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舊恨(23)

十七、舊恨(23)

欒皺着眉,看着聖萱,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他好像記得,又好像記不得。聖萱不敢抬頭,把解酒的湯藥遞過來,欒看着聖萱的表情,心裏明白了大概,低聲問,「我衣服呢?」

聖萱不好意思,「欒哥哥昨天晚上喝醉了,吐了一身,我給你換下來,叫人去洗了。我把哥哥的衣服拿來,給你放在床頭了。」

欒轉頭,果然看見床頭放了一套衣服,欒展開衣服,穿上,他一直在注意聖萱的表情,聖萱從見他開始,就一直很害羞,欒又問,「聖姑娘,昨晚……我……是不是……」

聖萱一聽他要說那件事,臉更紅了,頭更低了。

欒沒有問出口,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穿好衣服,起身,喝了解酒的葯,對聖萱說,「聖姑娘,昨晚的事,我不是故意的,我喝醉了,認錯了人。」

「我知道。」聖萱藏在袖子裏的手,狠狠的扣著。

「等聖冼好些,我會去向他請罪。這事……聖姑娘還是不要外傳罷,對姑娘的清譽不好。」欒皺着眉,看着面前的聖萱。

聖萱眼淚突然就流了出來,抬頭問道,「欒哥哥,你吻了我,就想這樣糊弄過去嗎?你不打算娶我,對我負責嗎?我照顧了你一晚上,不是想聽你說這些的。」

欒知道這事是自己不對,輕聲道,「聖萱,就是因為對你負責,我才不能娶你。我對你沒有那種兒女之情,就算娶回府,也是把你當妹妹看……我,不會再碰你一下,你這又是何苦?」

聖萱聽着欒的話,身體一顫,「把我……當妹妹看?欒!那個葉芯有什麼好的!他是男子!你與他註定沒有結局!」

欒眼帘低垂,「既是如此,我也喜歡她。最少能在身邊守護她,我便心滿意足。」

聖萱氣的一跺腳,轉身跑了出去。

欒搖頭,可是也是無奈,出門往聖冼的院子走去。來到聖冼的院子,見聖冼已經醒了,正在活動着手指。聖冼見欒穿着他的衣服,想着早間下人們的細語,問道,「昨日,你同萱兒,在府中喝酒了?」

「我心裏苦悶,自斟自飲罷了。」欒坐到床頭,查看聖冼癒合的情況。

「今早下人們都傳,你昨晚是在萱兒房裏睡的……你們……」聖冼有些猶豫的問道。

「我醉得厲害,沒有與聖姑娘發生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欒淡漠的解釋著。

聖冼見了欒的表情,又問,「欒,你可是喜歡葉芯姑娘。」

欒不語,聖冼當他默認了,「唉,我知道,若不是喜歡,你如何尋了她八年。如此出色的女子,如何才能讓人不動心。只是萱兒的從小性子就倔,你不如……」

「聖冼!不可動這念頭,我就算如此娶了聖萱……對她也不會好。我心不在那,你怎麼捨得看妹妹在我那受苦!」欒連忙打斷聖冼的話。

「如此,你便與萱兒說清楚罷……早些時候,白家就來提過親,萱兒不應允,一直拿我的病當話說。如今我病好了,由不得她了。年紀大了就應該嫁人,由夫家管着磨一磨她的性子……」聖冼嘆了一口氣,欒對葯葉兒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他尋了她八年,欒總以為葯葉兒是哪個醫學世家的公子,每每有其他醫學世家的少爺來尋聖冼,欒總是要來看上一眼。

不管是八年前男兒身,還是八年後女兒身,欒心底的對葯葉兒的愛慕從未變過。這種超越性別的愛慕,眼中怎麼會容得下他人?

「你還是先顧好自己罷。今日葉兒就要去給白宗山看病了。」欒輕聲說道。

「怎麼?白宗山的病,葉芯姑娘也能看?」聖冼又是一驚,從他知道葯葉兒開始,她治的可都是絕症!

「是,葉兒醫術,無人能及,我自愧不如。」說到葯葉兒,欒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陽光在葯葉兒臉龐輕跳,葯葉兒覺得身上暖暖的,睜開眼睛,她起來環視了下四周,摸着涼涼的床榻,喃喃道,「是我的錯覺嗎,我總覺得他在。」

「葉兒……起了嗎?」欒敲門。

葯葉兒輕聲說道,「進來罷。」

欒推開門,手裏端著葯與飯,進門放在桌上,「這葯試着配了一些極陰的,不敢下太多藥量,你先喝着,告訴我效果。」

葯葉兒下床,來到桌子面前,端起葯碗,聞了聞,一口喝下,只覺得一陣涼氣在身體四散開來,「好葯。正解我現在的體熱。而且不苦。」

欒鬆了一口氣,「有效便好。」

「聖冼怎麼樣了?」葯葉兒又喝了一口。

「嗯,荀葯谷的春生膏,當真是靈藥。藥效非常好。改日我要向火芯木芯討教一二。」欒自己私下琢磨了那葯,百種有利於生長之葯,比例根本不知道要怎麼配。火芯與木芯居然能準確無誤的配出來,怕是之前也是失敗了無數次,最後才配得的這一副吧。

葯葉兒若有所思,「木芯倒還好說話,只是木芯現在在谷里。火芯……怕是你說爛了嘴,他也不會告訴你如何調試劑量。」

欒走過去,坐在葯葉兒的前面,穩著葯葉兒的凳子,說道,「如此,葉兒教我配藥罷。讓我做什麼我都樂意。」

葯葉兒打掉欒的手,「莫要說笑,以你現在的醫術還要我指點什麼?回頭問要木芯要一份配方你自己研究便知一二。」

「好。」欒笑着。

「對了,白家怎麼說?」葯葉兒想起白宗山的事情。

「葉兒,你若是做開胸之術……是不是還要用心法。昨天才火毒毒發,怎麼這麼不長記性。」欒心疼的說道。

「無妨,白宗山的事情,不需要這麼長時間,不會同昨日那般了。」昨日,葯葉兒讓水芯備下冰水,只是為了以防萬一,沒想到還真用上了。修復時間遠比她想像中要長,是她低估了難度。

「當真嗎?」欒還是有些不放心。

「喏,你摸摸看。」葯葉兒把手伸了過去、

欒見葯葉兒今日的臉色的確沒有異色,伸手去摸脈,確定葯葉兒確實沒有任何問題,便說道,「白家昨日下午就來找我了,說是白老爺子同意了,讓你今日過府一趟。這是白家的鑒函。」欒拿出來一個張精緻的鑒函,上面寫着「欒,葉」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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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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