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兄弟」李小蕾

一 「兄弟」李小蕾

「****……****……」

眯着眼睛,張翔覺得自己的腦袋裏酒精還在頑強地作祟,那種昏昏沉沉脹脹痛痛的感覺頓時令他再次閉上了眼睛。

鬧鐘還在叫,張翔摸索著伸手抓來了這隻做成雞形的塑料鬧鐘。

「這該死的鬧鐘……」

皺眉低聲咒罵着,他摁下了解脫鬧鐘也拯救自己耳朵的摁鈕……

瞬間,一股詭異的數據竟然如同電流一般激射進了他的大腦里:高分子化合物,重150克,含有合成樹脂及填料、增塑劑、穩定劑、潤滑劑、色料等添加劑組成,其中合成樹脂70克,填料……

這……這是什麼?大吃一驚的張翔隨即失聲喊道:「啊……」

「張翔,張翔……你怎麽了?」卻在這時傳來了一陣女孩焦急的聲音:「張翔,張翔你醒了嗎?」

聽到聲音張翔終於睜開雙眼,這才看清了身邊的女孩:憂鬱的眼神、挺拔的鼻樑、嬌艷欲滴的櫻桃小嘴,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着,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

李小蕾——張翔大學的同學兼幼時的好友,一名當年在校園中絕對吸引男性目光的美麗女孩。

不過這個「當年」也才是幾個月前的事情而已

看着一臉倦容的小蕾,才發現自己又一次被「收留」在這不是女友卻勝似女友的「兄弟」房間里。

張翔支撐著自己坐起說道:「我……不好意思!我昨天……」

沒等他說完,小蕾卻輕輕笑笑說道:「不怪你的,都是大偉他們不好!明明知道你不能喝酒還非要你喝!」

昨天是周末,也是張翔另外一個好兄弟——王大偉的生日。在那家名叫「半山酒屋」的酒吧里狂歡的一伙人,最後終於還是都被酒精燒得發狂。

也因為這樣,不勝酒力的張翔估計又一次隨同賬單一起被兄弟們給遺忘在了「半山」,好在他還有小蕾。

再次因為撿了醉酒的張翔回來,看來她又是一夜地照顧着他,最後又是不放心地靠在床邊睡了一夜。

「我……」

「你還好吧?這裏還有一支葡萄糖,我去看看水還熱不熱,你洗漱了就喝下去吧!」

「你……」

「我沒事的,呵呵!昨天我就請假了!早上我不用去上班還可以睡個回籠覺呢。」

一邊回答著張翔不算提問的問題,小蕾已經起身去為張翔的洗漱做着準備。

說實話小蕾的身材真是完美!凹凸有致的渾圓和緊翹,修長無暇的雙腿和充滿了媚惑的鎖骨,低領的長針織衫,短袖的設計露出了裏面的緊身T恤,寶藍色的熱褲和黑色長絲襪散發着濃郁的青春氣息……

加上一雙黑色的PInKyRoSe高筒靴……真是嬌媚十足!

此刻望着這樣的女孩在這樣的氛圍里為自己做着起床的準備,張翔感到了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他們本來可以、也應該是在一起的,但是就如同《大話西遊》裏的那句台詞:猜到了開始卻沒有猜到結局……

喝下那支葡萄糖,張翔感到自己的嘴唇、胃部和身體里的一切如同乾渴的大地得到了一場久違的雨水——卻很苦澀。

這裏是租來的房子,就一間卧室帶着一個小小的洗漱間而已。房租每月280元,半年的一次性給;一元一度的電費和五元一噸的水費按照計量表交給房東,中間的差價幾乎足夠房東整夜將自己的水龍頭開着也不會心痛!

當然,安裝在房東家屋頂的太陽能熱水器也是投資,所以熱水是十元一噸。

放走很多冰冷的水之後,小蕾這才招呼張翔過來洗漱。

「今天是周一,記得打起精神啊!」輕柔地提醒着他,小蕾轉身離開了狹窄的洗漱間:「出來記得換上新襯衣!」

「她要是我的女人……」

張翔已經無數次這樣想過,但是當一捧溫熱的水將他的臉龐打濕,這個想法再次冰涼。

Davidoff的香水,歐萊雅男士潔面膏,吉利威風剃鬚刀還有衣櫥里的男士服裝……

沒有人相信一個女孩子的香閨里有着這麼多男士用品,而且實際上還有很多很多,只不過每一次張翔都會覺得自己不應該使用這些東西,哪怕小蕾曾經說過這些只為了他而存在。

只用香皂簡單地洗著,那些東西只會叫他看到差距和感到某種莫名的恐懼。

他們的家鄉是一個不錯的小城市,風景很美。曾經在一棟職工宿舍樓下面的院子裏一起遊戲的他們後來分開了,只有他們的爸爸還總是在一起。

張翔的爸爸給小蕾的爸爸開了一輩子的車,但是和另外一名司機相比,他的爸爸好像哪裏出了什麽錯!

