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賞琴盛宴2

第334章、賞琴盛宴2

「真是奇怪?」

「汪家姑娘關奇怪什麼?」

席間一位姑娘含笑道:「此曲出自歌舞坊,大都聽了無數遍只覺得悅耳動聽、意境優美罷,六少夫人彈的琴音卻是莊嚴聖潔,跟蓮花秉性用琴聲演繹出來,我彷彿看到景江邊上那一片蓮花,只能遠遠地看着不能觸碰。」

「汪少夫人,你與六少夫人也算是姐妹一場,你可知道是為什麼嗎?」

附近的人馬上看嚮應梅月,應梅月望着托月道:「約摸是她自幼長在青雲山,長期受到佛法熏陶吧。」

旁邊的美貌夫人道:「我不太通琴,倒是聽着琴聲心裏煩躁少了許多,眼下不覺得天氣嚴熱,整個人都輕鬆涼快舒爽很多,心情亦是如此。」

聽着眾人的評論,孟霜兒越來越不是滋味,恨不得有個人出來打斷。

老天爺似是聽到她的祈禱,蕭微微出現在大殿門口外面,孟霜兒激動得幾乎要叫出聲,暗道:「來得可真是時候,正好能打斷琴聲,殺殺應托月的威風,看她還敢不敢如此出風頭。」

以蕭微微的身份,按規矩大家是要起身行禮,偏偏所有人都沒看到似的,一動不動地聽着托月撫琴。

孟霜兒只想着如何阻斷琴聲,卻沒有注意到托月的琴聲有一絲微妙變化,蕭微微原是狠狠地盯着托月,目光卻忽然柔和下來,緩緩走到大殿中間,踏着節奏和著旋律翩翩起舞。

大殿上除了孟霜兒驚得跌掉下巴。

其他人都像沒看到蕭微微似的,繼續閉着眼睛認真聆聽琴音。

孟霜兒沒想到有人臉皮比她更厚,愛墨染塵愛到自降身份為應托月伴舞,真是愛得夠慘夠卑微。

原本還指望蕭微微打斷應托月的琴聲,沒想到反添上一個強大的情敵,莫非蕭微微這是在向托月示意,讓她有機會接近墨染塵。

想到孟霜兒大膽走出席,跟蕭微微一起隨着旋律翩翩起舞。

大殿內琴聲早已經止住,大家都像看猴子似的看着孟霜兒,托月緩緩走回席間,嘴角邊含着揶揄的笑意。

「少夫人,孟二姑娘這是……」冰兒小聲問。

「做她心裏面想的事情。」托月悠然坐在席間,跟眾人一起欣賞孟霜兒的舞蹈。

席間有性情刻薄的人,忍不住打趣道:「孟家二姑娘居然放下身段,給六少夫人的琴曲伴舞,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的關係多好,知道的才明白她這般做作,是有多麼的厚顏無恥,唯有六少夫人大度不與她計較。」

「說得不錯。」另一名少婦道:「若換成是我,早賞她一記耳光。」

「六少夫人是什麼人物,才懶得跟這樣的人計較。」在場的姑娘、夫人們不屑地看着孟霜兒。

「你們還別說,孟二姑娘的身段還是不錯的。」有年輕公子忍不住調侃,末了道:「就是年紀大了點,我父親新納的小妾也是她這個年紀……」

錚!錚!錚!

忽然從大殿深處,傳來三個琴音。

孟霜兒像是被淋了一盆冰水,整個人猛一顫,緊張地環視四周像是在找東西。

啪啪啪……

托月帶頭先鼓掌,其他人只好跟着鼓掌。

孟霜兒完全弄不清狀況,忽然看到坐在席間的托月,本能地看向琴所在的方向。

似是確認了什麼事情,驚訝地問:「這是怎麼回事,舜華長公主怎麼不見了,我們方才明明還在一起跳舞。」

席間有人故意打趣道:「孟家姐姐是不是酒喝多犯迷糊,舜華長公主幾時來赴宴,就算是來了也不可能同你一起,跳舞為我們助興逗樂,只是沒想到孟家姐姐的舞跳得如此曼妙。」

那一聲「孟家姐姐」看似是尊敬,實則是在譏諷孟霜兒痴心妄想,為了人家的夫君拖到這般年紀。

「應托月,是不是你故意害我。」

面對眾人的嘲諷,孟霜兒沖着托月大聲質問,總覺得跟她的琴聲有關。

托月當即斂起笑容:「大庭廣眾下,孟二姑娘說話得注意些,我有沒有對你做過什麼,大家看得清清楚楚。」

「是你的琴聲。」孟霜兒咬死托月:「一定是你的琴聲有問題,是你用琴聲操控我,讓我在眾人面前失態。」

「琴聲要是有什麼問題,為何除了你孟二姑娘,大家都好好的坐在席上。」托月冷冷道:「孟二姑娘,許是你自已酒喝多了出現幻覺,再怎麼我也不可能變出個舜華長公主,跟你一起翩翩起舞。」

