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恨飛揚番外一

長恨飛揚番外一

回到靈山已經半個多月了,長恨呆在自己的小屋子裏養傷,閑來無事也就只是在院子裏走走轉轉,不出門也不見人。

小女孩陪在他身邊,無聊至極便教孩子寫寫畫畫,偶爾指導她練上幾招簡單的劍法。

日子過得飛快,雲飛揚起初還隔兩日便來幫他看看傷勢恢復情況,然後重新調整藥方。每次來也不多說話,完全就是大夫和病人之間的交流,一點不摻其他情緒,說完就走。

長恨也自問沒臉見他,兩人在一起時也不知該說點什麼,氣氛乾巴巴的。至於他的傷從何而來,雲飛揚不問,他也不說。

這兩人相處時無比尷尬的場面讓白傾寒和黑面都看不下去了,照這麼下去,長恨傷好后必然還是個被趕下山的結果。

三人在白傾寒的門口台階上坐成一排,托著臉嘆氣。

「我說你們倆也別在這愁眉苦臉了,總得想點辦法!沒看咱們家雲掌門整天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都好久沒笑過了。」白紗紗抱怨道,「上次塵兒回來還特意拉着我問,是不是他師父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我都不知道怎麼說。」

說來也是,難不成要告訴冷塵那十幾歲的小孩子:你師父被人追求了!對方不僅比他年紀大個幾千歲,還是個魔界的男人!

若真這麼說,塵兒那孩子肯定三觀都碎成渣渣了。

「哎,怎麼辦!你說怎麼辦?」黑面無力扶額,「其實我覺得他倆在一起真挺般配的,就是兩人都太矜持了,矜持的過分!」

黑面說着站起來,憤憤不平道:「你們說,他倆睡也睡過了,還有什麼是不能坦誠相待的?談個戀愛這麼費勁,真是急死個人!」

白傾寒瞥了他一眼:「你行你來!」

黑面頓時一噎,說不出話。

「感情這東西向來都是當局者迷,飛揚看不清也在情理之中。況且他有心結,解不開就不可能和長恨好好的在一起。」

其實關於靈山和魔界之間的恩怨,他們三個都不覺得是問題,畢竟有離婉笑和獨孤澈喜結連理在前,雙方又一直暗中合作維護兩界安穩局面。這說起來,自古以來的積怨哪比得上未來的發展重要?

更何況長恨實際上早就舍了自己在魔界的地位,不然也不會落到這般下場。所以嚴格來講他並不能算是個魔界中人,雲飛揚和他在一起便是公開了長恨的身份背景,外人也說不出什麼。

他只是過不了自己那道坎,心思太重罷了。

黑面眼珠一轉,忽然想到另一個可能:「你們說,會不會是他倆第一次的時候長恨下手太狠了,給飛揚造成了陰影,所以……」

「唉唉唉,你倆這麼看我幹嘛?那方面不和諧也很影響夫妻關係,不不,是夫夫關係的好嗎!」

白紗紗翻了個白眼,無語道:「這方面你有發言權嗎?看看你們兄弟三個,也就只有你還是光棍一人吧?裝的好像很懂,實際連小姑娘手都沒摸過,還好意思在這大言不慚,真是笑死個人!」

嘲笑!赤果果的嘲笑!

