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午休偷看古傳記的秘密

第二十二章午休偷看古傳記的秘密

有詩嘆曰：

廢寢忘食看古傳，午休放帳在偷看；

看完一本又一本，如餓似渴皆全忘。

（94）帳內偷看入了迷

又過了一段時間以後，北樓已經全部裝修好了。於是，我們初一級兩個班的教室，便從學生平房搬到北樓的樓下做了教室。

其中，十四班教室在樓下東邊，十五班教室在樓下西邊。還在我們十四班教室的樓上，分別做為學校圖書室和閱覽室。因此，這樣一來，對於我們借書、看書、看報都會帶來了從未有過的方便。

當時這樣一搬空了后，原來的平房教室便改做為室內體育室。專門是給雨天外面操場不能上體育課時，父親便在這裏教同學們在室內練習做一些適合同學們做的墊上運動、跳箱、體操等體育運動項目。

要知道，當年父親已經接近五十歲的年紀了。在有的時候，父親他還冒險為學生做一些簡單的示範動作。因而，大家看見了都深受感動，從而便更加認真地進行練習。

所以，凡是到平房上室內體育課時，我們都感到特別有興趣和開心。往往練習入了迷，到有時候下課的鐘聲早已經響過，我們還在繼續練習……

就在開學一個多月以後，又從陸川調來了一位新教師，名叫程騰彰。他擔任了我們班上的算術課，並接任班主任工作。

此時，黃家琨老師則己經另有安排了。

那時候，睡在我床下鋪的是馬田考上來的闕光琴同學。他個子較高，身體粗壯結實，是班上公認的力氣大的十幾個男同學之一。他的年紀也近二十歲了，算是我們班中的「老大哥」之一。

有時候，他常愛和我們傾談些農村的趣事。看得出，他的生活經歷和見識，顯然都要比我們豐富得多。

有一個星期天的下午，我和班上幾個沒有回家的同學，就在房間海角天涯地閑聊。於是，我便無意之中談及到小時候，在家鄉常有人到村前的兩個社壇唱『鬼兒戲』之事。最後並還說到我特別喜愛觀看……

當我一談到『鬼兒戲』時，光琴同學就特別來勁。

於是，他便總是在滔滔不絕地說起，那些我小時候最愛看的『鬼兒戲』中的生動離奇的故事。並且，他還講得頭頭是道、非常生動引人。

同時，他所講的那些故事，正好是我一貫以來，最愛聽的唐朝薛家戲。

「光琴，你怎麼對『鬼兒戲』中這些『薛家戲』的故事，竟會這樣熟悉啊？」

此時，我便毫不猶豫地馬上追問起他來。

「亞飛，因為我村上就有個唱戲佬，我常愛聽看他唱戲。聽看多了，自然就記住了啊。」

光琴便隨即對我解釋說。

「啊！原來如此，這正是耳濡目染多了的原故……」

此時，我這才恍然大悟。從而也便使到我知道了其中的許多奧秘了。

接着，我便馬上對他說道：

「我在小時候，就常常喜愛看你們馬田一個叫姓闕的唱戲佬，經常有人請他到我們那裏唱鬼兒戲。其中，還帶了有個夥計，跟着做他的助手呢！」

當我想起小時候看『鬼兒戲』時，竟然是那樣執著與痴情。於是，便有意向他問起我最難忘的這兩個人來。

「哈，他們正是我們村上的闕之華和劉二哥呢。」

很快，他便馬上回答我。

於是，大家便你一言，我一語，正在津津樂道地談說起許多『薛家戲』中，那些家喻戶曉的傳奇般的故事：

……如，在《薛仁貴徵東》這戲中，什麼薛仁貴是上界白虎星轉世，只因吃了仙人做的形似九頭牛、二隻虎的那些饅頭后，便就有了九牛二虎之力。再加上他的師傅指點，便練就了一身高超的武藝。