「孟家姐姐,你是惦記人家夫君惦記出幻覺,何必胡亂攀扯舜華長公主,小心舜華長公主治你大不敬之罪。」

宴席上有人忍不住挖苦,孟霜兒頓時面上燒得火辣辣的,彷彿是被當眾扒光衣裳,恨不得挖個洞埋掉自已,免得在此被人挖苦嘲弄。

「六少夫人,你不說句話嗎?」旁邊的夫人發現當事無動於衷,按捺不住提醒一句。

「夫君前前後後數次表明,他對孟二姑娘沒有男女之情,是孟二姑娘執迷不悟不肯放過自已,我沒有什麼可說的,只希望孟二姑娘能早日想通,覓得如意郎君。」

托月無奈地笑笑,朝那位夫人舉杯,示意可以終止這個話題。

那位夫人也是知情識趣,一看托月如此,便知道所有事情都是孟霜兒一廂情願,人家根本不在意。

本以為孟霜兒會羞愧得落荒而逃,豈料卻只是咬咬嘴唇,仰起頭止中眼眶中的淚水,中撐著回到坐席上硬是不走,似是下定決心跟托月耗到底。

想不到孟霜兒如此厚臉皮、如此執著,眾人心裏一陣唏噓,接下來眾人繼續試彈古琴。

能奏響古琴的人寥寥無幾,更說是彈出完整的琴曲,儘管有些失落卻算是見識過奇琴,以後出去也有吹噓的資本。

當所有人都試間完,長公主終於出現,坐在古琴前面道:「看來此琴非六少夫人莫屬,還有誰想來嘗試第二次的就儘管出來,六少夫人雖然不小氣,不過日後想再見着實不容易。」

大部分人都不願意第二次出醜,只有少數人不服氣,重新試過以後只得無奈地放棄。

孟霜兒看一眼跟旁邊人聊天托月,硬著頭皮起身道:「我也願意再試一次,不知六少夫人是否願意指教一二,沒準大家都有機會彈響起。」

「不願意。」

托月直接冷聲拒絕,半分情面也不給。

在場少人掩面偷笑,真是給臉不要臉,孟霜兒真要成為皇城笑柄。

孟霜兒咬緊嘴唇,雙手緊握著拳頭,面帶笑容道:「只不過是一張琴,六少夫人何必如何小氣呢。」

「托月的確很小氣。」托月大方承認道:「但凡是我喜歡的,並且已經是屬於我的,無論是琴還是男人,我都不願意與他人分享,孟二姑娘見諒。」一語雙關罵得孟霜兒無地自容。

「長公主殿下,臣女還沒有試彈過,不知能否允許臣女一試。」

孟霜兒是豁出去,什麼女兒家的名聲,家庭的聲譽都統統不要,就是要讓人知道她非墨染塵不嫁。

「那就試試吧。」

長公主當然不介意,反正丟的不是長公主府的臉面。

孟霜兒起身走到古琴前,坐下后深吸一口氣,把手放到琴弦上,輕輕撫過每一根琴弦。

確認古琴沒有問題,就像平時一樣推動琴弦。弦動才會有聲音發出,可惜琴弦並沒有震動,無論她怎麼用力彈拔,就是無法振動琴弦,自然也沒有彈出任何聲音。

嗤……

有人不屑地嗤笑。

甚至還有人毫不掩飾道:「聽她那口氣,我還以為她能彈響,還不是跟我們一樣。」

每根琴弦都一一方式過,始終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孟霜兒羞紅著臉退下,垂頭喪氣地坐在席間,強忍着大殿上冷嘲熱諷的聲音。

