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風雲卷 一八七章

托和克萊爾嚇得頭暈，暗暗責怪這個成航老大在公眾言，鑒於此時剛好有人通報，送材料的馬車已經來了，他們一起湧上來，一邊一邊，將亂講話的成航給拖開了。

阿托則是代表成航發佈命令：「由爾多大人帶領一組人趕赴城外三號鑄造場，依照圖紙改造，拉姆拉領一組人，到二號鑄造場改造。我和成航大人，帶領剩下的人負責三號場，其餘沒有指派的人，請回家吧，早點休息。」

一番安排之後，紛紛行動了起來，既然死命令已經下達：不幹完不能回家。那自然，人人趕工了，早幹完早回家。。。

成航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不過距離阿美尼規定的「上床時間」還有那麼一會兒，說明情況也不是太糟糕。

他還專門到了西樓去看了一下，生怕拉姆拉不在，沒人說話艾咪達會孤獨。沒想到的是，拉姆拉在成航之前老半天就回來了，都已經在床上打呼嚕了。

這讓成航再次驗證了一次，干低級活，自己不如拉姆拉。

小光頭則是坐在艾咪達的肩膀上，給艾咪達講故事。其實說來，小光頭還是比較喜歡艾咪達的，因為在這裏，這個精靈是小光頭看來，惟一一個不是低級生物的東東。。。

清早再次來到的時候，阿美尼醒了過來，卻已經不見了成航的蹤影。

此時的成航，早已經帶着拉姆拉感到軍部去了。

在早晨兵造司的鑄造大場內，先期培訓的那１20個鑄造工早已經熱火朝天，協作等各方面，與昨天相比又有了提高。

這些看在成航的眼裏，很是高興。

此外，似乎昨天晚上成航的話，又給了一些鑄造工一些想法，或許是那些鑄造工在晚上又將成航的話部分轉達了些，因此，昨天聚集於內政部的人中，有一部分來報道了，加入了拉姆拉的培訓隊伍。

負責清理名冊的阿托在一邊彙報著：「大人，今天一大早，天不亮，又多來了一百多人，目前參與培訓地人數，一共是523人。這就是說，還有人是鐵了心的不願意回來。」

成航點頭道：「我當然不能強迫別人怎麼想。一千多人，有六百多願意接受我的方式，我及格了。令人遺憾的是，四百多人失去了一份不錯的工作。」

阿托道：「大人能做的已經做了。就如你說的，談價之前，必須先弄清楚自己有多少籌碼，不清楚自己的人，毫無問，是很容易失去位置地。昨天下午半個工作日，我們生產的１20人的產量再次突破，達到了.07把劍。相信還有很大提升空間。我在兵造司也有些年頭了，我也仔細看過鑄造工的新工作方式，到此，我也徹底相信了大人說的，對於你，學徒和這群鐵匠並無太多區別。在這種情況下，大人依然願意接收老技工，開出高額薪水，你仁至義盡了。」

成航默默的點着頭，離開了鑄造場。阿托也跟在後面，不說話。

對於成航少了那四百多人，並不是一個損失，並不是一件壞事，不過不管如何，有四百多人因為這場改革丟掉了飯碗，這是不爭的事實，他始終高興不起來。

回到辦公室坐下，阿托雖然看出成航不高興，不過有些話還是不得不說，低聲道：「大人，我算過了，四百多人解除合約之後，兵造司需要賠償地金幣大約在三萬四左右。而且我們地預算基本已滿。是否現在就起草文件，向內務司申請新的預算？」

