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白族族長
葉昶提着幾瓶在小賣部買的當地產的白酒，駕輕就熟的來到李一鳴的家中。www.
李一鳴家裏蓋的是小青瓦的四合院，這在十里八鄉中算是上等的住宅了，院子中間是一棵高聳雲天的核桃樹，據說是當初兩口子結婚時種下的，當初的小樹苗如今已經成為參天大樹，巨大的樹蔭將院子籠罩的嚴嚴實實。熱天裏面在樹下喝茶乘涼簡直就是一種享受。
「嫂子！」
「小葉子來了，快坐。」
說話的是李一鳴的老婆白虹。她正在院子中間掐菜準備晚飯呢。
「嫂子，甭管我。李哥呢？咋沒有見人？」
李一鳴兩口子都愛叫葉昶「小葉子」。他糾正幾次沒見成效也就只能默認了。只有家中的直系親屬才這樣叫他，每當李一鳴兩口子這樣招呼的時候，總是倍感親切。
「噓，小聲點，老爺子今天來了，正在裏屋訓話呢！」
白虹將手指放在嘴邊，請說說道。
「老爺？」
葉昶有些疑惑的問道。
「對啊，是老爺子啊，有什麼不對嗎？「
白虹有些納悶。
葉昶腦中靈光一閃。
「是李世軒老爺子？就是李哥的父親，白族的族長？「
「對啊！」
「他在裏面？」
「啊！」
葉昶身軀微微顫抖，雙手有些哆嗦。
那可是李世軒啊！白族傳說中的英雄！
自從來到木縣，來到大泉鄉，他聽到了不少關於他的傳說。有人說他是個魁梧的大漢，一拳能夠打死一頭老虎，要不當初怎麼能單身匹馬乾掉幾個國民黨軍官呢；也有人說他能飛檐走壁，飛劍取敵人的首級。
當然作為接受過高等教育的葉昶對這些並不相信。~~~~但是對於李世軒這樣一個白族的英雄是敬仰的。不僅僅是他殺掉了迫害族人的軍官，還在於在四人幫危害全國，陷害那些為黨的建設，為國家的建設出過汗馬功勞的功勛們的時刻，勇敢地站出來，怒斥那些四人幫的走狗，保護了不少的功勛及其後代。
這樣一個人，無論如何是值得尊敬的。
「我能見見老爺子嗎？」
「就一眼！」
葉昶結結巴巴的說道。
「撲哧！」
白虹忍不住笑出聲來。
「小葉子，不就是見見老爺子嗎？至於弄得那樣神經兮兮的？」
「等會老爺子要一起用飯！」
也許是感覺自己的確有些失態，葉昶白皙的臉上微微泛紅。
「阿爹，一鳴吃飯了！」
白虹不愧是一個管家的能手，片刻之後，一桌豐盛的飯菜已經冒着熱氣擺放好。
葉昶激動地盯着房門，等待着心中的偶像出現。在這一刻，彷彿又回到了讀大學的時候，在簽售會上等待着明星的出現，心中怦怦直跳。
「嘎吱！「
李一鳴紅著臉推開房門，看樣子又被批評了。
跟隨其後的是一個年邁的老者，一桿長長地銅質煙袋在陽光下泛著光芒。
「是你！「
當老者的面容全部出現在他的眼前時，葉昶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差點跳了起來。
原來李世軒就是當初他第一次來到大泉鄉見到的那個老人家。大名鼎鼎的英雄就是眼前的這個被有些駝的普通白族老人。
「小伢子，我們又見面了。怎麼？有些失望？」
老人笑着說道。
「沒，沒什麼。就是沒想到原來傳說中的英雄居然…居然…」
葉昶結結巴巴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居然是我這樣一個糟老頭吧！」
李世軒擺了擺手，無所謂的說道。
「不，不是這樣的！」
「沒關係，傳說本就不可靠。那些不過是年輕時候的一些衝動罷了。慶幸的是沒有給族人造成巨大的損失。」
「坐下吧，飯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見葉昶有些拘謹，李世軒說道。
「哎！」
葉昶在下首找了個板凳坐下。
「怎麼，見到我老爹就沒有平日裏的淡定了！」
李一鳴捅了捅他的肩膀，擠眉弄眼的低聲說道。
「誰讓他是傳說中的英雄呢。以為是你啊！真是老子英雄兒…」
葉昶已經從剛才的悸動中清醒過來，調笑道。
「你這小子，是不是皮痒痒了！」
李一鳴害怕自己的老爹，可不怕他。正準備收拾這個囂張的小子。
「一鳴，做什麼呢，還不請客人用飯！「
李世軒淡淡的話語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哎！」
李一鳴這時才想起老爹還在眼前呢，趕緊低眉順眼的答道，一點也看不出作為一鄉之長的威嚴。
白虹顯然是早已經見慣了這爺倆的動作，低聲笑着。
「笑什麼笑，還不趕緊把酒打開！」
李一鳴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大聲呵道。
「是，老爺。酒馬上就到！」
顯然，他的權威有限，白虹根本不理會丈夫尷尬的臉，調皮的說道。
葉昶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老爺子也捋著花白的鬍鬚哈哈大笑。飯桌上的氣氛頓時熱鬧起來，沒有了開始的拘謹。
酒過三巡。
「小伢子，你來我們大泉鄉也有一段時間了，你對這裏的感覺怎麼樣？」
李世軒看着葉昶問道，眼中有一絲期望。
「嗯，這裏的人們很好，很樸實。可是經濟確實跟不上，老百姓的日子過的太苦。」
葉昶感嘆道。
確實，在大泉鄉沒有一般政府的那種貪污**，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很是廉潔。即使是身為鄉長的李一鳴，在生活也很是節儉。平日裏一家節衣縮食，只有在請客的時候稍微豐盛些。其他的東西，比如山上打得野味，採的藥草，也集中起來到縣城裏面換成錢貼補家用。
即使國家現在實行義務教育，鄉里仍然有很多小孩沒能上學。不是沒錢讀書，而是他們要幫助家裏人做農活，這樣家裏才會輕鬆一點。
「是啊，大泉鄉是在是太窮了。這都是我的過錯。作為族長，沒能讓族人過上好日子，我心中有愧啊！」
李世軒有些痛心疾首的說道。
李一鳴的臉上也不好看了。
「爹，不是你的錯，是我這個鄉長的錯。是我沒能做好工作。我失職啊！」
白虹坐在一旁，不知道該安慰公公還是安慰自己的丈夫。只能默默地不吭聲。
「不用相互埋怨，這既不能怨老爺子你，也不能怨李大哥。」
葉昶擺了擺手。剛才幾番酒灌下去，本來酒量就不是很好的他已經有點暈乎乎的了。
「大泉鄉其實物產很豐富，其他的不說，我們就說這背靠的大山。」
他打了個酒嗝，很是不雅的用手背擦了擦嘴。
「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們背靠着大山，自然要將這大山利用起來。你們背靠大山多年，這山裏有什麼，自然比我清楚。這就不用我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