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青禾

第150章 青禾

聽了秦妙的話,花解語水眸一亮,不急不緩的點了點頭,笑着說:

「夫人問我可就問對人了,朝中姓嚴的御史只有一位,年紀不大,但胃口卻不小,明明窮的很,最近還幾次三番的來到我們尋芳館中飲酒作樂,着實好不要臉。」

御史的俸祿着實稱不上高,尋芳館是京城中有名的妓院,嚴御史想要去到那裏,定然是得了一筆不少的銀錢,才能由着他這麼糟蹋。

「嚴御史一般是同哪個姑娘相好?」

「我們樓里的姑娘一個個都不便宜,他最近都把錢花在了翠瑤身上,卻攏共只碰了人家一次。」

說到此處,花解語捂著唇笑了笑,漂亮的臉上帶了一絲嘲諷之色,顯然她很是看不上嚴御史。

得了花解語的消息,秦妙心中着實滿意的很,大業朝雖然不禁止官員嫖妓,但卻不能在妓院中過夜,嚴御史三番四次的去找那個名為翠瑤的女人,若說沒在尋芳館過夜的話,秦妙是萬萬不會相信的。

突然,秦妙好像想起了什麼,問了一句:

「解語,你可知道青禾被關在何處?」

聽了這話,花解語眼神閃了閃,說:「夫人問這個做什麼?」

「青禾被關的時日着實算不得短了,自然應該將人放出來。」

原本秦妙求了元琛幾次,那人都不答應放了青禾,好不容易等到元琛御駕親征的,秦妙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陛下可知道夫人的心思?」

「他又怎會不清楚?」只不過一直沒有鬆口罷了。

沉吟片刻,花解語過了好一會兒,才道:

「青禾被關在了一處地牢中,那裏是元府的暗牢,知道的人並不多。」

站在一旁的金銀聽到這話,小臉兒漲得通紅。問:

「你快帶我去!」

一邊說着,金銀一邊按住了花解語的肩膀,情緒不穩,眼中蒙上一層水霧,顯得很是激動。

花解語轉眼看着秦妙,只見秦妙微微點了點頭,說:

「勞煩解語將青禾給放出來,將來陛下班師回朝,即使動怒,也有我頂在前頭,解語放心即可。」

平心而論,秦妙還真不怕元琛動怒,當年若不是他不小心。被齊君筱下了忘川,又何必把青禾那無辜之人給牽扯進來。

元琛就是記恨青禾將她送回京城之事,所以才將人穿了琵琶骨,關在地牢裏。

「既然如此,奴家就帶金銀去地牢中走一趟。」

金銀滿臉喜色,顯然是歡喜的很了,嘴唇竟然都打着顫兒。

見着她這幅模樣,秦妙也不好再耽擱下去,揮揮手就讓他們離開了關雎宮。

等到人走了之後,秦妙看着站在一旁十足恭敬的姜德海,笑道:

「姜公公可聽清了?將此事告訴父親,明日上朝之時,嚴御史恐怕就沒臉指責我牝雞司晨了!」

後宮的女人一個個都不是什麼好相與的。這一點姜德海自然是明白的,但他卻從未想到面前的秦夫人會如此心狠。

雖然大業朝並不禁止官員狎妓,但當着滿朝文武的面被人揭了老底,嚴御史除了辭官之外,再無別的路可選。

何況嚴御史還可能與太後娘娘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否則他為何要針對秦夫人?手中又怎會多了一大筆銀子?

一枚沒用的棋子對於太后而言,毀掉自然是最好的法子。

這一點姜德海能想到,秦妙豈有想不到之理?

怪不得眼前的女人能深受晉文帝的寵愛,最終坐上了皇貴妃之位,這心計手段,着實是常人遠遠比不上的。

姜德海並沒有在關雎宮中多留,沖着秦妙行禮后,便直接離開了。

現在正殿之中並無一人,秦妙也不喜歡宮女太監都圍成一團,省的鬧得慌。

伸手揉了揉小卓安細軟的髮絲,她垂着眼,仔仔細細的端量著面前的娃兒,發現小卓安的五官不止生的與她極像,其中還是帶了幾分元琛的影子,雖然並不明顯,但若是長大了的話,也能看出一些來。

金銀與花解語一同離開禁宮之中,坐上了一輛馬車,往地牢的方向趕去。

上了車后,金銀坐立難安,面色着實難看的緊。她不知道該用怎樣的面目去面對青禾,當年若不是因為她,青禾也不必受到如此苦楚,每每想到那人被鐵鏈穿透了琵琶骨,金銀都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花解語見着金銀這幅模樣,唇角勾起了一絲諷笑,說:

