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阿那耶識轉世

第一百三十二章 阿那耶識轉世

不知量突然來的熱誠,讓在場眾人都有些始料不及,誰也沒有想到這樣的千古異人,還有這樣的一面。

演空本來看到祁天衝過來,心中還有是有不安的,結果被不知量用水膜捲走之後,演空整個人高興地都快要飄起來了,這更是證實了他之前的推論:這不知量真的不是來幫祁天他們的。

不知量恭敬地說道:「大師,你可知道我為何對大師你一見如故?」

演空心神一抖,終於要說到重點了,但是他臉上還是故作鎮定的模樣:「還請施主為貧僧解惑。」

不知量一步向前,望着西方,慢慢說道:「大師應該知道四大家之一的釋家羅皇寺?」

演空行了一個佛禮:「羅皇寺乃天下寺院之共主,貧僧亦心中神往以久。」

不知量道:「那大師是不是否聽說過西方佛境?」

演空疑惑道:「哦?請怒貧僧孤陋寡聞。」

不知量緩緩道來:「眾所周知,羅皇寺能夠聞名天下,能為天下寺院之共主,無非有二,一為羅皇寺中的僧人修為深不可測,二為羅皇寺中所藏之經卷更是雄冠天下,其中大多數的經書上的文字,多是一些梵文寫就,據傳若是有人能參悟其中一卷,無論是修行還是佛性,都能一日千里。」

演空道:「此事貧僧也曾耳聞,世中也有傳言稱,能識梵文,通佛登神,」

不知量道:「然而羅皇寺位於大賢國的玉都,寺中也沒有一個能書寫梵文經書的僧人,那這些經書從哪裏來的呢?」

演空的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他問道:「還望施主為貧僧開悟。」

不知量道:「在前朝之時,羅皇寺曾派一個名僧眾,遠赴西域,求取真經,那人孤身一人,穿過沙海,躍過火池,歷經重重的困難,終於到了傳說中的西方佛境,他憑着自己的一心赤誠,打動了佛境之人,佛境便賜給他無數釋家經卷,只是後來不知何故,人們只在邊關發現了那些貼著羅皇寺封條的經書,卻不見那個遠行的僧人。而這些經書被送羅皇寺之後,經歷全寺上下數年的辛苦翻譯,終於了悟,其中的每一卷經書,都暗藏着一部讓人一步登仙的佛家功法,自此羅皇寺中高人倍出,一時名噪天下,不過幾年時間,羅皇寺就拿了下天下寺院共主之稱號,成為釋家佛首。」

演空頓悟道:「原來還有這等奇事,感謝施主為貧僧開智。」

不知量繼續說道:「大師不必謝我,此事我還沒有說完,這之後能夠改變大師命運的重點。」

演空來了興趣:「貧僧一生所求,已經事事在握,並沒有其它更多的奢望。」

他知道不知量肯定會說,但矜持卻是一個得道高僧應該有一個基本動作。

不知量道:「大師的命運,正是與那西方佛境有關。每一百年,佛境的最高領袖佛禪子,都會自然圓寂,轉世為人,而佛境則要不惜動用一切力量去尋轉佛禪子的轉世佛童,讓他來繼承大統。一般來說佛禪子的轉世佛童,都會出現西域附近的地界,但是最近的一百年卻出現一個錯漏。」

演空問道:「怎麼樣的錯漏?」

不知量道:「距離上次佛禪子圓寂,已經過去了整整四十三年,佛境之人翻遍西域的每一寸土地,依然沒有找到轉世佛童,這在佛境實屬是一件,讓每一個僧眾都覺得自己罪孽深重的憾事,轉世佛童每在紅塵之中受一天的苦,他們的罪孽就會深重一分。佛境更是放出消息,凡是能提供有關於轉世佛童的任何消息之人,皆可獲得一卷佛境奇經,要知道整個羅皇寺之中,佛境奇經也不過三卷而已,如果能得到這樣的奇經,無異得到一件天下重寶。」

演空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可是整個西域都沒有找到這個轉世佛童,若要在這兒整個大賢國中找出這樣的一個人,無異大海撈針。」

不知量哈哈一笑:「正所謂,佛緣妙不可言吶。」

不知量的一雙眼睛看着演空,滿是歡喜之色。

「誰會想到這樣一個讓整個佛境遍尋不得的轉世佛童,就在我眼前呢!」

演空突聞此語,滿臉驚詫,隨即他口念佛號:「施主還是莫要取笑貧僧的好,貧僧不過一個人世旅人而已,哪裏可能跟那轉世佛童有關係。」

不知量笑道:「其它不論,我只大師今年佛壽幾何?」

演空想了想,突然像是發現了一件極其隱秘之事一樣,說話都開始變得有些結結巴巴的了:「貧僧今年。。。。四十。。。有三。」

前面不知量有說道,佛境的轉世佛童,失蹤已經有了四十三年,正好跟演空的年紀對上了。

演空還是有些不相信地說道:「也許。。。也許。。。只是一個巧合而已。」

遠處的儒家二聖,對不知量所說的話是一字沒有落下,全數聽了個乾淨,不知量倒也沒有特意設下結界防人窺偷,畢竟天上雪蛛雨狼高掛蒼穹之下,任這蛛網之下,再也無敢有所異動。

