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一晌貪歡

第335章、一晌貪歡

「天都黑了,你要帶我上哪?」

感覺是上了馬車,托月有些緊張地問,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墨染塵把因為失去視覺,而略顯得緊張的托月拉到身邊,愉快地笑道:「保密,到了你自然會知道,不過今晚的夜色很不錯。

「家裏也一樣可以賞月,何必跑到外面。」托月擔憂他們貿然外出,路上會遭人暗算埋伏。

「我發現了一個賞月的好地方,我們今天晚上就好好的賞月,誰也別想來打擾我們。」墨染塵把托月抱到腿上,把頭埋在她的頸窩裏,乘機留下一個深深的印記。

「你今天怎麼啦?」

托月發現墨染塵的呼吸有些急促。

墨染塵不說話,只是在她的肚子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印記。

猜不到他葫蘆里賣什麼葯,沒看完好安靜地靠在他懷裏,隱隱能感覺到他的心跳得平時快。

馬車似乎是往南邊走,風也越來越大,風裏面還夾雜着淡淡的荷花的香味,且越往前走越濃郁,荷花的香味有靜心的作用,托月的心緒也漸漸恢復平靜。

這個時節到底都有荷花開放,找月琢磨不透墨染塵要帶她去哪裏。

直至聽到一陣陣流濤聲,才知道墨染塵把她帶到江邊的蓮田,怪不得晚風吹來的荷香如此清雅。

馬車停下,墨染塵抱着她走下馬車,往前幾步后凌空而起,站穩后墨染塵才把她放下,解開蒙在她眼睛上的麵條,明亮的燭火照得托月睜不開眼睛。

托月趕緊抬手用衣袖擋住眼睛,緩過勁打趣道:「沒想到墨大人這般風雅,大晚上不睡覺跑江邊賞月。」

「你從哪找來的這麼一艘船,我不記得墨府有這麼艘船。」托月打量着腳下這艘大船,大小不輸官船、奢侈華美堪比皇城最精緻的畫舫,自然也不是墨府的風格。

「借的。」

墨染塵牽着托月的手走進船艙。

看到清楚裏面的佈置,托月忍不住調侃道:「想不到墨大人還有一副風花雪月的心腸。」

滿地荷花瓣為毯,到處都是輕羅紗幔、煙霧繚繞、紅燭搖曳,如夢如幻,托月都不忍心走進去破壞裏面的意境。

「這是……」

「你的生辰,我自然要好好為你慶祝。」

墨染塵扶着她的肩膀道:「就讓我為你慶祝人生第一個生辰,一個永生難忘的生辰。」

回頭拍拍手,冰兒、阿彌從幻境中走出來,墨染塵淡淡道:」少夫人就交給你們了,務必要好好的梳洗打扮,我要給你一個永生難忘的晚上。」

托月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被兩個丫頭拖進一個房間裏面。

寬去衣裳泡到漂滿蒼涼的浴湯里,從頭到腳細細地清洗一遍,頭髮也用洗髮的香液清洗一遍。

「我怎麼覺得你們把我洗乾淨,是為了方便把我吃掉,就跟平時做烤羊、烤雞,去毛按摩為了口感好,腌漬為了味道更佳。」

托月越發覺得這幫人有陰謀,他們在聯手算計自已。

阿彌忍不住笑道:「夫人怎能把自已比作羊和雞,羊和雞哪有少夫人這般嬌嫩的肌膚,哪能享受這牛乳花浴。」

冰兒用柔軟的布巾,拈著精油輕輕擦拭托月的皮膚,擦到脖子時看到上面的紅印,抬頭跟着阿彌相視一笑,繼續為托月用精油細地呵護膚,再輕輕的推拿按摩。

「大紅色的。」

撫著綉禾送過的衣裳,托月驚訝地問。

綉禾笑眯眯道:「今天是少夫人的好日子,自然要喜慶的呀。」

托月輕輕地哦了一聲,順從地換上大紅的新衣裳,上面綉著華麗的鑫鳳紋,倒比她嫁衣還像嫁衣。

長發用內力烘乾重新綰上髮髻,戴上鳳頭冠釵,配套的耳墜、手鐲,再淡淡的抹上一層脂粉、肋紅,唇上也點上鮮艷的口脂。

整個人頓時明**人,看得冰兒和阿彌一臉驚艷。

綉禾一臉激動道:「平時少夫人一身素雅,便是美若天仙,眼下我竟不知應該如何……」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冰兒和阿彌拖走。

