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我和你一起去

第二百零三章 我和你一起去

關於那個小妖界的位置,完全就是刻在小夭腦海中的,只要在要去的時候,想像一下就能浮現出來,所以在這件事上面,根本不需要擔心什麼。

現在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那些曾經受令來解決小夭的人,會在她們去往小妖界的路上出現。

所以,薄言禾才會問蘺魅那個問題。

雖然她現在的修為已經與昔日大不相同了,但不管怎麼說,她都還是一個人類,就算她的修為有多強盛,和那些妖族都不是一個性質的,根本比不得。

這個時候,有一個妖族同伴同行,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薄言禾曾在無妄崖谷底跟着子清揚修鍊時,見識過蘺魅狀態完好時的術法爆發力到底如何,他的修為很強盛,是她跟着子清揚見過的所有妖族中修為最高的那個。

他是真的很厲害,至於他平日裏那副弱慫的樣子,不過是裝的而已,畢竟不管怎麼說他都已經一千五百歲了,就算不怎麼刻意去修鍊,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積累,修為也不是尋常妖族可以比擬的。

所以。

薄言禾是希望他跟着她們一起去的。

不過至於跟不跟她們去,最後的決定權是在他自己手中的,他就算是再迫切地希望,若是他說不去,那她也沒有什麼辦法。

畢竟是一個大活人,她又不能將他打暈帶走。

!!

上天作證,她只是無意間想到這裏的,但是……

她卻是真的在那一瞬間,動了這樣的念頭。

意識到這一點時,薄言禾有些心虛地將視線從蘺魅臉上往下移了些,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不敢去看蘺魅的臉,因為蘺魅有着引魂術的緣故,她怕自己的想法會被他知道。

但就算她及時止住了那想法,又將視線移了下去,以蘺魅的那變態的覺察力還是注意到了她的不對勁之處。

於是,他將原本想要回答的問題就那樣止於唇齒之間,他打量了下薄言禾,見她此時正盯着自己的……肩膀?脖子?

他有些不確定,但卻沒來由地感到一陣惡寒。

蘺魅覺得,她現在盯着的一定是自己的脖子,他頓時生出了一種,自己現在就是一隻落單地羊,而面前的薄言禾則變成了一頭絲毫不掩飾自己,面上凶光盡露,朝他呲牙咧嘴的狼。

想到此處,他突然覺得脖頸有些發涼,彷彿下一瞬那頭狼就會朝他撲過來,咬破他的喉嚨,吃血喝肉。

蘺魅忙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

因為他這個動作,直接將正盯着他肩膀想事情想的出神的薄言禾思緒拉了回來,她抬頭將視線重新落在他臉上時,眼中閃過了一絲迷茫。

不知為何,她覺得蘺魅突然對她戒備了起來,那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他還沒有回答她之前問出的那個問題,於是薄言禾便又問了一遍:「問你呢,你是要留在這裏還是和我一起出去?」

這個問題再次被拋到了他面前,見她對於自己的回答很是迫切,蘺魅就絲毫沒有了要立馬回答她的意思。

他想要看看,她到底是為了什麼才會這樣問他的。

雖然那個答案,他心裏已經有了個底,但還是想要聽她親口說出來。

等了好一會兒,不見他有開口回答的意思,薄言禾頓時皺起了眉頭:「雖然我們時間還算充足,但是你若是一直這樣浪費下去,就不要怪我跟你不客氣了!」

她和蘺魅一直不對付,很少有感情好的時候,他們很清楚對方的底線在那裏,所以往往只需要兩句話,就能將對方惹得惱火起來。

薄言禾現在就是處在惱火的狀態邊緣,他若是再保持着那樣的態度不說話,下一瞬她絕對會拍案而起,提溜着他的耳朵,將他毫不留情地扔的遠遠的。

已經預感到了自己的結局,所以蘺魅並沒有讓那樣的事情發生。

他看着薄言禾緊皺的眉頭,朝她笑了下:「這兩個選擇有什麼區別嗎?」

見他終於是開了口,薄言禾暫時將自己心頭的怒火壓了下來,但是眉頭依舊未散:「你若是留在這裏,就好好保護著齊鷂,你若是和我們離開,就要和我一起保護著小夭。」

她眼中儘是認真:「兩者相比之下,前一個危險不大,后一個可能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該說的她已經都說了,至於最後怎麼選,就要看蘺魅自己了。

蘺魅在聽見她的解釋后,思索了片刻,然後問她道:「若是我選擇前者……」

說到這裏,他明顯的感覺到薄言禾身體僵了下,但很快就又恢復了過來。

他沒有停下,繼續說着:「……那你是要獨自一人去護送她嗎?」

薄言禾是確定了要去的,畢竟她已經閑了很久了,想要找點事做做,剛好就遇見了小夭的事,既然上天已經這樣安排了,那她自然是要遵守的。

「嗯。」她先是朝蘺魅點了點頭,當餘光瞥到不遠處的那個被術魂旗包裹着的結界球時,原本打算說出口的話頓時在開口之際被掉了個包,「如果可能的話,我會去找何魚淵幫忙,不過他會幫忙的……」可能性並不會很大。

「我跟你一起去。」

後面的半句話還沒有說完,蘺魅的聲音就搶先一步響起。

帶來的是她所希望的消息。

不過,她沒想到蘺魅居然會真的要和她一起去,所以在聽見這句話時,頓時愣住了,然後疑惑蔓延上心頭,她看向他的眼中,也儘是不解。

為何會答應她?