「六少夫人,上前來取走你的獎勵,也不至於埋沒了這張好琴。」

「謝長公主賞賜!」

托月款款走上前,跪下來從長公主手上接過古琴。

忽然發間一陣清涼,長公主淡淡道:「這支紫晶簪也一併送給你,暑天戴着身上最是能解暑降溫。」

托月本想推辭掉,想着文心琴都收下了,一支簪子應該沒什麼問題,如君臣般淡淡道了一聲謝謝,面上並無太多的驚喜。

恭恭敬敬行過禮,重新回席落坐。

長公主給宮女一個眼色,宮女馬上命人開席,只是沒想到上來的第一道菜,居然會是一碗平淡無奇的面。

托月愣一下端起面,接過筷子細細地品嘗,面的味道……對於向來吃食挑剔的托月來說,真是一言難盡。

莫非這碗面有毒……上菜的小宮女在她耳邊小聲道:「六少夫人,這碗面是長公主親自做的,六少夫人您可別辜負長公主的一番心意。」

「長公主做的面,不會真有毒吧。」

托月心裏涼了一大截,硬著頭皮把面吃完。

接下來的每道菜都十分精緻美味,托月吃得倒是十分歡快,卻沒有注意到長公主意味深長的目光。

其他人吃着菜肴卻是一臉的疑惑,還不時小聲地低頭交談,好些菜肴只有在壽宴上才會出現,今天似乎不是長公主的生辰,莫非是在給誰辦生辰。

應梅月悄悄看一眼托月,見托月神色如常,莫是不願意領長公主的情。

用過席面,長公主便提前離開,留下年輕人們的繼續玩耍,期間有人請教托月彈琴的心得,托月毫不吝嗇地告知,教完還讓他們馬上試彈,竟真有人能彈響,氣得孟霜兒甩手走出大殿。

跟諸位夫人、姑娘閑聊一會兒,托月便起身告辭。

快走出長公主府時,應梅月特意趕上來道:「還未及恭賀六少夫人芳辰,你也是雙十年華,除了個子長高相貌竟未曾有任何變化,還跟從前一樣容光照人,飄逸脫俗,時光對六少夫人格外開恩。」

「我的生辰……」托月一拍腦門,才記起的生辰就是這幾天。

「最近事情有些多,我都忘記今天過生辰。」托月尷尬地笑笑,疑惑地問:「話說回來,汪少夫人如何知道,今天是我的生辰。」應梅月應該不會特意記住她的生辰。

「六少夫人難道沒發現,此次宴會的席面,菜肴跟從前很不一樣嗎?」

「宴會席面難道不是每次都換新菜式嗎?」除了面特別難吃,托月沒有發現菜肴有什麼問題,反正好吃就行。

「你難道沒有發現,今天很多菜肴只有在壽宴上才會出現?」應梅月更加驚訝,托月淡淡道:「我沒有過過生辰,沒有參加過別人的生辰,怎知哪些菜是壽宴專用。」

應梅月被噎得說不出話,過半晌才感嘆道:「長公主是變着法為你慶賀生辰,卻不曉得你什麼也不知道。」

托月不以為然道:「從前沒有過過什麼生辰,如今過不過也無所謂。倒是你有孕在身,大暑天的你還是趕緊回府,萬一中暑可不是小事情。」

「勞你掛心了,告辭。」

應梅月由丫環扶著坐上馬車,目送她走遠后托月才上馬車。

回去的路上,托月撫著琴道:「這張有些年月,定能成為傳世名琴,不能沒有個名字。它既能檢測才學深淺,不如就叫『文心』琴如何?」

「古籍有記載,才學造詣深者有文心。」

冰兒看着面前的古琴,含笑道:「文心琴,是個不錯的名字。」

回到梧桐夜雨,托月把文心琴和鳳鳴琴擺在一起,以後終於可以合奏《月染》,把兩張琴掛在一起。

托月打着呵欠對丫頭們道:「我有些累了,先上去睡一會兒,公子回來再叫醒我。」說完便走上二樓卧室,和衣躺在榻上休息。

再次醒來卻發現已經天黑,房間裏面不知何時點上燈。

托月馬上坐起來,走到臉盆前洗了一把臉,匆匆走下樓道:「你們怎麼不喚醒我,都睡過頭誤了備晚膳的時辰。」

剛走到樓梯下面,眼前突然一黑,一雙大手捂着她的眼睛,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許亂動,按我說的去做,我要帶你去一個神秘的地方。」三指寬的布條蒙住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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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的庶女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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