至少他們家一直沒有搬出那棟已經很舊很舊的宿舍樓,而另外那名同樣給小蕾爸爸當司機的傢伙卻「照顧」到了屬於自己的150平方米的新居。

爸爸曾經無數次告訴張翔:「人,還是清貧一點好,乾淨!」

張翔也一直是這樣認為的,乾淨!

但是隨着年齡的增加他也發現了這樣的真的很乾凈——乾淨到勢力的老師總是習慣性地將你遺忘;熱情的同學經常記不住你叫什麼;就是媽媽也耐不住這樣的乾淨而時常抱怨。

不過她抱怨歸抱怨,卻死心塌地地對這個家好著。就如同張翔身邊總有王大偉和小蕾,他們兩個和張翔的友情一直很乾凈,乾淨到找不出任何的雜質。

王大偉的爸爸正是另外那名幫小蕾爸爸開車的司機。

還有,他們其實都對小蕾有着突破友情的渴望和期盼……

昨天真的喝多了,自己的襯衣上沾染了許多的污物。張翔只好換上了小蕾給準備的新襯衣。

他現在還在試用期,這座省會城市裏一家小小的地方性雜誌社的記者,如果那名精細卻總是黑著臉的部門總監看到張翔穿着骯髒的襯衣上班的話,估計直接會將他的試用期清零。

望着鏡子裏煥然一新的自己,張翔開始在心裏吶喊:「加油50萬!我要50萬!」

他清楚地記得最後一次離開小蕾家的時候,小蕾的爸爸和藹可親地告訴他:「50萬,3年時間夠長的了吧?有這個能力你就可以帶走小蕾,我不希望我的女兒受苦!」

劍眉微微皺着,自己對着鏡子給自己加油打氣已經從那天開始成了他的習慣,而且每一次迎接新的一天,他總要在鏡子上寫下「50萬」三個字。

哪怕鏡面上「50萬」的痕迹會消失,但是這卻無時無刻不在他的心裏加深了目標和動力。

此刻望着鏡面上淡淡的水霧,他伸出了自己的手指……

什麼?

當右手食指剛一接觸到鏡面的一剎那裏,一組奇怪的數據再次轟轟烈烈地闖入了他的大腦:玻璃,na2o#8226;cao#8226;6Sio2,主要成份是二氧化矽,重量467克……

觸電一般急忙收回了手指,張翔望着自己的手指睜大了雙眼:「這……這是什麼?什麼時候弄上去的紋身?」

詭異!絕對的詭異!

此刻在張翔的右手食指上居然存在着一圈如同戒指的彩色紋身。

炙熱的金黃色三角星在中間,兩邊鮮紅的環細細地繞了手指一圈,如同燃燒着的火焰……

「張翔好了沒有?你要遲到咯!」

門外,傳來了小蕾的焦急和關切……

但是現在他在回想……

喝太多的酒之後的人很容易出現暫時性記憶缺失,通常他們會鬧到睡着為止,但醒來后完全不記得酒醉時那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但張翔努力回想着,卻依稀地想到了什麼東西。

應該是在「半山酒屋」的時候,他記得自己曾出去照顧一名醉酒的同伴。當時蹲坐在酒屋後面的院子草地上,那可憐的傢伙估計才剛剛失戀而嚎啕不已。

卻在這時候一隻沒有見過的小拇指粗細的綠色蟲子居然悄悄爬到了張翔支撐身體的右手上,等到發現的時候是因為一陣穿心的劇痛——那蟲子盤繞在他的食指上撕咬着。

可惡啊,卻怎麼樣也甩不掉噁心的蟲子。痛得不行的他甚至使用了打火機灼燒,可是那蟲子還在手指上撕咬着,或者是在吸血。

急忙跑回來想要找人幫忙,張翔卻被王大偉他們笑了個夠——似乎在眨眼間那蟲子消失了。

不過張翔確定蟲子真實地出現過,因為他記得當時的痛是那麼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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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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