這和平日裏他的作風完全不一樣,一時間讓她拿不準主意。

正思索著,蘺魅突然從她手裏掙脫了出來,落地的瞬間變化成了人形。

他沒有去看別人,只將視線落在薄言禾臉上,見她還在盯着自己發愣,便伸手在她腦袋上重重打了一下。

他手勁是真的大,這一下直接讓薄言禾歪了頭,然後髮帶也跟着鬆了一截,頭髮頓時變得蓬鬆了起來,還……亂糟糟的。

此時的南何已經完全回過了神來,她抬頭看着蘺魅,一臉寒意。

原本是想讓她回過神告訴她他們該出發了,誰承想出手時竟然一時間沒有把握好力度,這下就很是尷尬了。

他看着薄言禾張了張嘴,在將那句抱歉說出口之際,一道術法就朝他迎面打來。

蘺魅忙側頭避開,那道帶着殺伐之氣的術法就擦着他的耳朵打了過去,若是他反應再慢一下,現在他的腦袋上,應該就有一個大洞了。

見她是真的生氣了,蘺魅忙四處逃竄了起來:「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我都給你道歉了,你居然還追着我打!好沒人性啊!」

薄言禾手裏又聚集起一道術法,眼睛不眨,直接朝他后心處打去:「既然如此的話,那我也跟你道聲歉吧!」

這話完全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薄言禾追的蘺魅滿院子跑,他是有能力直接讓她老實起來的,但是他並不想那樣。

於是,蘺魅就在院子裏抱頭鼠竄,給薄言禾解氣。

半炷香后,兩人在桌邊停了下來。

此時的兩人都狼狽極了。

薄言禾原本就變得蓬鬆的頭髮,現在已經完全散開,她的髮帶被蘺魅拿在手裏,這是方才慌亂之中,他從地上撿起來的。

本來是要還給薄言禾的,但她卻是絲毫不聽他解釋,一個勁的追着他跑。

幾圈下來,蘺魅已經跑的衣衫凌亂,風度盡失了。

他一邊撐著膝蓋大口喘著粗氣,一邊緊緊盯着薄言禾,生怕她會突然再跑過來,打他個措手不及。

那樣的話,他可就太虧了。

薄言禾此時狀態也沒有好到哪裏去,不過好在她離石桌很近,不過幾步就走了過去,然後扶著桌邊坐了下來,打算養精蓄銳之後,再「乘勝追擊」。

畢竟面對的是一個已經相處了多年的人,他若是不知道薄言禾是怎麼想的,那就真的太差勁了。

於是,他直接在她的注視下,連連往後退去,然後在不遠處那棵大樹下停了下來,緊接着,他施法穩穩落在了樹上。

等站在那裏適應了一會兒后,他居高臨下地看着薄言禾,朝她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薄言禾頓時狠狠瞪了他一眼,當兩人視線交織到一起時,火藥味頓起,各自眼中都冒着火星,他們盯着對方,誰都不讓誰。

見他們兩個瞪對方瞪的慢慢進入了忘我的境界,齊鷂和小夭頓時一陣汗顏,原本是想打斷他們此時這樣的狀態的,但她們兩個並沒有那樣的實力,於是就只有坐在那裏,老老實實地等著。

等着他們恢復如常。

整整一個日夜的時間,馬車才終於停了下來。

彼時,南何剛睜開眼睛,睡眼朦朧地,意識也還沒有回籠,她一點兒反應都沒有,直到聽見敲門聲響起,才抬眼朝那邊看去。

她現在所在的地方,是馬車後面的一個小隔間,這個小隔間里必備的東西都有,她在起身往門口走去時,順手還拿了桌上的一個橘子。

只有她一個人是睡在小隔間里的,帝何和祁陣都睡在外面。

對此南何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只是為自己舒舒服服睡了一覺而開心了會兒,然後那感覺慢慢散去,她就真的一點兒感覺都沒有了。

