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一百一十六章 身份曝光

第九章第一百一十六章 身份曝光

任風遙一臉無神的坐在書桌前默然不語,已經一個多月了,可他卻沒有絲毫夜兒的消息,他一次發現他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他幾乎命人翻遍了東陵的每一寸土地,可是卻一無所獲。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他找不到夜兒?難道……

夜兒她不是一個甘於受困的女子,難道說,難道說謝知秋告訴他的都是真的,她真的已經變成了一個……。任風遙不敢再往下想,他必須給自己希望,否則……,他的鬢間已經添了幾許華髮,都說歲月催人老,原來憂思也能催人老。

抬頭看到冷殘星抬腳進來,任風遙眼眸一亮,這幾天他因為身體原因沒有出去,一切都交給了冷殘星,但願……,帶着一絲希翼任風遙道:「殘星,怎麼樣?」

冷殘星看着自己的師兄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看着他眼裏的光華再次寂滅下去。這些日子以來自己的師兄幾乎就沒有好好休息過,他沒日沒夜的四處搜尋師嫂的下落,可是……。一次次的失望讓師兄因承受不住打擊而再次昏倒。

每日看着師兄強迫他自己咽下幾口飯,然後再看着他黯然神傷,冷殘星心裏就一陣陣難過。如果還是找不到師嫂的話,他不知道師兄會不會……

「師兄,你放心,一定能找到師嫂的。」冷殘星坐到任風遙的對面有些乾澀的出聲安慰,這話他已說了很多次了,可是……

任風遙沒有說話,臉上是淡淡的哀傷,冷殘星皺了皺眉道:「師兄,你說會不會是謝知秋在騙你?師嫂她根本就不在東陵。」

任風遙緩緩的搖了搖頭道:「我不清楚,他騙我的可能性很大,但我寧可信其有,殘星,我賭不起!」

冷殘星嘆了口氣,突然恨聲道:「師兄,你還真能忍下這口氣,要是我當時就宰了他,還能容他活在這個世上?」

「宰了他有用嗎?我也是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才好,可是我現在不能殺他,我還沒找到夜兒,他是唯一知道夜兒在那裏的人,我還不能殺他。」

「可是他不肯告訴你師嫂的下落,要不然我去把他弄來,我就不信他能嘴硬到什麼酷刑都能受得住。」冷殘星發狠道。

任風遙搖搖頭道:「沒用的,你以為我沒想過折磨他嗎?我早想過用刑逼問他,可是他早已看破生死,他能無動於衷的用刀扎自己的腿卻連眉頭也不動一下,你覺得他會在乎生死嗎?我留着他只是希望哪一天他會說溜嘴。

「你的意思是說謝知秋的腿是好的,沒廢?」楊涵一進門就聽到任風遙的話,他帶着一絲詫異道,「如果是那樣,那這個謝知秋就實在不是個人了。他竟然能……,我都那麼的折騰他了,他竟然也沒利用他那條腿逃走。」遲疑了一下,楊涵道,「任風遙,他的腿真的是好的?」

任風遙淡淡的膘了楊涵一眼道:「是,雖然當時他拿匕首刺自己的腿時臉上絲毫沒有變色,連眉頭也沒皺一下,彷彿他的腿真的失去了知覺一樣,可是他的腿還是不可避免的輕微顫動了一下,有些反應不是人自己能控制的。」

「楊涵,難道說你已經把謝知秋……,你怎麼折騰他了?」冷殘星好奇的道。

輕咳了一聲,楊涵偷瞄了任風遙一眼道:「他不是喜歡男人么,所以我就找了好幾個男人……」

聽出楊涵話里的意思,冷殘星詫異的道:「楊涵,你,你竟然……,你做的可夠絕的。」

楊涵砸了嘔嘴道:「可是他不在乎!他,他的反應很奇怪,他好像完全不在乎我怎麼對他,他眼中是一片死寂,他連一點反抗也沒有,而且有時候他竟然還衝着我笑,謝知秋這個人是我見過的最奇怪的一個人,所以我才說他不是人。」

