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疑問
山神通過的幻術，將我困在其中，並且讀取我的思想，不停地完美着幻術，從而在幻術中打探我。
我就是人肉小白鼠，在這幻術中，赤裸在山神面前，表露著人類的習性。
當我推測出這一切，也聯想到，可能現在使用的幻術，和讀取思想的能力，可能都是遠古時期，有人對付山神時用到，被山神複製學習過來的。
或者最原始的山神，只是一種生物，如同白紙，慢慢被人類浸染，最後成為人類的影子。
山神在殷商時期，被人困在了這裏，對人類充滿了厭惡和憎恨，所以他在不停地試探了解人類，並且沾染上了人類的習性，甚至學習了人類思考的習慣。
進入幻術后，山神並沒有強逼我，而是引誘我，證明殷商時期留下來的破解秘訣可能還在，只是山神模仿人類，撒謊欺騙我。
可惜的是，我腦海中所想的一切，全部都山神毫無保留地讀取著。
用他的話來說，我毫無勝算。
我這是在觀察人類的妄想，山神的這一句話，恰好被我解讀為它的掩飾，證明的確存在破解這裏的辦法，殷商的人，沒有道理設置一切，只是讓自己的後人來送死。
他們在臻選一個人，這一點，山神可能沒撒謊。
我想千百年來，進入這裏的，不知道有多少人，通過山神對人類情感的解讀，證明他可能曾經關過不少人肉小白鼠。
可是，那些人都沒有通過殷商的測試，其中可能有些真的是殷商人的後裔，具有天眼的特診。
而那首童謠的流傳，證明也的確有人破解過山神的圍困，不然童謠也流傳不出去，而且因為那人的破解，讓山神發現了破綻，進而修補，可能現在還沒有修繕好，所以山神才會遮掩。
破綻在哪？
可惜我現在在幻術中，只能被山神單方面揉捏。
腦海里傳來山神的笑聲，說道：「我還真以為你發現了什麼，能夠對付我呢。」
幻術中，我站在道士灣的山頂上，盤坐在地上，看着天縫中的巨眼，搖搖頭，苦嘆道：「哪那麼容易。」
說這話時，我不停地環顧四周。
山神取笑道：「別看了，這裏都是假象，你明明知道，卻無可奈何。」
我輕聲問道：「山神，你可聽說過一種職業？」
「什麼職業？」
「巫女。」我看向幻術中槐樹灣的方向。
山神笑道：「你們人類發明巫字，上下一橫，各表示天地，中間是兩人了，表示眾人，而一豎，代表通天達地。巫字便是代表擁有神力，能夠解讀天地的奇人。」
我點點頭，說道：「看來山神真的對人類很了解。」
山神笑道：「我可不是只讀取幾個人的思想，而是無數人。」
這句話，突然讓我聯想到，來的路上，那榕樹林中的祭壇，殷商時期，就有血祭，難道就是祭祀山神這裏？
所謂的祭祀，就是讓山神讀取思想？那殷商人莫過於太變態，竟然活祭，讓山神了解人類。
「那些人可不是什麼好東西，當年祭祀的，可都是他們的敵人。」山神果然又在讀取我的思想，知道我想到了祭祀。
殷商血祭他們的敵人？那會是誰？
山神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既然他不願意說，我也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繼續上面的話題，說道：「山神可知道，這巫中，有一種專門築夢的人？」
我指的就是以蒹葭為代表的巫女。
山神輕聲笑笑，說道：「你是在指我這幻術，是夢？」
我點點頭，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說道：「現在我可是天眼，這點還是看出來了。」
山神笑道：「是夢，還是你的夢，開始我想讓你活着這裏，永遠做着美夢，可惜你非要做成噩夢。」
