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一章：千刀萬剮

崇禎十七年六月十八日，成群結隊的「大順」軍垂頭喪氣走在東直門內大街上。

不時有馬糞蛋、爛菜葉、臭淤泥砸向他們，被這些垃圾襲擊的賊兵狼狽不堪一個個縮著腦袋，恨不能有個地洞好鑽進去。

許多京師老百姓被結成人牆的明軍擋在路邊，群情激奮的老百姓在振臂高呼：「打死這些賊子，就這樣放走了太便宜他們了。」

「軍爺，我家閨女死得好慘啊！不能放了這些天殺的！」

「我家被這些賊子害死了十幾口，錢財被他們洗劫一空，我要報仇雪恨！」

「軍爺、軍爺您行行好，小的已經看見禍害得我家娘子上吊的畜生了，小的即便犯法也要去打殺那廝。」

宣傳隊的大喇叭在喊話，明軍也在不遺餘力向老百姓解釋：「鄉親們稍安勿躁，咱們不是釋放這些俘虜，而是把他們押送到東直門外的俘虜營聽候處置。」

「鄉親們，皇上聖明，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只要有血案的賊子都會被審判，但是不許有任何私刑，我們要維護法律的尊嚴！」

「鄉親們，你們把血債累累的賊子指認出來，再找「戰神」軍人幫助書寫那賊子的犯罪事實，咱們馬上就會召開公審大會，你們的狀子就是公開宣判那些血債累累王八蛋的呈堂證供。」

聽到了宣傳隊的解釋，京師老百姓都知道可以替死去的親人報仇雪恨，躁動的心馬上安定下來，緊接着「吾皇聖明，萬歲萬萬歲！」的山呼聲響徹雲霄。

民心可用，僅僅三天時間，在近百萬軍民努力下，京師煥然一新，雖然還有些斷壁殘垣，但是已經沒有了垃圾遍地屎尿橫流的骯髒樣子。

軍民們依舊在勞作，補房子、修道路的進展很快，相信用不着一個月，闖賊肆虐留下的痕迹會蕩然無存。

接下來的日子每天都有游斗闖賊的集會，許多受害者上台控訴賊兵的罪惡，每一次散會的時候都有十幾個級別低的賊骨頭被公開宣判當場處以極刑。

大明的極刑不是砍頭那麼簡單，這些賊骨頭犯下證據確鑿的血案都有超過十幾條人命，這還僅僅是這些賊骨頭在京師的罪惡，由此可見這些賊骨頭已經不能算人，該有多少無辜的漢人被他們殘害成為了冤魂。

公審大會後才是京師軍民、官吏歡欣鼓舞的時刻，腰斬、凌遲如此血淋淋的場面也不知生性懦弱的漢民為何樂此不疲，連婦女都敢看這樣的場面。

不人道的行刑現場不時爆發出圍觀者的轟然叫好聲，被按跪在地上陪綁的李自成以下幾十個賊骨頭面色死灰，如宋獻策、牛金星這樣的窩囊廢早已經大小便失禁了。

撲克牌通緝令上的賊首被逮了四十幾人，其餘人運氣好被當場擊斃了，用不着忍受無休止的人性摧殘。

不知是哪個高手發明的批鬥這個陰損的整人模式，任你是多麼鐵骨錚錚的好漢，每天被成千上萬的老百姓糟踐也會迷失自我，最後變成行屍走肉。

劉宗敏已經被批鬥了一百天，早就麻木了，所有的動作都變得機械，讓他在哪個角落跪着陪斗，他馬上乖乖地跪好，只求不被群情激奮的訴苦者廝打到就謝天謝地。

李自成剛剛被鬥了幾天而已還在逞英雄，可惜他的英雄氣很快就會消磨殆盡，「戰神」宣傳隊最會利用群眾的力量。

任誰被一位顫巍巍的老嫗用如雞爪子般的枯手抽他大嘴巴，被老嫗吐得滿臉都是濃痰，被老嫗罵得連畜生不如，他肯定沒有了英雄氣甚至會開始懷疑人生。

每天從批鬥現場押下來的人犯已經頹萎不堪，他們絕對是身心俱疲。

所謂的狠人大多數只不過是外強中乾而已，每天眼睜睜看到曾經的同伴被一刀兩段猶自在在地上翻滾哀嚎，被剮得鮮血淋漓猶自不死，苦苦哀求劊子手快點下刀以求速死，他們的思想防線早就崩潰。

宣傳隊軍官現在都是誅心高手，不會給剛剛下刑場的一干賊首休息的機會，打鐵需趁熱，長篇大論的政治課開始。

要得到休息，要想在陪斗、陪斬、陪刑這「三陪」之時不被殃及池魚完全可以，拿出表現就行。

很快一眾賊骨頭開始剖析自己，他們不但互相潑髒水，還在寫悔過書，把自己犯下的罪惡大書特書。

宋獻策、牛金星等等狗頭軍師類型的賊骨頭最是積極，他們為了得到片刻安寧無所不用其極。

他們也知道交代了如此多喪盡天良的罪惡，被千刀萬剮已經逃不掉，可是不交代又能如何？眼前的活受罪也難挨啊！

明軍不僅僅在收集闖賊大頭目的罪惡，也同樣在收集證據甄別每一個普通賊兵，結果令人震驚。

俘虜了近三十萬賊兵，如果按照殺人償命的起碼要求來進行判決，恐怕要殺掉十五萬以上。

上天有好生之德，當然不能殺如此之多的漢人，但是除了在戰場上殺人不算，只要殺了超過五位婦孺的一概判死刑。

如何讓賊兵的罪行大白於天下？「戰神」軍人經驗豐富，發動賊兵斗賊兵即可，只要勇於檢舉揭發他人罪惡的人犯罪減一等，哪怕曾經殺了五位婦孺也會改判斬監候。

有了活命的機會果然人人爭取，同類的撕咬開始了，許多惡賊被揪了出來，殺人最多的賊骨頭簡直是魔鬼，居然達到三位數，這些人當然逃脫不了千刀萬剮。

菜市口天天在殺人，血腥味瀰漫着整條大街，每天都有從城外趕來看行刑的老百姓，他們有的咬牙切齒有的拍手稱快有的縱酒高歌。

闖賊禍害京畿，發生了太多家破人亡的慘事，如今到了秋後算賬之時，老百姓都在爭先恐後尋找自家的仇人。

主動坦白、揭發他人、努力勞動都可以罪減一等，要是膽敢欺騙組織隱瞞從賊之時犯下的滔天罪惡，一旦被來尋仇的老百姓揪出來，當然罪加三等，十有八九死路一條，說不定還不得好死。