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汪府有喜(一)

番外四 汪府有喜(一)

春三月,陽光明媚鶯飛草長,汪府里春季盛開的鮮花,全都開放了,鮮艷燦爛,馥郁芬芳,給人一種匆匆生機勃勃的景象。

正是在這樣的春光里,葉安世攜妻帶兒回到了京兆。

他們在接到緹騎的書信后,立刻就準備返回京兆了,只不過後來接到了葉綏的書信,讓他們稍安勿躁,待京兆這裏一切都安頓好了才回來。

既然如此,他們只能按捺著激動急切的心情,等到了現在。

他們從嶺南道出發,一路急趕,終於在一年中最生機勃勃的時候回到了京兆。

如今的太平巷葉家,地位十分尷尬。

按理說,葉家是太寧帝的母族,但葉家已經將嫡枝二房、三房除族,而太寧帝之母,正是葉家三房的女兒。

這樣的情況下,葉家還是不是太寧帝的母族呢?

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敢問。

其實許多官員也不明白,葉家明明出了一個寵妃,而且還生下了一個皇子,葉家的人為何要支持其他皇子呢?

葉家從頭到尾都沒有表現出過支持皇上,如今這樣發尷尬境地都是他們自找的。

葉家族長葉居譙當年被人評價為「為官有道、治家有方」,看來是大錯特錯了。

所幸,葉家還有幾個族老能豁得出去,一方面立刻更改族譜,表示當初將二房三房除族,是受韋皇后所迫,主要是為了保護這些人;

另一方面,則是向太寧帝上疏,表示會嚴懲葉居譙,將其族長之位免除,改任葉安世為族長,懇請皇上開恩,云云。

讓葉家族老送一口氣的是,太寧帝接下了葉家族老的奏疏。

不過,太寧帝看在自己母后與姨母是葉家人的份上,沒有問罪葉家,卻不代表着就能原諒葉家。

以德報怨?可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因此,太寧帝對葉家的態度十分明顯。

誰都知道,皇上不喜歡除了葉家嫡枝二房、三房的人,即便登基為帝,也絕不會重用除此兩房外的葉家人。

此外,他還將與葉家大房有關係的人家重重問罪,譬如臨川侯府。

臨川侯府是五皇子鄭繁的忠實擁護者,過去那些年沒少給純妃添麻煩。

鄭雲回可以用曾經站在五皇子、韋皇后一系的人,但是怎麼個用法,卻十分有講究。

臨川侯府這樣的人家,只要一查都能查到各種問題,他是絕對不會用的。

在褫奪臨川侯府爵位之後,太寧帝也下了一道指令,那就是令葉居譙和葉家大房的搬離太平巷。

對此,葉家人當然不會有異議。

事實上,只要太寧帝不問罪,他們就已經感恩戴德了。

從此以後,每一個葉家人都知道,以後所倚仗的人是誰了。

那就是尚未回到京兆的葉家二房、三房的人。

因此,在葉安世等人尚未返回京兆,也無需葉綏去打點,葉家族老們就已經太平巷葉家收拾得妥妥噹噹了。

特別是二房、三房,不但乾淨整齊,還多了許多傢具佈置,總之一切都十分舒適,務求讓居住其中的人滿意。

葉綏聽到這些稟告后,只笑了笑,什麼都沒有說。

太平巷是她兩世長大的地方,儘管那裏有葉居譙朱氏等她所痛恨的人,但也有父母兄長這些始終關心愛護她的人。

那裏給她留下了許多美好珍貴的回憶,她不會因為某些污穢而放棄它。

至於污穢……清出太平巷不就好了?

汪印輕撫著葉綏的頭髮,淡淡道:「阿寧,這樣就夠了?」

放過葉居譙和葉安泰等人,只將他們趕出太平巷,未免太便宜了他們。

葉綏笑着點頭:「夠了呀,這樣就夠了。」

從今以後,葉居譙和葉安泰只能仰仗父親氣息行事,只能看着太平巷的榮華富貴而不可得,必定日日抓心撓肝悔恨不已。

這樣的懲罰,比殺了他們更讓他們難受。

汪印明白了她的意思,挑了挑眉,道:「本座還以為你會說,放過他們是為腹中孩兒積德呢……」

葉綏「哈哈」笑了兩聲,道:「便是我為孩兒積德,也無需用這樣的方式。」

放過他們算積什麼德?

全力守護大安朝,盡心輔助幼主,免國朝分崩離析,免百姓流離失所,這才是積德。

兩人彼此相視一笑,情意在彼此眉眼間流淌。

汪印忍不住側身,朝葉綏靠過去,將唇印在她唇上,輕柔而留戀,傳遞着他內心的滿足和歡喜。

經過三個月的精心調養,葉綏的狀態已經大好了。

先前那種難以安眠的情況已經沒有了,如今的她,臉容圓潤,小腹已經隆起,看起來有種獨特的溫柔。

葉綏容貌艷麗,望之如灼灼烈火,如今因為有孕,增添了許多過去沒有的溫柔平和,便少了那種灼灼之感,只讓人感覺到舒適溫暖。

汪印眉眼間都是溫柔:「阿寧,你今天感覺怎麼樣?孩子乖不乖?」

說罷,他小心翼翼將手放在她隆起的腹部上,隨即,便能感覺到孩子跳動了一下。

他臉上的笑意更深了,眼中充滿了期待。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第一次感受到孩子跳動時的心情,每次想起的時候,依然會激動難抑。

那時候是晚上,他和阿寧躺在床上說着話,他像往常那樣將手放在阿寧的腹部上,不想卻感受到一下輕輕的跳動。

他乃習武之人,感覺是何等敏銳?但是,那一刻他竟然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覺,當再次感受到那種跳動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慌亂了。

他彷彿被燒着一樣,不,即便是被火燒着,他神容也是毫無變化的。

但當時他一下子鬆開了手,無措地看着葉綏,結結巴巴地說道:「阿寧,孩子……孩子……」

汪督主這一生極少有過什麼慌亂無措的時候,唯有一次,是封伯罹難之時,他難以面對封伯的死;

如今,他再次感受到這種心緒,是現在感受到孩子的跳動,是因為……新生和希望。

在瞬間的慌亂過去之後,他眼神驟然迸發出驚人的光彩,周身的淡漠瞬間散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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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閨秘錄:廠公太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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