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蒙冤

第29章 蒙冤

突然,店門口一陣嘈雜之聲,幾個官兵走了進來。

掌柜看到他們,趕緊迎了過去,對着領頭的人說:「馬捕頭,怎麼到我這小店裏來了。」

馬捕頭根本就不看他,說:「你不要管。」

馬捕頭眼睛在店裏掃了一圈,徑直向我和李小虎走過來問:「你們兩個可是牛大與李虎?」

我點點頭問:「找我們兩個什麼事?」

馬捕頭說:「請二位跟我回衙門一趟。」

我說:「去衙門幹什麼?是我們犯了什麼事嗎?你這是要抓我們?」

馬捕頭說:「我只是奉命行事,請二位不要為難我。」

想來一定是因為劉尚書遇刺的事情,大概是劉管家將我和李小虎的名字告訴了衙門,這些人找到我二人投宿的客棧,又找到此處。

我正對劉尚書的案子好奇,想知道真兇是誰,就很愉快的同意了馬捕頭的要求。

馬捕頭見我答應的爽快,就收了兵器和刑具。馬捕頭在前面帶路,我和李小虎跟在後面,另外幾個捕快走在我們後面,像是在防備我們逃走。

馬捕頭帶着我和李小虎到了衙門的大堂。我正覺得氣氛有些奇怪,堂上正坐的南湖城江知縣一拍驚堂木,對我和李小虎大喝:「堂下兩個歹人,還不從實招來你們是如何殺害劉尚書的?」

我這才明白過來,我們被他們認定為殺害劉尚書的兇手,馬捕頭找我們是為了抓捕我們。我開始還以為,他們找我和李小虎,只是為了了解情況,尋找線索。

我連忙申辯:「我們沒有殺人。」

江知縣又是一拍驚堂木,大喊一聲:「給我用刑。」

堂上衙役卻沒人動,刑名師爺王師爺趕緊上前,在江知縣一旁耳語:「據劉府管家所言,這兩人乃武林高手,堂下衙役怕是不敢動手。」

江知縣臉色變了幾變,又說:「本知縣斷案從來不用刑訊逼供的手段。此案人證、物證皆清,我勸你二人還是從實招來,待衡陽府衙的人來之後,他們可沒我這般好說話,你們二人免不了要受皮肉之苦。」

聽說衡陽府衙要來人,我就放心了,衡陽府衙要派人來,一定是派張神捕,我想着張神捕不會冤枉我。李小虎看來是和我想到了一塊,也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

我對江知縣說:「那太好了。我們就等衡陽府的人來好了。」

江知縣顯然被我這態度氣到了,對我說:「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你當我是在嚇你嗎?」

我說:「你說有人證、物證,那就讓我們看看吧。」

江知縣不接我的話,對着堂下衙役說:「將此二人押入大牢。」

大牢裏陰暗潮濕,我是不願意去,就說:「我不去。你們也別想把我押過去。我沒有立刻就走,已是給你面子了。你給我找兩個椅子過來,我在這坐着等衡陽府的人來。」

江知縣拿我沒有辦法,只好命人給我找了兩把椅子。

坐着等的時候,我問李小虎:「你說他們為何認定我們兩個就是兇手?」

李小虎說:「管他呢。等張神捕來了,說明情況,早些上路才是。」

我說:「那可不行。既然已經遇見此事,定要等水落石出了再離開。我還想弄明白,為何平白受此懷疑。」

李小虎說:「我們也確實可疑。你昨天白天就是先緊跟着劉尚書的車走,他們護衛趕你,你才走。後來到了南湖城,你又非要求住劉尚書府邸。」

我說:「跟着劉尚書的車,是為了蹭些涼氣。至於求住劉尚書府邸,還不是為了省錢,你出門不帶錢,一切都要我掏腰包,我自然是能省點就省點。只是這點事,他們也不能懷疑我們。畢竟昨天白天的時候,可是我們兩個救了劉尚書一命。」

