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靈台 第五十七章 兩敗俱傷 妙玉身份

眼看妙玉就要香消玉殞，早已閃身護在炎陌前面的葉憂落上前推開了她。

本來妙玉也是謀害他們的同謀，一路上也一直不待見他，他和大漢兩人之間屬於內訌，死了最好。

可畢竟她也沒有對炎陌下手，甚至還請求放過他們——雖然請求是如此的蒼白無力，也算是喲了悔意。

葉憂落還是不忍她就這樣死在大漢掌下。

大漢見人又被葉憂落救下，吼道：

「小子，又是你！」

「你真是煩人至極，也好，就讓我先拿下你，再送你們統統去死！」

大漢被葉憂落糾纏又久攻不下，早就煩了，覺得之前是一直分心才讓他活到現在。現在該認真先把他解決掉。

「說什麼大話，有本事先打死我再說。」

葉憂落拉仇恨不嫌事大。

此時的他其實有些凄慘。

連法寶的衣服也有了寫破碎，露出裏面精壯的肌肉卻都是淤青。

本來英俊的臉更是一邊高一邊低。

但整個人確實神采奕奕，戰意高昂。

反觀大漢，雖然除了最早鼻子受傷，身上一絲傷痕也沒有，卻整個人充滿了一股日暮西山之意。

這是大漢自己都沒有意識道的。

久攻不下，已經對產生了自我懷疑，整個人的精神有些灰敗。

真氣霸道無雙，真氣在對敵時候，同時對自身的也是一種負荷，沒有人能長久一直使用戰技。

雖然整個人處於暴怒癲狂狀態，大漢也意識到拖久了對自己越來越不利。

他一邊對葉憂落攻擊，只要葉憂落躲開逼退，他就不去追，反而朝炎陌殺去。

這就是對敵的經驗。

「卑鄙！」

葉憂落見此氣憤的大叫，卻又不得不回聲擋在炎陌面前，然後落到他身上的攻擊越來越多。

不一會兒就受傷更重。

在後面的炎陌眼裏也有了些霧氣，他有些沙啞的道：

「憂落，你別管我，你自己走吧。」

炎陌最開始也以為兩人必死無疑。

可見葉憂落的表現，也對他起了信心——

如果自己想走，大漢估計也阻擋不得。

可如果一直護著自己，中了大漢的圈套，最終只能兩個人一起搭在這裏。

「別說這些傻話，多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恢復靈力才是正道。」

葉憂落疼的聲音都有些大。

「可是你這樣會死的，你自己走還能活下去。」

「別廢話，我們可是生死之交，同樣情況你會拋棄我走掉嗎？」

葉憂落又被一擊擊飛，感覺腳有些軟，可見到大漢並不管他又朝炎陌走去——

他又飛快的奔起來，擋在他的面前。

他知道，自己全身都是傷，肌肉已經有了軟嫩之意，任何身體都不可能無限承受重擊

這是快到極限了。

形式如此危局。

本想妙玉和他鬧翻，己方應該是佔了上風。

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人數毫無作用。

躲避了也得自己送上去挨打。

既然無法躲避，那麼

何須再躲？

或者自己之前就是錯誤的——以為自己的攻擊給他造成不了傷害就被動防禦。

可只被動防禦不是讓別人攻擊的更加肆無忌憚？

那就乾脆都不閃避了，還不如用躲避的反應來打出攻擊的一拳。

即使不能讓他受傷也得讓他感受到痛下。

葉憂落髮狠的想。

說干就干，面對大漢的拳意，葉憂落再也沒有了招架躲避之意——只輕微避開要害。

只是再大漢打中他的時候，他也不管不顧的一拳遞出，朝大漢胸口打去。

噗——

同樣一擊，葉憂落明顯首創更重，一口血噴出。

大漢胸口被擊中，悶哼一聲，身體微晃動。輕蔑道：

「小子，你的拳頭實在太弱，跟給人撓痒痒一樣。」

大漢說着又運起飛馬拳。

葉憂落瞳孔一縮，

卻已經決定不管不顧。

在他被擊飛的瞬間，又一拳打中大漢的胸口。

他被擊飛好幾丈遠，大漢只後腿了3步。

然而葉憂落卻是眼睛一亮。

他明顯的感覺大漢再使用飛馬拳的攻擊大不如之前，速度也降低了下來。

而自己這一拳雖然沒對他造成什麼傷害，可卻讓他退了3步。

這3步，說明大漢的防禦也沒有自己想像中的強。

一拳。

又一拳。

葉憂落傷勢越來越多，吐的血越來越多。

反觀大漢除了退的越來越多，已經沒有受什麼重傷。

「哈哈，小子，居然想以傷換傷嗎！我成全你。」

大漢顯然不是傻的，也明白了葉憂落的打算。

但是他並不覺得葉憂落能挺的下來。

本來就被自己打的全身沒有一塊完好的。