墨染塵從外面走進來,同樣是一襲大紅的衣袍。

除了官服外,托月是第一次看到他,穿白色以外的衣裳,還是鮮艷如朝霞的大紅色。

從前只知他白衣勝雪、纖塵不染,一襲紅衣的他竟是恍如妖孽之姿,散發出讓人無法抗拒的魅力,讓托月不由自主地為他沉淪。

墨染塵從後面抱住托月,看着鏡子裏的畫面道:「我家娘子長大了,美得為夫想打造一座金屋把你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瞧見你的容顏。你……願不願意住在我的金屋裏。」

托月露出一抹含羞的笑容:「外頭的事情我不想過問,更不想浪費時間跟後院的女人們周旋。」

「你想做的事情都不必為難自已。」墨染塵拉着托月走到甲板上道:「這麼美好的夜晚,這麼好的月色,這麼美的江景,我們可不能辜負。」

甲板上早被佈置得煥然一新,華麗的屏風前點着紅燭,兩張古琴面對面擺在案上。

「這是……」

「這麼美好的夜晚,怎麼能沒有絲竹。」

托月走到在琴前,看到上面熟悉的「文心」二字,抬頭驚訝地看着墨染塵:「你今天晚打算給我多少驚喜。」

墨染塵滿面春風得意道:「冰兒跟我說,你給琴取名為文心,我翻閱了古籍,發現這種古文字跟琴最配,便花了些時間給你刻上。」

「喜歡嗎?」

「喜歡。」

墨染塵鬆開托月的手,走到自已的鳳鳴琴前坐下,輕輕振動琴弦。

托月也坐到文心琴前,看着墨染塵道:「我覺得你今天怪怪的,你向來不喜歡附庸風雅,今天怎麼如此有興緻?」

「跟你合奏《月染》是我一直以來的願望。」墨染塵深深地看着托月,面帶溫柔的笑意:「有的是個我會嫉妒時光倒流前的墨染塵,他可以陪着你經歷那麼的事情。」

「他如果有另一個他,定會然嫉妒得要死。」

托月回想前世的種種,苦澀地笑笑:」從前墨染法不能抱着我入睡,因為我們不是夫妻;他不能一直牽着我的手,因為我的汗水是有毒,就連親吻我也得隔着一層布料,不然會中毒。「

