是非富即貴,大紅大紫,做什麼成什麼,在一座城內呼風喚雨完全沒問題。」

「那看來,那大戶人家地脈並未開啟。」丁耒笑着道:「俞將軍,不知道這裏有沒有什麼地脈?」

「你當真覺得地脈那麼容易尋找,首先就必須山石一體,不能刀耕斧鑿,久而久之,自然形成靈動的地脈。否則,那就不叫做真正的地脈,也就是沒有開啟。」俞大猷道。

「哎。本想看看俞將軍展示一下本事,現在想來,這裏也都是小兒科而已了。」丁耒虛心好學,他有心學習俞大猷的風水之道,於是特意套近乎。

俞大猷顯然知道他的想法,老臉一肅:「你想學,我可不會主動教授,你要知道,我就連我兒子都沒有傳下多少,你雖然資質不錯,但為人處事,我有些不喜歡,太過於圓潤,世上沒有完美的事物,即便再強的人,也有一線缺陷,你想做一個完美的人,是也不是?」

「若是這是本心使然,完美與不完美又有什麼區別?」丁耒淡淡地道。

「好一個本心使然,你這句話讓我高看了幾分,看似裝卻不是裝,或許你真的可以入我幾分法眼。」俞大猷哈哈一笑,自顧自地前去了。

丁耒落在後頭,思慮良久,方才俞大猷的話讓他深刻幾分。

對於心靈上的事情,他又有了幾分見解——「忽如春風一夜來,千樹萬樹梨花開,」丁耒此刻就像春風過境,花開明朗,他挺直腰桿,心靈上的一絲縫隙被修補開來。

幾人走到內部,又見了一處成排放置面具的地方,各種顏色,都掛在其上。

丁耒就有些好奇了,卻聽中年人道:「這裏就是我鄭大人的居住之所,別看這些面具,可是他航海從西域帶過來的,據說各個都有神奇無比的功能,冥冥之中,能助運改命。」

「世上真有這等面具?」石微顯然不相信,她只相信自己的實力。

丁耒一眼掃過去,這些面具各自都是妖魔模樣,奇形怪狀,叫不出名字,卻都是西洋世界未知的妖魔形象。

對於這個世界妖魔形象的出現,可以說是一個謎團,但丁耒再一細思,妖魔鬼怪,都是人心反映。至少在這個世界是如此,人心的反饋,使得妖魔被誕生,而不是真的誕生,只不過這些妖魔,往往比人臉更有辨識度,甚至能一目之間驚心不已。

就連大明之地,也有一些妖魔傳說。

丁耒看過那麼多書籍,實際上他已有兩種推測:這兩種都是人心反饋。但第一種只是純粹的人心,不施加任何外力,而第二種,則是有異度世界產生的妖魔鬼怪,進行了心靈投影。

無論哪一種,都終究要透過人心,所以說,世上最可怕的不是妖魔鬼怪,而是人心冷暖。

俞大猷仔細觀察每一個面具,覺得這些面具各具特色,但無一不是森冷無比,一般人處在這面具組就的地段,定然是身心俱疲,甚至神經衰弱。

這其中都是武者,除了裕王之外,各自心底都平靜無比。

裕王倒是受到了一些影響,他看着面具,越陷越深,彷彿進入了一片惡魔叢生之地,彷彿有聲音在呢喃,在哀嚎,在怪笑,在嚎啕,在嘶吼,在無所不用其極地影響着他。他站在那裏,渾身如結了冰塊一般,雙手死死攥在牆根,無法動彈。

「裕王!」這時木寧上前,攔過裕王視線。

石微上前道:「裕王現在的狀況我來解決吧,你想必也知道我的眼功十分厲害。」

木寧對石微還算信任。

石微邁步裕王面前,一雙眼睛緊緊盯着裕王:「看着我,裕王!」

裕王一雙眼睛如混沌一般,但這一聲喝,卻讓他魂魄被驚了回來,卻見丁耒一隻手按在他的天泉穴上,天泉穴主精神,自然使得他的精神被鞏固。

再看石微雙眼發紅,裕王頓時眉間一鎖,一絲汗珠從額頭落下。

復一睜眼,神采依舊,他居然被石微直接喚了回來。

只見裕王道:「這面具居然如此詭異!」

他知是石微讓他擺脫,立即拱手:「還是多謝石女俠了!」

俞大猷在一邊,神色更驚,他驚的不是裕王被陷入面具之中,而是這石微雙目居然有如此恐怖的威力,這讓他想起了幾十年的前的一個傳說,據說江湖上出現一個神秘高手,凡是看到他眼睛的人必死無疑,聽起來是神話,但這千真萬確存在過,只是江湖風起雲湧中,這件事逐漸被埋入歷史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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