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番外4

110.番外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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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樟見她羞惱,忍不住低笑出聲,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垂,見她瑟縮了下身子,慢悠悠道:「朕又豈是你願意讓來便來,不願讓朕來便不來的人?既然換了帳子,朕自是要來看看的,不僅要看,還要躺在這床上與你一起看呢,你願不願?」

宜平被謝樟攬在懷裏,幾乎緊貼着他的胸膛,他的笑聲,胸膛的震動,還有全身的熱量都讓宜平陌生到緊繃,更聽到他這樣一句調笑,登時一陣羞惱,撐在胸前的手不由便捶了下他。

女孩子的拳頭輕飄飄的,錘在他胸膛更像是柳枝撫過河面一般,點起了陣陣漣漪。謝樟笑聲略大了些,將她摟的更緊了,更加壞心眼的在她耳畔輕聲道:「昨夜和朕爭辯,今晨便敢打朕了,你說說朕該如何罰你?」

宜平不服氣的哼了聲,不理會他的話,雙手用力撐在兩人之間,想要將他掙開。

謝樟胳膊箍着她,一絲不動,等宜平費了半天力,終於沒力氣再推開他,方才抵着她的額頭輕輕蹭了蹭,感覺到她額間微微的濡濕,不由垂眸看她,看着她氣鼓鼓的嘟著唇,輕笑道:「你是覺得朕不會罰你才敢這般?倒是膽子不小,只是膽子這麼大,怎麼還怕這般和朕躺一張床上?」

宜平其實並沒有昨日那般緊張了,只是這樣親密的擁抱在一起,總讓她有種暈暈乎乎的感覺。聽到謝樟的話,她不知要如何回答,只能咬唇不語,謝樟含笑看她,見她乖順的樣子,忍不住低頭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撫着她的後背低低道:「朕若再來,便不會在這般與你同睡一床了……教導姑姑教你的,你可還記得?」

宜平不妨他會如此,當下便被他親的頭腦發懵,又聽到他這意味十足的話,更是羞的說不出話來。

謝樟心情極好,微微放鬆了懷抱,一手攬着她,一手微微撩開床帳向外看了眼,見時候尚早,轉身又將她摟進懷裏,柔聲道:「再睡會吧,朕陪你一起睡。」

宜平微微仰頭看向他,見他目光溫柔的看着自己,心也一點點安寧起來,輕輕應了聲,抬手將被子往上拉了拉,替謝樟蓋住了肩膀后,閉着眼睛在他懷中睡著了。

謝樟看着她閉上眼睛,唇角慢慢勾起,將她耳側被壓着的頭髮輕輕放到她肩后,在昏暗的光線中凝視着她。

她現在這般模樣和初見她時、大和宮外還有邀她賞梅時的樣子截然不同,就像她給他的印象,一會兒梅花,一會兒梧桐花,一會兒又是粉梅,此刻乖乖窩在自己懷中的她卻像是晚香玉一般,嬌軟可人的讓人心都軟成了一片。

劉洪看着看了看時間,又盯着緊閉的房門看了半響,再三猶豫之後,方才走上前,準備將喚皇上起身。誰知還未發聲,便聽到裏面傳來一聲茶杯碎裂的聲音,很快謝樟便一臉怒意的從內室大步出來,頭髮還散著,便是腳下還是趿拉着昨晚換上的便鞋,靴子被他提在手中。

劉洪一怔,連忙上前跪下服侍他穿靴,心中還在想這宜貴人怎麼能讓皇上這般模樣出來,便聽到謝樟氣怒的抱怨,「回頭讓錢嬤嬤過來好好教教宜貴人如何伺候人,連個發都不會梳,也不知在蓄芳齋都是如何學規矩的!」

紫怡宮的宮人嚇得跪倒一片,臉上都帶着驚恐之色,青嵐偷偷抬眼看了眼內室的房門,卻不見貴人身影,她心中不由更加焦急,都這般了,貴人怎麼還不知出來請罪呢?

