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簡單而又不簡單

蘇小河和洛大小姐當即回到了如意樓，將七變公子的事告訴方驚夢和石化雨。

方驚夢神色凝重。

石化雨臉上浮現憂慮之色。

那晚，蘇小河、洛大小姐和白大帝發現圓空發狂，將他制住以後，圓空將禪印以及圓明的事告訴了蘇小河他們三人。

最後，他將「不死印」交給了蘇小河。

蘇小河不明白為什麼，他注意到圓空的眼光落在了他的劍柄上。

劍格上有一個篆體的「寒」字。

他忽然有些明白，這個「寒」字很不簡單，他的師門有些不為人知的隱秘。

圓空只在地上寫了一行字：禪機若到，一切自解。

蘇小河不明白圓空為什麼回如此故弄玄虛，隨後他就看到圓空自散了功力，臉色的溝壑更加深了，瞬間蒼老了十多歲，整個人的生機也似乎將斷。

圓空雖然散了功力，卻依然還有幾年的壽命，從此沒有功力在身，也不用再擔心發狂時傷到別人。他將「不死印」交給了蘇小河，也了卻了一樁心事。

凌晨，蘇小河他們三人離開。

前方會有什麼答案等著蘇小河？

蘇小河並不着急。

謎團總會解的。

洛寄予替他解了師門之謎，他還是不太明白為什麼圓空為什麼將「不死印」交給他。

誰知，他所擔心的七變公子又來到了蘇州城，似乎陷入了什麼局面里，從他手裏拿走了「山字訣」和「不死印」。

他始終不明白，那些知道「破體劍氣」的人，又怎麼會不清楚「破體劍氣」的弊端，怎麼還要費盡心機的想要得到「破體劍氣」。

至於七變公子，無論他發生了什麼，以蘇小河個人的力量恐怕很難幫到他。為今之計，就是通過「天機組」的人查明白原因。

當即，石化雨親自坐陣，自會「天機組」里的「有法有天」搜尋七變公子的蹤跡，一路跟了上去。

七變公子在出城。

他離開了蘇州。

而且，他走的是水路。

他乘了快舟，一路順水而行，「有法有天」的人很擅長混在三教九流裏面，很快就有人和七變公子聯繫上了。

這時，七變公子忽然間覺得安心了。

隨同曲煥回到「半扇門」，他即使有所準備，一切依舊幾乎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無奈之下只好在曲煥的人監視下，前往蘇州，拿到「山字訣」和「不死印」。

那是真的「山字訣」和「不死印」。

他順利的回到了「半扇門」，見到了曲煥。

是曲煥。

不是申玉郭。

迄今為止，七變公子還沒有見過申玉郭。

申玉郭不見了。

很多人看不到他，只有曲煥一個人知道申玉郭究竟在哪裏。

曲煥在「半扇門」里等候着七變公子歸來，接過七變公子手裏交出來的「山字訣」和「不死印」，他的眼睛都在發光。

他是激動的光。

七變公子冷道：「你要的東西我已經給你了，我爹呢？」

「公子看來有很多事都不太清楚。」曲煥的笑容很古怪。

「你想毀約？」七變公子將鐵扇握在手中。

「曲某絕沒有毀約的意思，我只是在想要不要告訴你實情。」曲煥的笑意逐漸淡了。

七變公子的手都有點顫抖，嘴裏說不出一個字來。

「初明。」

場中想起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七變公子渾身一顫。

他自稱七變公子，本命申初明。在「半扇門」，人人都知道他的習慣，所以都叫他公子，或者七變公子。

以初明喚他的人只有一個。

唯有申玉郭。

他的親生父親。

他本來被曲煥關押了起來，如今竟然出現了，衣衫沒有一絲褶皺，容顏容光煥發。

這不是一個被關押的人所應該具有的神采。

「你騙我？」七變公子的眼淚很不爭氣的就流了出來。

他準備好了一切，甚至背叛了朋友，就是想要救他的父親。可到頭來，他才發現申玉郭才是一切的主使，曲煥不過是聽從申玉郭的安排而已。

申玉郭厲聲道：「你有一點少門主的樣子嗎？」

「你想我有什麼樣子？」七變公子的笑的很大聲，聽起來卻很凄涼。

申玉郭道：「以後你就是門主，就你現在的樣子，我怎麼放心把『半扇門』交給你。」

七變公子渾身的精神氣徹底消失了，癱軟的靠在一邊，冷笑道：「你交給誰都可以，就是別交給我。」

「你！」申玉郭怒容迸發，又壓制住怒氣，冷哼道，「初明，事到如今我就告訴你，『半扇門』的今天可不只是為父一人的功勞，當初是『小夢樓』幫助了我。所謂『有借必還』，這是『小夢樓』的規矩，沒人能夠破壞。這次我們還了『小夢樓』，從此以後和他們兩不相欠，你就安心的做你的門主就是了。」

「門主，公子，曲煥就此告辭。」曲煥拱拱手，微笑着離開了。他離開時手裏多了一樣物事——燈籠。

又是燈籠。

待曲煥離去，申玉郭嚴厲的神色消失了，轉而感慨的道：「初明，你不懂。當初我抱了揚名江湖的野心，就經受不住誘惑，『小夢樓』派人來找我時，我就答應了他們的條件。如今他們讓我履行『有借必還』，我根本就沒得選擇。」

七變公子冷然道：「區區一個『小夢樓』，就讓你如此畏懼。」

申玉郭冷笑道：「你根本就不明白『小夢樓』是什麼。」

七變公子道：「那你告訴我它究竟是什麼。」

申玉郭肅容道：「當初『移花宮』想要稱霸武林，卻落得失敗的下場，其中有一脈分裂出來，就是今天的『小夢樓』。它一向很是神秘，江湖裏少有人知道它的蹤跡。可是，但凡知道『小夢樓』的人，無不是和『小夢樓』的『有借必還』有關。他們挑選江湖中的能人志士，卻又是心懷報復，偏偏又沒有機會施展的人，給他們提供一切助力，但有一個條件，日後必須履行『有借必還』的約定。否則，就會有破家滅門的下場。」

他看着七變公子，問道：「你可知道為什麼『小夢樓』有這麼大的能量？」

「本朝建立之初，『小夢樓』曾立下汗馬功勞。」申玉郭不待七變公子回答，就給了他一個簡單而又不簡單的答案。

他又問道：「你明白這意味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