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七、龍口崖

一百二十七、龍口崖

不久之後,前方出現了光,很淡的光。

「月……月光?」我揉了揉眼睛,差點沒興奮的跳起來,「出來了?出來了?」

加快腳步,我們很快走到了外面。

外面是一處空地。

此時正值夜晚,輕柔的月光如同是薄紗一般傾覆在這片空地之上,藉著月光我們可以看見坡地上草木叢生,野花爛漫。

空地四面環山,褐色的岩壁上有幾處懸泉飛瀉而下。

「不……不對啊!」我愣了一下,四面轉了一圈,發現這個地方居然全是岩壁,而沒有一條出路。

這是……這是天坑?

抬起頭看着天上,只見四面的懸崖峭壁將這裏圍城了一個坑洞,很大,非常的大,足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

這是一個典型的「岩溶漏斗地貌」天坑,我可以看見坑底距離地面的高度大概有30層樓那麼高,而且坑壁四周陡峭,總體分為兩級台地的。其中位於距離地面最近的一級台地,高約有三十多米多米,這個距離的話,我們還算是勉強可以爬上去,可是第二級的台地卻距離第一級的台地足足有着一半的高度。

那個距離是我們不可逾越的高度。

「怎麼辦?」我楞了一下,「這下好了,出來到了天坑裏,上不去了!」

「上去?」阿杜看着我,像是再看一個傻子,「這裏是龍口崖啊!我們已經到了。」

「龍口崖?」我聽了阿杜的話,往天坑上看去,只見那崖壁邊面凹凸不平,坑坑窪窪,這麼一看上去,還真是有點像牙齒一樣,想着如果從高處看去,還真像是一頭龍首。

「這裏已經臨近神樹了。」武鳴伸出手指著天上說:「你看!」

順着武鳴的手指方向往天上看去,只見那圓月的一旁,有一片巨大的黑色陰影,從我們這個低角度看去,就像是立着一根黑色的電線桿柱子。

「我曹,這麼高?」我目瞪口呆,「那是什麼?」

「就是那棵樹!你以為我當初飛機是怎麼撞上去的?」武鳴收回目光,「別看了,過來檢柴火,神樹的入口在龍口崖的山壁上,當初我就是從這裏逃出去的,明天等天亮我們就可以進去了。」

我震驚之餘,久久才收回目光,跟着其他人一起撿起了段落在地上的木枝。

夜晚,我們生起了火,冰冷的身子逐漸的開始回暖,睡意也隨着溫度升了起來,大家沒有扎帳篷,也沒有怎麼去閑聊,就這麼圍着火堆睡了一晚上。

天坑的底下,全是死樹爛木頭,蚊蟲較多,這一夜我們都沒有怎麼睡好。

所以當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了我的臉上時,我立馬就醒了過來。

一覺過後,精神頭好的出奇,放眼望去,此時這片古老的天坑森林像是活了起來,久違的太陽光線下,片綠樹成蔭,高山怪石,白色的雲煙飄蕩在山谷之間,點點滴滴,甚是好看,岩壁上的樹枝蔓藤隨風起舞,翩翩而動,群鳥在朝陽下撲扇著翅膀,嘰嘰喳喳好不快活。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其他人,也沒去叫醒他們,而是伸了個懶腰走出昨夜寄居的溶洞。

洞口的右邊就是天坑石壁上的山泉,它們淅淅瀝瀝的像是門簾一般垂下來,我捧起水洗了一把臉,又喝了一口,清爽不已。

真想着大吼一聲,老子胡漢三又回來了。

很快其餘的幾人也接二連三的清醒了過來,他們打了個哈欠,默默的收拾著自己的行李。

「今天我們要進去,裏面一切聽我指揮。」武鳴把我叫喊過去佈置到。

「裏面有什麼?」我看見武鳴如此謹慎,心也懸了起來。

「神廟下鎮壓着妖魔,那些妖魔會吃掉入侵神廟的人。」阿杜對我說道。

「那兩個西非石?」我愣了一下,回想起了壁畫中的神廟外貌,「可是那是個什麼東西呢?」

誰知武鳴這時卻搖了搖頭,「說實話我也沒見過,我跟着你爺爺從神廟裏逃出來的時候倒是十分順利,但是你想想他們進來的時候,那麼多人,只剩下了他,這算正常嘛?」

我聽着心頭一凜,知道多半又是九死一生了。

半小時的休整洗漱過後,胡茵蔓還在扎著辮子。

另一邊我看見此時武鳴已經在貼著天坑底部的山壁尋找入口了。

我和阿杜跟着他,沒過多久,便找到了。

那是一處一線天般的山體裂縫,裂縫很深,但是上方揮灑下來的光線足夠充足,我們並沒有開手電筒,只是四下張望着往前走去。

1個小時之後,我們走出了裂縫,終於那遠古的神跡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一塊巨大的空谷。

