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子番外

月子番外

最辛苦的生娃結束了,何鈺又面臨一個困難,坐月子,穩婆特別叮囑她,不能洗澡洗頭,也不能下床更不能吹風等等,一個月不洗澡洗頭,也不能下床吹風,比要她的命還難。

何鈺生產第二天就要下床走走,被顧晏生阻止,她身上還有傷,每天早上起來,都會發現床上濕了一片,全是血,控制不住似的,這種情況顧晏生怎麼可能允許她下床。

怕她又趁自己上朝的時間亂來,乾脆朝也不上了,有什麼事遞摺子過來,這樣三天之後,何鈺直嚷嚷着渾身酸臭,身子都躺酥了,還要這樣一個月,如何都不幹,就要洗澡。

顧晏生忘了告訴她,坐月子其實不止一個月,最少四十五天,有些長達三個月。

坐月子坐月子,何鈺以為只有一個月,每天掰着手指頭算日子,她要是知道坐月子需要四十五天,怕是要瘋。

顧晏生沒有告訴她,不過她堅持要洗澡,不給洗就出門淋雨去,沒辦法,顧晏生只好妥協,答應給她簡單擦一擦。

坐月子不能見風,恰好趕上初冬,天氣有些冷,顧晏生將窗戶全部關上,屋裏搬來三個火盆,熱騰騰才給何鈺擦身子。

何鈺一邊享受他的伺候,一邊抱怨人都要烤焦了,跟缺水的茄子似的,顧晏生倒不覺得,何鈺是因為出不去,所以才蔫的跟打了霜的茄子似的,與火盆沒有半點關係。

照顧孩子不容易,照顧何鈺更不容易,孩子倒是配合,一天吃了睡,睡了吃,還有兩個奶娘隨時伺候着,何鈺只有他照顧著,還不配合。

倒是可以多找幾個人,不過弄不住何鈺,而且他也不喜歡何鈺被別人擺弄,無論是男是女。

照顧何鈺是他心甘情願的,不會覺得苦,反而樂在其中,偶爾奏摺提前處理完,將孩子抱過來。

何鈺還是不喜歡孩子,擱床上她也不理,只偶爾想哭了就塞一根手指頭過去,給他吮著,孩子嘴裏不閑,立馬就不哭了。

奶娘說何鈺沒有奶,須得孩子吸吮出來,但是何鈺不肯,只能另想法子。

比如每天給她喝下奶的魚湯,雞湯,鴿子湯,人蔘湯也沒少喝,沒幾天何鈺便推推他,說難受。

她對這事完全一竅不通,也沒提前做好準備,給她講的注意事項一個沒聽,書上標出來的也一律一看,所以不知道什麼原因,忍了一天,第二天才憋不住問。

顧晏生怎麼說都是醫者,會醫術,應該知道什麼情況。

顧晏生當然知道,這也是他故意的,給何鈺下奶,喂喂孩子,當然嘴上不能這麼說,他只告訴何鈺說正常情況,喂餵奶就好。

何鈺一臉生無可戀。

她不想生孩子,不想餵奶,不想坐月子,只想練劍,出去浪,重歸朝廷,奈何現實不得不低頭。

雖然懷孕期間胸確實長了一些,對於正常人來說那是多多益善,錦上添花,對何鈺來說頂多算是雪中送炭,勉強跟一般的女子一樣大小,離波濤洶湧還有很大一段距離,所以即便有娃吸吮,也沒多少奶水,就夠一個開胃菜,娃還是要靠奶娘喂。

今個這個湯,明天那個湯,依舊沒有改善,奶娘說需要按摩一下,別說是何鈺不同意,顧晏生也不同意,這事也只能作罷,隨緣喂娃。

何鈺對這個意外得來的孩子一直是隨緣的養法,隨緣懷孕,隨緣生產,隨緣餵奶,隨緣帶娃。

有空抱一下,沒空煩得要死,催著奶娘趕緊抱走,不見不見。

晚上都不讓娃跟她一起睡,嫌吵,孩子一般夜裏要喂兩次,沒得吃就哭,如今跟奶娘睡一個屋,偶爾顧晏生抱過來,擱在床頭,他睡床外,每次哭都是他哄,何鈺瞧都不瞧一眼,嫌棄的厲害。

這個娃來的不是時候,正好在她準備奪權稱霸的時候過來,因為這個娃,一直沒能回到朝廷,還生生悶了五個月,這不能吃,那不能吃,險些沒把她憋出心疾。

她能喜歡才有鬼,但顧晏生沒想到嫌棄成這樣。

不過怎麼說都是自己的崽,懷胎九個多月,真正嫌棄是沒有的,偶爾也會背着所有人,偷偷抱一下,一有人來又擱下。

何鈺就是這樣的人,越是喜歡的東西,表面越是不承認,比如說她喜歡練劍,都是偷偷練的。

有一次顧晏生回來的突然,也沒讓人通報,自己一個人進來,發現何鈺背着所有人,偷偷的摸她擱在衣櫃里的朝服,主動問她想回朝廷嗎?她又說孩子太小,先出了月子,孩子大了再說。