謝樟看着腳下跪了一片的宮人、太監,冷哼一聲,「貴人初進宮,有些規矩不懂,你們這起子人也是不懂嗎?朕看你們是估計裝聾作啞,故意欺瞞主子!拖出去每人仗責十下,讓他們漲漲教訓,別以為這宮中真的可以欺主了!」

小金兒連忙叩頭道:「奴才有罪,還請皇上息怒。」

劉洪一言不發的替謝樟梳好了發,整理好了衣服,方才收手立在一側,也不看告罪的幾人,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謝樟瞥了眼劉洪,又掃視了眼紫怡宮的宮人,一甩袖子氣沖沖的離開了紫怡宮。

見皇上離開,劉公公也跟着離開,並沒有安排人來行刑,幾人不由又是奇怪又是害怕。

青嵐顧不得許多,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快步走進內室,卻見宜平一臉惺忪的坐在床上,眉眼中儘是未睡醒的茫然。

青嵐見狀,連忙拿起一件衣衫披到她身上,聲音急切道:「皇上可有斥責貴人?」

宜平搖了搖頭,看了青嵐一眼,緩緩下床,走到內室門旁向外看了眼。青嵐連忙道:「皇上已經移駕了。」

宜平點點頭,轉身便看到地上摔成一地碎片的茶杯,微微嘆了口氣,道:「著人收拾收拾吧。」

青嵐點頭,心中疑惑更甚。剛剛進來她便注意到,妝台整齊,還是昨晚兩人睡前,她收拾的樣子,可見皇上早上並未在妝台前梳發,貴人更是一副剛剛被驚醒的模樣坐在床上,手中也無梳子等物,這又怎會是梳發的樣子?

她不敢叫其他人進來,自己蹲身將碎片撿拾起來,看了眼坐在床邊發獃的宜平,略微思索了下,道:「皇上剛剛十分震怒,說是要讓錢嬤嬤來教貴人規矩……」

宜平根本沒注意到青嵐說什麼,滿腦子都是剛剛發生的事情。

兩人再次睡下之後,許是她一晚未睡,他懷抱也十分暖和,她很快便睡得沉了,也不知過了多久,便聽到有東西落地碎裂的聲音,她剛迷迷糊糊的睜眼,就見皇上不知何時已經起身,衣服穿得不甚整齊的站在屋子正中。

她剛要下床替他整理儀容,卻被他上前一步握住了手,壓低聲音在她耳邊道:「莫怕,朕並非真的生氣,只是昨夜朕在你這裏留宿,不得不如此。你這裏也沒有一個年長的嬤嬤幫你照看,朕藉機派個老嬤嬤過來,她原來是朕母妃的掌事姑姑,也許在宮中沒有什麼面子,卻知道許多事情,你盡可對她放心。」

他的聲音彷彿還在耳邊,手上好像還留着他掌心的溫度,可是人卻已經走了許久了。宜平靜靜的坐在床邊,一句一句的回想他們兩人之間的對話,心中升起絲絲的甜,卻又伴隨着陣陣惆悵。

她轉頭看向窗戶,問道:「天可亮了?」

青嵐隨着她的動作一併看過去,答道:「冬日天亮的晚,外面現在還黑著呢。」

宜平垂下眼,耳邊隱隱聽到鐘鼓樓傳來的聲音,想到昨晚謝樟對她說的作息,不由有些心疼他。這般日日天未亮便起身,一直到夜半才能休息,還怕貪戀床鋪故意將床收拾的十分不舒服,怎麼想都覺得辛苦。

宜平將衣服穿上,淡淡道:「服侍我起身吧。」心思卻又跑到了已經準備上朝的謝樟身上,也不知這般出去,可用了早膳?