「他早就什麼也不在乎了,他現在只是在跟我耗,他在等我去求他,我想到時候他會把你加註在他身上的全部都還給我吧!」任風遙平靜的道,」楊涵,其實上次我去找他時,他眼中就已經是一片死寂了,他活着跟死人沒有什麼兩樣,所以我才沒有殺他。」

「師兄,你該不會真的回去求他吧?」冷殘星吃驚的道。

「我不知道,如果迫不得已的話我會去,無論他想要我做什麼我都會答應,只要他能告訴我夜兒在哪兒。」任風遙眼眸之中已是無盡的哀傷,他緩緩道,「是我太自負,我以為憑我的能力,可以護夜兒一身平安,可以讓她無憂無慮,快快樂樂的活着,可事實證明我太高估我自己了,我也有疏漏的時候,我把事情想的太絕對,可這世上沒有絕對的事,所以我要為我的大意付出代價。」

楊涵與冷殘星面面相覷,楊涵的臉色甚至已變得有些難看,也許是他做的太過火反而連累了任風遙?可是一想到那個人渣可能將自己想要保護的妹妹弄成白痴賣到偏僻的山溝中去,他便氣不打一處來,既然現在還不能殺他,那麼折磨折磨他總應該是可以的吧?可現在卻……

「你們不用那副樣子,逼不到萬不得已的話我是不會走到哪一步的。」任風遙依舊很平靜的道,「其實現在的難題是怎麼樣解決紫家的事。」

聞言,楊涵臉色一變,怒道:「這還不都怪那個該死的花漸離,他那麼大嘴巴做什麼!」

「不,其實這也不怪花漸離的,他那個人最受不得激,而且他對夜兒又是絕對的尊崇,所以柔貴妃那麼的出言辱罵攻擊夜兒,他自然會跳出來替夜兒說話,一來二去,泄了夜兒的真正身份也很正常。」任風遙輕輕一嘆道,「我只是沒想到這件事會鬧得這麼大,竟弄到人盡皆知的地步。」

一旁冷殘星插言道:「蓉菲公主,哦,不,那位柔貴妃現在一定很憋氣,她怎麼也沒想到那個曾經被自己壓制的抬不起頭來的紫銀夜,竟然就是沚國人人俯首膜拜的少年丞相葉隱,而且還是沚皇現在心心念念的人。哼!真該讓她見見師嫂才是,她那時還一個勁兒的罵師嫂是醜八怪呢!」

「她應該也算是見到了吧,溫遠波畫了一張夜兒的畫像,掛在他的寢宮中日日對畫敘述他的思念,我想她應該就是受不了溫遠波那種痴迷的樣子才會在宮中出言不遜的。她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公主,說話從不經大腦,所以才會激的花漸離脫口說出夜兒的真實身份。聽說她現在病了,沚皇也不再理會她,任她在宮中自生自滅,其實如果不是因為她是東陵的公主,她恐怕早已被打入冷宮了,說來她也算是受到了懲罰吧!」

聽出任風遙語氣有憐惜之意,楊涵忍不住道:「任風遙,據說這個蓉菲公主以前很喜歡你?」

任風遙眼眸微微眯了眯,為什麼楊涵的話聽着那麼刺耳呢?東方蓉菲好歹是焯的親妹妹,雖然他不喜歡她,雖然她曾經為難過夜兒,可是聽到她處境不好,他也心裏有些不安,畢竟東方蓉菲的婚姻是他一手造成的,她的不幸他也脫不了干係,而今她已受到了懲罰,那麼他同情一下地也不可以嗎?

淡然的瞟了楊涵一眼,任風遙沒好氣的道:「那又如何?你是想因這個對我說教?哼!她喜歡誰是她的事,我能如何?」

楊涵滯了滯,他也不過是因為好奇所以問問而已,幹麼火藥味那麼濃?