這人就是嘴硬心軟,明明想的不得了,那朝服她當了皇后,依舊帶了回來,外面套了一件別的衣裳,不仔細看很容易忽略過去。

如果是別的丈夫,可能根本不會注意,可惜她遇到的是顧晏生,何鈺的所有東西,他都知道位置,那衣櫃里叫他從顏色到款式一溜數過來他都能數。

最了解的還是何鈺身上的變化,原來還會覺得不好意思,但何鈺實在不注意,又老愛果著身子,半夜睡覺的時候難免碰到,更多時候是何鈺故意把胳膊腿壓他身上,看他難受和緊張。

那時只能模糊感覺到何鈺的體溫和重量,最近才是觀察,月子裏不能洗澡,何鈺又經常流血,全是他擦的,總不能閉着眼睛擦,時間一長,對何鈺便了解的不行,身上每一處紋路,他都瞧的清清楚楚。

何鈺也是個不要臉的,對自己極為自信,大大方方任他打量,顧晏生每天檢查她的恢復情況,偶爾看情況給她抹一些葯,他怎麼說都是醫者,比讓太醫看靠譜。

何鈺年輕,傷口其實恢復的很快,第二天就已經可以自己下來走動,但顧晏生還是例行公事一樣,每天檢查一次,完了才讓她下來,哪都不去,就在屋裏轉轉。

屋裏早已佈置好,只是幾天過去,空氣中那種淡淡的血腥味細聞還是能聞到,因為不能通風,總悶在屋裏,又不能用過多熏香,何鈺眼睛疼,那骨子血腥味因此久久不散。

一想到這些都是何鈺的血,有些心疼的同時還有些興奮,不知出了什麼毛病。

何鈺還是老樣子,剛洗完澡沒兩天,又要求洗頭,不給洗就鬧,一會兒露一隻腳出來,一會兒又露一條大腿,然後是胳膊,叫顧晏生分心給她放回去,不理就得寸進尺跑去開窗。

鬥不過她只好打來熱水,親自給她洗臉洗頭,洗完后就老老實實躺在床邊,一頭黑髮散在床外,由顧晏生給她細細擦拭。

叫她自己擦那是不可能的,這廝只懂得享受,不懂得勞動,你叫她擦,她嘴上說等會兒,等會兒,等會兒就是不擦,顧晏生怕她着涼了,兩塊毛巾給她上上下下擦拭乾了才將人塞進被窩裏。

何鈺舒服了,偶爾叫她帶帶娃,她也是肯的,只不過奶娘說了,不能讓母親在月子裏太辛苦,否則會留下一輩子的勞疾,這時候是女子一輩子最虛弱的時候,稍微累點都是雪上加霜。

顧晏生懂,盡量不讓何鈺抱娃,孩子哭鬧需要哄時,他都是自己來,半夜也不讓孩子打擾她,總歸只有四十多天,他與奶娘輪流照顧,幾乎沒怎麼讓何鈺操過心,畢竟何鈺沒奶,半夜叫她也沒用,還是需要奶娘。

她這個娘當的十分不稱職,奶水只夠孩子偶爾加個餐,需要多多疏通,可何鈺怕疼的厲害,生產時一聲不吭,孩子吃奶時疼的汗都出來了,看見孩子就煩,怕是也有這個原因。

在顧晏生看來吃誰的奶都一樣,也不就為難何鈺了,叫她輕鬆一些。

第十天何鈺實在忍不住,要出去走走,顧晏生想着裹嚴實些,出去走走也可以,出門前做了很多準備,大冬天穿的狐裘從頭到尾裹住何鈺,還弄了一條長長的錦布,包住何鈺的臉,只有眼睛能露在外面,雖然沒走多遠,最多在皇宮裏轉轉,不過看的出來,何鈺這幾天低落的心情好了很多。

怕她當真悶成心疾,便也經常帶她出來,當然前提是裹得完好。

第二十天時,何鈺基本無大礙,能吃能喝,顧晏生沒有理由留着,只好上朝,他知道自己一上朝,何鈺肯定利用這段時間出去浪,奈何公務繁忙,不可能為了她一直不上早朝,那才是真正的給何鈺添亂,叫她這個禍國殃民,耽誤國務等等罪名坐實。

他一走,何鈺不出意料開始練劍,順着皇宮內沿來來回回跑一圈,隨緣抱娃,娃心情不錯時自己抱,娃一哭立馬丟給奶娘,像抱別人家的孩子一樣。

一個月後,她以為自己終於熬到頭了,興奮極了,穿好男裝準備先去浪,平時在皇宮裏都穿的女裝,陡然穿了男裝,提醒意味十足,顧晏生瞧見了,只當沒瞧見。

何鈺終於忍不住了,問他為什麼,他說了實話,坐月子其實是四十五天。

何鈺臉上還沒來得及收起的笑容登時僵住,彷彿遭受雷劫似的,整個人蔫了下來。

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顧晏生都看不下去了,答應帶她出宮溜溜,前提是只能待在馬車裏,不能出去。

即便待在馬車裏,也夠她興奮了一陣,做好了準備,因為下雨,沒怎麼玩,不過何鈺還是很激動,抱了娃好幾次。

回來后堅持不肯再坐月子,說坐一個月就夠了,現在身體倍棒。

她身體確實挺好,很少生病,為了證明自己已經完全康復,還當場跟顧晏生比了回劍,然後……

做完之後就不好了。

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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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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