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險江南遊【二】 採花盜(11)

驚險江南遊【二】 採花盜(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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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櫻認為會是誰呢?」傲君悠閑地雙手環著胸,挑了挑眉問道。

「哎,門主,我跟你說真的,你別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好不好?」黃櫻急得直跺腳,門主就不能偶爾驚嚇一下嗎?總是這麼一副天下萬事在我掌控之中的樣子,讓他們這些凡人氣得牙痒痒的。

「本座也在說真的啊!說吧!把你這幾天行動的體會說一下。」話是這樣說,但卻還是那副死樣子,不,是更欠扁。

「天啊!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個主子啊!」在發表感想之前,還是忍不住為自已哀嚎一聲,順帶翻了翻白眼,沒人理會她。

最終還得深深吸了一口氣,想了想道「這幾天,無論我們是查是一丁點眉目呢!還是設計引那個採花盜出來,都毫無所用,原因就是那個至今尚不知長得是圓還是扁的淫賊每次都好像知道我們的行動一樣,不禁抓不到他,還被他耍得團團轉,就像他一直跟在我們身邊一樣,氣死人了。」

「就這樣?」沒下文了?

「就這樣啊!」不然還要她說什麼?

「這懷疑總得有對象吧!」她記得她本來就是問這個問題的啊!可卻說了這麼久還沒說到她想聽的,看來小櫻櫻真的變笨了。

「呃!哦,我覺得那個叫許明書的最為可疑。」一想起許明書那個死樣,還有盯着門主的那個殺氣,她就恨不得一刀了結了他,要不是子齊阻止,哼,他現在一定躺在床上哀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為什麼覺得是他?」似是早就料到她會這麼說,傲君並沒驚疑,反而勾起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傾身問道,烏黑的眼眸一抹精光一閃而過。

「這還用說嘛,看他那個悶樣,就知道不是好人,還有,知道計劃,參與行動的人當中,你、我、子齊、王爺就不用說了,絕對不可能,鄭茹是女子也不可能,關捕頭那麼正義凜然也排除,就剩下段景康跟許明書了,段景康是個紈絝子弟,整天就只知道跟在鄭茹身邊,雖然還是挺有眼力,有時會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但卻意外地正說出了別人所想不到的,不過像他那種一根筋的傢伙,也不可能,排除,除卻以上的人,就只剩下許明書了,他那人,總是古古怪怪,神神秘秘的,跟門主說話又總是陰陽怪氣的,沒鬼才怪呢!最重要的一點是,今晚要不是他,行動就不會失敗,他一定是故意的……」黃櫻一一分析到,又將今晚的行動巨細無遺地說出來,一說到許明書就一臉不屑。

傲君邊聽邊習慣地敲擊著桌案,閉着眼睛,慢慢地思索著真的會是他?會讓他們留下來,也是因為對他有所懷疑,可是他竟這麼快就露出馬腳?是太掉以輕心,還是故意而為之,從鄭茹那了解得知,自從那天她『差點』成了他刀也冤魂后,他就變了,也不是全變,就是以前明是非的他竟一味固執地認為她就是採花盜,不管別人怎麼說,都沒用,連一向最敬重的鄭夫子的話也不聽了,但照理說,那個淫賊能把所有人耍得團團轉,應該是個心機重,智商高的人,或許也是個武功高強之人,但許明書的卻太過明顯了,哎,究竟是不是他呢?

看着閉目細思的傲君,黃櫻心中暗想看來門主也一直都有在懷疑許明書,就說嘛,怎麼會無緣無故讓那三個小鬼參合進來呢!原來早就看出不對勁啊!

「櫻,驗出什麼了嗎?」沉思中的傲君突然張開眼睛,毫無預兆地問道。

「啊!驗什麼?」一時沒反應過來的黃櫻傻傻地問道,見傲君沒答,挑着眉看着她,想了一想,才恍然大悟「啊!我想起來了。」但一想到堪查的結果,又無力地垂下頭道「無論我用沒什麼辦法,就是查不出她的死因,就像是自然死亡一般。」

「連你也查不出?」傲君有點失望道,是啊!連黃櫻都無法查出來,那就更別提其他人了。

「嗯。」看着傲君眼眸中的失望,黃櫻覺得自己很沒用,枉稱神醫,連小小的死因都查不出來,但她黃櫻可不會認輸的,一世英明如果毀在採花盜身上,那豈非太冤。

重新恢複信心的黃櫻,又恢復那副古靈精怪的樣子,堅定道「但請門主放心,我會繼續試用其他辦法,不會放棄的,我就不信,天底下會有我黃櫻查不出的死因。」或許可以試一下那個辦法,如果再不行的話,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好,這件事,你就多費點心了。」目前也只能這樣了,不知子齊那邊怎麼樣了。

『叩叩叩……』幾聲敲門聲讓傲君與黃櫻不約而同地看向門口,原來是子齊啊!

