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高起潛
鎮軍的隊伍總共一萬人，李岩帶領五千為先鋒，文忠帶領五千為中軍和後勤（其實很多重武器，射天弩、連環弩、大部分糧草都被青楓裝進了鼎內，根本沒有後顧之憂），說白了，就是後勤只有青楓一人，文忠所部為第二梯隊。
由於沒有後勤的煩惱，青楓、李岩先鋒為五千精騎，不到一月，先鋒部隊已經抵達了徐州，受到了徐州當地的接待后稍加修整，待文忠所部匯合后，在崇禎十一年十二月初越過黃河，進入了山東聊城，這裏距離清軍越來越近。
鎮軍由於屬於南直隸兵制改革試點軍隊，並不屬於北京兵部管轄，所以行軍兩月，並沒有收到兵部楊嗣昌、盧象升的調遣命令。
十二月下旬，北方的天氣異常寒冷，雖然青楓的軍隊已經換上了棉襖，然而行軍速度大大減慢。一路行來，鎮軍糧食、衣服充足，救活了許多災民，並且經過大力的宣傳，鼓勵這些難民前往上海縣，並許諾到了那裏就會解決生計，身強力壯的也可以加入鎮軍，就這樣待到鎮軍到達河北雞澤縣時，竟然多出了一鎮輔兵。
後世的紅軍經過長征，偉人說：「長征是宣言書，長征是宣傳隊，長征是播種機。」而此時騎在馬上的青楓也是這麼想的，自己的鎮軍也是這麼乾的。
北直隸的百姓實在太苦了，人口都是寶貝，而大明的皇帝和官員們卻視如草芥，任由天災人禍奪取他們的生命，任由滿清韃子劫掠到關外奴役，如今他來了，他帶領着鎮軍會為百姓爭取一線生機。
越過黃河后，整個北方一片蕭索破敗之相，千村萬戶了無人煙。青楓軍隊到達了雞澤縣城，請求入城駐紮，不想城中衝出了一隊身穿鎧甲的千人鐵騎牢牢的擋在了青楓面前。
騎兵中一位參將模樣的軍官操一口東北語調，上前喝道：「哪路匪軍前來襲擾雞澤？」
李岩一聽對方稱呼就是不喜，冷冷的回道：「某乃是南直隸新編鎮軍總兵李岩，受皇帝命，前來北直隸勤王，抵抗滿清韃子。」
對面參將一聽，撓了撓頭，將李岩上下重新打量一番，心中暗罵：「尼瑪，是個總兵，怎麼這身打扮，和那些士兵也沒什麼區別。不過南直隸的兵，都是一群廢物。」雖然這麼想，參將還是拱手行了軍禮道：「請貴軍等待，待末將回去稟報監軍大人，再做定奪。」
不多時，參將出來后，又是拱手施禮道：「高監軍有令，我關寧鐵騎已經城內駐紮，若是兩軍同時駐紮城內，恐怕兩軍互擾，着你部城外駐紮，不得入城。」
青楓怒道：「高監軍是哪個？你們可以駐紮城內，老子的兵就同樣可以入城。」接着帶領文忠、李岩二人就要硬闖城門，千名鐵騎不待參將下令，便整齊劃一的抽出了腰間跨刀。
青楓看着眾人，冷冷的笑道：「關寧軍難道要造反嗎？」
文忠取出了錦衣衛指揮使令牌，喝道：「文淵閣大學士、南京禮部尚書、兵部尚書、太子太保卓青楓在此，哪個敢動手視同謀反，誅滅九族。」
參將一聽，頭上冷汗立刻冒出。「娘的，還有這個大神在，剛才以為就是一個總兵呢，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尊神。」
翻身下馬，行了跪拜軍禮后，「大人，請允許末將再去稟報。」
青楓冷冷的哼道：「不必了，我等自己前往。」隨即帶了五百兵士前往高起潛所居縣衙。
縣衙內，高起潛斜斜的躺着，旁邊一名女子正在給他敲腿按摩，面前的長几上一堆酒後的狼藉殘渣。忽然一名護衛急匆匆報道：「有人闖城前來。」
高起潛陰冷的細聲說道：「真是一群廢物，我三萬關寧鐵騎幹什麼去了，一個小小的總兵就敢闖我的行營，傳令，刀斧手準備。」這邊話音未落，那邊為首一名黑衣青年快步走入，身後緊緊跟着兩名黑衣男子。
「高監軍好大的威風，這是要用五百刀斧手取誰性命啊？」青楓面露微笑，旁若無人的坐在了一旁。
高起潛和曹化淳、王德化等乃是皇帝親信，深受崇禎信任。此時正是抵禦清軍的明軍監軍，品級不高，職高權重，對於盧象升的調動一直是陽奉陰違，手握三萬鐵騎不是狙擊清軍，反而龜縮在小縣城中過着優哉游哉的生活。
一直擔任監軍要職，對於朝廷的事情雖然瞭若指掌，但是對於眼前這人，他的確不認識，他不認識的人必然都是小魚小蝦之類。肥胖的身軀稍微挪動了幾下，挺直了腰桿尖聲喝問道：「請問將軍是哪位總兵，為什麼不聽從本監軍號令？」
「本官叫卓青楓。」青楓淡淡的答道，絲毫沒有恭敬的意思。
「沒聽說過」，高起潛懶懶的答道，眼睛微眯，正要發怒，突然想起眼前這人是誰，微閉的雙眼頓時大睜，一屁股爬了起來，「你是卓大學士，卓太保。」
「嗯」，青楓微微點頭。
高起潛申退了左右，躬身行禮道：「咱家高起潛給卓大學士行禮。」
「不必了，只是本官受皇帝令，掌南直隸鎮東軍協助抵禦清軍，城外風大，我軍必須進城修整。」對於高起潛這種皇上身邊的寵臣，青楓也不願得罪。
「這個自然應該的，咱家馬上下令關寧軍移軍城北，你們駐紮城南。」
對於高起潛，青楓要求不高，畢竟自己是外臣，而高是皇帝內臣，能滿足自己的要求就行了。
「眼下清軍到了哪裏，不知道高監軍下步如何打算？」既然高起潛放下架子，自己不妨問問眼下北方時局。
青楓心中一直納悶一件事情，滿清此時連兵帶民，超不過百萬人口，如何能夠吞併將近一億人口的大明帝國，經過連年戰爭漢人的死亡率高居不下，即使如此也有六千萬子民，為何這樣的明朝如此不堪一擊，難道滿清真是傳言上的野戰不敗，滿人不滿萬，滿萬不可敵。歷史告訴青楓，這它瑪德的全是吹出來的。
「此次清軍入關劫掠，兩路兵馬，共七萬二千人，多爾袞帶領正白旗、鑲白旗，漢營兩白旗；岳托帶領正紅旗、鑲紅旗，漢營兩紅旗。清軍在河北通州匯合后，轉到山西，此時估計應該重新回到河北，目標為山東德州。」
高起潛打了個飽嗝繼續說道：「清軍只要劫掠夠了，自然會退去，畢竟他們的家可不在這裏。何況楊閣部的政策是攘外必先安內，流寇之患不除，何談一心抗清。所以咱家以為他們已經打算和清軍和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