現在才想換傷，肯定會支持不住。

葉憂落沒有說話。

現在他一說話就會忍不住吐出血來。

居然是換傷，也無所謂拳法技巧。

就這樣兩人你一拳我一拳。

拳拳到肉。

沒有任何華麗的技巧，只有最原始的肉搏。

到處都是血肉橫飛。

兩人不知道打了多久，葉憂落被一拳打倒在地，掙扎了幾次，都摔倒回地上。

終於還是站不起來了。

他的一隻手已經了完全抬不起了，完全破碎的衣服露出沒有一絲好肉的上身，到處都是拳傷交錯，血肉模糊。

英俊的臉早已面目全非。

可他的面容依舊帶着笑。

因為打到後面，都是他主動去攻擊大漢，然後被轟飛，然後再去。

反觀大漢，雙手雖然完整，臉上也沒有新傷。

可是他的胸口已經凹陷下去，雙腿也是扭曲斷裂，血流不止。

他早已不能移動。

「小子，你究竟是什麼怪物，你根本不是人類。」

大漢聲音沙啞的道。

「嘿……噗……嘿，我是貨真價實的人族。」

葉憂落邊吐血邊說道。

他的內臟早已破損。

兩人之間看着葉憂落受傷更重，更吃虧。

可大漢卻明白，是自己輸了。

他每一擊都打中葉憂落，力量也更大，可是每一擊都是分散在身體各個部位的。

反觀葉憂落，雖然一擊很那對大漢有傷害，可是他每一擊都精準的打中大漢固定幾個位置。

大腿和胸口。

胸口是好打的要害部位，頭部和下體這些部位不好攻擊，且正常人都會有專門防禦。

雙腿是怕他繼續利用速度偷襲炎陌。

而兩個部位輪換可以讓大漢沒法防禦。

之所以能這麼精準快速的打擊，是因為葉憂落反反覆復的練習五獸拳，何止萬遍。

五獸拳的拳法真意早日融入身體，而五獸拳是野獸捕食，最適合這樣的近距離廝殺。

「我輸了！」

大漢眼神有些灰敗。

「小子，我很佩服你，如果你能成為修士，未來蠻荒必有你的一席之位！」

「當然。」

葉憂落突出一口雪沫，當仁不讓道。

「雖然一直重視，可沒想到還是小看了你！我有些後悔了，後悔沒用戰兵！」

葉憂落咧嘴一笑，也沒有問他為何沒有早用戰兵。

或許他殺戮過不少弱小，也用陰謀詭計坑害過比他強大的。

即使被生活磨平了人性中的一些優秀品質，可也保留身為修士的最後一絲尊嚴。

他是一個惡人，但他首先是一個武者。

然而憐憫歸憐憫，相惜歸相惜。

並不代表可以拋棄他以前做的惡和現在謀害他們的錯。

大漢顯然也知道。

因為佩服，更覺可怕。

「小子，你贏了，但是這並不是公平比斗。」

「野草，還不快過來給我療傷？」

「你還認我這個女兒了嗎？」

妙玉靠在炎陌旁邊，無動於衷。

大漢眼神變冷：

「沒讓你動手殺他們，怎麼，連為我療傷也不願意了？」

「別忘了是誰把你從狼窩裏救你出來，又是誰把你養大。」

「是你，但是從你剛才真的要殺我那一刻起，我就再也對你沒有虧欠了。」

「從懂事開始，所有吃的都是我自己弄的，賺的晶石一分也沒有全部都給了你，你只會動不動就罵我，打我，把我當做騙人的工具。」

「甚至在我越來越大之後，有那麼好幾次，我感覺到你和那些讓我勾引的人看我的眼光一模一樣。」

「住口！你是我女兒，我怎麼可能對你有邪念。」

「我時常在想，如果你真有把我當女人就好了，你不用是個好人，哪怕於世界為敵那又如何？只要待我好點。」

「可是我從未感覺到一絲父愛。」

「你……你……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果然是個白眼狼！」

「哈哈，我就知道你靠不住。野草，我的好女兒。殺了他們，不然我就把你最大的秘密說出來！」

大漢突然恢復了冷靜，冷漠道。

「不要！」

妙玉站起來阻止道。

隨後臉色蒼白，看着大漢，又看着炎陌，不斷掙扎，面露痛苦。

「不，我不殺他們，但是我帶你走！」

「走？我的腿都斷了能走哪裏去？」

「妙玉，別和他走——跟着他你只會更痛苦，你應該有更好的生活。」

大漢和炎陌同時開口阻止。

「哈哈，更好的生活，她有資格擁有更好的生活嗎?」

大漢大聲嘲諷道。

「任何人都有追求更好生活的權利，只有能改過自新，必能被世間接納。」

「嘿嘿，任何人？」

「可絕對不包括我們！」

大漢癲狂的笑道：

「因為她是個妖族啊，她是個半人半妖的怪物啊！這人間誰敢接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