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辦宴
果然如廂竹擔憂的那般。
沒兩日城中便鋪天蓋地的宣揚孟致沛在莊子外等了一夜,情比金堅。
更有人說,二人是春宵一夜。
些末微影的事情越傳越逼真,個個好像親眼見過一般。
而給了實錘的是孟致沛本人,友人探望他時,他親口承認了已與姜零染重修舊好。
猶如久旱逢甘露,這些傳言幾乎是立刻便解了平肅侯府的燃眉之急。
守在府門口的看客聽聞這消息自覺樂趣被斷,恨鐵不成鋼的罵着姜零染沒骨氣。
李道士開心的直轉圈,留了小道看家,他自己則去平肅侯府邀功去了。
廂竹知道后氣的差點哭了,也顧不得什麼上下尊卑,大罵孟致沛混蛋畜生。
姜零染冷笑道:「他這是要逼着我妥協啊。」
妄想!
「姑娘,咱們該怎麼應對啊?」青玉又急又懼,唯恐姜零染再次踏入那奪命泥沼。
姜零染起身來到書桌后,鋪紙研墨:「自然是以牙還牙!」
......
王路的娘肖婆子的三七到了,從寶山下來就向孟致沛告了假。
午後剛過,孟致沛院子裏的雲喜得了吩咐,來找王路。
「侯爺讓你替他買葯。」雲喜低聲道。
經歷了鄭清儀,孟致沛開了竅,幾個通房在他的教導下更得用。
春宵苦短,孟致沛一刻都捨不得浪費,可時間長了便有些吃不消。
王路懂事,自覺的替孟致沛找了葯來。
「不是前日才送了十粒?這就沒了?」王路聽說雲喜的來意,驚道。
雲喜伺候着孟致沛的起居,自也明白那是什麼葯,聽王路這麼問她,哪裏答的出?黝黑的臉皮隱隱透著紅,沒好氣道:「侯爺怎麼吩咐,你怎麼做就是,這麼多話做甚!」
王路看雲喜羞惱,眼珠一轉,心思活動起來。
這雲喜原是老侯夫人給孟致沛挑着理書研墨用的,長的再普通不過,加上皮膚黝黑,孟致沛連個正眼都不給。
不過雲喜此人忠心,每每都把孟致沛的吩咐完成的很好,所以漸漸得了重用。
如今不光管著書房諸事,連着孟致沛的衣食住也盡握在手。
姜零染嫁進來后雲喜的差事便都交給了姜零染,眼下二人鬧和離,一應事務又由雲喜接手。
他是孟致沛的近身小廝,可專管外院,孟致沛一入了二門,他想打聽什麼便不太容易。
若是能在孟致沛身邊留個眼線,豈不事半功倍?
這般想着,王路便拿了供桌上一個柑橘塞到雲喜的手裏,笑道:「是我多嘴了。我這也是擔心侯爺的身體吃不消。」
雲喜聽了這話更是羞窘的不敢抬頭。
王路拉着雲喜坐下,殷勤道:「你走了這一路,定是渴了的,先吃個橘子,我去給你燒茶。」說着往廚房去。
雲喜一個人待在供著肖婆子靈位的屋子便覺得有些陰森,起身追去了廚房,看着灶前的王路道:「我不渴,還是快點交了差要緊。」
王路指了指日頭,笑道:「這還早著呢,侯爺晚上才用。」說着想到什麼,又道:「只是我這手頭儘是事兒,不如這樣吧,待會你隨我去拿葯。」
雲喜皺眉道:「我去?」
那種葯,她一個姑娘家,怎麼拿?