敲門聲還在持續響起,她原本是想答一聲的,但是因為嘴裏面正吃着橘子的緣故,只能含糊不清的「嗯」了幾聲。

外面那人很快就聽見裏面的人應聲了,於是他就收回了手,不再敲了。

南何不緊不慢地走過去,開門的瞬間又往嘴裏塞了瓣橘子。

等看見門外站的人是誰時,她將手裏剩餘的半個橘子遞了過去:「吃嗎?」

帝何先是低頭看了眼她遞過來的橘子,然後在皺眉之時搖了搖頭。

剛張開嘴,正欲說話,就被南何不由分說地塞了一瓣橘子進去。

「超級提神的。」南何一邊說着,一邊又往自己嘴裏塞了一瓣。

橘子入口的瞬間,帝何就感覺到了酸意,但他還沒來得及多想,牙齒直接就將它給咬破了。

這下不用想了,味道已經完全出來了。

酸。

讓人完全接受不了的酸。

帝何頓時皺緊了眉頭,想要將那瓣橘子吐出來,卻是被南何先一步捂住了嘴。

「不許吐。」說話的同時嘴裏面還嚼著橘子。

因為兩人此時的距離特別近,帝何覺得她的呼吸都是酸的。

下一瞬,他就覺得自己的牙硬了。

那橘子還是綠的,自然是很酸的,以南何這種酸甜都來者不拒的人來說,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對於帝何這種平日裏接觸的酸並不多的,就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嘴還被南何緊緊捂著,他想要往後退去避開她的手,卻又在行動之前,被發現了。

帝何原本就站在隔間的牆邊上,於是南何就直接將他推到了牆上,後背貼上牆面,帝何知道,自己是躲不過了。

「不過就是一瓣橘子而已,我相信帝何小公子肯定是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的。」南何看着他滿臉都是笑意,然後問了句:「是吧?」

南何不過是一時興起,非得逼他把那瓣橘子給吃了,若是喚作別的此時帝何肯定就吃了,但是這橘子他實在是吃不下去。

太酸了!

帝何覺得此時他整個人都被「酸」這個字給包裹了,嘴裏那瓣已經被咬破的橘子,還在持續往他嘴裏流着汁液,那汁液慢慢接近喉嚨,想要順着喉嚨下去,但是剛到喉嚨口上,帝何就直接嘔了一下。

感覺到他這樣強烈的反應,南何鬆開了手,她看着他那緊皺的眉頭和已經有些發白的嘴唇,瞬間覺得自己真的是太混蛋了,居然非得逼迫人家吃人家並不能接受的東西。

南何直接將手收了回來,然後拍了下帝何的胳膊:「喂,吐出來吧,別吃了。」

帝何此時雙眼緊閉,若不是越皺越緊的眉頭和微微顫抖的嘴角,南何都要覺得他此時已經沒了意識了。

她再次抬手捏了捏帝何的臉:「快些吐了,不吃了。」

如同方才那樣,帝何依舊沒有理會她,他只是靠在牆上,儘力地動着牙齒,將那瓣橘子給咬碎。

片刻之後,他將牙齒間最後的一點兒果肉連帶着汁液一起咽了下去。

等好不容易嘴裏的酸意緩過去了些,他睜開眼朝南何看去。

在看見她緊皺着眉頭,正一臉疑惑地看着他時,朝她無奈地勾了勾唇角:「你不是不讓我吐嘛,那我怎麼好……」

帝何頓時瞪大了眼睛,他腦海里一片空白,只覺得自己像是被一道雷劈了一樣,直接愣在了那裏。

等他回過神來時,南何已經往後退了一步,看着他將最後一瓣橘子送進了嘴裏。

唇上柔軟的觸意還在,他抬起手來朝那裏摸了下,原本已經舒展地眉頭,再次皺到了一起。

南何見他眼中依舊包含着吃驚之意,便朝他笑了起來:「怎麼?有那麼驚訝嗎?」

帝何聞言頓時點了點頭。

怎麼可能會不驚訝!

就在方才,就在他說話的期間,南何直接上前來,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沒有一點兒徵兆,就那樣突然地發生了。

「為何……」開口時聲音竟有些顫抖,「為何要……為何要那樣?!」

為何要親他?不是不打算接受他的心意嗎?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帝何覺得疑惑極了,他想要拉着南何好好問個清楚,但是當他開口時,問出來的卻是只有那麼一句。

為何要親他?

說實在的,南何也完全沒有想到。

她的身體快過於大腦,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的嘴唇已經貼了上去。

南何覺得自己應該好好想想了。

但是事實證明,這個完全不需要怎麼想,等她冷靜下來的時候,就什麼都想明白了。

「帝何。」她直接叫了聲他的名字。

帝何的身體頓時僵硬了下,他不知道南何為何要叫他,但是他只覺得體內的血液瞬間沸騰了起來。

潛意識告訴他,南何接下來要說的話,會是他根本就不敢想,但又期待了很久的那句。

如他想的那般,南何準備說的,的確就是那句他一直期待着的話。

現在的她已經完全想明白了,管它什麼原因不原因的,既然帝何是喜歡她,她也是喜歡帝何的,那就不應該再考慮那麼多,活在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其實上次在葉族族地的時候,她就有了想將那句話說出來的衝動,但是因為那個時候時機不對,她就什麼都沒有說,現在在她看來,就是一個最好的時機,她應該趁此,將那句話說出來。

帝何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臉上,此時眼中的驚訝之意已經盡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期待。

他在期待着南何將那句話說出來。

「帝何。」她又叫了一聲他的名字,然後勾起唇角,滿目柔情的和他說道,「我們和……」

「阿何。」身後突然響起祁陣的聲音,將她那句沒有說完的話直接給打斷了。

南何疑惑地回頭看了一眼,卻是並沒有發現祁陣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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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鬼界當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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