仲白問道:「阿兄,你對此事如何看?」

伯白答道:「此事倒是頗為新奇,或是你我久日閉關,消息有些阻塞了,竟然還不知西方佛境出了這等奇事。」

仲白道:「不知量所說行僧遠赴西域,求得奇經,助羅皇寺一統釋家,確有其事,跟你我所知相差無幾,可是這轉世佛童,我們卻是聞所未聞。」

伯白道:「這不知量向來喜歡遊歷天涯,知道些我們不知道的奇聞,也是很正常。」

仲白道:「那這個演空,是不是真的就是那個轉佛童?」

伯白面露疑色,因為從下面說書先生傳上來的消息來看,演空不過就是一個因為和祁天佛辨而走火入魔的普通僧人,並沒有什麼特別。

他相信說書先生的傳上來的消息,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儒家門下所有說書先生傳上來的消息,從來都是準確無誤。

在儒家,說書先生不僅僅是一個向外放出消息的嘴,更是一隻聽覺甚是靈敏的耳朵,他們每日行走在各個茶館天橋,把儒家要想讓世人相信的消息,都夾雜着一個個江湖故事中,放了出去,就像祁天這件事一樣,他們將早已經編好的故事,做成一個個話本,說書先生便利用自己的專長,將這些故事說了出去,加上一些花邊傳聞,這些故事在民眾之中流傳甚廣。

至於這些事情的真實性幾何,倒是沒人關心,人們只是喜歡聽一些喜聞樂見的故事,他們願意相信每一個看似正派的武林人士,背後爬滿了骯髒的醜事,也不會相信一個正派的武林人士,就僅僅是一個正派的武林人士而已,這樣的故事對他們來無聊得讓人作嘔。

在散播消息的同時,茶館煙柳巷中更是無數有真有假的消息的熱鬧場所,說書先生每天都會在無意之中,聽到各式各樣的消息,幾個人收了書攤,將這些消息匯在一起,真真假假一目了然。

所以,這些年儒家用說書先生來探聽武林消息,從來沒有失手過。

伯白一番考慮后說道:「關憑四十三這個年紀,就敢肯定這個演空就是那個轉世佛童,他不知量絕對不止這麼簡單,再看看吧。」

本來以為不過是一個普通棋子,沒想到這個普通棋子卻跟釋家的轉世佛童扯上了關係,如果到最後這演空真的就是轉世佛童,那儒家二聖就真是下了一招臭棋了,明明一個可以直接制住釋家的奇招,自己卻渾然不知,拿着這樣重要的籌碼,去爭奪一個小小的輕衣樓,最後這顆棋子,還落進了不知量的手裏,若果真如此,這手棋,真的是臭不可聞。

不知量道:「年紀相仿,不過是一個基本的前提而已,對於證實你是不是轉世佛童的身份,我這手裏自然還另一件奇物。」

說罷不知量從懷中掏出一張灰麻草紙來,甚至看起來比一般的草紙還要來得粗陋,他將那紙卷在手中,神色頗為正式地說道:「此紙名為佛禪子殘頁,乃上一代西佛境佛禪子圓寂之前所留,這殘頁便是為了尋找轉世佛童所準備的,凡人拿着,並不會有什麼奇特之處,但如果是轉世佛童拿了,必然是另一番景象,大師可願一試。」

看着不知量遞過來的佛禪子殘頁,演空心中卻是糾結萬分。

半生青燈求佛,原本以為自己是最佛親切的信徒,卻不想因為一場佛辨淪入魔道,也正是因為那場佛辨,讓他的心一中生出一種難以抹去的疑問:他到底算不算佛的信徒?

然而今天不知量的出現,帶來了西域佛境轉世佛童的傳說,對於長期折磨他心智的痛苦糾結,終於要來了一個徹底的了斷,彷彿那張紙已經開口在跟他說話了,他不僅是佛最親近的信徒,還是天下萬佛之祖的佛禪子!

只要他肯把手放在那張紙上,一切的痛苦都會結束,迎接的他將是一條直通西天的升佛之道,而這條聖道之上,只有他一個人,只有他演空一個人。

在種種心緒的催動下,演空一把將手按在佛禪子殘頁上,頓時那灰麻草紙上,佛光大熾,還伴隨陣陣渺如天音的梵唱,如同聖佛降世一般。

遠處儒家仲白聖人急聲出口:「這!!!這怎麼可能!!!他演空居然是佛禪子轉世!!!」

伯白聖人也感慨道:「當真是事世難料,這麼不起眼的一個小棋子,居然還有這麼大的來歷,世事如棋,這一局,你我手下全是昏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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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仙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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