後來，投軍后，在征東（即攻打高麗國）戰場上，開始只當個『伙頭軍』，但是，卻屢建奇功。

在大元帥帳下有個奸臣張士貴，卻把薛仁貴的那些赫赫的戰功，在功勞部上全都記在女婿何宗憲的名下。

因為，他們兩人都是騎白馬、穿白戰袍，讓別人難於識別。

「那個闖關砍將的『白馬將軍』，便是狗婿何宗憲！」

於是，便成了奸臣張士貴在唐皇面前常說的一句口頭禪……。

……

還有，在《薛丁山征西》的戲中，薛丁山的『父子還箭』，樊梨花利用『移山倒海』等法術，三擒三放薛丁山，也為的是能與他成親。最後，她裝死讓薛丁山『三拜寒江』……

還有，竇一虎能『飛天』、秦漢能『循地』等等……

……

又如，在《薛剛反唐》的戲中，因為薛剛酒醉踩死皇子，被唐皇下令將薛家大小三百餘口，滿門操砍。

隨後，薛剛三祭鐵丘墳，還有什麼『笑死程咬金，哭死程鐵牛』，武則天與『馬精降世』的薛敖曹的男女私慾……

……

那時候，我反倒感到真是奇怪的是，為什麼在同學當中，他總是講得那樣頭頭是道，甚至那些故事之間的許多人物名字，都能一字不漏地說得一清二楚，與我所看過的『鬼兒戲』里的故事，竟然絲毫不差，究竟是何原因呢？

後來，光琴他才把其中的『秘密』告訴我。

原來，是他村上的闕之華有『唱本』，也就是『傳記』。光琴同學他幾乎全都拿來看過一遍以上……

聽了他這麼一說，我頓時可高興極了，便說：

「光琴，你下星期回家時，千祈要記得幫我借幾本傳記給我看。好嗎？拜託你了。」

當時，我便喜出望外地懇切哀求起他來。

「好吧，我下星期回去一定幫你借到。」

他說得似乎很有自信心，我便樂了……

要知道，當時在鳳山中心校時，我曾進過鳳中圖書館和鳳山文化站內，把裏面的藏書幾乎全都找遍了。

可是，對於有關唐朝薛家傳奇故事的小說，一本都沒有找到。這次可算是找到了，我那有不高興的道理？

在旁一些同學，卻只是喜歡聽他講故事，並沒有人提出要他借這些傳記看。

果然，有一個星期六他請假回家來時，真的給我帶來了多年以來所夢寐以求的這幾本傳記。

當時，我翻閱了這幾本傳記后，內心便暗暗地在想：

「啊，原來是幾本民間石印的小冊子。紙張很薄，並且是兩面摺疊後用線裝訂起來的。字體顯得十分細小，其中的一些插圖，也畫得不甚相似，可能也經過多人翻閱過，有些地方己經開始破損。唉，我一定得好好保管它，並小心仔細地閱讀，絕不能遺失損毀。我要把它小心鎖在我床頭那個小竹箱內，絕對不能拿到教室或其他地方進行閱看。」

從此以後，每天當吃完中午飯，我便急急忙忙地回到寢室來。

接着，馬上爬上去，放下蚊帳，打開竹箱鎖頭，半點不露聲色地從箱子裏掏出這些傳記。

同時，充分利用從窗外射進來的一絲光線，細心地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閱讀起來……

因為是章回體的通俗小說，加上故事情節生動離奇。同時，過去又看過這些故事的『鬼兒戲』。

因此，往往一個午睡堂下來，便能看完它三四回后才打起床鍾。

當起床鐘響時，我也像其他同學一樣，裝做若無其事般地起床、掛蚊帳、疊被子……

然後，便和同學一起走到教室去午讀……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我便把這幾本『薛家戲』的章回小說，『偷』看完了一遍。有些精彩紛呈的章節，還重複地看上了多次。

此時，我變得簡直是到了愛不釋手和忘乎所以的境地了……

在一個星期六的早上，我便完整無損地「完璧歸趙」地把這幾本小說完整無損地交還給了光琴同學。

當時，他竟然會用一種十分驚訝的口氣，悄悄地問我：

「亞飛，你怎麼這樣快就看完了。你是用什麼時間去把它們看完的？」

於是，我悄悄地把這其中的不可告人的『秘密』告訴了他。他聽了以後，便笑了……

後來，他又從家中帶來了《說唐》、《隋唐演義》、《說岳全傳》、《楊家將演義》、《狄青演義》、《五虎平西》、《五虎平南》、《封神演義》等。

要知道，這些當年還沒有公開出版發行的書給我閱讀，我真得要多多地感謝光琴同學……

我記得，在初中畢業以後，他沒有考上高中。

後來，就報名參軍，當了一名坦克兵。幾年後，複員回家，便當了農民……

2006年，準備搞初中畢業五十周年聚會時，我千方百計地打聽到他的下落。並親自打電話與他傾談了十多分鐘。同時，還提到當年我偷看傳記的趣聞。

當時，他還能清楚地記得，並在電話中會心地笑了，笑得是那麼開心……

但是，由於他的身體欠佳，後來最終沒能參加聚會與他見上一面，真是感到十分遺憾……

正是：

孩時愛看鬼兒戲，光琴借來古傳記；

狄青說岳薛家傳，帳內偷看入了迷。

欲知後事如何，請君細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