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鳳兮夜（2）
「老師父？」鳳洛靈眨了眨眼睛。
鳳兮夜似乎回想起很久遠的事情，臉上染上了紅暈，「我小時候，很頑皮，經常鬧得王城裏雞犬不寧。朱雀王族看不下去，就把我放逐到了很遠的地方修行。在修行的地方，遇見了你的父君。」
鳳洛靈連連點頭，「頑皮是能看出來的！」
「嗯？」鳳兮夜不解。
鳳洛靈解釋，「我啊，最初回到王城的時候，也經常給鳳春找麻煩。她不但沒有責罵過我一句，反而還挺適應！我當時就想，到底是誰把鳳春的性子磨得這麼好，現在想來，也就是你可以把她磨得這麼有耐心罷。」
「是啊，鳳春當時是我的侍女，她一看見我就頭大……哈哈哈哈哈……」鳳兮夜哈哈大笑完了以後，問鳳洛靈，「鳳春……鳳洛守他們都還好吧？」
鳳洛靈眼神一暗，把之前暗族入侵的朱雀帝國，鳳洛守捨身祭獻最後的力量硬扛着暗族術法的事情，跟風兮夜講了一遍。
「洛守哥哥的靈魂，我從朱雀女帝們那裏拿了回來，讓他去冥界往生了。希望他下次出生，能投一個好人家。」鳳洛靈面對鳳洛守，總有深深的敬意與不忍。
鳳兮夜抬頭，輕嘆一聲，「洛守也是一個苦命的孩子。朱雀帝國男子地位低下，他小時候在鳳家吃了不少苦。若不是我去姨母家參加家禮，他被姨母家的那幾個女兒追着打，也不會誤打誤撞撞到我懷裏。」
「你不知道，我看見他的時候，他有多瘦。他看着我的眼神滿是懇求，我知道姨母的一些惡行，沒辦法繼續放任他在姨母家。就把他帶回了王城。」
鳳洛靈沉默了片刻，回道，「洛守哥哥，現在已經是幽荒大陸上的名人了。所有人提到他都是無比的尊重，他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保護的帝國十九年，應該受到所有人的尊重。我把他的身體安放在了女帝墳冢里。」
鳳兮夜點頭，「他當得起這份榮耀。」
鳳洛靈忽然想起一件事，「所有人都說你是朱雀帝國開國一來，最強的一位君王，因為你施法術法不需要吟唱，幾乎都是瞬間就出去了。難不成是父君教你的？」
鳳兮夜挑了挑眉，「傳聞中我是最強的一位君王？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為何，鳳兮夜忽然笑了起來，笑的非常無奈，「那哪是最強啊，我連你父君都打不過。不過，與你父君對戰的那些年裏，他教會了我很多東西。其中一樣，就是預判。」
「預判？」鳳洛靈沒聽懂。
鳳兮夜用手指卷了卷頭髮，「預判就是預先猜測敵方出手的術法、位置、方向，然後加以應對。」
「為什麼？」鳳洛靈依然不解，「你為什麼會這些？」
鳳兮夜恨恨的瞪了鳳洛靈一眼，「誰讓你們聖族的術法那麼變態啊，根本不需要吟唱。我要想打贏白羽，不就必須在他要去的地方、即將釋放的術法上下功夫，才有機會擊中他啊！」
「我每次去找他打架，最後一定是我受傷。我下一次去找他打架，他依然會用昨天打敗的方法。我發現了這個規律，就嘗試的去破解。經過上千次的實戰，我學會了預判。」
「在其他人看來，我幾乎是不需要吟唱就能術法術法，其實我只不過是預先讀取了對手的行動，提前釋放了法術而已。」
「這可都是白羽的逼的！」
鳳洛靈張了張嘴，原來是這麼回事，「但是即便如此，你很強啊……會預判的術士，你能想到這樣的辦法去打贏父君，也是一個天才吧？」
鳳兮夜似乎被鳳洛靈戳到了什麼痛楚，狠狠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問題就是，我只能解開他給我技能，我根本無法打贏他。因為我每次破解了他的術法，後面還有更厲害的術法等着我！」
「所以……」鳳洛靈不忍心猜，但是鳳兮夜卻很誠實，「我一次都沒打贏過白羽。」
「哈哈……」鳳洛靈忍不住笑了起來。
鳳兮夜很是惱火，抬手一道火球砸向鳳洛靈。
鳳洛靈轉身躍起，身子已經凌空而飛。
鳳兮夜眯着眼睛，「我生前最遺憾的事情，就沒有打贏過白羽。現在能打贏他的女兒，也不枉此生啊！」
鳳洛靈微笑，手中藍光一閃，鳳羽化作長弓，指著鳳兮夜，在空中畫出一道藍色的光線，「如此，請賜教！」
鳳兮夜似乎很滿意鳳洛靈的反應，揚手就鑄造了一道火牆，瞬間就把那道鳳羽化作的弓箭燃燒殆盡。
鳳洛靈眉眼一挑，嘴角有一絲戲虐，「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無吟唱的術法。」
鳳兮夜確實是天才中的天才，看見她手中鳳羽神兵幻化成長弓的時候，她就立即啟動了火牆的術法。
鳳洛靈現在是聖女之魂，天地五靈對她靈魂有着天生的喜愛，所以她可以看見那些火靈早在她長弓幻化開始，就已經開始在鳳兮夜周圍匯聚了。
鳳洛靈似乎很想與鳳兮夜玩一玩，於是手中長弓化作長劍，一道凌厲的劍氣隨着鳳洛靈的身子一起下墜，向著鳳兮夜的方向斬去。
鳳兮夜雙手自兩邊向中間合攏，空中忽然出現兩團烈火，帶着火尾從兩邊向鳳洛靈砸去。那兩團烈火炙熱，讓周圍變得扭曲。
鳳洛靈心中暗道：朱雀之力。
朱雀之力本就是守護這片土地的力量之一，哪怕鳳洛靈是聖族聖女，硬碰硬與之對抗也要付出代價。
鳳洛靈嘴角微揚，手指一點，「停！」
那兩團烈火驟然停止，懸浮在空中不動不搖。
鳳兮夜瞬間沒了打架興趣，轉身鼓著臉，盤腿坐下。
鳳洛靈手一收，兩團烈火在空中消弭。她落在鳳兮夜的身邊，蹲下，逗她，「怎麼了？」
鳳兮夜氣鼓鼓的又避開鳳洛靈，換了個方向坐，「沒勁！不打了！哪有這樣犯規的！直接搶奪別人的靈！」
鳳洛靈哈哈大笑，「這，五靈喜歡我，還是我的錯了？天地五靈天生就親近聖族，難道父君跟你打的時候，沒有搶過你的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