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石破天驚（2）
「是。」聖冼又是一拜。
帝后明顯能感覺到玄武帝情緒的變化，笑着轉移話題，「各位御醫即是來了，帝君也賞一些位置，給各位御醫，讓他們也坐下一起祝壽罷？」
玄武帝看看下面百官的表情，輕咳一聲，對禮公公說道，「賜坐。」
禮公公點點頭，又去差人在大殿最下面，擺了幾張桌子。薛賢真看了看聖冼，沒有說話，帶頭落座。
宮宴繼續，禮樂之聲又響起。
這時大殿門口的內侍喊道，「三皇子玄沐，四皇子玄然到——」
此時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轉向大殿門口的位置，只見門口有兩人逆光而行，陽光刺眼讓坐在大殿之上的人都看不清來人的面貌。
玄武帝眯着眼睛，「是沐兒與然兒嗎……」
逐漸玄武帝的眼中出現了驚訝的神色，不僅僅是玄武帝，就連坐在大殿之上的所有文武百官、皇親貴胄都露出驚訝的神情。
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隨着那兩個人影，緩緩前行。
大殿之上，只有葯葉兒沒有看來人，她眼底流露出一絲譏諷，直愣愣的盯着自己面前桌上的茶杯。
聖冼皺着眉，微微側目看了看葯葉兒的神情，肅穆而莊重。
聖冼心裏暗嘆，原來如此，主上昨日治癒了三皇子玄沐的頑疾。
這兩人，並肩而行，如同葯葉兒的神情一般肅穆。他們穿越整個大殿，來到帝君面前，雙雙行跪禮，「兒臣來給父皇賀壽，祝父皇與天同壽！」
玄武帝似乎是沒有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有些木訥的問道，「沐兒，你的腿……」
玄沐抬頭，盯着玄武帝，「已經痊癒。」
玄然鬼魅一笑，「帝君，這是我與三哥送的生辰禮，不知道帝君是否高興？」
玄武帝瞬間臉色鐵青，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然後，玄沐緩緩的從自己的寬大的袖袍中，拿出一本奏摺，雙手舉過頭頂，說道，「兒臣，還為父皇準備了另一個賀禮。」
這份賀禮平放在玄沐手中，彷彿千斤之重。
玄武帝心中有感，隱約知道玄沐即將要講的是什麼。
大殿之上的氣氛極其詭異，自從玄沐拿出這個賀禮以後，百官不言，沒有一個人相互探討，都是安安靜靜地看着玄沐手上的那本奏章。
帝后似乎也感受到了大殿之上壓抑的氣氛，連忙打圓場，「玄沐，今日是你父皇大壽，你怎麼可以帶奏章上來？這麼不懂規矩？」
玄沐微微抬頭，但是沒有收回手，說道，「正是因為父皇大壽，帝都所有的文武百官、皇親貴胄都在這裏，才適合送這份大禮。」
玄武帝盯着玄沐，呼吸已經開始紊亂，「那是什麼？」
玄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手上的這份奏章，奏請的是八年前玄武帝國二皇子玄和死亡的真相！」
這話一出，大殿之上的氣氛便更加沉重了，每個人的頭上彷彿都懸著千斤巨石一般。
玄武帝沒有原有的開始變得焦慮，拿在手中的酒杯幾乎被他捏碎，「玄和之死的真相？呵，當年玄和之死，不是玄家誤診所致嗎？！孤早就已經決斷過了！還有什麼可以再拿出來說事？！」
玄沐目不斜視，「父皇，二哥當年的死，並不是誤診，是兒臣受人指示謀害二哥……」
「放肆！」玄武帝打斷玄沐的話，把手中的酒杯扔了出去，不想他再說下去。
金制的酒杯重重的的砸在玄沐額頭上，玄沐絲毫沒有躲閃，依然穩穩的跪着，雙手舉著那本奏章，鮮血緩緩的從玄沐額頭上流淌下來，讓他本來眉清目秀的面龐，變得無比猙獰。
玄沐不顧玄武帝的憤怒繼續說道，「這件事背後的真相，人神共憤、天理不容。若不揭發與世，恐怕帝國會招來天譴！請父皇允許兒臣詳奏！」
玄沐磕頭，以示決心。
「逆子！」玄武帝猛然站了起來，指著玄沐，「今日孤大壽，你居然敢如此放肆！御林軍！把這個逆子給我拉下去！拉下去！」
玄武帝說完這句話，整個大殿的門窗全部都閉合，所有的內侍侍女都跪伏在地上，有什麼人把整個大殿的出入口全部都封死了。
玄然輕輕一笑，「帝君，三哥想奏請的是八年前謀算二哥的人，身為臣子，我很想知道是誰謀算了當年那個百官臣服、民心所向的皇子。身為兄弟，我也很想知道二哥當年為何會招來殺身之禍。帝君您身為人父，難道您就不想知道，自己的兒子到底死於誰手嗎？！」
「御林軍！御林軍在哪裏？」玄武帝看着玄然輕笑的臉龐，內心產生無盡的恐懼，大聲吼道，「你們是有備而來！你們是有備而來！你們想要謀反嗎？！你們想要逼宮嗎？！」
玄沐抬起頭，盯着玄武帝，「父皇，我只不過是想要說出當年玄和之死背後主謀，為何就是謀反？！父皇，您在怕什麼？！」
「孤不想聽！逆子，你給孤滾下去！」玄武帝震怒。
玄沐不顧玄武帝的震怒，把奏章舉起來，一字一句說道，「八年前，玄和因為在朝對政紀頗有心得，引得滿潮文武百官、百姓稱讚，幾乎就被認定為是玄武帝國新一代的掌權之人。」
「可是當年掌權之人正當壯年，看着新一代掌權者一天一天的強大，心生恐懼。」
「於是，那位掌權之人在自己眾多兒子當中選中了一個天資僅次於玄和的人，企圖一箭雙鵰，一併除去兩個能夠威脅王權之人。」
「但是那個被選中之人如何不知那掌權之人心中籌謀，情況焦灼之際，那個被選中之人疾病發作，失了雙腿。」
「這才讓掌權之人丟了防範之心，但是那人依然想要除掉這個有可能動搖他王權的兒子，於是依然要求那個被選中的人執行謀害玄和的計劃」。
「那個掙扎着想要活下去的人，就這樣，不顧兄弟之情，謀害了他的二哥！」
「玄沐！你閉嘴！」玄武帝甩袖，把面前桌上所有的東西都掃落在地。
－－－－－－題外話－－－－－－
大戲開始了，大高氵朝來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