墨染塵一臉訝然,沒想那段時間他們愛得那辛苦,對比一下還是現在的他比較幸運。

托月讓墨染塵彈奏《月染》第一聲部,她來彈奏和彈部分,他從來沒有聽到過完整的《月染》,必須先聽過兩三遍以後才能彈奏。

兩人合奏第一遍,不算失敗也不算成功。

墨染塵卻一臉驚喜道:「沒想到合奏的意境如此美妙,我們再來合適一遍,我熟悉一下和奏部分,總覺得和奏部分用鳳鳴琴比較合適。」

「和奏部本就是你來彈奏,自然更合適鳳鳴琴。」

托月眼裏含淚,面上帶着笑為他解釋,前世他愛她愛得太辛苦,在後面追得辛苦。

墨染塵走過來捧着她的臉道:「別哭,經歷了兩世我們不僅繼續相愛,還結成了夫妻,說明我們是有緣分的,雖然過程很跌宕曲折,終究我們今天又在一起賞月撫琴。」

「我是心疼你。」

托月心裏面默默道,不敢跟他說前世她沒有那麼愛他。

兩人又練習了兩遍,終於換過來彈奏,意境遠超出墨染塵的想像,兩人愛意全在一音一符里。

「此曲譜寫真是絕妙,譜寫此曲的人一定很不凡。」墨染塵忍不住驚嘆,托月掩面一笑道:「自賣自誇的人我平日裏見多了,誇得這麼響亮的卻是頭一回。」

「我譜寫的曲子?」墨染塵一臉難以置信,托月含笑道:「你譜寫了初稿,後來我跟你一起完善。」

「曲名也是你定的。」托月站直來走到護欄前,看着天上江里兩輪月道:「今晚的月色真的很不錯,不過夜已深,你明天還要早朝,還是早些休息吧。月色明晚再賞也不遲。」

墨染塵倒兩杯酒杯酒:「我無法重新再迎娶你一次,無法與你再拜一次堂,但我想你一個難忘的晚上。」

「你怎麼了?」看着遞過的酒,托月有些茫然。

「你難道還不明白嗎?」墨染塵走過來一把抱起托月道:「我要賞從來都是你這輪明月。」

「我……」托月還是沒有反應過來,墨染塵含笑道:「這是我們成親那天晚上,沒有喝成的合巹酒,我嬤嬤一一直把它保存到今天。」

原本想在第二個晚上補上,結果她卻失憶,忘記了他們在青雲山上的一切。

托月心裏有些糾結,她還沒有做好準備,看看面前的酒杯,再看看墨染塵的星眸,還沒喝酒人已經迷醉。

是應該給人生一個交待,反正此生除了他不會愛別的男人,雙手接過酒杯輕輕碰一下,凝視着對方的眼睛,緩緩喝掉杯裏面的酒,有辛辣中有一絲絲甜意。

「喝過合巹酒,從此以後我們合成一體,永遠不分離,生生世世我們都要做夫妻。」

「好……我聽你的。」想着前世的苦澀,托月便不忍心拒絕他,他們都有了兩世的緣份,生生世世又何妨。

「你看這些……都是我特地為你準備的。」回到裝飾得如新房一般的卧房,望着地板上鋪着的紅色花瓣,燃著一雙龍鳳工燭,牆上還貼滿紅色的大雙囍,床掛着大紅色的帳幔,大紅的鴛鴦戲水錦被。

「這是……」

托月震驚地看着墨染塵,都是他為她準備的。

墨染塵牽着托月的手往裏面走,托月甩甩頭,總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真實。

「你什麼時候準備的?」托月問,墨染塵牽着她走到鏡子前道:「娘子……明天我再慢慢告訴你。」

輕輕取掉頭上的鳳冠,拔掉發簪,青絲如瀑布般瀉落,挑起她的下巴輕吻著紅唇,牽着她的手把她引到大床前面,放下紅色的如煙如霞的羅帳。

夢裏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自此消得潑茶香,雙拔琴弦奏琴瑟。

清晨江上微涼,墨染塵輕手輕腳下床,生怕吵醒累了一個晚上的托月,只披着一件長袍便走到架子前,把染著點點元紅的帕子,鄭重其事地放進早準備好的機關盒裏面。

望着熟睡中的女子,墨染塵也不喚人進來伺候,自已梳洗乾淨換上一身乾淨的官服。

走到床前坐下,撫著累得面色有些蒼白的托月,沒考慮到她不曾經歷過風月,昨晚太過孟浪,把她累得沉睡不醒,現在都不忍心喚醒她,輕聲道:「等我上朝回來,接你一起回府。」

走出房門。

墨寶和冰兒守在外面。

墨染塵淡淡道:「先不要喚醒少夫人,讓她睡到自然醒吧。」

「奴婢遵命。」

冰兒福一下身,目送墨染塵他們離開。

把阿彌喚過來道:「你先在這裏守着,我去準備湯浴,少夫人一會兒醒了定要用。」

是昨晚的夜色迷醉了一切,顛鸞倒鳳忘記了日月,托月醒來已是日上三桿,羅帳里還殘留着歡愛的味道,回想昨晚的風花雪月,想着墨染塵的溫柔和狂野面上不由一陣羞紅。

「來人……」

聲音有些沙啞,昨晚有人貪得無厭,累的。

門吱吖一聲從外面推開,阿彌福身道:「奴婢恭喜少夫人。」

上前輕輕掀開紅色羅帳,看着害羞縮在被子裏的托月道:「冰兒說湯浴已經準備好,少夫人是要先用早膳,還是先沐浴。」

「先給我一杯水。」

阿彌倒了一杯水,送到托月手上。

托月一口氣喝完杯子裏的水,小聲:「我想沐浴,你幫我把衣裳拿過來我穿上。」

接過衣裳匆匆套在身上,還是不要讓小姑娘看到她身上的印記,不然她以後沒臉見人,走下床本想自已走去帷房,沒想到剛站起兩腿一陣酸軟,幸好阿彌及時上前扶住。

「少夫人,奴婢扶你吧。」

阿彌早得冰兒提醒,無論出現什麼情況,絕對不能讓少夫人看到她在笑。

浸泡在散發着陣陣葯香的浴湯里,托月感覺到毛孔全部被打開,有說不出的酥鬆舒暢,昨晚疲勞感也消失,沒人告訴她原來洞房不僅會痛還會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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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的庶女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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