「早知今日,悔不當初?你自己招惹的青禾,怎麼?現在後悔了?」

秦妙沒在身邊,花解語的本性也就暴露出來了,她本來就並非溫柔和軟的性子,只不過礙於秦妙的身份她是陛下放在心尖尖疼寵的女人,自然不能怠慢了。

但金銀卻全然不同,與她一樣,都是元府的死士罷了,只不過她運道好,選中了一位好主子,才不用像她一樣,過得這麼辛苦。

金銀恨恨的瞪了花解語一眼,卻又不知該怎麼開口,誠如花解語所說,她是真的有些後悔了。

垂頭喪氣的低垂著頭,耳中傳入馬車發出的吱嘎聲,花解語看也不看她,只是伸出素手撩起了帘子,餘光掃著路上的行人,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昨個兒夫人見了易大人,說了什麼?」

金銀微微皺起眉頭,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你若是不說的話,咱們就不去地牢了。」

說着,花解語沖着車簾外的馬夫喊了一聲:「停下!調頭!」

見狀,金銀誒了一聲,趕忙拉着花解語的手臂,道:

「我告訴就是了。」

花解語眼中流露出一絲得意之色,又沖着馬夫吩咐了一聲,就聽見金銀緩緩開口了。

「其實主子找易大人也沒什麼要事,只不過她知道一些前朝秘辛,告訴了易大人,讓他金陵之行更有把握一些罷了。」

「還有呢?」

金銀一攤手,道:「沒了。」

正在此時,馬車又停了下來,已經到了地牢之外。

金銀與花解語一起跳下了馬車,金銀看着面前破敗的宅院,一時之間也看不出這裏頭竟然別有洞天,藏着一個地牢。

緊跟在花解語身後,金銀走入了宅院之中。

在外頭看着已經覺得宅院破爛的很,但走進去沒幾步,她低頭看着自己沾滿了塵土的繡鞋,只覺得更髒了。

花解語推開了一扇雕花木門,正是一間廂房,房中只放了一張木桌,配着兩隻圓凳。餘下倒是沒有其他的擺設了。

只見花解語彎著腰,扭了扭一隻圓凳,直接轉了三圈,房中就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原本灰突突的牆壁突然裂開了一道口子,裏頭黑黝黝的,滲出無盡的寒意,冷風一吹,讓金銀不由打了個哆嗦。

花解語本就不是多話之人,淡淡的睨了金銀一眼,率先走到了地牢之中。

金銀早年也是元家的死士,自然見到過不少這樣的機關,跟着面前的女人走了下去。約莫走了一刻鐘功夫,眼中便出現了一個又一個囚室。

地底本就潮濕的很,石板上甚至還有一灘一灘的積水,將金銀的繡鞋都給打濕了。

她咬着唇,心臟好像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掌死死攥住,青禾一直困在這種鬼地方,該吃了多少苦?

「到了。」

花解語突然開口了,聽到她的聲音,金銀先是一愣,而後幾步走到了牢門外頭,伸手抓住潮濕的柱子,看着裏頭坐在木板上的男人,眼淚好像根本不要銀錢似的。噼里啪啦往下流。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其中蓬頭垢發的人動了動,穿過他後背的鐵鏈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金銀反手捂著嘴,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緊緊盯着角落裏的那個男人,好像被人用力扼住了脖頸似的,根本發出聲音。

見着金銀這幅模樣,站在一旁的花解語嗤笑一聲,道:

「青禾,你看看誰來看你了?」

一邊說着,花解語取了腰間的荷包,拿出鑰匙,將牢門的鎖頭給打開。

其實這牢門外頭的木欄桿並不算十分結實,習武之人一掌就能將之打斷,但關進來的人都被鐵鏈穿過了琵琶骨,即便原本的功夫再高,也無濟於事。

角落裏的男人終於抬起了頭,他鬢髮散亂,金銀根本看不清這人的面孔,但心中卻湧起了一種熟悉的感覺,告訴她,這個男人就是青禾。

一把打開牢門,金銀直接沖了進去,想要將青禾抱住,卻又怕弄疼他。

「金……銀?」

青禾覺得自己看錯了,他以為會被將軍永遠關在地牢裏。卻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離開這裏。

過了好半天,金銀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沙啞著嗓子開口道:

「跟我走吧。」

說着,金銀伸出手,想要拉着青禾的手掌,卻不防男人猛地躲過了。

看着女人有些難過的神情,青禾緩緩開口道:

「臟。」

聽了這話,金銀卻顧不得許多,一把拉住了青禾的手掌,只覺得十分冰涼,一絲溫度都沒有。

青禾後背處拖着長長的鐵鏈,鐵鏈深埋在石壁中,如此一來。即便是牢門毀了,其中的犯人想要逃脫出去,也是痴人說夢。

花解語又取出了一把鑰匙,幫青禾將鐵鏈給解開了,這才說道:

「走吧,你們還想在這裏呆多久?」

青禾腳步虛浮,皮膚也是常年不見天光的慘白,因為傷了元氣,所以即便他現在身上已經沒有了鐵鏈的束縛,走路卻依舊有些不穩。

金銀扶著男人,只覺得心裏頭堵得慌,又羞又愧,不知該說些什麼。

三人坐上了馬車,花解語看着青禾,直接道:

「我要出門一趟,這段時間你就待在尋芳館之中,幫我照看着。」

金銀皺了皺眉,說:

「他身體都成這樣了,再幫你看着尋芳館,豈不更累?」

花解語眼中露出一絲諷刺,伸手拍了拍金銀的臉蛋,說:

「我又不是讓他去接客,只不過呆在尋芳館內坐鎮罷了,以往青禾也不是沒去過,讓他過去,我也能安心。」

青禾不滿的抓住了花解語的手臂,皺了皺眉,道:

「解語,你別胡鬧了。」

看着青禾抓着花解語的手腕,金銀癟了癟嘴,卻什麼都沒說,只低着腦袋,情緒有些低落。

青禾低嘆一聲,鬆開手,卻不防花解語直接依偎進他懷裏,細白的藕臂彷彿水蛇一般,纏上了他的脖頸。

金銀瞪大眼,氣的渾身發抖,瞪着花解語。道:

「你怎麼這麼不要臉,我跟青禾都拜堂成親了,你勾引我丈夫!」

金銀的性子單純,本身也並非攻於心計之人,所以即便此刻被氣的緊了,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麼辦法。

見狀,青禾眼中略微露出一絲無奈之色,說:

「解語,我都幾年沒洗澡了。」

依偎在青禾懷中的香軟嬌軀陡然一僵,花解語緩緩離開青禾的懷抱,從袖籠中取出錦帕,狠狠擦了擦身上,那股子發霉的味道還貼在衣裳上。讓她面容僵硬,顯然有些不痛快。

很快馬車就到了尋芳館前,妓院白日裏都不開張,自然沒有客人臨門,帶着青禾入到一間廂房中,花解語派人送了熱水進去,供青禾沐浴,又請了大夫來,幫他察看傷口。

只聽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青禾將身上的衣服盡數褪去,露出了慘白消瘦的軀體。

金銀看着男人的背影,眼眶有些發熱,緊緊抿著唇,不讓自己掉淚。

青禾兩肩處多了兩個猙獰的窟窿,裏頭的肉已經長死了,看起來就好像腐壞了一般,十分滲人。

感受到女人的氣息有些不穩,隱隱帶着一絲哭腔,青禾心中暗嘆一聲,將身體沉入熱水中,不讓她再看。

因為被關了許久,青禾足足換了三次水,才將自己身上的泥污給洗乾淨。

金銀手中捏著皂角,仔細的給青禾搓著脖頸,突然聽到男人開口了:

「解語是我一母同胞的親妹妹,你別多想。」

聽到這話。金銀手上的動作一頓,小臉兒上露出一絲笑意,問:

「真的?你沒騙我?」

「我又何必騙你?」

伸手試探著戳了一下男人肩胛骨處的傷口,金銀悶悶問:

「是不是很疼?」

話一出口,金銀便覺得自己是在是太過蠢笨了,被鐵鏈穿過琵琶骨,又怎會不疼?骨肉日日被鐵鏈摩擦著,傷口從來不曾癒合,若是不日日轉動鐵鏈,身上的肉便會與鐵鏈長死在一起,這樣一來,與廢人就沒有什麼差別了。

想到青禾受到的苦楚,金銀哇的一聲哭了起來。用手背抹淚,哽咽道:

「都怪我,若不是我連累了你,你也不至於落得現在這個田地,都是我害了你!」

金銀心緒波動的厲害,到了最後,竟然跪在地上,失聲痛哭。

青禾見狀,一時之間只覺得有些無奈,從木桶中站起來,濺起嘩啦啦的一陣水聲。

聽到動靜,金銀一抬眼,視線內就出現了不該出現的東西,她唬了一跳,也顧不上別的,竟然直接衝出了廂房之中,還不忘順手將雕花木門緊緊關上。

雖然金銀之前與青禾有過肌膚之親,但都是在夜裏,何曾在光天化日之下看過那物件兒?嚇到也是自然。

青禾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唇角卻露出一絲笑意。

從一開始他背叛將軍之日起,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下場,但他還是十分卑鄙的佔有了金銀,只為了滿足自己齷齪的念頭。

偏偏金銀卻認為是她害了自己,還真是單純的很。

用細棉布擦乾身上沾著的水跡,青禾剛剛套上褻衣,雕花木門就被人推了開。花解語帶着大夫走了進來,一見着青禾這幅衣衫不整的模樣,挑了挑眉,問:

「金銀呢?」

「跑出去了。」

花解語撇撇嘴,沖着青禾道:「把褻衣脫了,讓大夫給你看傷。」

青禾坐在床上,露出上半身,大夫走到近前,仔仔細細的看了傷口后,又打算給青禾診脈,卻聽到男人道:

「我略通些醫術,知道自己身子無礙,便無需您看診了。」

聽到這話。花解語柳眉倒豎,看着大夫,道:

「別聽他胡謅,給他診脈。」

說着,花解語走上前,拉住了青禾的手臂,不讓這人亂動。

大夫看着這架勢,一時間也有些拿不準,好在青禾的力氣尚未恢復,自然也掙不開花解語的鉗制。

大夫一邊診脈,一邊皺着眉道:

「這位公子因為受傷的緣故,已經損了根本,一年內根本不能動武。否則會影響壽數。」

金銀此刻剛走到門外,就聽到了大夫的話,她也顧不得別的,急匆匆的沖了進去,問:

「除此之外呢?他的身子可還妥當?」

「餘下倒也沒什麼大礙,只不過必須好生養著,不能操勞。」

金銀懸著的心略微放下了,長舒了一口氣。

因尋芳館是個勾欄院,他也不好在裏頭多呆,開了方子之後,很快就離開了。

青禾手中捏著藥方,喃喃道:

「不應該用金銀花,真是個庸醫!」

花解語白了青禾一眼。說:

「你好好在這裏養傷,我今個兒就離開了,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你心裏也有數,便不必我多說了。」

說着,花解語直接轉身離開。

看着女人窈窕有致的背影,金銀心中略帶着幾分疑惑,問:

「她要去哪裏?」

「我怎會知道?銀兒可別忘了,你夫君剛剛才從地牢裏被救出來。」

洗漱乾淨之後,青禾下顎處的鬍鬚早已經被颳了個乾淨,現在看着仍是當年那副秀麗容貌,只不過略顯清瘦蒼白了些。

金銀面頰酡紅,走上前,伸手幫青禾把散亂的褻衣給穿好。只覺得臉熱的厲害。

男人一雙桃花眼微微眯起,笑看着面前的女人,突然伸手,攬住了金銀的腰,將人拉到懷裏,下顎抵在金銀的發頂上,一時之間只覺得十分安心。

金銀不敢掙扎,生怕會傷著青禾的痛處,便只能僵硬著身子,虛虛坐在男人腿上,也不敢坐實了。

此刻在金銀眼中,青禾與那紙片人也並無什麼差別,好像她稍稍一個用力。就能將人給捅穿了似的。

見着女人此番珍而重之的態度,青禾無奈之餘,也覺得頗為受用。

以往金銀是個跳脫的性子,滿心滿眼都是秦妙那個主子,一旦秦妙出了什麼事情,她定然顧不上自己,想要回到秦妙身邊。

說實話,看着自己的妻子這麼在乎別的人,即使那人也是女子,青禾心裏頭也不會痛快。

緊貼著女人的耳廓,青禾問了一句:

「你現在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該外放出宮了。」

炙熱的氣息打在金銀耳畔,讓她覺得有些彆扭,動了動身子,她猶豫了一會兒,才道:

「陛下現在御駕親征了,宮裏頭只有主子一人,我實在是放心不下,等到陛下打完仗,我再離宮,好不好?」

金銀轉過身子,與青禾面對面,拉着男人的手臂,眼巴巴的看着他,生怕遭到拒絕。

伸手揉了揉女人順滑的髮絲,青禾暗自低嘆一聲。道:

「我果真是比不過夫人。」

「不是的!」

金銀連連搖頭,眼眶也微微泛紅,道:

「主子對我有再造之恩,她現在處境不妙,我若是在此刻離開禁宮之中,又怎麼對得起她?」

在青禾看來,金銀沒有半點兒對不住秦妙的地方,反倒秦妙三番四次的惹是生非,總不安分。

不過即便心中這麼想着,青禾也是個有城府的,自然不會在面上表現出來,只笑着道:

「我在開玩笑呢,你怎麼當真了?竟然還哭鼻子!」

指尖戳了戳女人的小臉兒。青禾眸中含笑,抱着金銀,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好像怎麼也都看不夠似的。

畢竟分別了這麼久,小夫妻之間膩歪一些,也實屬自然。

薄唇貼著女人的面頰,剛剛親吻到唇角,雕花木門卻突然被人在外敲得砰砰作響。

「金銀姑娘,嚴御史來了!」

聽到這話,金銀扭頭往窗外一看,發現天色早就已經擦黑了,尋芳館開張也到了開張的時候。

掙扎著從男人懷中跳下來,金銀根本不敢看男人難看的臉色,直接衝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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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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