成航搖頭道：「不能這樣。我們的改革已經捅了太多的簍子，困難重重，這樣的情況下申請預算，不但無法通過，還可能給改革帶來新的難題。」

阿托皺眉道：「那可怎麼辦呢？」

成航哈哈笑道：「話說，這不也是一個因為改革，需要我們付出的代價和解決的難題嗎？好在不急於一時，給我點時間。」

看他一點也不急，阿托叫道：「大人不會是想自己掏腰包吧？」

成航搖頭笑道：「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有不起那麼多錢，我打的兵器也不能賣。

並且，這不是誰掏腰包能夠解決地問題。這個一個國家的制度問題。如果有錢就可以亂來，是不是各行省各官員都可以利用機構的架子，私養軍隊了？」

阿托趕緊抬手死死捂著自己的嘴巴，是啊，這才是問題的最關鍵所在。

隨即，阿托不懷好意的看着成航笑道：「大人一定已經心裏有底了，所以你才不急。」

成航點頭道：「的確，有點眉目。雖然我承諾過，薪水經費一文不動，只是分配方式發生了變化，讓願意乾的人多拿，

說，薪水經費還是必須全額花出。不過阿托，最近只統計了那１20人的產量，而沒有仔細計算材料耗費？」

阿托一拍腦袋道：「是啊。」

成航道：「不要緊，你沒看，我卻看了。其實我這次改革地初衷，開源還是其次，最關鍵的地方在於節流。一切鑄造場地改造，工作場地的重新設計，流水線標準作業培訓，都是以節流為優先主導地。如果我沒有估計錯誤的話，現在地火耗和鐵耗，節約率至少在一半以上。特別隨着進入冬季，那樣的設計，僅僅節約火耗一項，就會是個驚人的數字，應付首期的合約賠償費，應該問題不大了。接下來，隨着流水線作業的熟練度提升，配合規章制度上的完善，也必然帶來良品率的提升，那麼材料耗費上，我們的口袋也是逐漸寬鬆的。那個時候，現在的問題，就都不是問題了。」

阿托心悅誠服的道：「大人對於國家的作用不可估量。我不禁好奇的想問，你比我還年輕，你是怎麼做到的？你依靠的是什麼？」

成航低頭看着一些卷宗，淡淡的道：「經驗。」

阿托等了一會兒，沒有下文了，不禁抓頭，想繼續問，又有點不敢問。

不過他不敢問，有人敢問，那個在銀帆大人告病期間無事可做的克萊爾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抬着一杯咖啡溜進來了，她問：「依靠什麼獲得需要的經驗？」

成航頭也不抬，一邊接着她遞來的咖啡，一邊把曾經在學院忽悠學員們的說辭拿出來了：「閱讀，觀察，以及失敗。就是獲得經驗的惟一途徑。」

克萊爾不懷好意的笑道：「大人的意思是，萬一這次我們真的失敗了，也未必是壞事？」

成航楞了楞，抬起頭來道：「當然也可以這麼理解，一但失敗了，我就會把做過的事總結分析，從中獲得的東西，我就管他叫做『經驗』。當然，理論上，沒人喜歡到處碰壁的，那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挺過來了的人，一般都是世人眼裏的大師，而他們過往的辛酸，也都被榮耀的光環所遮掩了，最終被遺忘。」

不約而同的，克萊爾和阿托又開始面面相視，她們給唬住了。。。

緊張而平靜的兩天過去。

這是成航開始改革以來，最平靜的兩天，因為原來他幾乎每天都聽到至少兩個壞消息。

兩天中，內政部門口發生的那次鬧劇，內政部卻始終沒有做出回應，似乎內相也有自己的考慮，正如同班布說的，不到最後的時候，內政部不會輕易出手。因為一但調查，或許真會掀開陛下也不願意看到的口子。

並且，內政部的承諾，當然也和泰勒軍相親自「公關」有關係。

至於內部問題，只是軍部正堂來人說，泰勒軍相召見成航，了解兵造司存在的問題。

這是一步險棋。因為成航定下的策略是，除非泰勒軍相親自找上門來問責，否則就避而不見，假作沒有聽到，改革繼續。

這還是小光頭一力主張的策略。小光頭的理由是，泰勒派來的人不是重要人物，並且口氣並不強硬，就說明只是做做樣子，可去可不去的情況下，就絕對不能去，否則，將直接進入和泰勒的衝突。

正如泰勒在內政部門口的說辭一樣，小光頭主張，在成果出來之前，誰也不見，誰也不理會，一切用「實際」來說話，否則，任說什麼都是屁話。

所以幾天中，成航什麼也不做了，在軍部內的鑄造大場親自督產。

目前真正在生產的鑄造工，還是只有初期的那１20人，拉姆拉那邊的培訓，依然在緊張的進行。

午後，鑄造產的敲擊聲終於停止。

始終一步不離的阿托和克萊爾分別走上來，阿托道：「大人，今天辦個工作日的產量出來了，１20人，出劍.40把。」他說着聲音都顯得很激動。隨即，阿托又擔心的道：「還是停止培訓吧，截工日期日漸縮短，劍的數目差距大得驚人？」

成航點頭道：「好，今天最後一個下午。明天開始，目前的人員再次重新整合分散，攻擊623人，依舊分為四個組，開始搶工，至於輪休制度，將在大家熟練后，年底截工之後，開始執行，這事就有阿托你和拉姆拉跟進，不能出差錯。拉姆拉負責技術上的分類，誰適合做什麼工種，由拉姆拉說了算，阿托負責解說，安撫鑄造工，提高士氣，統計產量。」

「是。」阿托恭敬的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