王路看她這般,面上帶了低落難過:「今日三七,我想多陪我娘說說話。」
「你拿了葯回去,也就省了我奔走一趟。」
王路的爹走的早,家裏又沒個姊妹兄弟,這三七諸事全靠王路一人打點。
死者為大,雲喜還真不好拒絕。
王路帶着雲喜在街上轉悠,好吃的好玩的給買了一大堆,說是謝她幫忙。
初開始雲喜還端著,裝作不稀罕這些,可被王路好言好語的哄著供著,便也軟和了性子。
等到葯拿到手,早已混熟了。
王路看着雲喜的背影,冷笑一聲,朝地上啐了口,轉身往北市去了。
北市不光花樓多,賭坊,茶館,酒樓也多。
想要在京城散播什麼消息,北市是個好去處。
李道士在候府用了晚膳才回,院子裏黑燈瞎火,小道早已歇下。
喝了些酒,便覺十分睏倦,摸黑點了燈燭,灌了半盞涼茶,鞋子一蹬,和衣就要躺下,卻乍然瞧見了桌上的信。
悚然的起了一身的冷汗!
倉踉下了床榻,撕開信封,待看完信中內容,李道士雙腳一軟,坐在了地上。
第二日,局面反轉。
孟致沛怒的砸了屋子裏所有能砸的,嘶吼道:「去給我查,誰背後賣主!」
管家惶恐的抹著汗,苦着臉應是。
查了小半日,查到了老侯夫人院子裏的一個粗使婆子身上。
婆子被綁,大呼冤枉。
她連孟致沛去寶山的事情都不知道,又哪裏能知道孟致沛與姜零染修沒修好?
更不會知道孟致沛為了體面,也為了逼迫姜零染回頭,故意捏造謊話散播了。
孟致沛恨的咬牙切齒,怎會聽她辯解,亂棍打死,扔去亂葬崗了。
殺一儆百!
因此事,府中眾人誰都不敢再多說一句閑話。
門房賣消息的也盡歇業了。
李道士又來到了平肅候府。
老侯夫人聽他說要辦宴,給鄭清儀肚子裏的孩子抬身份。
皺眉道:「身份自然是要抬的。我都想好了,孩子生下就記在嫡母名下,滿月就讓沛兒去給他請封世子。到時候誰還敢輕視他?」
李道士道:「現在外面謠傳紛紛,他們唾罵鄭清儀不就是在罵孩子?若這個時候候府不作為,等到他們把這些蔑視嘲諷坐實了,再想扭轉局面,就難了。」
老侯夫人眉頭皺的更深:「可這個時候辦宴,豈不是火上澆油嗎?」
眾人一邊倒的責罵候府,他們也在努力的勸回姜零染,若這個時候幫鄭清儀的孩子辦了宴,是不是太過高調了?
老侯夫人近期總結的經驗,高調與被罵是划著等號的。
李道士道:「宴會結束,你親自去請姜零染,並告訴她,去母留子一事。」
「姜零染有了臉面,又親口得了你除掉鄭清儀的準話兒,還會有什麼不滿意?」
「誰會放着風光的侯夫人不做,去和離做棄婦呢?」
李道士相信,只要姜零染不傻,就一定知道該怎麼抉擇!
老侯夫人贊同李道士的話。
不管姜零染怎麼折騰,她也絕不相信她會和離!
可要一個做婆母的拉下身份去接兒媳,只要想想,老侯夫人便覺得不痛快。
微微舒了口氣,語重心長道:「為了侯府,我也只好低聲下氣一次了!」
李道士見她同義詞,也跟着鬆了口氣。
又道:「在此之前要先知會姜家,宴會更要有姜家人出席。」
老侯夫人不擔心姜家不同意。
「他們家為了維護兩府的姻親關係,更為了姜鈺的前途,可是覥著臉的要再送一個庶女來呢!」
有了姜家的態度,老侯夫人從來不慌!
李道士心中沉重,看着老侯夫人的臉,他有些艱難道:「我和你的心是一樣的,都是為了沛兒更好。」
老侯夫人嗔他一眼,讓宋媽媽去了姜家。
宴會一事很快敲定。
為顯得隆重,京中五品以上的府邸都送了帖子。
平肅候府門外又熱鬧了起來,不過老侯夫人請了巡防營的人幫忙,盡數驅趕了。
孟致沛自寶山回來便想姜零染想的厲害,派了人去打聽,得知她在這兩日要出門,便動了心思。
那日姜詩韻因車馬折損而被迫與他同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