「進來吧!」還真是想什麼就來什麼!只是這夫妻倆的差別也太大了吧!做妻子的有門不敲硬生生地把它給踹爛了,做丈夫的對着扇不能再稱這為門的門還會象徵性是敲那麼兩下。

子齊一邊踏進去,一邊看了看還在做垂死掙扎的門,搖了搖頭,不用說了,這一定又是他的小妻子的傑作了,不管怎麼說,君還是他們的主子,這樣無禮,實在是……但又屢勸不改,君又從不說她,他這個做丈夫的還能怎麼怪她呢!

「子齊,有事嗎?」示意子齊坐下后,傲君便開口問道。

「嗯,君要我查的各受害者的身份背景都在這。」說着,便將一疊紙放到桌上。

「這麼多?」看着那厚厚的一疊真有點想暈的衝動,估計一個人就有好幾十張吧!不是說古代女子整天都沒什麼事吧?怎麼有這麼多資料啊!(拜託,那可是整整十幾年耶!這還算是少的吧!)。

「嗯,一共有四十七人。」子齊神情有點悲傷道,四十七人個妙齡女子啊!人生還未真正開始,這就樣去了,何其殘忍啊!

「有沒有什麼疑點?」收起痛心的情緒,傲君淡淡地問道,人死不能復生,現在不是悲春感秋的時候。

子齊看了那疊紙又看了傲君一眼,嘆了口氣,搖搖頭道「哎,這些受害者無論是家世背景,生活習慣都沒有一點相同之處,可以說毫無聯繫。」

「哦,真的是毫無聯繫么?」傲君不禁懷疑起來,不可能啊!

「淫賊採花或許並沒有特定目標,只是漂亮女子都行,沒有聯繫也不無可能啊!」黃櫻倒是覺得這是情理之中的事。

「不,他是有特定目標的。」傲君肯定道,她相信只要查出這個『特定』,採花盜就呼之欲出了。

「君說得對,這四十七得女子看起來毫無聯繫,但我卻一直有一種感覺,採花盜下手的對象是有一定的條件的。」子齊思考了一下,皺了下眉頭道,突然又像想起什麼似,一拍手掌道「如果硬說有什麼聯繫的話,倒是有一點。」

「什麼?」兩人同時問出聲。

「雖然她們本身之間沒什麼聯繫,平時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她們都有一個共同點,每月十五都會到育英書院聽鄭夫子講義,也不只是她們,在採花盜出現之前,這幾乎成了襄杭城的慣例每月十五,鄭夫子都會公開講課,不管男女老少都可以前往聽課。」子齊想了一下,又補道「可這也難以說是她們之間的聯繫啊!」

「哦,育英書院?」

「嗯,就是鄭夫子執教之所,他是夫子,同時也是院長。」

「許明書也是育英書院的,他與那些閨中女子一定有接觸。」黃櫻突然一拍桌子,像發現新大陸般驚道。

「許明書?櫻兒怎麼無緣無故提起許明書啊?不只是他,段景康也是育英書院的啊!」魏子齊被黃櫻這麼突如其來的一下,頂着個大大的疑問,不明所以道。

「段景康那個白痴自動省略掉,至於這個許明書,絕對有問題!」黃櫻擺了擺手,肯定道。

「別忘了,還有個鄭夫子。」傲君卻突然若有所思的開口。

「鄭夫子?門主你別逗了,那是不可能的。」黃櫻像聽到天下第一大笑話一樣,大笑了起來,也不管什麼門主與下屬之別。

「櫻兒……」子齊拉了拉黃櫻,想斥責她的無禮之舉,卻被傲君打斷了。

「櫻倒是說說,為何不可能?」挑了挑眉,傲君一副洗耳恭聽地等著黃櫻的高見。

「咱就先不說他是全城公認的仗義疏財,慈善為懷的大善人;德高望重,教化英才,人神敬仰的好夫子;就說其中一位受害者鄭芯吧!那可是他親生女兒耶!虎毒不食子耶,再怎麼禽獸也不會對自己的女兒下那樣的手吧!……」門主這是怎麼啦?怎麼老問一些明擺着的問題啊!

「嗯!」傲君邊似是贊同是點了點頭,邊若有所思地起身走到窗邊,窗外的垂柳隨風飄遙,攪亂了她本以不安的心當初她所懷疑的嫌疑人除了許明書還有這位鄭夫子,但正如黃櫻所說的,他確實是最不可能之人,她也早已在得知他的為人與身份之時,便將他排除在嫌疑之外,可剛剛在聽到子齊說起受害者都到過育英書院后,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鄭夫子,話也就脫口而出了,心中似有什麼一閃而過,卻快得讓她抓不住,便想聽聽黃櫻的意見,卻也是與自己之前所想的一般,或許真的是自己太過敏感了吧!倒是這個許明書……

