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2章 非物質·蛻變（五）
「輪迴聖經？萬物之主！那不是柒魚的聖經能力嗎？」葉輕眠震驚道。
「很驚訝？」
「可是同一時空內，聖經不是具有唯一性嗎？如果我也掌握了這種力量…」
段語月嘿嘿一笑，豎起一根手指，「第一，你現在掌握不了這種力量。鬼王叔只是跟你顯擺顯擺，讓你知道你現在在做的是什麼事情。」
葉輕眠翻了給白眼。
段語月豎起第二根手指，「第二，輪迴聖經萬物之主，只是時空聖經能力下的一個分支，是達到某種目的的一種手段，是通向某個目標的一條大路。但腳下道路萬千，能達到那個效果的方式並不是唯一的。」
「萬物之主的力量由柒魚掌握，但恐怕連她自己，也並不清楚這種量的每一個細節。就好像你會玩遊戲，但構成遊戲的無數行代碼，你是基本上不了解的。而鬼王叔在教你的東西，就處在『代碼』的層面上。」
葉輕眠反映了兩秒鐘，道，「這麼說我之前一直在學習的，都是基礎中的基礎？」
段語月嘻嘻一笑，「不算是基礎，而是歷史的走向。」
「什麼意思？」
「鬼族是以純粹非物質生命形式獨立存在的生命，在經歷了最初的混沌后，開始認知自我，開始了文明的起點。」
「就像地球上的人類發現了火種一樣，鬼族的先祖們，很快學會了利用非物質生命去凝聚極限密度的非物質信息空間。這是鬼族文明起航的碼頭，所以你最先學習的也是這個。」
「在地球上，原始的人類學會了製作石器，學會製作武器狩獵。而鬼族的先祖們也學會了用極密信息空間做成武器，盾牌、利刃。但是在戰鬥中，攻與守的時機瞬息即變，所以極密空間形態變化的技巧應運出現了。這就是你之後學到的。」
「經過了漫長的發展，鬼族的文明日益壯大，但在崛起的過程中，卻遇到了另一個文明種族的阻礙，文明的衝突開始了。」
「鬼族的天賦顯著，但缺陷也極其致命，那就是他們並沒有物質載體，所以極其容易被高密度的非物質信息流傷害到。」
「最初，鬼族用極密空間製作了盔甲，用極密空間包裹全身，外界的一切自然不會再傷害到自己，可是也就失去了對外界的一切感知，就好像被封進了一個暗無天日的囚籠。所以鬼族的先輩們，便開始追求一種動態的極密空間。」
段語月說着，指了指老鬼王，「你看，鬼王叔的衣服，其實就是一層極密空間，露在外滿的雙手和面部，也都包裹着一層極密空間。」
「這不就完全隔離了？豈不是失去了對外界信息的接收？」
段語月搖搖頭，「所以鬼族的外衣上，永遠有一個細小的孔洞，這個孔洞的非物質信息密度比較低，所以可以通過它來感知外界的一切。但每個鬼族的『孔洞』都是自己的秘密。它有可能在眼睛上，有可能是雙手，有可能是衣服上的一角，也有可能是耳環，是頭飾，也有可能是時刻在身上移動的。」
「但是要做到這一點很難，即使對於鬼族來說也不容易，就像你知道的和兩刃城對峙的那群低級鬼族，就是無法掌握這種技巧的。」
「雖然鬼族找到了保護自己的辦法，但面對另一個文明，終究還是不敵。重壓之下，鬼族對非物質生命的運用進入了爆炸期，當今主流的一些應用方向幾乎都出自那個年代。而動態的極密空間，就是那個時代的成果。」
「在鬼族完成了極限密度非物質信息空間的動態化后，
「想完成『動態』，對鬼族來說也是近乎奇迹一樣的技巧，因為他們的容錯率是零。一旦在成長的某個環節出錯，導致極密非物質空間爆炸，那就徹底泯滅在歷史中了。」
「但這個意識的空間是你父親專門為你打造的，可以讓你可以不斷的嘗試，靠熟練度而非天賦的去完成一次次練習。這對於鬼族來說是可望而不可即的聖地，你現在度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別人拼了命也享受不到的。」
葉輕眠感覺接下來要到了說教的環節，於是馬上打斷道，「動態之後，真的可以達到輪迴聖經萬物之主那樣創造一切的終極能力嗎？」
段語月點點頭，「歷史上的鬼族，在與敵對文明抗爭的中最終戰敗，面臨種族滅絕危機的情況下，當時的鬼王率領鬼族舉族遷移到了一片遙遠而荒涼的地方。」