一旁冷殘星向楊涵遞了個眼色,低低道:「師嫂的事已使得師兄六神無主了,如今紫家又出了事,師兄現在正煩著呢,你還敢消遣他?」

任風遙並不理會在一旁竊竊私語的冷殘星和楊涵兩人,他深吸口氣道:「我要進宮去見見焯。殘星,你幫我做件事。」

「進宮見皇上?」冷殘星一驚而起道,「師兄,你瘋了,你去進宮見皇上你就不怕他……,你好不容易才詐死脫身,你這一去不就是又……。你忘了,你不是要與師嫂一起遨遊天下的嗎?你……」

「我不去能行嗎?這次紫家出事明顯就是焯動的手腳,他已經知道我還活着,他是想用紫家逼我現身,逼我去見他。」任風遙喟然長嘆道,「夜兒我沒能保護好,讓她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擄走,而這次我決不能再讓她的家人出事。記得紫金濤在不久前曾說過,他打算讓紫家淡出人們的視線以免將來焯會拿紫家威脅制約我,可是他的計劃還沒來得及實施就……,所以我必須得進宮見焯。」

冷殘星默然半晌道:「師兄,那,那你小心些,還有師兄,你想讓我做什麼事?」

「你去一趟沚國,幫我把溫遠波畫的那幅畫給偷出來,我不希望我的女人被其他男人垂涎。」任風遙輕輕一笑,那笑容卻讓冷殘星忍不住打了個顫,只聽任風遙接着道,「順便再幫我帶個話給那個男人,你告訴他,紫銀夜是我任風遙明媒正娶的妻子,她是我的女人,不是他能肖想的對象,請他不要再對別人妻子的畫像寄託相思,夜兒永遠都不可能屬於他。」

任風遙的話讓冷殘星渾身一僵,師兄這個任務好像也太難了些吧?偷畫或許他能做到,可是帶話給沚皇,這個就有些……,他的身手再好也不敢在一國之君面前大放厥詞呀,那樣會死人的!

任風遙卻是不再理會冷殘星,他轉向楊涵道:「楊涵,或許我們這些日子找錯方向了。」

「什麼意思?」楊涵不解的道。

「其實這是殘星剛剛提醒我的,我猜夜兒可能已經不在東陵了。我一直都認為以謝知秋的實力以及時間上他不可能將夜兒送出東陵的,再加上他告訴我的那些話是脫口而出的,我便一直在東陵尋找夜兒,可我卻忽略了一個事實,謝知秋他既然能跟北堂靖宇合作,也就一定能與其他人合作。」

「其他人?」楊涵皺了皺眉道,「其他人……,會是誰呢?難道如……

「南宮飄然!」

這句話幾乎是冷殘星和楊涵同時說出口的,任風遙讚賞的看了兩人一眼道:「謝知秋告訴我,他在北山獵場里埋了炸藥想詐死你和夜兒,可是他若引燃了炸藥,他也無法倖免,而且他還說他沒料到我會來,當時他既然已經知道我與夜兒在一起,就能想到我會跟着夜兒,可他為什麼會篤定的認為我不會來而埋下炸藥呢?」

「也許根本就沒有什麼炸藥?他是在騙你。」冷殘星沉吟道。

任風遙點頭道:「我猜也是,應該是沒有什麼炸藥,他這麼說只是想掩飾他真正的目的。」

「那他真正的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他詐死是幌子,他早料到我會懷疑他是在詐死,而我一旦懷疑他,那我就勢必會將重心放在他的身上,從而會忽略其他,也許南宮飄然的人就是在那時偷偷的潛入東陵的。」任風遙沉吟道,「這樣也就可以解釋夜兒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消失的一點痕迹都沒留下來,逍遙宮的勢力是非常大的。」

「那現在怎麼辦?」

「楊涵,麻煩你先去去南榮,你幫我盯着南宮飄然,若我猜的沒錯夜兒現在應該在南宮飄然手中,所以你先去南榮幫我盯着他的一舉一動,只要夜兒在他手中,他就一定會露出馬腳,等我解決了這裏的事我立刻與你匯合。「任風遙低嘆道,「雖然我現在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南榮去尋找夜兒,但紫家的事我也不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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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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