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四十七章 一方通行

「老朽沉睡三百億年，迄今為止，應是這宇宙中唯一神話吧？」白眉老者站了起來，衣袍獵獵。他一個念頭，已經出現在張葉的上方。他是無聲息的，張葉沒有發現，潛意識同樣沒有感應。他們的鬥爭看似難分難捨。其實，潛意識已經全線佔優。每一個點都在步步緊逼，本來五五開的地盤，現在，潛意識佔據了五分之四。張葉只有那小的可憐的五分之一。而且還在縮小。潛意識高聲道：「張葉，還不放手，你這樣是浪費時間，你若放手，我給你一個痛快。否則，如果到最後一步，你是沒有那麼輕鬆的，不是普通的灰飛煙滅!」

「潛意識，你——可惡!」張葉身體無法動彈了。被侵入達百分之九十五。

潛意識已經無需說話了，之前說話也是為了更好的佔據張葉身體主導而已，因為那樣能讓張葉分心。現在無需，只需要百分之百用心佔據即可。佔據張葉的身體主導已經唾手可得，他要更進一步，更快得到。他已經等不及了，那可是意識形態的第五個境界！

「好吧，老朽來助你一臂之力，」

「看我，一方通行——！」

「萬古長開——！」

老者，名為，一方通行。

「哼，」一方通行，只手抓住了一條脈絡。那是，就連潛意識都沒有知道的脈絡。潛意識的脈絡。

「啊——！什麼？！！」潛意識大驚。他感覺所有的行動能力被制止了。彷彿在張葉身上加上了一層禁制。那當然不是，是他完全被限制了行動，而不是張葉身上加上了防禦禁制。「你……你怎麼——！」

當張葉回過一口氣，他豈能放下這個機會。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潛意識背叛他，妄圖佔據他的主意識，是要讓他死。