「因為懷念在戰爭中犧牲的摯愛，那名鬼王前輩用非物質凝聚出了摯愛的身軀，她可以活動，但只是一個空殼，沒有任何記憶，也沒有自主意識。」
「那名鬼王在重整了沒落的鬼族后，就把王位傳了下去，然後一心研究如何讓心愛的人活過來。時光荏苒，在他瀕死之際，終於成功了。」
「他分裂了自己的非物質生命，將其徹底改造，並且洗去了分裂體的非物質生命信息，然後填補了心愛之人的記憶信息，創造出了第二個『她』。」
「說起來好像不難，但其中涉及的步驟和過程複雜無比，即使是鬼族，想要複製這個成功，也需要付出極其沉重的代價。」
段語月看看了老鬼王，然後對葉輕眠說道，「鬼王叔之所以會出現在聖草星這片永眠之地，其實也是因為柒魚的萬物之主。鬼王叔覺得或許可以通過對萬物之主這個能力的解析，找到直指大道的捷徑。」
「但這些對你來說，只需要聽聽就好了，你在這裏能學會『動態』就非常不錯了。這個空間存在的時間有限，能學到多少全看你自己的努力了。」
葉輕眠現在明白了，非物質生命運用的上限極高，但想要接近上限也極難，且危險。如果不是這片可以無限復活的空間保底，自己可能根本不會冒險聯繫這種東西。
段語月繼續說道，「學習『動態』是非常有用的，它能讓你觸摸到一切事物的本質，同時也是固化的基礎。」
「固化？」葉輕眠眉毛一皺，他本以為動態已經是天花板了，沒想到上面還有個小二層……
「我一直在這片空間看着你，你這些日的練習我都看在眼裏。你已經完成了凝聚，形變，無論你創造什麼樣的極密空間，都是依靠自身的非物質生命壓縮控制的，你創造的極密空間和你的非物質生命之間，可以說是有一條線相連的。」
葉輕眠點點頭，理所當然道，「一旦徹底脫離，我就無法控制，那麼極密空間自然也就會爆炸消失了。」
段語月指了指天空中的飛鳥，又指了指水中的游魚，「但是你看到這些，可是完全脫離了鬼王叔非物質生命控制的。」
聽到這，葉輕眠才忽然反應過剛才自己忽視了什麼，頓時驚訝的看了一眼鬼王，「這就是固化？可以讓極密空間脫離自身後依舊存在？！」
段語月笑了笑，伸手揉了頭葉輕眠的頭，寵溺道，「所以你要學的還很多。」
葉輕眠眼珠轉了轉，道，「我不是逃避哈，我就是問問，還有有沒有更適合我的路線，能迅速提高戰鬥力的。」
「你的非物質生命強度是唯一的優勢，所以你現在在學的，就是最適合你的。」段語月說道。
「也許不是唯一的優勢呢？」
「哦？」段語月好奇的看向葉輕眠。
「我還有一種能操控命運線的能力，姬空戀把我扔進眾生佛國后開啟的，我不知道這跟她有沒有關係。你們可能不知道什麼是命運線，就是…」
「我們知道。」段語月笑着說道，不過表情中卻好像有些遺憾，「那應該是繼承的你父親的能力。」
「原來如此。」葉輕眠恍然，隨後略有興奮，「很強，真的很強，但是需要付出的代價很大。我有一次差點因為這個死掉，不過當時是姬空戀救了我。」
段語月頷首，「改變外界萬物的命運，自己的命運也會因而變動。當自身承受不起自己命運線的劇烈變化，無法支付對等的代價時，就會以死亡而告終。」
「這種力量該怎麼用？」
「有一個系統的術法，能擴大效果，同時縮減代價。」
「術法？」
「詛咒術。」
「我能學這個嗎？」葉輕眠期待道。
「恐怕不行…」段語月嘆了口氣，對葉輕眠解釋道，「付出的東西是永久性失去的。你付出了健康，那麼此後就再也無法恢復到最健康的狀態。你付出了記憶，那段記憶就再也無法回想。你付出了情感，就註定要變成一個冷血動物。」
「詛咒…詛咒…」葉輕眠呢喃著，忽然想起了什麼，「我記得你們說過，和時空聖經並列的幾個最強典籍中，有個什麼什麼點名冊，有靜魔法典，還有一個就是詛咒術學習筆記，那個…」
段語月扶額，「詛咒術學習筆記就是軒加菲納寫的……」
「也就是說，一定有辦法可以規避詛咒術的缺陷！對吧？」
「對倒是對，不過恐怕除了軒加菲納之外，別人無法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