我點點頭，說道：「的確，我開始也想着做美夢，可惜，我還想出去。所以不得不做一場噩夢。」
山神疑問：「什麼意思？」
我笑道：「其實我剛才一直觀察，發現這幻術里的一切，全部是我腦海中的場景，腦海中的道士灣，腦海中的趙曉雪和我師傅，所以我明白，這裏幻術的一切，都是讀取我思想構建出來了。加上天眼的辨識，我最終確定，這就是你為我構建的一個夢。如果我沒有猜錯，殷商時期，有人對你使用過構夢之術，所以才能被你模仿，留在今天對我使用。」
山神聽完，哈哈大笑，說道：「你小子還是有點聰明的，比進來這裏的大多數強一點。」
我搖搖頭，說道：「我可不是只強一點點，你有沒有想過，殷商人困住你，為什麼還要對你使用構夢之術？」
「他們想讓我永遠沉睡，為他們守住東西。後來要不是有殷商的後裔進來之後將我喚醒，我今天還在沉睡中呢。」
我搖搖頭，說道：「怕是沒這麼簡單。」
「你是指，他們故意對我使用構夢之術不是為了讓我沉睡？」
「你再想想，他們如果讓你守住東西，自然會有人來取，到時候來的不是合適的人，但是只要會幻術，可能就會將你喚醒。你都說了，殷商的人在等一個人，那麼殷商的人也一定知道，當那人來臨的時候，你可能早就被喚醒了。」
山神用有點驚恐地語氣問道：「那他們對我使用構夢之術，那是為什麼？」
我輕輕一笑，說道：「是為了甄別後面來的人，讓等的那個人，能夠識別，甚至，會把信息留在你身上，傳給那個人。」
殷商等的人，需要具備的條件，其一是天眼，確保可能是殷商的後裔，其二就是擁有靈力，才能夠完整地打開地獄之門。具有這兩個條件的人，在殷商人看來，最大的可能就是巫。
如蒹葭所言，巫的幻術，就是能夠構築夢境，成為構夢之人。
那麼，殷商人對山神使用構夢之術，從而讓山神具有構夢的能力，很可能就是為了等的那個人。
而破解山神和地獄之門的秘密，就應該隱藏在幻術夢境裏。
可惜，現在山神對我使用幻術，就是讀取我腦海所產生的，殷商人再聰明，也不可能把線索藏在我的夢境裏。
那麼，唯一能藏着的，就是所有人的都會經歷的夢境中。
可是，哪有什麼夢境，是所有人都經歷過的呢。
山神哈哈大笑，說道：「你個小道士是不是瘋了，老是胡思亂想。」
我笑着搖搖頭，然後低頭，看着幻術中道士灣下面稻場外的河，突然沸騰起來，接着水分蒸發，空氣中開始充滿了水珠，並且向天上飄去。
山神有些驚恐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我沒有控制幻術中這麼做。」旋即，那巨大的天縫眼睛盯着我。
我輕蔑一笑，說道：「不錯，是我做的，我擁有殷商的靈力，還有天眼，還得到巫女蒹葭的真傳，況且，這裏幻術的一切，都是通過我的腦海里構建的，所以在這裏，我才是最好的構夢師。」
接着，道士灣的土地也開始分裂，無數的地火從地底湧出來，將整個青山鎮引燃，天空也慢慢變暗，空中到處都是灰塵，與水珠混合在一起，一幅末日的景象。
山神笑道：「這裏都是幻術，做的再恐怖，我又不可能害怕。」
「我沒想讓你害怕。」
「那你想幹什麼？」
「我只是想讓我自己害怕。」
山神沒有理解，問道：「為什麼？自我解脫？求死？」
我搖搖頭，說道：「我知道你現在一直在讀取我的思想，你不是像人類一樣思考嗎？」
「那又如何？」
「那麼跟我一起，來想一個最終的問題吧。」
接着，整個世界變暗，什麼都看不見，沒有方向，沒有感覺，沒有聲音，只是無盡地黑暗。
「來一起思考人類最終的疑問：我們為什麼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