黑面簡直氣炸了,哆嗦着手指着她半天說不出話:「你你你……」

「我我我!我怎麼了?還說錯了不成!」

兩人眼看就要開打,白傾寒左看看右看看,從兩人中間站起,拍了拍衣擺的塵土,默默後退幾步。

兩人見他這態度,頓時抄起傢伙打了起來,小院子裏叮叮噹噹就是一陣亂響。

白傾寒無奈的搖搖頭,轉身去了長恨的院子。

走到院門口,忽然聽到撲通一聲,緊接着就是小女孩帶着哭腔的呼喊。

白傾寒快步走過去,推開大門,只見長恨摔倒在屋門口,小女孩手足無措的看着他滲出血的傷腿抹眼淚。

「你現在剛能下床,不可亂動。」

白傾寒上前將他從地上扶起,攙進屋裏放躺在床上。

「你怎麼來了?」長恨似是對自己的傷勢沒什麼感覺,流多少血也不在意,連說話的聲線都十分平穩。

「我不是來看你的,只是想來問問對我們家飛揚,你有什麼打算?」

讓女孩拿過藥箱,久病成醫的白傾寒手法利落的給他腿上的傷口換藥,重新包紮。

長恨聽了他的話心中一沉,「沒什麼打算,他沒有我也能過得很好。」

「你覺得他現在過得好?」白傾寒看了他一眼,繼續道,「喜歡就去爭取,磨磨蹭蹭的只會讓人反感。」

「當然,你也不許再像當年那樣魯莽行事,第一次我們是看你沒經驗又心急才原諒,若是再有第二次,便是飛揚同意了,我們幾個也饒不了你。」

那一次確實是他太心急了,直接在山洞裏強迫了他,還用了鎖鏈和法術控制,狠狠地弄傷了他。雲飛揚好不容易才願意拎着飯菜去探望,結果被他弄得一片狼藉不歡而散。

不過這話也讓他聽出了言外之意,「你們願意讓我和飛揚在一起了?」

白傾寒冷哼一聲:「還真是個木頭!」

「雲飛揚不光是靈山掌門,撇開這些身份,他更是他自己。我們作為他的好兄弟自然希望他能幸福。」

「從小到大,他為了斬妖除魔付出了太多,從沒想過自己以後該如何。便是心儀他的女子排出了城外,也難讓他動心。」

說到這,白傾寒已經包紮完畢,邊用溫水洗手邊道:「而在他心裏你明顯是不同的。如果連這個都意識不到,你不是塊木頭又是什麼?」

撇開雲飛揚的身份地位不說,單是他瀟灑自在不拘小節的性子和俊美帥氣的外形就迷倒了不少美貌女子,每次出門降妖總會被桃花纏身。

也就是他修道的心思堅定,才沒有回家成親的打算。

這番話讓長恨心中的迷霧散去不少,原來他的感覺是對的!雲飛揚當年的確已經對他有好感,是他自己太心急,又臉皮太薄,做完就跑。

現在想想,當時哪怕被雲飛揚千刀萬剮也應該留下來照顧他,怎能在他身上難受的時候不聲不響的棄他而去呢?

白白耽誤了這幾年的時間……

「那,我該怎麼做?」長恨愁眉不展,想做點什麼挽回,又不知該從何下手。

白傾寒看了看他身上的傷,心中一動:「你重傷在身,若能豁的出去在這種時候主動討他歡心,他雖然面上冷冰冰,但心裏要真的還有你,必然會心疼。」

出這主意一方面是考驗長恨是否還能為飛揚忍受傷痛的折磨,另一方面是因為他也說不準雲飛揚對長恨的感情還剩幾分,得試一試才能知道該從何入手最為有效。

長恨聽了若有所思,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發獃。白傾寒也點到即止,不再多言,收拾了藥箱就準備離去。

「白傾寒,」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長恨突然出聲,「我能去代課嗎?」

「可以。」

雖然不知道長恨有何打算,但他心裏明白,這個人是真心想要與雲飛揚在一起,哪怕寄人籬下無名無分也心甘情願,不然自然是不會捨不得離開靈山太遠,甚至知道自己快死了也要拖着重傷回到山腳下的鎮子上。

白傾寒走了,長恨屋裏的燭火燃了一整夜……

同樣一夜未眠的還有雲飛揚。最近門派中要進行每三月一次的小考,他這幾日一直在忙着給長恨療傷,幾年不見這個男人又突然出現在他的身邊,一下子勾起了當年的回憶。

只要一靜下來,腦子裏就會自然浮現山洞裏混亂的一夜,以至於無心門派之事,連小考名單都看不進去。

嘆口氣,放下名冊。雲飛揚站起身走到窗前,遠遠的眺望練武場。着裝統一的弟子們正在上課,一招一式都有老師仔細教導。

老師?

雲飛揚眯起眼睛,那上課的老師穿着寬鬆的黑色長袍,看不清身形,但就他走路的姿勢和指導弟子的動作便能猜出那人並非白傾寒或是黑面,這個時間也不可能是其他有經驗的弟子組織練習。

「長恨?」

心中一動,胸口頓時有些莫名堵塞。好容易把他的命救回來,身體剛剛有點恢復的跡象就迫不及待的出來折騰,真是嫌自己命大!

雲飛揚眼神一凜,來不及多想就飛身沖了出去。

「氣沉丹田,足下生根。以氣勁灌入劍身,細心感受招式變化,不可多生雜念。」

長恨厲聲訓導,因着傷勢未愈只能依靠法力支撐,慢慢行走。

「停!」雲飛揚一聲令下,所有弟子都是一驚,紛紛看了過來。

白衣勝雪,飄然若仙。雲飛揚踏着山上的清風從練武場外走來,視線遠遠的盯在長恨身上,平靜無波的雙眸隱隱流動着晦暗的陰霾。

長恨靜靜地站在眾人前面看着他緩緩走來,雲飛揚一步一步走近,與他相對而立。

「這節課就上到這裏,你們回去好好準備三日後的小考,不可懈怠!」

眾弟子收劍,恭敬低頭:「是,謹遵師命!」

雲飛揚和長恨之間的氣場看不出殺氣,卻又壓抑的令人難以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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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女當道:魔君寵妃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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