****

今日逢十,謝樟回到寶慶殿,換上大朝會的朝服,走向御攆,看到道旁依然青綠的蒼鬆勁柏,轉頭對一旁跟着的劉洪吩咐道:「一會兒給紫怡宮送副綠色的床帳……要竹子那樣的綠色。」

他想了想又加了句,原本他還不知宜平問的那些綠,剛剛看到這兩旁蒼綠的松柏,想到若是劉洪送了這樣綠色,豈不是比那灰濛濛的帳子更沉悶。這般想着,便想到了無逸齋里的一叢竹子,那種綠色便很好,清爽怡人。

劉洪一愣,這不剛剛才氣著從哪紫怡宮出來嗎?怎麼這轉眼就要送東西了?

他有些不解,便小心應下:「是,奴才等散了朝便去送賞……」

「這不是賞賜……」謝樟皺了下眉,有些不滿道:「是朕答應給宜貴人的,你莫要忘了,今日一定要送到。」

朕可不要失信於她,要不然不定那個丫頭要怎麼腹誹他呢。謝樟想着再次重複了一遍:「散朝後就去辦!」

劉洪更是瞪大了眼睛,這……是送的意思?他久久才慢慢回神,這賞和送可是差了十萬八千里,這為宜貴人不簡單,將皇上惹怒了,還能讓皇上記得答應送她的東西,可真是……

他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想到皇上離開紫怡宮前,說的讓錢嬤嬤去教宜貴人規矩的話,這莫不是變相給宜貴人一個照拂?

他連忙垂下了頭,答應的更加誠懇了,「請皇上放心,奴才一會兒便親自去辦。」

謝樟對劉洪的理解力十分滿意,輕輕「嗯」一聲,便靠在御攆上,看着昏暗的晨光中漸漸顯露出來的高大宮殿,唇角突然勾出一抹笑來。

王正道臉色一變,眼底閃過一抹厲光,謝樟倒是依然平靜的從案桌後站起身,唇角還掛着一絲笑,安撫般的看了眼王正道,向前兩步迎接辜太后。

辜太后扶著常旭,氣勢洶洶的踏進寶慶殿,目光掃過一旁的王正道,臉上怒意升騰,也不理會謝樟的行禮,徑直從謝樟面前掠過,坐到了案桌後面。

王正道見辜太后這般舉止行徑,心中也不由怒意滔滔。後宮女子不得干政這是祖宗定下的規矩,可是辜太后仗着皇帝當年繼位尚且年幼,便聯合辜家一系掌控了兵權,這十幾年來,辜家在京都橫行霸道,可就因辜太后故,無人敢查也無人能查,當真成了京都一霸,真是牝雞司晨,惟家之索!

謝樟對辜太后在自己宮殿的做派早已習慣,因此行了問安禮后,便面色坦然的坐在了案桌下首,道:「這麼晚了還擾的母后不得安歇,兒臣實在慚愧。」

辜太后瞟了他一眼,將目光冷冷的看向立在一旁的王正道,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不知首揆今日傍晚帶人關押了余次輔所為何事?」

王正道抬眼正對上辜太后的目光,拿出一直拿着的奏事摺子,坦然道:「餘利洲所犯罪狀共十三條,樁樁件件老臣皆在折中奏明,還請皇上御覽。」

謝樟還未動作,辜太后便示意身邊的常旭將摺子拿上來,王正道直直的盯着常旭,提高聲音重複了一遍:「還請皇上御覽!」

謝樟看着王正道與辜太后的角力,唇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才揮揮手讓劉洪走上前。

王正道輕蔑的看了常旭一眼,將摺子交給劉洪,方才款款落座。

辜太后被他這般舉動惹得一陣氣怒,剛想發作,就聽王正道緩緩而談道:「當年先帝駕崩時,曾命老臣與馮子山等四位大人為託孤重臣,十幾年來,臣一時半刻不敢忘記先帝託付,更不容許他人凌駕在皇上之上,若真有人如此,老臣便是拼了我王家上上下下三百餘條人命,也定要將那人為皇上剷除了,不留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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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心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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