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八、鬼利恩之奪冠(二)

一五八、鬼利恩之奪冠(二)

第一場比試功夫,自然由太月、張子清和安然互相較量,常靜話音一落,太月和張子清躬身施禮,從隊列中走了出來。常靜見安然沒有出來,問道:「安乙,怎麼?」。安然無奈,只好也站了出來。

常靜說道:「三人比試,不能像市井毆鬥一般,相互打鬥了事。這次由我教三位長輩同你們分組過招,每組比試直至有一人落敗為止」。太月、張子清垂首應道:「是」。安然心中打鼓:「三位長輩是誰?我就是長輩了,還怎樣分組?」。聽常靜說道:「經研究,先將分組情況公佈如下:王子乙師弟對太月師侄,常恆師弟對張子清師侄,常松師弟對安乙師弟。一會點香敬告道祖,聽號令三名弟子各自與對手過招,三方全部結束后,再論成績」。

安然聞聽大覺不公,常松乃當世九大師之一,功夫出神入化,號稱北宮羽客,別說自己,便是常靜都未必是對手。這樣分組,明顯讓他處於必敗之地。剛想分辨幾句,聽有人說道:「常靜師兄,此等分組不是有意為難安乙么?誰不知道常松師兄技冠北宮,為當世九大師之一,安乙能擋得住么?」。常靜微閉雙目,臉色平和,輕輕問道:「胡乙,難道說子乙師弟、常恆師弟功夫差得很么?連個小輩也鬥不過?」。

胡乙一怔,他知王子乙學藝精湛,雖然是俗家弟子,卻跟隨當年北宮真人學藝,勤懇用功,通學古今,絲毫不遜於出家道人中的任何一個。常恆雖然年輕些,卻從小在山中長大,常觀代師指點學藝,練得一身好功夫,而且由於生性孤僻,醉心武學,練習的功夫精純神妙,不愧於常字輩弟子,太月和張子清絕非他們兩人的對手。但是王子乙、常恆與常松相比,卻差了一截。北宮之內除了已經仙去的常觀外,無人能和常松匹敵,此事人人皆知。既然分組對斗,自然要看雙方對陣堅持的時間,交手期間過招的數量和落敗的程度。雖說太月、張子清和安然最後都會敗陣,但身受重傷不能起地和招式上微微落敗是大有區別的,評分也肯定相差懸殊。胡乙深知其中的關鍵才着急起來,但常靜一反問他,倒好像瞧不起常恆和王子乙,說他們兩人不是晚輩弟子對手,要是再堅持,那就是有些侮辱的意思,只好憋著氣,退回到隊伍當中。

常靜含額微笑:「如無異議,比試開始,請各位選手下場」。太月、張子清分別越入場中間,躬身向王子乙和常恆行禮。安然慢慢吞吞走到常松身邊,無精打採的做了個揖,心想:「第一場估計我就要出醜,接下來的文試、心試更不是強項,哪裏還能替胡乙爭得執教之位?我這恩情債不用還了,在山上給老道士當小道寵算啦」。

常松哈哈笑道:「小兄弟,愁眉苦臉的不喜歡老道士么?」,身子一閃突然欺身上前。安然只覺眼前一花,一道灰影到了近前,驚呼「不好」,向後躍了出去。常松身形極快,他這一躍竟沒擺脫開,兩人的鼻尖已經緊緊貼在一處。只好用出回天神針術的步法側身避開,想要飛走游龍,先躲開幾招再說。哪知常松眼明心快,身隨意轉,左腿一伸,正好卡住他的退路,安然絆在上面站立不穩,仰天摔了下去。好在他反應迅速,身子在半空一蜷,打了個轉,落地時像個球似的滾出去好遠停了下來。常松並未乘勝追擊,抱着雙臂笑呵呵等他起來。

安然拍拍身上的灰塵,瞧瞧旁邊,見張子清和太月身形移動,進退有節,招數揮灑自若,渾不像他這般狼狽。心中有氣,暗想:「你們故意讓最厲害的人對付我,純屬黑幕」,跺了下腳,展臂出招,將四大神術、盛清五合神法混成一體,互相摻雜,用了出來。他的純陽真力趨於臻境,天元心經也有小成,內息流轉鼓盪並不遜色,只是招數上略顯薄弱,用的並不精純。常松道發鬚眉,仙影飄飄,一招一式用的清晰明了,每出一掌收回一拳都讓人看的清清楚楚。

鬥了一會,安然覺得對方掌風越來越盛,壓的自己透不過氣,所有招數在常鬆手下均不能用全,束手束腳很是彆扭。兩人一錯身,安然猛的一回指,彈出一道北宮真火,直直燒向對方。他這也算用敵人之未能想,攻對手之所不備。常松背對安然,並沒回頭,似乎察覺到了背後的突襲,右臂向後一甩,一道剛烈真氣涌了過去。那道北宮真火嘩的順勢逆行反噬過來。安然大驚,想要避開已然不及,只好用手掌一抵,火柱打在手心上啪啪亂響,緊接着覺得有一股巨大的氣流從掌心鑽了進去,直衝向心肺。急忙運起純陽真力竭盡全力抵擋,常松哈哈一笑,收回右臂,轉過身看着他。安然頓覺體內的強猛的勁道突然撤去,自己的真氣沒有了阻力,猛衝向經脈要穴。慌亂中再次運使純陽真力抵擋,體內兩道自己的真氣相撞,不分伯仲,險些將五臟六腑震裂。再見他滿臉通紅,眼睛外鼓,表情顯露的說不出難看。

常松笑道:「小兄弟,怎麼還打精神了,容光煥發啊,臉色不錯」。安然一時說不出話,調整內息,半天才哼了一聲,心說:「你不趁機取勝,我也裝糊塗不認輸」。兩臂一錯,又攻了上來。盛清五合神法本是極為高深的一整套功夫,分為「渡化篇」、「驅邪篇」、「術術篇」和「金剛伏魔篇」等。所謂金剛伏魔篇教的就是精深的武學功夫,每一招每一式都深合道家法理,講究「以心氣之道,扶神運長短,化萬物精髓,成虛實之盛」,實為很厲害的功夫。只是安然實在學習時間太短,無法體會內中深奧,更沒有練熟會用,只能匆忙上陣,就生而使,所以被常松逼的手忙腳亂,破綻百出。

又鬥了一會,安然用出北宮真火中的一招「盛火秉燭」,常松輕輕用手背彈開,笑道:「這招『盛火秉燭』要以氣運火,以火使勁,以勁纏敵,你這般撓痒痒似的點兩下,是『盛火秉燭』還是小孩玩火啊」。安然聽他譏諷,心中有氣:「你練習功夫有多長時間了,我能比么?」。又聽常松說道:「真氣行兩脈,火發收自然,困勁不用勁,勁發如江河。再來一下『盛火秉燭』試試」。

安然心中一動:「他這是在教我么?」。心念一轉,體內純陽真力頓生,天元心經引導內息經小腹、雙臂至兩腕,凝神聚力,依照北宮真火招法,將內勁吐了出去,一道筆直的烈焰射向常松。常松見狀大讚一聲:「這才像樣」,隨手一劈,用的卻是盛清五合神法中的招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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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可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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