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石破天驚（1）
天光大亮的時候，玄然派人來接玄沐，水芯早早的就給玄沐準備好了假髮，易完了，跟以前一樣是一個俊逸的皇子。
葯葉兒的馬車進王城的時候，葯葉兒從馬車窗帘縫隙中看見一個小內侍看見她的馬車，便立即轉身離去，葯葉兒冷笑一聲，放下了帘子。
今日是玄武帝大壽，御醫院一如既往的忙碌。只是，以前給帝妾準備各種美容藥粉的工作，現在全部由聖冼負責。
自從聖冼手腳好轉，可以在王城裏四處行走看病，季豐羽躲懶的時間越來越多了。葯葉兒到的時候，聖冼已經在配藥台裏面忙了半天了，他面前有許多被分好的葯紙，每一張葯紙上面都放着許多藥草。
「葉兒……」聖冼抬頭再見葯葉兒時候，發現她眼下烏青，「沒有休息好？昨夜做什麼去了？」
「額……」葯葉兒眼睛轉了一圈，沒想到搪塞的理由，只能訕訕地回道，「……這裏的事情，就快了結了。我去做了些準備。」
「哦……」聖冼若有所思，「選在今日了結嗎？還當真是個好日子，百官朝拜。」
*
宮宴還沒有開始，宮宴的大廳之上已經高朋滿座，朝里所有重臣、皇親貴族、將軍都已經按照自己的管節，自上而下的落座。
大廳的正位左下側，是皇子公主們的位置，現在在位置上的皇子公主，只有玄青、玄月。
玄青位置的上面留了三個位置空位，還沒有人落座。
後宮玄武帝的寢殿之內，帝后親自替玄武帝整理衣衫，玄武帝對着銅鏡左右看了看，看見自己兩鬢的白髮，嘆由心生，問帝后，「孤……是不是老了許多？」
帝后一愣，轉而笑道，「帝君當真是杞人憂天，玄家後人進了御醫院，醫術卓然。在宮裏治癒了許多疑難雜症，有玄家醫術做保，帝君必定會延年益壽。」縱然是每日從御醫院開一些養顏的方子，年過五十的帝后，笑起來，眼角也爬滿了皺紋。
玄武帝感慨一聲，「是啊，玄家醫術，當真是了得……之前用早膳，只看見青兒、月兒、澤兒來請安，不見玄沐與玄然，他們可是還沒有進宮？」
帝后替玄武帝展了展身上的衣服，「昨日梁教頭不是回來稟報了嗎？那兩個孩子昨晚上就出王城給帝君準備生辰禮了，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禮，讓他們如此費心思。一會壽宴之上看見他們，定要罰他們敬酒三杯！」
玄武帝擺擺手，「只要他們有心便好。」說完便帶着帝后，往壽宴大殿走去。
宮宴大殿之外的長廊上，蜿蜒曲折、一眼望不到頭的內侍與侍女都低着頭，手裏端著各式各樣的瓜果點心、酒具器皿，排成一條長隊，陸續進入宮宴大廳擺放在矮桌面前。
「帝君、敵後駕到！百官跪迎！」禮官喊道。
只是一瞬間，大廳之內所有的嘈雜之聲全部都消失，百官全部站了起身，抱拳，「恭迎帝君、敵後！」然後所有的官員都齊刷刷的跪了下去。
玄武帝邁著沉穩的步伐，從大門口處，穿越中間的紅毯，來到大殿的上座。帝后在玄武帝身邊，玄武帝雙手一抬，「起！」
百官才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舞樂起！」禮官又喊道。
大殿兩側走出幾十名舞女，清顏白衫，青絲墨染，彩扇飄逸，若仙若靈，穿梭在大殿中央的空地之處。
玄武帝手拿酒杯，接受百官敬酒之禮。
只是沒一會，玄武帝便開始手腳顫抖的幾乎拿不住杯子，面色蒼白、開始出現盜汗的情況。站在玄武帝身邊伺候的禮公公，看見玄武帝有突發病症，立即上前扶住玄武帝，大喊，「宣御醫！宣御醫！」
頓時間，宴廳大亂，眾臣紛紛站起身，看着大殿正座之上發生的事情，不敢上前。
不一會，薛賢真帶着一眾御醫院的紫衣醫官前來，季豐羽、聖冼、葯葉兒看見玄武帝的樣子不由地站住，不再靠近。其他御醫則是統統圍了過去診脈，但是面容凝重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禮公公見御醫院裏醫術最高明的三個人，站着不動，不上來診脈，連忙低聲說道，「季副元首、玄副元首、葯御醫！你們站着幹什麼，還不快過來看看帝君！？」
季豐羽沒有動，葯葉兒看了聖冼一眼，對他微微點頭，聖冼上前說道，「帝君這是過敏性休克的前兆，只要把這些擺在大殿之上的花搬走，再空出地方來使空氣暢通，癥狀自然會消失。」
其他御醫聽聖冼這麼說，紛紛讓開位置。禮公公連忙使喚內侍，把大殿之上的所有花全部搬走。果然如聖冼所說，玄武帝的臉色開始好轉，呼吸變得順暢。
只是片刻，玄武帝身上的癥狀便消失了。
玄武帝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玄副院首，孤……這是病嗎？」
聖冼對玄武帝一拜，回道，「帝君身上的這病，說病也是病，因為這病發起來，確實可以要人性命。說不是病也不是，因為只要沒有發病源，永遠都不會發病……亦如當年二皇子玄和死因——這是一個尚未被醫學界認可的病症。」
聖冼這話一出，整個大殿跟炸了鍋一樣，大殿之下的朝臣開始議論紛紛。
玄武帝的臉色明顯已經變了幾變，問道，「玄副院首是否可以把這個病解釋的更清楚一些？」
聖冼低頭垂目說道，「其實不僅僅是帝君，還有幾位公主皇子，都有這種癥狀。三皇子玄沐有哮症，六公主玄月去我玄府求醫的時候亦是全身皮膚過敏的癥狀……這種病都是因為身體對某種東西有排異反應，才會發病。
帝君身體一直由御醫院各位聖手調理，身體一直很好，但是總是會在宴會之上出現這種病症，是因為王城裏許多宮宴都有固定的流程，宮宴之禮規定的花兒都是一個品種。所以，若是這種花多些，帝君的身體對這些花的香味出現強烈的排異狀況，便會在宮宴上出現問題。當年二皇子玄和的死，也是因為身體對生薑有排異反應。」
聖冼又一次提到了玄和這個名字，而且說得毫不避諱，玄武帝的臉色更加難堪，但是他到底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堆起笑容，「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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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放個頭在這裏，明天正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