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高二年級紀事〔中〕（10）

偷挖木茹為肚餓

「喂，同學們，大家一定得要繼續地鼓足幹勁，一定得要咬緊牙關，把木炭全部都運送到白鶴嶺煉鐵高爐旁之後，大家才能夠返回學校去，不能夠半途而廢啊……」

此時，張九儒同學簡直就像是一個指揮員一樣，正在對大家說道。

到了天亮的時候，我們已經回到了公園處。接着，便又馬不停蹄地，把木炭直接送到了白鶴嶺煉鐵高爐旁去。

當我們返回到學校的時候，學校當中的其他年級的同學，老早就已經起床了。此時，我剛剛回到房間以後，便馬上便躺倒在床鋪上。不一回兒，就呼呼地入睡了。待醒來以後，已經是到了該吃中午飯的時候。於是，大家都一塊到食堂去找飯吃。

當時，工友們知道，我們是昨晚剛從雙鳳大田挑木炭回來的高二年級的同學以後，便優先滿足了我們。然後，再另外做飯給其他班的同學吃。

就在吃完中午飯以後，剛返回到房間的時候，就有人稍稍地議論起來，如何才能夠解決明天去雙鳳挑炭的『肚飢』問題呢。

此時，只見『飯皮』便主動地提出解決的具體辦法。頓時之間，他便對大家說道：

「在今年早春的時候，我們班在南流江畔的山坡上，所栽種的那批木茹，應該到可以挖的時候了。是否可以用它去幫助解決挑木炭的肚飢問題。我感到，每天所吃的那斤米飯，實在是有點頂不住了呀！」

此時，在場的幾個班干也同意了。於是，生產班長朱為能同學，便帶上周紹煜同學，一塊到工具房拿了工具，一起把班上所種的那些木茹，迅速地挖了一擔回來。『飯皮』還自告奮勇地，連夜到廚房去負責把它煮好。

我還能夠清楚地記得，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去到教室的時候，便將這些煮熟並分好在桌子上的木茹，當即當成早餐吃了起來。

在當吃飽了后，每人還不忘隨身另外帶上一些，作為路途當中進行充饑，以當做午餐的時候食用的。

到了五十年以後，朱為能同學在寫給我的信當中，還念念不忘地提到過當年所發生的此事。實際上，也是為他後來所遭受的「冤枉」正在叫屈呢……

「……1958年冬，有一次我們班要到雙鳳大田去挑火炭，為了解決同學們肚飢問題，我執行班乾和同學們的意見，晚上帶周紹煜去挖我們班的木茹回來，由『飯皮』加工好給同學們做早餐。想不到，後來被人批判為『偷吃豬糧罪無輕』，也成了『敗壞三十七班名譽』一條罪狀，我也成了眾矢之的……」

在那個時候，為了進行運輸木炭，常常都會利用晚上的時間進行挑運，工作是相當辛苦的。於是，有不少同學還寫詩著文，回憶起當年這件挑炭之事。

其中，36班余章機同學，在《挑炭謠》一詩中，曾經這樣地進行描寫道：

「凌晨一點鐘，集隊去雙鳳；挑回精木炭，白鶴嶺前送。

我芳齡十八，汗顯幾重衣；口乾肚又餓，山泉水充饑。

炭壓雙肩上，磨破幾層皮；雙手托扁擔，兩腿步難移。

猛男見此狀，主動來相幫；抽去兩三塊，才能追得上。

回到白鶴嶺，已是子夜時；精疲亦力竭，倒下夢中去。

憶起陳年事，艱難磨礪志；同學間友誼，令人淚不止。」

正是：

馬不停蹄白鶴嶺，回房躺倒便入睡；

偷挖木茹為肚餓，違反校規本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