張葉他啊，即是是親身骨肉，如若要他死，他也是在所不惜，也要讓之相同的，不，十倍百倍，乃至千倍的回敬。他是如此的忌諱背叛。背叛者，死！

「啊，張葉，不要，你不要殺我！！」

曾經的曾經，張葉已經饒過他一次了，還不知悔改。有了第二次，就有第三次，張葉的主意識大軍片刻不停的吞噬，背叛者，沒資格求饒！！不會重蹈覆轍了。斬草需除根！

……

「前輩，剛才是你救了在下！」

「嗯，」一方通行就如同仙人一樣，衣風獵獵站立。

「請受在下一拜。」張葉說着跪下。

「不用這樣，」一方通行一揮手，張葉就自然飄了起來，回到了站立模樣，方才獲得身體控制權。

「前輩，」看到一方通行回頭，張葉要挽留。

「怎麼？」一方通行又轉過來。

「敢問前輩，年齡幾何，」

「老夫三百五十一億歲。」

啊，三百五十一億歲，這是多麼年代久遠的，自己也不過一百九十三億歲。這……太可不一般了。豈不是，神話傳說境地？！

「前輩可是，神話傳說。」

「老夫正是神話傳說境地。」

張葉，「敢問前輩大名。」

「一方通行。」

「前輩不要離去。」

「我並不是離去，我只是要回到我精修的地方，帶走那裏的東西。」

「啊？」

「你可以隨我而來。」

張葉跟隨而上，與一方通行並肩。

「那我要開始了，你可守住主意識，因為速度太快，可能你整個人都會變得……」

「嗯。」

得到張葉應答后，一方通行也不多說，隨手一甩，兩人人影漸影而消失。

下一刻，出現了，他長年靜修三百億年的地方。

「這裏……」張葉有種感覺，他的喉嚨開始發癢。很難受。有種被嗆，肺部也跟着不好的翻滾。

「你不要動，心平氣和。」

張葉聽一方通行的。

一方通行憑空打出一道法決，印入張葉眉心。

「這一身的寂寞，從眼前翻過。你如何我不說，怎麼看破。那束光陰的煙火，在你我之間擦過，我笑，歲月蹉跎……」張葉耳邊傳來了歌聲。非常好聽，但令他不知所措。

「就是這樣，聽進去，聽她唱歌。」一方通行也同時帶些情緒的介紹，「她是我的相好，不過在三百億年前……」

「我只剩下漂泊，愛情情仇在隕落，我對你的愛有太多不能說——！」

唱完了，短短几分鐘，但感覺很漫長，仿若一個世紀。

張葉得到了沐浴心靈的力量。

這種力量再他胸前擴散，然後全身。一種淡淡藍色波紋三菱形，中間有縫隙，倒三角相連。這樣如同基因鏈條一樣在他的潛意識中旋轉。

那是一種滋潤。前不久跟潛意識鬥爭過的殘殤，意識可見的迅速恢復。

又是一種蘊養，張葉明顯感應到自己的意識更加強大了。

張葉，「謝謝前輩。」

「嗯，你已經完全恢復了。」

張葉有些情緒小激動道，「並且，已經超越了往昔。」

「嗯，是不錯呢。」一方通行，高姿態卻令人敬畏。

張葉，「雖然千說萬說不足以說，但晚輩還是要說多謝前輩搭救。」

一方通行搖頭，「不用這樣，畢竟，你也是活了一百九十三億年，不是嗎？」

張葉鏡湖，「啊，前輩你怎麼知道的。」

「當然，我已經看穿，我畢竟是三百五十一億歲。」一方通行，「不過我想，現今，你這個歲數應該是極限了吧。」

「如若不是我封印自我般的修鍊，我想也不會存活現在。」

「畢竟，這個宇宙，動不動就來一場大災難。本來善良的一個人，也可以下一瞬間變成令你憎恨手刃之人。」

該不會潛意識就是這樣吧。

「總之，你要小心，切記，不可被影響情緒。」

「你那招走火入魔，能少使用，盡量較少使用。我能夠感覺得到，那招雖然強大，但是代價也大。需要承受的負面能量太多了，沒準，他（宇宙）就會乘虛而入。」

張葉問，「按照前輩這麼說，宇宙他是有意識的？」

「呵呵，此乃天機，」一方通行道，「不可說，不可說。」

張葉心中默然，有些略微緊張：看來就是如此了，如果說宇宙是有意識的話，那就太可怕了。因為，宇宙中，何曾反抗，都不能夠反抗。因為宇宙本如一，宇宙演化這一切，當然也能輕易摧毀。

「不過，你不用太過擔心。」

「前輩？」

一方通行，「你這種境地還不會被看在眼裏的，即使是我，恐怕也不能夠。」

「那麼，也就是說……」

一方通行明白他的意思，「嗯，是的，還有更強的。比我更強的存在還有。只不過，也許不是簡單的生命層次了。」

「哦？」

「我也不是不能夠說，」他想了會兒道，「你現在也快到神話傳說，應該夠資格了。我就提前跟你說了吧。」

張葉徐如微風般點頭。

一方通行，「生命最高的層次，可不局限於單一的生命體了。」

「難道說是多生命也就是組合？好像是蟲族母蟲那樣的形式？」

「嗯，不過，還有其他形式的。」

「還有，那麼？」張葉追問。

一方通行伸出右手，稍稍抬起中指，指著一方，「比方說這裏，」

「這裏？」張葉不明所以。望過去，的確是空空蕩蕩的星空，就算微微亮起遠方的星。也是太遠了，那距離恐怕幾光年暫不可及。張葉心道：一方通行前輩所指的應該是近處附近才對啊。

「張葉，你是否願意做我的徒弟？」

張葉拱手然跪下，雙手伏地：「請受徒兒一拜。」只因一方通行是他的救命恩人，只因一方通行是他遇見最強大之人，只因一方通行對他的心思。只因……無需太多隻因，此情此景適，就是拜師了。

「好啊，哈哈，好啊，我一方通行有接班人了！」一方通行氣勢飆升，鬍子，每秒隨風吹着，就如同針尖一樣四而散。

「來，隨為師去雲遊。」

「是，師傅。」這聲師傅叫得無比衷心，無怪於，他是真的把一方通行當老師。

「看到沒有，那白色的狼。」

「那是天狼星系。」張葉道。

「沒錯，某一段時間，我就是在哪裏呢。不過，更多的時候，我是在銀河系，咦，銀河系怎麼沒有了？！」一方通行感到很奇怪，他手一招，朝着一個方向飛去。

在飛去的途中，張葉說，「師傅，我知道銀河系的事情。」

「哦，是嗎，你說。」

「老師已經沒有剛才那麼驚奇呢？」

「是的，我想到了，這世間，若是消失不見，只有兩種可能，那就是毀滅。亦或者被隱藏了。」

張葉道，「那是和仙女座星系相撞，然後融合成了一體，成為了仙銀座。」

「哦？是嗎，我雖然有過這個想法，當時卻覺得不可能。」

「是嗎，師傅，在三百億年前就，」

「不，確切的是我只有十億歲的時候，按時侯的經歷是以演算為主的。」

「師傅，演算？！」

看出張葉眼中的驚訝，一方通行道，「演算，基本上是每個修士，當然，是我們那時候，這時候就不知道還有沒有那種古老的法子了。反正就是當時的修士必須經歷的。演算可以得到天機，而所謂泄露天機，就是把自己得到的天機泄露出去，你知道了吧。」

