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196這麼丑,乾脆和離算了23
廊下燥悶的氣息徐徐而上,荷花池裏錦鯉奄奄一息地蹦動,似乎也要從水面下躍出,大口大口地吸著空氣。
可剛一出水面,就被灼燙的日光熨帖著,逃也似地躲回水面下。
就是這樣魚兒都忍受不了熱,宜昌大長公主自然也病了,說是中暑。
夏令儀作為新婦,自然少不得去侍疾。
可她最是借口宋襄瑜的病,推脫不去,惹得大長公主不痛快。
嘉禾郡主來府內做客,探望生病的宜昌大長公主。
「我家裏剛好就有一批上好的東阿阿膠,都是進攻的聖品,來前就聽說大長公主您受了風寒,所以特地給您帶過來了。」
嘉禾郡主是以探病的名義來國公府的,讓隨侍的婢女將東西給拿上來,「給您補補身子。」
宜昌大長公主笑了笑,「嘉禾有心了。」
「對了,瑜哥哥也成婚了有好些天了,近來身體可還好?」嘉禾郡主模樣嬌俏,手撫著大長公主,嬌嗔地搖了搖她手臂。
「我這也有好長時間沒見到瑜哥哥了,我能不能去見見她啊?」
從小就是被家裏人嬌慣的孩子,便是連向來嚴肅的宜昌大長公主都耐不住她這一嬌嗔,對她聽之任之。
「他,也就是老樣子,隔三差五便咳。至於見面,怕算了......」
嘉禾郡主的心思是如何,自己從小看到大的,還能有什麼不清楚,見到嘉禾臉色有些許的慍容,「我怕傳染給你,就不好了。」
嘉禾緊蹙著額,「嘉禾不怕的,而泣我今天也拿來了一些雪蛤,對治療咳嗽最有效果。」
宜昌大長公主想着屏瀾院裏那討人厭的夏令儀,便任由她施為。
······
府內一個陌生的下人找到弗陵,跟她說起,他好像在府中花園裏瞧見過弗陵掉下的簪子。
弗陵不太確定東西是掉落在府邸,但這遺物對自己而言至關重要,彎著腰從樹叢里鑽出時,不知道外頭便是嘉禾郡主和宜昌大長公主經過,不小心便衝撞到嘉禾郡主身上。
她想要去扶,被嘉禾郡主旁邊的婢女給喝止了,卻不小心將人家郡主手上的手串給抓了下來,手串掉進了池塘里。
弗陵知道自己闖了禍,一動不動地站着一旁。
「你這怎麼看路的,竟然衝撞到嘉和郡主。」
那婢女喝了她一聲后,便急忙去問嘉禾郡主是否受傷。
弗陵將手規矩地合放在胸前,規矩地認錯,「大長公主,我不是有意的。」
宜昌大長公主眸光微微眯起,嘴角剮過一冷峭的寒。
「衝撞了嘉禾郡主,念在你是第一次犯過的份上,打上十大板就好。」
打板子而已。
宜昌大長公主什麼時候那麼好說話了?
嘉禾郡主怎麼可能受得住這口氣,「大長公主,那可是我最喜歡的碧璽手串,你就打她個是個板子,連聲苛責的話都沒有。」
宜昌大長公主卻是無奈地笑笑,悲涼至極,「她是夏令儀身邊最德高望重的婢女,我要是罰得重了,夏令儀還不知道要怎麼過來鬧呢。」
嘉禾郡主驚了一瞬。
早就聽說過夏令儀那個女人嫁到國公府後,便將國公府攪得沒有一日安寧。
但她不曾想到的是,竟然連向來說一不二的宜昌大長公主做出這般低聲下氣的姿態。
「姑姑,你用得着怕她嗎?您再怎麼說也是她的婆婆。」
知道宜昌大長公主這是要息事寧人,嘉禾郡主卻代她不忿。
「沒那麼容易結束,這可是先帝賜我的碧璽手串,如今叫你這個婢女賠,你也賠不起,算了,我今天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你這一回。」
弗陵心底可不認為她會那麼容易便息事寧人,就宜昌大長公主這話裏有話的態度,也只有這腦子糊塗的郡主才這般容易就被玩弄。
果不其然,便見嘉禾郡主昂着頭,像只驕傲的七彩孔雀,開了屏后越發地沾沾自喜。
「但你必須給我磕一個頭。」
弗陵到舌尖微微發麻,「不可能。」
嘉禾郡主指着她鼻子,「你哪來那麼大的勇氣,竟然敢駁我的話。」
弗陵慢條斯理,道,「我們王爺從小就教導我們,不準隨隨便便給人磕頭,畢竟沒有任何人身上都攜帶三炷香。」
宜昌大長公主聞言一忿,冷靜的臉上閃過一絲勃然,「這裏是國公府,不要把你們王府的那一套歪風邪氣給我帶到國公府來。」
弗陵笑微微,態度依舊不卑不亢。
嘉禾郡主扯嘴冷笑,「那你就去給我把手串撈回來。」
弗陵不想將事鬧大,關鍵是這次就算是讓夏令儀來救場,她有錯在先,便已經是被人給捏住了把柄。
她捋著袖子,徑直下了荷花池。
不過她剛邁下台階,便見那碧璽手串安安靜靜地窩在了腳跟前的蓮葉上,只是靜靜地躺在那裏,若不是被日光的折射進眼眶裏,興許沒人發覺而已。
她輕易地便把碧璽手串拿在手上,折返回去嘉禾郡主面前,「郡主,手串完好無損,還您。」
嘉禾郡主氣得大怒,將手串奮力地扔到蓮花池裏。
隨着一聲清脆的落水聲后,她忍不住揚了一揚唇。
「被你這種身份低賤的人碰了,我還要這東西做什麼?」
弗陵舌尖撣了撣后槽牙,知道她無非就是在故意為難,揚唇假意笑了笑,微抿著唇角。
「那可是你自己扔的,御賜的聖物。」
嘉禾郡主周身一頓,顯然是為了跟她置這一口氣,腦子都不知道丟到了什麼地方。
「姑姑。」
宜昌大長公主聲音微緊,蹙著額頭,朝身後隨侍的奴僕道,「你們還不快下去撿,都愣在這裏做什麼?」
僕人領了令,一窩蜂地下了池塘。
越是見嘉禾郡主面色郁沉,弗陵則是輕鬆地站在一旁瞧著這處好戲。
她命令道,「給我下去撿。」
弗陵拒絕,「您沒資格指使我。」
雙肩往上挑釁似地一聳,心底忍不住想笑,不過都是自己一直忍着。
「誰敢指使我的人。」
夏令儀的聲音忽然從月亮門處傳了過來。
弗陵小跑到她身後,「小姐,您來晚了,沒人欺負我。」
「怎麼回事?」
弗陵朝她耳語了一陣,「郡主將御賜的聖物扔河裏去了,現在大家都下裏面撈。」
夏令儀揶揄一笑,「哎,這可是大事,想要這要不把荷花塘給填了,估計都找不到了。」
可這荷花池,可是宜昌大長公主精心打理了多年才有如今花團錦簇的結果。
宜昌大長公主嘴角往兩側一耷,心情好不好不言而喻。
嘉禾郡主氣得咬牙切齒,卻也只能一頭安慰著大長公主,一邊催促着奴僕在不傷害到荷花池的情況下,將手串找到。
眼下這兩人怕是沒有最初挑事的勁頭,夏令儀微微笑着,雙手攤開,「,在家待着也無聊,咱出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