李小虎說:「誰知道他們怎麼想的呢?或許他們覺得,我們救劉尚書是另有企圖呢。」

我搖頭表示不信。

衡陽府的人很快就到了,來的人我卻不認識。

他進了大堂,坐到江知縣旁邊,對我和李小虎就問:「堂下可是牛大和李虎?聽說你二人是不肯招?」

我反過來問他:「你是誰?張神捕呢?這麼大的事,他怎麼沒來?」

那人倒也客氣,對我說:「張神捕已經調入京城了。我是接任的趙憲。聽你這麼說,你是認識張神捕的?」

我問他:「那李方呢?李方也跟着張神捕走了?」

那人斷定我是認識張神捕了,對我更是客氣:「張神捕愛才,自然是帶着李方走了。」

我嘿嘿一笑說:「李方有什麼才,受張神捕喜愛才是真的。」

趙憲見我如此議論張神捕,更是認定我身份不凡,客氣地說:「敢問閣下究竟是何身份?」

我還是問他:「怎麼衡陽府衙就你一個人來了?也沒個一起的。」

趙憲說:「是我的馬快。茲事體大,我快馬加鞭趕過來了。別的人隨後就到。」

我說:「我們兩個是衡山派的弟子,我叫牛大,他叫李小虎,因為抓捕王老魔的事情,衡陽府衙里的公差應該很多都認識我們兩個,他們來了就能證明我們的身份。」

趙憲說:「你們兩個是衡山派一般弟子?」

我說:「精英弟子。」

趙憲說:「沒有別的身份?」

我說:「還能有什麼別的身份。對了,因為王老魔的事情,衡陽官府還給我們發了榮譽稱號。」

趙憲說:「原來是那幾個人啊。你們不都是平民子弟嗎?」

我說:「啊?是啊。」

趙憲咬牙切齒地說:「嘿嘿,你們消遣我不輕啊。我當你們什麼身份,原來只是衡山弟子的身份,居然也敢如此囂張,目中無人慣了吧。」

我從他言語中聽出不善,就問:「怎麼啦?」

趙憲嘿嘿一笑說:「還問我怎麼啦。自己不明白嗎?」他又對堂下衙役說:「先打了再說。先打這兩人一人五十大板。」

堂下衙役沒動,江知縣趕緊向趙憲解釋:「趙捕頭,聽聞這倆人武功高強,堂下差役不敢動啊。」

趙憲說:「那就看我先廢了他們。」

說着趙憲就動手了,他拔出腰刀,從堂上跳出,就向我砍來。

他這一刀是用的刀背,砍向的是我的胳膊。他這一刀速度極快,一般衡山弟子絕對抵擋不住,看來他雖是不想害我性命,卻也是想先廢了我的胳膊。

我被他激怒,推開身邊的李小虎,迎上前一步,胳膊一彎,支起手肘,向他懷裏撞去。

他原先對我輕敵,招式用老,只能另一隻手擋在胸前,想擋住我這一下撞擊。

我突然一轉身,從他身邊閃過,來到他後方,他後背大開,我抓向他的後背衣領,想給他來個過肩摔,摔他個七葷八素。

他反應也不慢,我手剛碰到他衣領,他身子不動,只是手腕一翻,刀在手中轉了個圈,便向後刺來。

他這一下,速度不慢。我怕傷到自己,就不再執意抓他衣領,又一個閃身到了他前面,一記直拳直奔他面門。

趙憲抬手一撥,將我的拳頭帶向一邊。

你來我往幾十回合之後,我漸漸感覺左右支絀,就發了狠,找到機會,運起內力,護住周身,想硬吃他一腳,同時也要一拳打中他,我有信心,我吃他一腳不礙大事,他吃我一拳,卻要七葷八素。

他卻不吃我這一招,腳只輕輕在我身上點一下,就向後急退,與我拉開距離,不再與我纏鬥。

我也收手。

趙憲說:「沒想到衡山派年輕一代弟子中,竟然有你這樣的高手。」

我得意的說:「我可是衡山派年輕一代中武功第一人。我也是沒想到公門之中也有你這樣的高手。」

趙憲說:「你小看了我公門中人。」

我說:「看來是我井底之蛙了,不過你功夫比張神捕好太多了。」

趙憲說:「那是當然,大晉國所有捕頭裏,武功比我好的不多。」

我接下一句話,就讓趙憲鬱悶了:「那你怎麼還只是一個衡陽府的捕頭,看你年紀也不小了。是不是你有別的缺陷?」

趙憲生氣了,後果很嚴重,他不跟我客氣了:「你們不招也無妨,還請你們到牢裏坐上一坐吧。你們是自己走過去,還是要被我綁過去。」

我說:「你哪來的自信?我又沒說認輸?你當我真打不過你?」

趙憲說:「哼,你打得過我又如何。你今天要是走了,可就要成為通緝犯了,身上的嫌疑也就徹底洗不清了。」

我說:「你們到現在還沒說究竟是憑什麼懷疑我們兩個。」

趙憲說:「自然是有證據,等你們過堂的時候就知道了,現在還不能讓你們知道。」

我問:「我們什麼時候過堂?」

趙憲說:「這等大案子,自然是先報道京城,讓上面定奪該誰來主審。怎麼也要一個月後。」

我問:「我們要先在牢裏沒來由的住上一個月?」

趙憲說:「是的。」

我說:「那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下。」

趙憲說:「商量什麼?」

我說:「不要坐牢。」

趙憲說:「不可能。」

我說:「你聽我解釋。我們只是不在這縣衙的監牢裏坐牢,我們換個地方坐牢。」

趙憲說:「你想去哪?想去衡陽府衙的監牢裏?別想了,不可能讓你出南湖城的。」

我說:「不出南湖城。能不能就讓我們在客棧里坐牢?」

趙憲說:「你想的美。」

我說:「讓我在客棧里坐牢,我就保證不跑。」

趙憲說:「你本就不敢跑。」

我說:「我請你們看守我的人也住客棧。我們一起住南湖邊上最好的客棧,每天在客棧里吃最好的飯,喝最好的酒。要不然,你們就陪着我在監牢裏看守我好了。」

趙憲說:「這樣安排,也算合理。就依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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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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