「門主……」看着傲君不知在想什麼,黃櫻試探地叫了一聲。

「嗯?」轉過身來,等著黃櫻說。

「咱們是不是先把那個許明書給抓起來啊?」哼,只要將他抓起來,她黃櫻就一定有辦法讓他招供,她的葯可還沒幾個人能受得了的。

「櫻兒,不可魯莽,這一切都還只是猜測,沒有證據,不可輕舉妄動。」子齊生怕他的小娘子一個衝動,真的跑到『折磨』許明書,趕緊接道。

「櫻,子齊說得沒錯,當作什麼都不知道,繼續與他們『鼎力合作』。」傲君邊提醒黃櫻邊坐了回去。

「知道了,怎麼這麼複雜啊!」黃櫻不耐煩地嘟囔著,真的,自從嫁過子齊,跟朝廷扯上關係,麻煩的事一大堆,哪比得上之前消遙於江湖的日子啊!真像皇后說的那樣,還是單身的日子好啊!不過,這話可不能被子齊知道,不然就慘了。

傲君往椅背一靠,撫了撫額,略顯無力道「越來越覺得這件案子並不只是單純的採花案,背後似乎還有重大的陰謀。」

「君是不是覺察到什麼?」

沉默了一會,傲君放下手,搖了搖頭,拿起桌上的那疊子齊拿來的資料看了起來,她就不信憑她凌傲君竟挖不出這其中的秘密。

見傲君熟若無人的研究起那些資料,子齊使了一個眼色,與黃櫻輕輕地退出房間。

夜深人靜,傲君的房間里依然燈火通明,一大疊資料散落一地,而傲君正埋首案前,在一張張紙上奮筆疾書,連有人進來,走到她身邊了,都還不知道。

謹軒一踏進房間就驚見『混亂』的房間,心疼地看着一直緊皺着眉頭的妻子,慢慢地走到她身後,功力深不可測的她竟一點都沒發現,要可見有多麼地入神啊!

「君,很晚了,先睡吧!明天再看。」溫柔地揉了揉傲君的頭,謹軒語帶心疼道。

「嗯。」無意識的『嗯』了一聲,傲君繼續埋頭研究著,快了快了,就差一點,但是哪一點呢?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謹軒又氣又好笑,無奈地搖了搖頭,一把按住傲君正在寫着他看不懂的東西。

「呃?」終於抬起頭來的傲君,一見原來是謹軒,冰冷的眼眸立即如融雪般化開了,笑了笑道「謹,你回來了?」暈,拜託,人家早就來了好不好,還跟你說過話呢!太專心的孩子也是不好的。

「是啊!太晚了,明天再看吧!」謹軒溫柔地笑了笑了,輕拉起她的手,再次道,一點也不生氣於君的無視,滿心滿眼只有心疼。(沒辦法,誰叫人家是模範丈夫呢!)

「不,還差一點,謹,忙了一整天,你一定累了,先去休息吧!」說着便拿開謹軒壓着的手,又全身心地投入進去。

謹軒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知道君決定的事,誰也改了不了,既然他家小妻子要熬夜『辦案』,他這個王爺丈夫當然只有捨命陪君子了,將散落一地的紙張一一撿起來,重新整理好,坐在另一邊,也細細地看起來,時不時地抬頭看了一下,正握筆沉思的君,還有他實在看不懂的所謂『案件分析』。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過去了,房間里靜地只剩下翻動紙張的聲音還有蠟燭燃燒的聲音,遙遠的天際已漸漸泛出一點亮光,而正專註的兩人卻毫無所覺。

「十八歲?乙酉年……癸未月……丁巳日?」突然寂靜的房間傳來傲君喃喃自語的聲音,謹軒回過神,抬頭一看,只見傲君在一張全新的白紙上邊寫邊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皺頭越皺越緊。

嘆了口氣,謹軒剛一站起來,傲君卻突然像被驚了一下,抬起頭來,在一堆亂成一團里的資料翻著。

「君,你要找什麼?」謹軒趕緊過去想幫忙道。

「謹?你醒了?正好,幫我把四十七位受害者的年齡、生辰八字找出來。」以為謹軒剛剛睡醒的君,什麼也沒多想,急忙道。她好像找到突破口了。

謹軒也不問什麼,就跟着傲君仔細地找起來,不一會,就把四十七位受害者的生辰八字找出來。

「這……」這不看還不要緊,一看,謹軒都有點矇了,這只是巧合嗎?還是……

「果然。」看着桌上四十七個一模一樣的出生所月,傲君緊皺的眉頭一下子鬆了,終於找到了,就是它。

「她們竟然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君,你一直在找的就是這個嗎?」謹軒見傲君鬆了一口氣,也跟着放鬆了下來,問道。

「嗯,這就是採花盜下手的『特定』條件。」傲君點了點頭道,又低頭想了一下,剛舒開的眉頭又皺在了一起。

「君,怎麼啦?有什麼不對的?」謹軒心疼地幫傲君揉了揉皺着的眉頭,輕輕問道,他不想再看到傲君皺眉的樣子了。

眯着眼享受着謹軒的按摩,她確實也有點累了,過了一會,精神恢復了不少,傲君微笑着拿下揉着她眉間的溫厚的手掌,包在雙手裏,溫柔的眼眸冷冽的眸光閃動着,淡淡開口道「陰年陰月陰日的極陰女子。」

「君的意思是?」謹軒的眉頭也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傲君也如法炮製地幫謹軒撫平了那一抹憂思,聲音卻如從天邊飄來一般,輕道「採花盜果真不只是『採花』如此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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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師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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