空谷的中央是一顆巨樹,它就這麼立在中間,眼見那樹榦竟然足足有一座山嶽般的大小,它沒有開枝散葉,只是光溜溜的樹榦,但是它的高度卻是不可估量,上達天際,穿透雲層。

而神樹之下,一座磚塊壘成的神殿就這麼聳立在那裏,廟宇是呈正方形的設定,並沒有過多的修飾,它的前面立了一塊很大的石碑,石碑上雕刻有各種的紋路。石碑的兩邊是兩塊大石頭,石頭上還綁了幾根紅色的線繩,它們系在一起,在神廟的頂部交匯最後直通神樹的枝幹之上。

阿杜說這是彝族古時候搭設廟宇的基本法則,人們在兩側放置兩枚石頭,石頭意味着陰陽,也就是代表着世間的萬物。然後會把石頭上牽着紅線交錯在一起,這是代表着陰陽的相交,也就是萬物的誕生,然後把這紅繩一直拉扯到神樹的頂端,以示通天地靈氣。

裂縫前往神廟的地方,是一條石子路,我們沿着石子路很快走到了神廟的面前。

近距離的注視,阿杜在武鳴的攙扶下跪了下來,向著那顆巨大的神樹,已經古老的廟宇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

我深吸了一口氣,心想終於找到這裏了,真的想不到啊……想不到世界上會有這般神跡,也想不到它究竟是什麼遠古的樹種遺留下來的。

「嘩啦,嘩啦。」阿杜這傢伙一個頭磕下去,同時清冷死寂的山谷中傳來了一個聲音。

詭異的聲音打破了我的思緒,我收回目光,四下張望。

「什麼聲音?」胡茵蔓看着我。

四人同時搖了搖頭。

「嘩啦,嘩啦。」

聲音還在繼續,我逐漸的聽出,那似乎是一種鐵鏈的聲音。

「是西非石?」我看着那兩塊巨大的石頭,心想不會這麼邪門吧?

阿杜搖了搖頭:「不是,不是西非石下面發出來的聲音。」

我咦了一句,「那就出奇了,要不我們分頭去找找?」

「不行,不能分開。」武鳴的聲音很堅決,他此時正蹲在神廟中間巨大的石碑之下,用手撥動着什麼。

「你發現什麼了?」慌忙中胡茵蔓的聲音傳了過來,我看着她,而她正看着武鳴。

「這石碑有古怪,聲音是從這裏發出的。」

石碑?我愣了一下,看着那塊古樸的石碑。

它造型四四方方,基座是一處蓮花體,碑面上什麼也沒有,只有許多個黑色的圓點,這些圓點分佈並不均勻,四下散開,毫無規矩可言,我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倒是數了一下,共有18個。

「是彝族的十八月太陽曆。」站在石碑一邊的胡茵蔓說道。

「十八月太陽曆?」我問胡茵蔓那是什麼?

胡茵蔓搖了搖頭,「出去再說。」爾後便一直盯着石碑下面看着。

我走過去,看見那石碑的下面有一圈溝壑般的印跡。而武鳴在用手輕輕彈開他周圍的土層之後,這時一根青銅鎖鏈慢慢的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聲音是從這裏發出來的。」武鳴說。

正說着,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那鐵鏈居然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向著地下縮去,如同有生命一般。

「媽的!這是什麼東西?」阿杜縮回了自己的手,看着那條鐵鏈一分一寸的自己移動着,短短數秒那鐵鏈的隱入溝壑之中。

再無蹤跡。

「退後,退後。」武鳴大喊著。

接着石碑的周圍一圈地面徒然裂開,幾秒鐘的時間石碑下陷,一個幽深的洞穴就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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