張葉聽得只有八成懂，「師傅，我想我知道了。」

「嗯，知道就好了，就是這樣。不需要太懂，一些事情太較真總歸不好，」一方通行，「看吧，我的手。」他伸出了手，就在這裏。他停了下來，他的手卻還在散發着無窮的魔力。三米開外，一個球，球的四周，有四條旋轉的長條形如同風車一樣的倒轉形態，也是的，在如同風車一樣的一個方向順行，只不過，那中心的球並不見旋轉。

「你所說的只是假象。」

「師傅？」

「嗯，」他另外一隻手輕輕朝之一點，立刻，球也散，帶也散，全部都消散后，他收回了手，對張葉道，「其實，銀河系還存在。」

「是嗎，」張葉雖然驚奇，但仔細一想的確是有那種可能，因為在融合成為仙銀座星系后，並不見銀河系留下來的東西。只是仙女座的大有可見。

「畢竟是，宇宙開天地之處，最中心的地方，銀河系，你不要小瞧了，徒兒張葉。」

「是的，師傅，徒兒謹記在心。」張葉拱手。

「現在，你的能力還不能進去，你去單獨雲遊一下吧。」

「師傅……」

「嗯，」一方通行對他點頭，然後一手揮之，發出了一八卦印記，印在張葉的眉心，然後消散。「我已經給你打了印記了，只要你到了神話傳說，我自然會接你過來。」

「你要知道，」憑空指著，「如今的銀河系，裏面最低限度，我想，是神話傳說，就算我進去了，可能也只是勉強一線吧，我覺得。所以，我進去也需要保持低調的。」

「去吧。」一方通行，一揮手，張葉消失。

張葉被一方通行的助力而飛行，速度相當快。所以，他不用自己去控制力道，彷彿順風車一樣。可以全心的去思考，「我就知道沒那麼簡單，銀河系，絕對沒有我想像中的那樣。師傅說，最低限度要神話傳說，那台階真的是很高啊。」

「對了，我現在回去找阿市吧。我不會讓阿市擔心的。」

阿市，「小芳，你真的？」

小芳點頭，「是的主人，我已經和公子相愛了。」

「真的嗎，，」阿市非常高興。

「是的，母親大人。」市張的聲音突然傳來，待阿市眼睛掃過去，已經出現在小芳身後，一手達着她的肩膀。

就在此時，「阿市，我回來了。」

張葉出現。

「張葉，」

「父……父親。」他喊得很勉強。

張葉倒是幾分好奇了，不過，他也應聲了，「嗯。」

「好了，你們兩退下吧。」

「是，主人。」

「母親。」

小芳拉市張推下去了。

張葉問，「他怎麼了，感覺老實了許多。」

阿市，「您還總算回來了，你說孩子嗎，是因為小芳啊，和小芳戀愛了。那孩子可是一個非常需要愛的人，我想也只有伴侶之間的情才能夠陪他永久，不是嗎。我們做父母的，總是隔着一層隔閡。」

張葉：「所謂的代溝嗎？」

阿市：「嗯，就是代溝。」

張葉，「不過，總歸是好。我可不想有個逆子，不然，那是我心中的唐突，我會忍不住除去的。哪怕是偷偷的，讓你不會發現。」

「你不需要這樣的，」阿市，「我相信，我們的孩子正轉變了。」

「是嗎，但願如此吧。」

「張葉，你怎麼了。」

「哦，不，」張葉摸著額頭，搖搖欲墜，才注意，師傅一方通行的能量附加的已經完全耗盡了。這樣，連帶着自己的身體也有一種疲憊的感覺。張葉有種想睡。

「你是不是要睡覺。」

張葉點頭，「嗯是的。」之前的確是身心疲憊。自己那麼信任的潛意識，居然背叛自己。那真是一種天大的璀璨。無論心身。都是的。好在，那萬分緊急，命懸一線的時候，神話傳說的一方通行出現，不但幫助他渡過難關，還收他為徒，這才彌補了，他心中的缺失。不然，就算，在和潛意識的鬥爭中他獲得勝利，他絕對不會輕鬆的。心中的陰暗負面是無法消除的。但是，因為，有一方通行出現，並且收他為徒。讓他感受到了，宇宙間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糟糕。這樣就好。

阿市在張葉思訊間，來到張葉的身邊，抱住他的腰，讓他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摸著張葉的後腦勺間發，張葉已經在微微起伏呼吸，閉上眼睛，睡著了。

「啊，還真是個大孩子呢。」阿市，輕輕的把他待會居所。

把張葉放在床上，好似整理了一番房間。然後頭整著張葉的手臂，一起睡覺。

這是多麼溫馨的畫面啊，是造就夢寐以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